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十九节 折腾

第二天，局公告栏上贴出了处分决定，萧山铭因擅自发布互联网信息被记过一次。萧山铭对之视若无睹，也不想申诉。他现在毒侦支队忙得要命，根本没闲工夫想其他乱七八糟的事，记过又有什么所谓，不就是影响仕途嘛，又不会丢掉工作。

汪雨红给他发了条短信，表示感谢和安慰，同时告诉他，她去信访局递材料了，信访局的让他等消息。

萧山铭知道她不会等到什么消息的，但还是鼓励她坚持下去。

接下来一个月，汪雨红又接连去了几次信访局，每次的答复都是材料已经转到有关主管部门，但是当你问具体是哪个部门，接访干部总是说不清楚，直到最后一次，局长接待日接访的某副局长才告诉她，材料转给卫生局了。汪雨红心想，我是因为卫生局这条路走不通才来信访的，如今材料回到卫生局，我不是在原地打转嘛？官官相护，看来在本地是无法获得帮助的，汪雨红心一横，决定到省里上访。

她抽空就上省城，也成了省信访局的常客。一个资深信访人告诉她，在省里递的材料会转回到地方，由地方政府转到主管部门，所以她的材料最后还是只能回到卫生局。汪雨红感到绝望，于是决定到北京去上访，她不信在中国找不到一个可以说理的衙门。但是，她还没上到火车，就被维稳办的人截住了，被关到一个偏僻的地方教育了一个礼拜，写了保证不上访保证书后才获释。她为了能回去照顾女儿，只能委曲求全。

汪雨红的失踪，家里人都急坏了，而萧山铭心里知道大概情况，他让老孙不要担心，事情没有他想像的那么可怕。经过打听，他得知汪雨红被关了黑狱，幸好本地的黑狱不算太黑，仅仅是关押教育，人身安全是有保障的。果不其然，过了一周的时间，汪雨红疲惫地回到家中，表示今后不会再上访了。她看着憔悴的丈夫一个人照顾紫琳，已经瘦得没有一点人样了，心里一酸，眼泪就流了下来。自己再也不能出事了，这个家离不开我啊！

汪雨红放弃了为女儿求公道的想法，决心一心一意照顾家庭。平静的生活持续了一个多月，眼看着紫琳的意识状态又有所好转，汪雨红和老孙的脸上浮现了久违的微笑。

一个陌生电话打破了这短暂的平静，卫生局的打电话来，说是接到有关医疗事故的材料，希望汪雨红就材料内容配合调查。汪雨红绝望的心再次被点燃了，她兴奋地把这件事告诉了萧山铭，她觉得功夫不负有心人，政府还是为人民办事的。

萧山铭得知这一消息之后先是怀疑，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太阳打西边儿出了？带着诸多疑问，他找老朋友一打听才明白，何冲被双规了，他的亲戚何玉平自然就被牵连，他想，汪雨红这次说不定有机会争取公道了。

在卫生局接受了三个小时的询问，汪雨红觉得这次政府是动真格的了，离开那会儿和询问人员拜托了五六次，说了不知多少次感谢。这一生，她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仿佛被重视、被保护的感觉，那一天，可以说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最最开心的一天。回到家，她和丈夫、女儿分享了自己的开心和希望。紫琳似乎有所感触，眼角又流泪了。

看到DNA报告，胡德强心里一阵偷乐，小宝宝果然是自己的种。胡天的所作所为已经令他完全丧失了希望，没想到意外之中，老天又赏赐了一个男孩，这可是他的亲骨肉。他本打算让儿子胡天娶王茜，来遮盖自己的丑事，但幸好胡天没答应，王茜也不愿意。胡德强虽然粗鄙，但是起码的伦理观还是知道的，若是让小宝宝叫胡天爸爸，叫自己爷爷，这辈份就完全乱套了，万一那一天事情穿帮了，自己的老脸就彻底丢尽了。拿着报告，胡德强是又喜又丑。这件事暂时只能瞒着，除了自己，没有其他人知道真相。为了化解风言风语，他决定送王茜母子出国。

胡天依旧在外面瞎混，即使他不知道小宝宝是其兄弟，他也完全没把王茜母子放在心上。胡德强打他电话，准备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他，胡天却不接电话。胡德强只好亲自去找王茜。

因为处于哺乳期，王茜可以住在医院照顾孩子。对于这个意外的孩子，王茜感到更多的是焦虑。虽然能够享受免予羁押的待遇全都是因为孩子，但是她没有感激，对孩子的照料都是护士做的，她每天都在空虚和无聊中度过。胡德强给她安排的是部长级待遇的私家别墅，最好的私人医生和护理，以及最好的月嫂。胡德强又托人在法院活动，给她办理了假释。除此之外，胡德强隔三差五地就会到别墅帮着照料，甚至过夜。他曾经差点儿暗示王茜跟自己好，只是碍于面子，没有好意思说出口。他看得出王茜闷地厉害，所以总是想方设法地讨她开心，买新奇的礼物，讲开心的笑话，甚至把马戏团请来表演。王茜对胡德强本没有恶感，看他如此用心，竟然渐渐地对胡德强放开了心怀。但是在她眼里，胡德强最多也就是个有幽默感的土豪，可以一起玩玩而已。

胡德强为了送王茜母子出国的计划所作的铺垫，在他亲力亲为的努力之下，算是效果良好。胡德强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会在长期的交往中，对王茜产生了强烈的占有欲。他始终控制着自己的理智，从来没有越界。直到有一天，因为喝了些酒，他下意识地来到了别墅。他仗着酒胆，对王茜提出了非分的要求。王茜惊讶之余，开玩笑地问道：“你除了给我安排生活，还能给我什么？”胡德强以为王茜想要更多物质享受，豪气地答应：“你要什么都可以，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只要你愿意跟我好。”王茜看他半醉半醒的样子，怎么会当真，就假装不相信地说道：“大骗子，我才不信你呢！别说送给我一切，就是一百万，你也不见得舍得。”胡德强觉得王茜似乎对他有点意思，于是双手按住她的肩，让她坐到沙发上，然后掏出支票本，立即在茶几上开出了一张一百万元的现金支票。他拿着支票，在王茜眼前晃了晃，笑嘻嘻地说道：“这是你的了。”然后塞到王茜手里。王茜瞪大眼睛，连数了两遍一后边的零，确定是一百万，忍不住抱住胡德强的头亲了一口，随即意识到失态，急忙往后坐了坐，羞涩地问道：“你这不会是空头支票吧？”胡德强本来一点小激动，听王茜这么一说，脸色突然一红，觉得自己很没面子，难道我像是那种无耻的骗子吗？王茜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急忙改口：“和你开玩笑呢？谢谢啦！”胡德强这才转怒为喜，没想到王茜这么爽快就答应了，于是慢慢凑过去。王茜没有躲闪，笑得甜甜的样子。胡德强搂住她，忍不住地亲了一口。王茜虽然不是很愿意，但是长期幽居的苦闷实在难熬，胡天那个混蛋从来不见人影，电话也没有一个，还不如他这个老爸。胡德强见王茜配合地不错，于是得寸进尺，立即宽衣解带起来。一个是老牛吃嫩草，一个是久旱逢甘霖，两个人在沙发上就ml了一番。事后，胡德强的酒醒了，于是郑重地向王茜提出相好的要求。王茜反而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说要考虑考虑。胡德强说，如果她愿意，就一起到外国结婚。王茜觉得荣华富贵来得太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做决定，一晚上犹犹豫豫，有时心潮澎湃，有时又忧心忡忡，脑子里充满了胡思乱想。胡德强性欲很强，整晚没少折腾。王茜任由他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