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十章 拜师
破庙里……
经过一天的惊变，小男孩和中年人也回到了破庙里。重新燃起的柴火时不时发出一声爆响。
小男孩脸色苍白，在此之前，小男孩已吐了几次了。毕竟只是个小鬼，再怎么早熟也不能掩盖他只有六岁的事实。
中年人还是倚着那根黑漆漆的石柱，只是不知从那里掏出了一个黑紫色的葫芦，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小男孩从那飘过来的气味判断出那是酒。
回头看了一眼还晕迷不醒的小女孩。小男孩没来由的在心中愤怒了起来，不知是愤怒中年人让小女孩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还是在愤怒那可恨的雷山雷海，又或者是在愤怒自己的弱小无能。
“杀死那么多人，你就没一点感觉吗？”紧紧盯着那张英俊的脸，小男孩似乎想从这脸上找出一点什么。
“感觉？要什么感觉，你想知道什么感觉？一群杀人无数的马匪而已。”
“可那也是活生生的性命，有的连死后全尸都没留下。。。”
“哈哈哈……我是该说你愚蠢得可爱呢还是天真的可笑，江湖自有江湖路，这就是江湖人的归宿。”
中年人的话小男孩根本就接受不了，一句归宿就能判定这么多人的性命吗？
“你是恶鬼……”
“哈，很中肯的评语。”再喝一口酒。突然 ，中年人仔细的，细心的，一丝不苟的好好打量了一翻小男孩。中年人发现这个小鬼长得十分漂亮，虽说是个男孩却长着一张女子的脸庞，长眉大眼，唇薄脸尖的，与那晕睡着的小女孩有九成半相同，唯一的区别就是眼里所表现出来的东西。
“你很愤怒？为何而怒？莫不是在怒我？”
“哼……”
“哈……看来是在怒我了，有趣的小鬼，我且问你，如果有人想杀你妹妹你会怎么办？”
“谁敢……”
“你会怎么办？”
“我……我……”
“你会怎么办？”
“我就是死也会保护好我妹妹。”
“那你死后呢？”
“……”
看着无话可说的小男孩，中年人微不可觉的笑了笑，却依旧冷声道：“你死后，你小妹依旧要死，可你却无能为力，死人就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你生气，气我残杀了那群马匪，气我心狠手辣，可你这天真到无可救药的小脑瓜哪里知道，有多少像你这样的小妹妹让那此马匪抓去玩弄，最后杀死，他们之中也有像你这样想拼死保护妹妹的哥哥，可最后呢？”
小男孩明白中年人想说什么，想表达什么。但自己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杀死这些人，能救很多人，就像今天，我救了你两个。”中年人想了想又开口道：“这世上很多事莫说你们小鬼不懂，就连我们这些大人也不明白，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杀人不对，可杀了人却能救很多人，那是杀不杀，对不对呢？”
小男孩完全沉默了，他从来就没想过这个问题，每天三餐就让他苦恼不已又那里有时间去思考这些。但今天所发生的种种，却硬生生的把这个只有六岁的小男孩拉来看了一场最血腥的戏码，小小的人生观从些变得不再单纯。
中年人也苦笑一声，心道自已也是魔障了，跟这一个小鬼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明天过后，可能就再也没想见的机会了。
中年人摸了摸那小男孩的头轻声说道：“别想这么多，休息吧。”
说完又自顾自的回到那柱子坐下，喝着那好像怎么喝也喝不完的酒。
“当不知对错时，我要怎么做？”
小男孩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中年人也愣了一愣，随后却由心的笑了。
“问心无愧就好……”
…………
第二天早年，东方才刚刚变白。
中年人悄悄的站起来向门外走去，却不想发现小男孩正盯着自己。看着那布满血丝的双眼中年人就知道这小鬼昨晚一晚没睡。小小年纪那来那么多心事，中年人心中暗骂一声。
“你要走了吗？”
“是的”
“去哪？还回来么？”
“去想去的地方，至于还回来吗？看缘份吧。”
小男孩默然，心知他既然这么说了，那以后见面的机会可以说没有了。
“谢谢你，叔叔”
就在中年人和小男孩沉默之时，一个怯怯的声音响了起来，正是那小女孩。就在刚才这一大一小的对话之时，她就醒了，想起昨天的事，小女孩虽然害怕却意外的比小男孩坚强点。
中年人走到小女孩的旁边蹲了下来，温柔摸了摸小女孩枯黄的头发，想说些什么却没说出口，只是从怀里掏了些碎银，小心的放在小女孩的手上。并不是他小气不肯多给，而是他知道过多的钱财对这两个小鬼不是财物，而是催命符。
做完这一切，中年人转身就要离去。就在跨出庙门时，两个小身影却冲到他面前跪了下来。
“请收我们做徒弟吧，长大后我们会孝顺你的。”
小鬼的请求让中年人愣了愣，然后笑了笑，过了一会又皱了皱眉，反正就在这一瞬间中年人像表演变脸话剧一样，表情那叫一个丰富。
而两个小鬼更是紧张，一点信心也无。一大两小就这么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过了不知多久，才听见中年开口。
“好啊！”
“啊！……”
“骗人吧？”
对于这个结果，两个小鬼完全不敢相信，小男孩本以为就算这个人愿意收，怎么也得经过重重考验才对，却不想对方就好啊两个字，这让他脑袋一下转不过弯来，脱口而出说是骗人的。
两个小鬼的表情让中年人很满意。虽说他生性洒脱不愿多被束缚，但这两个小鬼的性情却让他十分喜欢，只是一开始总觉得有些麻烦才没提收徒这事。
“现在你们先告诉我你们叫什么？”
“小花。”
“石头。”
真是通俗易懂啊，中年人心中暗道。
小女孩：“没骗我们？”
“骗？你们有钱？”
小女孩：“没”
“那你们有势？”
小女孩：“没”
“你们能给我什么好处？”
小女孩：“不能”
“那骗你们很好玩吗？”
小男孩：“但就像你说的，我们没钱没势，也不能给你好处，你又为什么要收呢？”
“哈，小小年纪就这么势利，好处坏处计较这么多。”
小男孩：“我们只是不相信有白来的好事。”
“那你们还求我收你们为徒？”
小男孩：“对我们来说可是一次机会，就算没成好像也没亏啊，就当是赌博。”
“那你们赌胜了。”
再次从中年人口中得到确的信息，两个小孩终于喜上眉梢。
“但……”
还没来得及相庆祝这好事，中年人的一句但字让两心小小的心脏抽了一下，忐忑不安的看着中年人。
“我只能收男的。”
嗡……中年人这句放不亚于九天惊雷，两小孩一下子被这句话吓呆了，好一会都没回过神。
只收男的，那女的怎么办？这算什么？要我放弃妹妹吗？开什么玩笑，小男孩心中一片混乱。
小女孩本就瘦黄的脸一下子也变得苍白无比，她当然也能明白中年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如果只收男的，那哥哥就要离开她了，那自己可怎么办？
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
“算了，你走吧……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跟我妹妹分开的，就是死也死在一起，你那破本事，我们不要。”
就在小女孩心慌意乱之时，小男孩坚定而决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女孩呆了，转而哭了。
中年人也呆了，但转而却笑了。心中暗骂自己大意了，话没说明让两个小鬼想差了。
“喂喂喂，先别这样嘛，听我把话说完。哎！所以说啊，小鬼就是麻烦。”
两个小鬼看了一眼中年人，示意在听，但心中却打定主意，如果要两人分开，他们是无论如何不答应的。
中年人叹了口气道：“我之所以说只收男的，是因为我的功法是走刚猛一流的，适合男子修练，如果女子修了不但事倍功半还有很严得的后遗症。”
“什么后遗症？”小女孩好奇的问。
“比如，女孩修练后皮肤变粗，声音变重，还会长手毛脚毛，更严重的还有……”
“不要不要，我不要”
中年人话还没说完，小女孩就吓得大喊大叫的。看了那被吓得呱呱大叫的小女孩，中年人这才觉得这才是六岁小女孩该有的表现，而且看起来相当可爱，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那该怎么办？我不想跟妹妹分开啊。”
“这就是接下来我想说的，我的功法虽不能让你妹妹修炼，但却有一个去处很适合她，那里的老家伙倒跟我很熟，我开口想来他也会答应。”
“那我们两兄妹都去吗？”
“当然……不是”
“那不是还得分开，不去，不要，不干。”小石头想到要分开直接拒绝了。
“小鬼你别不识好歹，你妹妹去到那里吃好喝好总跟着你有上顿没下餐的强吧，再说了，在那里还能学到绝强的本事，将来无论是自保还是保护你都有资本。”
中年人看了看小男孩，知道他心中还是不愿意又接着说道：“你跟我学本事可不是件轻松的事，风餐路宿的，你忍心让你妹妹跟着我样过那样的日子？你妹妹到了那里学艺，也是个固定地方，将来你本事学好了，要找你妹妹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中年人心里那个恨啊，奶奶的，究竟是你们求我还是我在求你们啊，这世道是怎么了。鄙视自己一万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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