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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 第四章 诗出镇国

类别:东方玄幻 作者:永恒之火 书名:儒道至圣1文曲星耀 更新时间:2015-08-13 18:31:50 本章字数:8686

在圣元大陆,上《圣道》就是诗词文的最高标准。那些被刊发的诗词也许会有争论,但很少有人质疑其资格。因为只有大学士才有推荐权,然后由众圣殿的力量进行淘汰。这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半圣也不行。最后由圣院的人来决定什么时候上,上什么位置。

方仲永羡慕地看着方运,可很快他就觉得别扭。他仔细一想,才恍然大悟,自己看方运的眼神,不就是以前别人看他这个神童的眼神吗?方礼看到儿子的神情,气得说不出话,自己辛辛苦苦为儿子争荣誉,结果倒好,儿子竟然背叛了自己。方礼更加不高兴,若是别人得案首就算了,竟然被同姓的人抢了案首,那大源府方氏各族第一的名头就轮不到他儿子了。

方礼正要说话,王院君道:“不是两座文牌坊,是三座。”

“第三座从何而来?”

“方运乃圣前童生。”

文院虽然放榜,却没注明“圣前”,所以知道的人极少。

满场哗然。景国百年来,也不过出了两位圣前童生,方运是第三个。

方礼突然紧闭嘴,一句话也不敢说。他知道自己如果敢继续挑衅方运,就是第二个甄掌柜。

众人议论纷纷,无比激动,一时间齐向方运敬酒。还好这酒度数很低,多喝一些无妨。

等众人议论完毕,蔡县令对王院君道:“方运的《春晓》是本次文会的压轴,稍后再讨论。方运,你在写《春晓》前,是不是还写了半首诗?”

方运看到蔡县令拿出一张发皱的纸,只好说道:“是写过。不过那首诗有妄议朝政之嫌,我没有写完。”

“在文院内写出好的诗词文,文位高的都能感应到。你这首诗虽然只写了一半,可依然带动才气,或可达府。你现在已经是童生,有了功名文位,议论朝政是本分。你能否继续把这首诗写下去?不然太可惜了!”

房间里的众人表情更加精彩,许多秀才一辈子的诗词都难以出县。可方运不仅随随便便就能诗成达府,还舍得不写?方仲永顿觉惭愧,自己不过写了出县的诗就骄傲,跟方运比可差远了。

方运道:“去年我和同窗好友卢霖议论战事,心中悲愤,总想为阵亡的将士说些什么。可惜人微言轻,不敢多言。既然已有文位,那我就写完这首诗。”那首《岁暮》抨击朝廷官员不作为,方运之前没功名不能写,现在有了功名文位,写这种诗反而更容易增加文名。

文位、官位、文名,都十分重要。

文会上早有人准备好一切。方运起身接过那发皱的纸张,走到一旁的桌案后,开始研墨。方运沉吟片刻,动笔补齐五言律诗《岁暮》:

岁暮远为客,边隅还用兵;

烟尘犯雪岭,鼓角动江城。

天地日流血,朝廷谁请缨;

济时敢爱死,寂寞壮心惊。

方运写完,又念了一遍,全场寂静。有的人唉声叹气,有的人沉默不语,有的人却胆战心惊。方运在写诗的过程,隐约明白了蔡县令的用意,因为《岁暮》有抨击左相柳山的嫌疑。

孔圣和妖蛮制定的千年不战协议早已失效,如今妖蛮蠢蠢欲动。去年冬天狼蛮南下,按照惯例景国应该全力出兵,痛击来敌。但左相柳山却利用各种借口反对开战,失去最好的开战时机,使得狼蛮大胜。景国则阵亡一位大学士,两位翰林,四位进士和两万士兵,数十万边民被掳走,天下震动。结果柳山不仅不认罪,还说若是提早开战伤亡更大。战后群臣激愤,要求伐狼蛮,但柳山却是主和不主战,贬谪多位主战官员,然后派人与狼蛮议和,最后割地三府,赔偿白银一千万两以及大量的布匹、矿物。景国因此元气大伤。

后来有传言说,景国国君刚三岁,太后辅政,若是一战功成,太后必然威望大增,对想当权相的柳山极为不利。于是柳山就先以粮草不足为由拖延,后来又从中捣鬼。方运虽然对景国感情不深,但却极其厌恶柳山这种为了争权夺利,而牺牲数十万军民,甚至割地求和的行径。再加上方运本来痛恨柳子诚,既然能恶心一下柳家人,写这首诗也就义不容辞。

方运写完后,高声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辈读书人当谈兵沙场,浴血奋战,岂能畏战!”

众人立刻瞪大眼睛:方运不仅诗做得好,这话也很中肯新奇,那八个字极有分量,能让人反复琢磨。

蔡县令一拍桌子,大声道:“好一个‘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有你此话,不枉我给你双甲。为‘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干杯!为不畏战的方运干杯!”蔡县令说完举起酒杯,众人虽然畏惧柳山的权势,但热血未冷,哄然答应,举杯敬方运。尤其是那些年轻的童生、秀才,更是异常激动,几乎把方运当成英雄。方礼面露惭愧之色,心中绝了再为难方运的念头,也彻底明白,单就“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八个字,他就永远比不上方运。

王院君点头道:“不曾想废弃的残诗,竟然有如此内情。请县尊检验此诗是否达府!若是达府,我会连文会上的事一同禀报李大学士,让此诗也能登上《圣道》。”

方运把那张纸递给蔡县令,蔡县令把官印放在诗页的上空,就见两尺半高的橙色才气直冲而上。一尺出县,两尺达府,三尺鸣州。

“果然诗成达府。若能得《圣道》宣扬,必然鸣州。真乃济县第一童生!”苏举人含笑道。

“所谓圣道,有教化万民,有忠孝仁礼,更有抵御外敌。此诗正合圣道,必然可登《圣道》。”蔡县令一锤定音。

之后,王院君诵读《春晓》,并讲解此诗之妙,众人纷纷赞美。那些年纪小的人对《春晓》感触不深,稍微上年纪的人听后,都沉默不语,不断思量那句话。

“花落知多少。”

至此所有人对方运都心悦诚服。

一旁的刘县丞道:“方运在今日又做了一首诗送给蔡县令,被鲁捕头听到,此诗也是十分妙。方运,你不如就在文会上书写此诗,正式赠送给蔡县令,如何?”

蔡县令却道:“不过一首诗罢了,就不要大张旗鼓,浪费大家的时间。不写也罢!”

王院君笑道:“那可不行。我对这首诗很好奇,一定要看。”

方运心知那是蔡县令谦虚之词,于是道:“那学生就献丑了。”方运说着,再度走到一旁的桌案边,提笔写出那首《赠蔡禾》,一边写一边念:

蔡家洗砚池边树,

朵朵花开淡墨痕;

不要人夸好颜色,

只留清气满乾坤!

等方运念完,苏举人惊喜地说:“这方运简直是奇才啊!此诗前两句平平,可后两句异峰突起,诗意直上,整首诗的意境立显不凡。县尊素来高洁务实,从来不为虚荣劳民伤财,清气之花配正气之人,相得益彰。好诗!不用官印检验,至少是出县之诗!”

“苏举人谬赞了,我也只是做了分内之事而已。”蔡禾谦虚恭谨,没有丝毫的骄傲。

“只有清气满乾坤的人,才能写出这等诗;也只有清气满乾坤的人,才能得赠此诗。”王院君说完看着方运,眼神有些不一样。

方运一开始还没明白,思索一阵才明白,王院君也想被赠一首这样的好诗。众人纷纷称赞,许多人和王院君一样,用炽热的眼神看着方运。他们都有自知之明,自己很难写出青史留名的诗文,但如果青史留名的诗文中有自己,那真是给十万两银子都不换。

蔡县令见气氛不对,立刻打岔,继续讨论诗文,解了方运的燃眉之急。

到了夜里九点,文会结束。五十多岁的苏举人请方运乘他的马车,送方运回家。苏举人保养得极好,乍一看不过四十出头。他曾经在济县做过八品县丞,相当于县令的副手,三个儿子有两个是秀才,都在外游学。苏家三代望族,牢牢稳居济县第一家之位。

方运本以为苏举人会跟自己谈诗论文,哪知在马车上坐好后,苏举人张口就问:“方公子可曾婚配?”方运哭笑不得,原来这位苏举人是想招他为婿。

“我还未婚配,不过已经决意娶玉环姐为妻。”

苏举人满不在乎地说:“杨玉环虽然美貌冠绝江州,但只是一个童养媳,你娶她为妾,已经是她天大的福分。你现在是双甲案首、圣前童生,应该娶一个门当户对、知书达理的女子为正妻。”

方运正色道:“我并非贪图她的美貌。我们相守数年,相依为命,若是没有她,我绝不可能有今天。我方运早就立誓,正妻之位,非玉环姐莫属。若让玉环姐为妾,我方运岂不成了禽兽?”

苏举人严肃地说道:“方运,你可不要意气用事!你还小,将来的路还很长,需要有人扶助。我苏家虽然比不上名门,但也是三代望族,勉强能支持你到三品大员。玉环如果真懂事,知道你是为了前途着想,一定会原谅你。”

“玉环姐心善,必然会原谅我。”方运道。

苏举人笑道:“你答应了?”

“但我不会原谅我自己。我方运可负天下人,唯独不可负玉环姐。”

“你怎的如此不通世故?气煞我也!”苏举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方运缓缓地道:“若是之前,我为前途与你苏家联姻,或许是识时务。如今我得名师指点,如果还需要靠你苏家,才能走那文位之路,是不是太无能了?”

苏举人仔细地打量着方运,最后被气笑了,带着遗憾的语气赞扬道:“好一个方双甲,老夫果然没看错你,这等气节让老夫心服口服!老夫有一貌美女儿,年过十二,还有个嫡孙女年方十一。我再等你三年,三年内你可任挑其一!”

“你女儿十二岁?苏老先生老当益壮!”方运道。

苏举人脸一红,道:“老夫的大儿子已经年过三十。”

“谢老先生美意。不过小生心意已决,望老先生成全!”方运道。

苏举人低头生闷气,不理方运。苏家毕竟是望族,而且苏举人又很喜欢自己的女儿,不舍得让女儿给方运当妾。妾的地位太低了,一旦不得宠,连管家都不如,不过是高级丫鬟而已。也正是如此,方运也不能让杨玉环当妾。

快到方运家时,苏举人从衣袋里拿出五张银票,塞给方运道:“你为景国破了天荒,可喜可贺。这是一百两银子,仅作为我的贺礼之一。”

“这……太多了!”方运没想到对方一送就是这么多。

哪知苏举人却拍了拍另一侧的口袋道:“这里面装着千两银票,不算在嫁妆里。你不再考虑一下?”

“谢老先生!”方运伸手接过一百两银票。

“唉!”苏举人轻声一叹,县里的大户都愿意资助优秀的童生、秀才,可第一次见面直接送一百两银子贺礼的,却从来没有过,更不用说带着一千两银票,而且想送还送不出去。

马车渐渐慢下来,车夫在外面道:“老爷,前面就是方童生家。好热闹,酒席摆了半条街!”

方运准备下车。苏举人道:“听说你赴考的时候是坐牛车去的?”

“是的。”

“那这辆马车和三匹马就送你了。”苏举人轻描淡写地道。

“啊?使不得,您太客气了,这马车我不能收!”方运知道这苏举人的马车和三匹马都不普通,加起来至少值一百五十两银子,整个济县能坐得起这种豪华马车的人不到二十个。

苏举人却道:“我是看中你的才学和气节才赠送马车。你这等奇才,若是连马车都没有,是我济县之耻,也是我景国之耻。有了马车,你去大源府求学,或去他处游学,都很方便。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你的童养媳着想,也要为你的身份想想。”

“可是……”

“方才还直言果断,现在怎么婆婆妈妈?我走了,我家里还有小媳妇盼着你。你要是撞了南墙,记得回头!”苏举人说完,洒脱地下车离开。车夫把鞭子递给方运,跟着苏举人走了。

方运喃喃自语:“可是我想说,养三匹马太费钱了!”

前方苏举人的身形一顿,加快脚步。

方运遥遥向苏举人一拱手,算是谢过。他知道苏举人并非毫无私心,愿意给他这么多钱,无非是投资。不过无论怎样,对现在的他来说这都是很大的帮助,毕竟以后需要钱的地方太多了。

方运扭头向家门口望去,就见那里张灯结彩,十多个大红灯笼挂在半空的绳子上。灯笼下面是一张张杯盘狼藉的桌子,桌子上还有马灯,照着一张张喜悦的笑脸。酒席本已结束,可很多人都没走,许多大汉正在喝酒划拳,小媳妇、老妇人则在一起,聊着家长里短。

“运哥儿来了!”不知谁喊了一身。众人一齐看向方运。

随后,方运家从里到外全都热闹起来,亲戚、邻居、同窗,熟悉不熟悉的,都纷纷走出来迎接。许多人不自觉地稍稍弯腰,露出谦恭的笑脸,每个人的眼里都有浓浓的羡慕之色。少许人暗暗悔恨,早知道方运有出息,以前应该加倍对方运好才对。

但是最先走上来的不是亲朋好友,也不是邻居、同窗,而是七八个浓妆艳抹的媒婆。她们突然变得力大无穷,几个人几乎有铁索横江之能,挤开其他人,迅速扑过来。

“哎呀,方公子你可回来了!”

“恭喜方老爷高中案首,老身给您道喜了。”

“恭喜方公子!啧啧,我早些年抱过你呢,你还尿了我一身!那力道真足,差点儿把我冲了个跟头,一看就是状元的命!”

方运哭笑不得,这媒婆说得也太夸张了。接着媒婆们围着方运七嘴八舌,有的问方运有没有看中的姑娘,有的让方运提条件,还有的给方运介绍张家的姑娘赵家的闺女等等。在她们看来,方运将来是要当举人老爷的,怎么可能会让一个童养媳当正妻?哪怕杨玉环很美。这时候,婚姻讲究的是门当户对。

方运正要客气地推辞,就见杨玉环站在门口,望着他和媒婆们。

杨玉环在方运面前,永远是像姐姐又像母亲,不曾抱怨,也从不生气。

这一刻,方运从她眼里看到的是深深的担忧,如同一只小猫看着自己最喜欢的线团被人抢走,却只能远远地望着而无能为力。杨玉环就那么看着,不争不抢,和以前一样,默默地守候他。江州西施不曾抛弃寒门方运,方案首又怎能抛弃童养媳!

方运心里突然很难受,不由自主地脱口喊道:“玉环姐,你挑个吉日,我正式娶你过门,做我妻子!我等十多年了!”

两人四目相对,全场一片寂静。

杨玉环白净的面庞瞬间变红,原本暗淡的双目比星空都璀璨。这刹那的绝世风华,仿佛照亮了整座县城,在场的男人全都被此刻的杨玉环迷住。

“胡说八道!”杨玉环娇嗔道。她稍稍提起裙子,转身向屋里跑去。

她的步子很轻快,很多人跟在后面大声起哄。那些媒婆则变了脸色,这是怎么回事?

方运道:“多谢各位嫂嫂婶婶,我会娶玉环姐为妻,此生绝不改变。你们还是找别人去吧!”

媒婆们面面相觑。一个媒婆笑着道:“以前别人都说玉环姑娘是一朵鲜花插……咳,说她倒霉。可我一直说你们两个很般配,现在怎么样?全县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谁敢说你配不上玉环?不过呢,你将来可是举人老爷,就算玉环当了正妻,还需要妾室陪衬,不然人人都会骂她是妒妇。我认识好几个正经人家的好姑娘,给别人当妾室是一百个不愿意。可她们要是给方案首当妾室,那是一万个愿意。”

“是啊!方老爷,你不仅需要妾室,还需要使唤丫头。我认识两个不错的小丫头,聪明伶俐,都是美人胚子。改天我带她们两个来让你看看。”

方运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在他看来是很不可思议的事,在他们眼里却很正常,这些人都把传宗接代当成第一大问题。

方运自从见识了柳子诚纸上谈兵的力量,心中危机感更强烈。现在他连身体都没养好,根本不会想什么妻妾的事。

“小毛,你帮我看着这辆马车,是苏举人送我的。谢谢各位到场祝贺,吃好喝好。我还有事,先回屋了。”方运绕开媒婆,向家里走去,一路上不断有人向他打招呼。平日里瞧不起他,或觊觎杨玉环的几个表兄、堂兄,更是处处赔着笑脸,生怕方运发迹了报复他们,所以拿了不少银钱来。双甲、案首的名头太大,凡是跟方运有点关系的人几乎都来了。方运家里什么都没有,最后只好由这些来宾自己张罗了一顿酒席。

方运进了院子,本想跟杨玉环说说话,但院子里都是一大帮喝多了的亲友,他们一起过来敬酒。这种时候不能不喝,方运只好陪着。喝酒的时候,方运寻找杨玉环,但杨玉环故意躲着她。几杯酒下肚,方运感到不舒服,于是假装喝醉了,往桌子上一趴。一直躲着方运的杨玉环急了,急忙走过来,找了几个亲戚把方运扶回屋里,放到床上。

杨玉环让其他人离开,然后脱掉方运的外衣,又用湿毛巾轻轻给方运擦脸。最后杨玉环给方运盖上被子,坐在床边,借着蒙眬的月光看着方运。也不知怎么的,她心中第一次有了甜蜜的感觉。以前杨玉环根本没有时间去想感情方面的事,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好好地照顾方运,让方运读书成才,等以后死了,对方运的父母有个交代。这份责任一直鞭策着她。杨玉环一直认为,要不是她父亲拿了方运家的钱去赌,方运的父母也不至于去外地奔波,最后遭遇妖兽。她一直觉得自己欠方运的,为了赎罪,她给自己身上加了一副又一副重担,压得她自己都喘不过气来,所以感情世界一片空白。现在方运终于考上童生,而且是双甲案首,她心里的重担终于去了大半。她今天本来高高兴兴的,和亲戚一起准备宴席,等着方运从文会上回来。可随着媒婆的到来,她的好心情全部消失了。杨玉环害怕了。她以前不曾怕过,因为她内心有个坚定的目标。现在完成了目标,心里就好像空了。她发觉现在自己唯一能依靠的人就是方运,可那些媒婆和大户人家似乎正在抢走她的方运。就在她最担心的时候,方运回来了,而且当众求婚。杨玉环终于知道,没有人能夺走方运。杨玉环情不自禁地甜甜地笑起来。她伸手摸了摸脸,羞得滚烫。

“小运他……真的不一样了!”杨玉环心里想着,原本空荡荡的心慢慢充实起来,脸也越来越红。以前杨玉环的目标是让方运长大成人,现在她的目标是当好方运的妻子。

方运睁开眼,看到杨玉环那娇羞的笑脸,如月光下盛开的桃花,简直是仙女下凡。他不由得心动。杨玉环没想到方运突然睁开眼,又惊又羞,下意识地要逃跑。方运却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轻声说:“我装醉的。我就想找机会跟你说说话。”

杨玉环满面羞红,往日姐姐般的样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低着头轻嗯一声,任由方运握着。

“我的外衣口袋有一百两银票,是苏举人送的,你拿着放好。从今以后,你不要再给别人做工,也不准做粗活累活。听到了吗?”

“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为这个家劳累了这么多年,该歇歇了。以后这个家由我顶着。”

杨玉环缓缓地抬起头,少了几分羞涩,多了几分感动,道:“好,我听小运的。”

“这些钱再加上别人送的礼金,够我们花很久。你去雇个女佣,或买个丫鬟帮忙做家务。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闲着,玩,还有吃,把身体养好。知道吗?”

“嗯。”杨玉环眼圈发红。她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快,而且比她想象中好无数倍。

“这些年苦了你了!”方运轻叹。

哪知杨玉环不仅没有继续流泪,反而用少见的坚定语气道:“以前我会觉得苦,现在看到你有出息,我一点都不觉得苦。我现在觉得很甜。”

方运的目光更加柔和:“玉环姐,明天开始我教你认字吧!”

“真的?”杨玉环欣喜地问。

“当然。以后我一天教你十个字,不出一年你就能读书识字。对了,我还要教你算术。”

“不行。你要把时间用在读书上,你还要考秀才,不能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杨玉环说。

“我不能一直读书。我总有读累的时候,正好用来教你识字、算术,怎么样?”

“那……好吧!”杨玉环不知道怎么反驳。

两个人又聊了一阵,方运酒劲上来,缓缓地睡去。

第二天方运睡到日上三竿。他穿好衣服走出来,发现杨玉环正在喂鸡,三匹马已经卸下挽具,正拴在鸡窝旁。

“玉环姐,早!”

“早!”杨玉环直起腰看着方运,脸上满是灿烂的笑容,“我去给你热饭。你还要去圣庙参拜众圣,吃完就坐马车去吧!”

“又不是出远门,走着去就行。”方运道。

不多时饭菜热好,方运吃饭,杨玉环则坐在对面说昨天收到的贺礼。

“昨天送的菜啊肉啊酒啊什么的很多,不过来的人也多,大都吃了。银钱很多,我让小毛帮忙记了下来,不算苏举人的,一共有两百二十四两,另外还有五百文。”

“这么多?”方运道。

“你是双甲案首,县里那些大户都送了银钱来。我昨晚听在县学当讲郎的方先生说,他已经把你中双甲的事情传给大源府的方家,大源府的方家一定会给你一份厚礼。”

方运点点头。方姓人在各地开枝散叶,有的衰落,有的崛起,大源府方家是最兴旺的一支,已经是当地名门。在族谱上,方运跟大源府方家是九代以内的亲戚,而且现在他有了文位,大源府方家一定会送贺礼。若是家贫,大源府方家还会出钱资助。同族相助是常态,嫡系和旁系相争也是常态,一切皆是利益使然。但对于大源府方家来说,方运连旁系都说不上,所以根本不会卷入任何争斗,现在不过是接受同姓的相助,以后若有机会,再帮其他同族就好。

方运道:“县试、府试、州试和京试分别在春夏秋冬开考。三个月后,我会参加府试,考秀才。”

“你不再温习一年吗?科举虽然年年开,但一般人考中后,都要学习两三年再继续考。你不会是争了双甲,想争那‘同年’吧?”杨玉环好奇地问。

所谓同年,就是在一年内连续考中童生、秀才、举人和进士,这和圣前、 双甲、三元一样,是一种极高的荣誉。不过很多人都试过,却从来没有人成功,属于不曾被摘下的科举王冠。

“我倒是没这么想。普通的童生要在县文院学习,我是案首,有资格直接去府文院学习。这是难得的机会,我不能放弃。既然要去府文院学习,当然要顺便参加今年夏天的府试。只不过柳家在大源府势大,不解决这个隐患,我不能贸然去大源府。”

就在此时,一辆马车停在门外。方运看到一个熟人走下车,秀才方雨生,昨日来过,是县文院的讲郎,相当于教师。他虽无品级,但领俸禄,而且可以参加科举。

大门敞开,方雨生下车后,先向方运点了一下头,然后恭敬地低下头,等在马车门口。一位年约四十的大汉走了下来,这人高大健壮,面容严肃,眼睛大得有些比例失调,但也因此显得极为有神。这人的脚步极为沉重,脚落地时竟然踩起大片尘土。这人穿的不是书生式的衣袍,而是长靴短打,异常干练,很像是军人。

方运隐约猜到这人的身份,立刻和杨玉环一齐起身。他一边走一边拱手道:“侄儿不知伯父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伯父见谅!”

“你见过我?”那人的声音极为洪亮,屋上的瓦片震得直颤动。

“不曾见过。但江州除了方守业‘方大眼’,谁还能有这等风采!”方运笑道。

方守业大笑一声问:“你是写《春晓》和《岁暮》的方运?”

“是。”

“你是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方运?”

“也是侄儿。”方运道。

方守业仔细打量了一眼方运道:“好文采。可惜你太瘦了,以后要多吃肉,男人不吃肉怎么行?雨生,你俩把东西搬进来。”说完和方运一同进屋。

方守业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坐在长凳上大马金刀,可就是这样一个粗犷的人物,却是一位进士,也是玉海府的正五品府将军。在圣元大陆没有武科举,文院、文官和军官三系官员,全都是科举出身的读书人。

方雨生和车夫一人扛着一个大箱子进来,在方守业的示意下打开箱子。一个箱子里摆满了银灿灿的银元宝,每一个都是二十两的大元宝,粗粗一看不下五十个,正中央还摆着一厚沓银票。第二个箱子下面是绫罗绸缎,上面铺满了首饰,金钗、银镯子、翡翠挂件、宝石项链等应有尽有,还有一些金条、金叶子。

杨玉环发出一声轻呼,然后捂着嘴,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两箱东西。她几乎费尽全身的力气,才把目光从那堆首饰上移开,然后低着头一言不发。

“伯父这是做什么?”方运却故作不知。他心里已经有所准备,没有因为这两箱金银财宝表现出丝毫的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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