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事 -- 第二十三章 失望女孩子
哼,她也不想想,自己是哪根葱!劳而无功当然是必然,就因为想迫使他做好些破袜子烂衣服的各样琐事,两人有时吵得挺凶,这极度影响了他的心情,使他对她越来越厌烦。
她却表现出情商不够,眼睛看不到事,这也再次导致他的驱离行动产生。
她在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念叨:“今天,我们老板娘可开心了,收到了老板悄悄给她买的件新衣裳,好好看啊。”她不敢肯定他听见没有,刚吃过饭的他,又操起他那本刚买回的小说。
她叹息道:“哎!好羡慕她呀,想想自己,我可没这个福气哟。”
洗好碗后,坐在他身边,抢下他的书:“是不是啊,你咋看得这么专心,和人家说说话嘛。”
他白了他一眼:“一边玩去!”并抢回自己的小说。
她继续喋喋不休:“我们应该算是在谈恋爱的吧,你和我谈恋爱了都没收到过你的礼物,让我活得毫无情致,你真的就这么狠心吗……”
他终于忍不住了,回敬道:“你别总这么烦人好不好?你和我这样,可不是我要的哈,你应该明白,我没有答应娶你的哈,你是不是感到后悔了,现在要是觉得有人比我更好,你趁早找他去!”
她的唠叨一下子“刹车”了,并瞪大了眼睛,默默地看着他,眼睛里充满了失望和怨恨。他们对视了一小会儿,她黯然走开。
他想,他就是很烦女人总拿这些事情跟人家比较,自己的情形怎么是能够与别人比较的么?由此可见,她怎么能是自己理想的女人?潜意识里,他希望自己的女人必须知道替别人着想、习惯倾听,不打断别人的思维,而不是多嘴多舌,更不能武断专横、不听任何人解释、我行我素。
正如书上说的:爱情的产生,需要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
他小说看得有些多了,因此过早明白了家庭意味着什么。偏巧自己又是个以偷盗维生的人,知道自己无力养活她人。而闯入他生活的,又是个少不更事的小姑娘,加上他内心深处隐匿着个症结:看不起在餐馆打工生活的女人,认为她们都太贱,甚至可能还太烂,而她,刚巧就是餐馆服务员。
所以,终于,他决定一要终结他们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他要彻底摆脱她。
他的坚决的分手态度也更加刺激了她产生进一步的对抗行为:她居然变换了应对招式,只要一提分手,她就要死要活;或者就开始装傻,不说话或者直接睡觉;要不然,他一提这个事情,她都说:“做梦吧!”或者直接转移话题逃避。他说:“如果你要钱,我给你。”她说:“我要的是家,我要的是嫁给你,要的是你娶我!”
他很恼火,想,自己是什么地方做错了,居然招来她赖上自己,可他没找到原因,收留她也只是因为同情和内疚,觉得如果他不帮忙的话,她孤身一人就没有人帮她了。自己知道孤身一人的滋味不好受,何况她还是个小女孩。
她也真的是赖皮得够可以,从此以后,她总是想法骚他扰他、诱他惑他,他却不为所动,常常是只装着睡了过去,不与理会,哪怕他紧挨着的是她青蛙一样的情形,也只漠然置之。
女人受男人之伤,可以是皮肉的,也可以是心灵的,张三妹的心灰意冷也一次比一次更甚,谁受得了男人如此的冷漠。
她悲凉地想:我一个女人,都愿意这样对待你,为什么不接受自己呀?
她感觉除了叫他吃饭,睡觉,都不知道自己还要求他作什么?她真的很累,渐渐有点受不了了。走到今天这一步,也不知道是她错,还是他错。每次吵架。他都对自己很残忍,她都会作自己该作的事情,象今天,他们又大吵一架,然后她煮了饭,可是他故意不吃。她都没有信心继续这种“家庭”生活了。除了不理解,就是心累,感觉自己象个家长,每次有不高兴或不愉快,该做什么还做什么,他却象个任性的儿童,和自己赌气不吃饭,不睡觉,也不做该作的事情。天啊,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人?
她终于大哭了几天后,走了。
突然没有女人料理家务,家又变得开始乱七八糟起来。时间过去几天后,他却隐隐开始怀念起有她在的日子。于是,他开始悄悄打听她的去处,却发现,张三妹已经不辞而别,离开了本地,就连餐馆老板也不知道她的行踪。
他觉得心中一块石头落地,虽说隐隐有些为她的前途担心,但他觉得自己真的不想和她在一起。
他已经习惯了有她在的生活,零乱的家中因为有了她的整理基本有了家的样子,也基本让他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但他就是不喜欢她。现在终于摆脱她了。每每想到这里,都会让他长长地舒了口气。
一场大暴雨还没有完全过去,小溪水已经疯狂的涨得很高,以前的河道变宽不少。这样的变化对鱼儿们来说可是要命的时候:水浑了,看不清危机与安全,只好在浑水中寻觅水流不是太急的新河湾。
此时却是狡猾的人类最为欢天喜地的时候,是对它们下手的最好时机——只要你愿意,找了平常舀鱼的舀兜,去任何新的河湾处下舀,十有八九都能有所收获。
正因为有这好处,磨刀溪河孟家坝河段的临时渔夫不可谓不多。在这方面,孟家几父子也不可谓不算行家,他们常常可以根据水势,正确判断位置,抢得住下舀兜的先机,使其得到尽可能多的收获。
孟老幺此时也正穿戴齐雨具,腰间捆了个平常抓小鱼用的竹芭篓,双手持了有长竹竿把手的舀兜,斗着仍然没有停下来迹象的雨,奋力在河湾里划拉着。
随着鱼篓里边垂死挣扎的倒霉鬼越来越多,他的兴奋也越加浓烈,干劲大到嫌弃头上的斗笠碍事,只管光了头,全然不管雨水慢慢打湿了他的衣衫。
他感觉自己舀住了个较大的物体,拖出水面的时候,定睛看了,只听他“妈”的一声,坐倒在稀泥巴里,同时,手中的舀兜也被他遭电击一般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