正文 -- 004溺水
美人在怀，丛新一时间找不着北。
回过神后，丛新大声说：“好，改了秋风凉，我陪你南下。”
小玉幸福地偎在丛新怀里。
丛新拥着小玉，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忘情地喊：“草上飞，响尾蛇，你们进来。小玉答应做我女朋友，重重有赏！”
门外嘻嘻地笑。
陈青说：“听到了，肉肉的拍打声。”
马明笑：“看到了，粘粘的口香糖样。”
小玉嘤咛一声，赶紧挣脱丛新，扭脸一边笑。
话声中，陈青马明蹦进房来。
陈青扮个鬼脸：“搞定了？”
马明吐吐舌头：“就这么简单？”
丛新弹了个响指，面有得色：“当然，不信你问小玉。”
看都看到了，还用问。
不过二人是对活宝。马明凑上前：“小玉，你真的答应了？”
陈青叹气：“终生大事啊，这么草率！”
丛新猛挥手，一人一个暴栗。
“成也何来败也何，此话放之四海皆真理也。你们都不是好鸟！现在想挑拨，已经迟了！”
陈青和马明摸着疼处，嘟哝道：“就是这个赏钱哪？”
小玉咯咯直笑。
丛新大声说：“赏还是有的，为了庆贺我和小玉缘定终身，我决定，陪你们一起疯一回！”
陈青大喜：“真的？”
马明也忘了痛，忙问：“怎么疯法？”
丛新盯着小玉，忽然有了灵感：“有了，这么热的天，去游泳！”
陈青马明连声叫好。
小玉有点迟疑：“那个，我不适合。”
什么不适合，怕肚皮露出来吧？
丛新瞅小玉笑。
“怎么，连狗趴都不会？”
小玉涨红脸：“谁说不会？你不一定游得过我。”
刚许芳心，小玉怎么可能认输服软。何况依山傍水的乡下女孩，识水性的也不在少数。
陈青眨着眼：“那你怕什么？”
马明拍掌大笑：“我知道什么原因。”
“什么原因？”丛新瞪着马明笑。他知道自己没说出的话，这两个活宝一定会说。
马明嘻嘻地笑：“小玉身上一定有纹青，蝴蝶蜻蜓的那种。”
陈青摇头：“不，是银环蛇，一圈白一圈黑。”
两个人挤眉弄眼怪笑。
小玉红了脸，啐了一口。
“你才想做黑道老大呢。我是女孩子，不能跟你们一起疯。”
但是丛新不愿放过这个欣赏的好机会，大大咧咧道：“可是你天天和我们一起疯。都司空见惯了，你瞎想什么。”
“可是，可是……”
丛新摆摆手：“没什么可是，说去就去！你是女孩子，我们会保护你，世俗的目光理他干什么？电视里多少美女秀，就只有裤衩兜肚，不是都觉得挺美的吗？”
小玉的一点心事被丛新点破，不好意思再拒绝。
马明问：“去哪里游泳？”
丛新不假思索：“当然是水库好。”
池塘太小太浅，太阳烤得水温如煮沸的水，淤泥也深，没什么意思。
陈青和马明自报奋勇回家取摩托车，丛新也不阻拦，拉着小玉拐到路上等候。很快陈青和马明驱车过来，捎上丛新和小玉。
蜿蜒的山道，坎坷不平，几个年轻人忍着颠簸，吆喝尖叫，还不时嚎上几句。
水库到了。
这方水库名跃进，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期筑建，嵌在崇山峻岭间，面积上万亩，据说最深处几十米。
天气炎热，丝风皆无，一碧如镜的水面倒映蓝天白云，修竹茂林，看上去宛若优美的风景画。
但是画幅哪有如此逼真！何况碧水清波里，将点缀玉人粉妆。
摩托车停在石子路边，几个人冲到水边，振臂高呼。
太爽了，早该有此一游。
几个男生急急褪下外衣，仅着裤衩，马明陈青率先冲入水中。
小玉有些扭怩。
高温炙烤，水中清凉。陈青张臂划拉几米，侧身大喊：“小玉，还不下来？这水中，可是别有滋味。”
小玉红着脸，瞅着丛新轻咬嘴唇。
丛新含笑走近小玉，伸工轻轻揽住小玉柔软的腰肢。
“你是我女朋友，我都不在乎，你怕什么？”
小玉指着水中的陈青和马明，脸带羞涩。
丛新喝道：“小玉现在是我私有财产，你们不许偷看！”
陈青大叫：“丛新，无边春色，不是你家独有，你能看，我就不能看？”
马明高喊：“不敢展示，只怕不是极品。”
丛新大笑：“说得有理，电视里的美女秀，人人都觉得过瘾。小玉，你不敢脱，我来帮你。”
小玉大羞，一把推开丛新：“脱就脱，我自己来。”
小玉鼓起勇气慢慢宽衣。
小玉羞答答地褪下外衣，便是雪白的肚腩和光洁丰腴的大腿。内衣不多，一条粉红裤衩，半截白色胸衣，鼓胀的丰胸挺拔高耸。
丛新的眼睛直了。有这样的女朋友，天底下走一遭，也能挺直脊梁。
马明惊呼：“小玉，你上电视，一定能拿个名次！”
陈青附合：“对，不拿冠军，亚军季军肯定跑不了。”
小玉见几个男生目不转瞬盯着她，耳根有点发烫，一步跃入水中。
冰凉的水，有点刺骨。小玉倒吸一口凉气。
男生下水时，慢慢深入，不时捧水拍打躯体，借以平缓体温。小玉因为羞怯，骤然入水，自然不适。
不过众人都没虑及这些。
丛新跟近小玉。陈青也游回来。
几个人望着碧水清波，不时打趣。
“什么时候我们能上电视露一回脸？”
马明的话招来陈青的讥笑。
“下辈子吧。别无所长，你上电视当傻大冒？”
小玉有点迷离：“上电视的感觉一定非常好。”
“当然好！绝对的好！”
陈青说罢，偏头看丛新，却见丛新痴痴地望着水面。
“丛新，想什么？”
丛新回过神来，淡淡一笑：“什么也没想。”
其时丛新也在想，我们这种普通人，除非有奇遇，或者有异能，否则要上电视，难于蜀道登天。
异能，哪来的异能，除非神仙指点。
可世上哪儿有神灵。
丛新心里苦笑。
“这样吧，陈青水性好，前面开道，马明左边，我右边，保护小玉。”
除了陈青，就数丛新泳技较高。保护小玉，其实只有丛新可以担责。
“小玉，会仰泳吗？”
仰泳最省力，乏了，可以浮起肚皮，随便拨拉几下，便可以保持身体平衡，不至于沉入水底。
小玉轻轻点头。
事实上小玉不会仰泳，看家本领只有几下狗趴。小玉却是个不服输的人。
“那好，我们开始冲刺。”
陈青叫道：“丛新，横渡过去？”
这片水域有数百米宽。丛新自信横渡没问题，马明应该也可以，只是小玉他心里没底。不过小玉出语不凡，想必也是可以的。
“好，横渡。如果不行，及早回头。”
陈青大笑：“好，我开道了！”
陈青换个泳姿，侧身挥臂，有如游鱼，箭一样射向库区中心。
年轻人争强好胜心性，马明不甘示弱，也一阵猛蹬。
水花四溅，马明很快划出十几米。
保护小玉，成了丛新一人的事。唉，谁叫你是我的女朋友，他们妒忌。
丛新摇头苦笑，回脸问小玉：“你行不行？”
小玉格格地笑：“你小看我啊？”
说罢小玉张臂俯身，双脚一阵猛蹬，人也滑出几米。
看样子小玉也有后劲。
丛新略略宽心，侧身面向小玉，不疾不徐跟在她身后。
十来分钟后，陈青已游到水库中心，马明相距百十米，小玉才游出几十米，速度却明显减缓。
丛新加速，接近小玉。
“怎么只有一个姿式？这种狗趴，很耗体力，换了吧。”
小玉此时气喘吁吁，困窘地摇头：“我只会这个姿式。”
丛新大惊：“你不是说什么姿式都会吗？”
小玉已没有力气回答，乱蹬腿。
丛新的心直往下沉。不好，小玉体力不支。
跃进水库围建时是筑堤而成，大山夹峙，入水不过几米便深不可测，现在离岸几十米远，深度估计在几十米以上。
丛新疾呼：“陈青马明，小玉不行了，快回来！”
声音虽传到陈青和马明耳里，但二人要转回来，不是短时间的事。
这时小玉的身子下沉。
原来小玉入水前没做辅助性动作，加上一阵猛蹬，体温和水温相差过大，这会儿竟抽筋了。
失水的人，大都是抽筋造成的。
小玉整个身子僵硬，如同一段木头，脑子里的指令，身子完全不能接收。
死机了。电脑死机，凭你怎么敲击键盘，也是毫无反应。
“救我！……”
小玉才喊出一句，水灌入口中，呛得头昏脑胀，随即头发梢也没入水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