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本自求道谋 -- 第二十一章 虚以委蛇对模棱
“说！你的‘信’字为何写的不同！”隐隐中的怒，夹杂在威逼中迎面而来。
文源中半寸才气立刻翻转起来。
“这人问我是什么目的？”
“这人的语气是生气？”
“他生谁的气？”
“他为什么生气？”
“如果他不是真的生气，那他到底在干什么？”……
“我只给你十息的时间！告诉我，你为什么‘信’字写得不同？”这下怒消散，竟然有一种期望与期待的语气。
才气又翻滚起来。
“他这般作态似乎不是因为我写出来而生气，而应该是因为我能写出来而他写不出来而生气。”
“那我需要把贵客的事情说出来吗？”
“这里是文牢，就算这位只是囚禁二十年，他知道了贵客又能如何？虽然贵客像是通缉犯的样子，但是……”
“十息已到！立刻说！”那人威压又施展了出来。
杜若立刻不再犹豫：“一位不知名的高人为我强开文源！我刚才写‘信’字时得悟，把文源里那股才气炼化，写下来这样的一个‘信’字。”虽然事情确实是这样，但是杜若有意无意以自己茫然无知的语气说了出来。
那人没说话静静地盯着杜若看了许久。
“知己知彼！”从他眼中射出了一道若有若无的光，在杜若全身上下扫描了一遍。
“真的刚开文源！真的是刚刚炼化出的才气！”完全是不敢相信的语气。
杜若此时却又思索起来，自己虽然没有文力“知己知彼”但是根据推敲，结合见识过几位关于自己开文源时间的推测，目测此人实力至少在那长童生班班座苏醒之上。
“呃……”那人停顿半天，语气温和了许多“你知道哪位高人的名号吗？”
“这个不知道。”
“那你在什么地方遇到的他？”
“城外。”
“那那位高人去什么地方了，你知道吗？”
“这个，高人一下就消失了身影，我怎么可能知道。”
听到杜若最后这一句话，那人闭眼沉思了许久，似乎一脸遗憾的表情。
“今日我失礼了！”他说着站了起来，对杜若拜了拜。
杜若马上就还礼，心中却不断推敲此人与贵客的关系，却一点也想不明白。
“既然你是那位高人强行开启文源的，你我二人有缘！我为此失礼提点你几句。”
“我必当洗耳恭听！”杜若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一切关于文源的事情，还有一切关于那贵客的事情。
“第一！高人之事必不可外传，你必须说自己开的文源！”那人停顿，见杜若有些不以为意的表情，“相信我！如果别人真的有心查看你才气之源。那…那绝对后患无穷。”
“第二！彻底忘记那个高人，不要有任何去触碰那高人的想法！”这话杜若就更不以为意了，贵客已经是自己的“准师父”了，怎么可能不去触碰他的想法。
“第三！我必须告诉你，高人极度危险！不是说高人他本人危险，而是说一切与他相关的人与事都危险！”
连着跟杜若说了三句关于贵客的警告，杜若虽没能彻底推敲出他于贵客的关系，但至少知道他肯定了解贵客，而且肯定相当崇拜贵客。
“所以！你日后写‘信’字一定不要用才气！否则……否则高人才气的‘信’字会引动众多人的。如果是我这样无恶意的还好。有恶意的，还敢直接动手的，你绝对会被当场斩杀！”
说着话这个人把空中飘着的那张“信”字的纸顺手收入了自己的袖子里面。
杜若见这个动作，嘴角不自动抽了抽，心中思索立刻开口：“你收走这个‘信’字，我要你回答我三个问题。”
“我怎么叫收走这张纸？明明是替你藏好它。”
“那你还给我，我烧了它就是了！”
突然那人暴起道：“你敢烧高人才气的‘信’字，我灭你三族你信不信！”
贵客的‘信’字就这么重要？杜若虽被威胁，却更是高兴，因为这代表自己疑惑的‘信’真的是贵客最主要的思想之一，还有一条就是这一个字就能让这般实力的人如此而作，可见贵客本人实力究竟多高！拜入他门下，绝对是极好的、甚至是最好的选择。
“我自然不敢毁高人才气的字。”
那人又平复下来：“那好！我回答你三个问题，但有两个条件！其一决不能与高人有任何关系，其二必须是我知道的。”
本来杜若还想问问关于贵客的事情呢，或者从他口中得知贵客“信”字的思想，这下没戏了。“我用三个问题机会，换你告诉我高人‘信’字的思想。”
那人又怒起：“我告诉过你了！不许与高人有任何相关！你想死是不是！”
这样都不可以，杜若现在满脑的问题都是和贵客相关的。其余的他可不想浪费在这个人三个问题的机会上，毕竟出了文牢关于才气、文源使用的问题有很多人可以去问。
“你不让我问高人，我真不知道问什么好了！”杜若实话实说。
那人笑了笑：“那这三个问题的机会我给你留着！你什么时候想问就问！但一定要在这半个月内，否则你就遇不到我了！”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半个月我就遇不到你了？”
“第一个问题，我叫江然。”
“第二个问题，我在这也只是为了完成一些任务，半个月差不多就会完成了！我就不需要继续呆在文牢之中了。”
“那么我现在只欠你一个问题了！”
“这两个问题，不能算数吧？！”
“第三个问题，当然算！你三次机会全都用完了！”
杜若就差跳起来骂了！
“别心有不甘，这是你自己浪费的！看在你与高人有奇遇的份上，我告诉你两件事情吧！第一件，你这本《飞熊笔法》……”说话他动了手指，飞熊笔法又飞回了本来藏着的地方。
“吴文众书法四境写出的《太公六韬》现在放在兵家那里！如果你真有机缘需要那本书的话，你可以去兵家索要。相信到时候高人的大事也已经成功了，你只需要说你和高人有那么一层偶遇！量他兵家也不敢不给你！前提是，你有机会从这文牢走出去！”
贵客的大事？只需要说与贵客有关，就能把树大叶茂的兵家“吓”得不敢不给？贵客到底要有多厉害？
“还有一件事！我需要你发文誓，永远不能说出去！”
“你先说，我再发文誓！”
“谅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告诉你这文牢的奥妙，你回复的才气不需要用于制作才气物品，而且你也不用完全把你的才气用光，只需要……”
“今日二分之一，明日四分之三，后日二分之一，以此循环？这我也知道！”
“你竟然知道！”说话他提起了一个玩味的笑容，“你来头也不简单啊！记好这件奥秘不能告诉任何人！少数几个人知道就可以了，整个文牢人都知道，那才气物品产量上就体现的太明显了！”
“你说你要告诉我两件事的，这第二件我知道了，那么你需要告诉我另外一件。”
“呃……你这讨价还价的！那也好，我江然不会食言！就我看，你这个杜若，其实就是那个《文报》上‘李花怒放一树白’的作者杜若吧？不要否认，我就是知道的！”
杜若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会突然进来这文牢。”江然一笑，“那黄衣老者是画道二境巅峰的大画师，他对你的‘李花怒放一树白’感恩戴德。你只要告诉他你的真实身份，他定然会帮你不断修炼！甚至亲自把画道之法都传授给你！”
“我知道了！”杜若虽然被“画道之法”有所吸引，但还是觉得不必要去告诉老者自己是杜若。
江然走过来拍了拍杜若的肩旁，轻声道：“好好干！不要让高人的才气荒废在一个废物身上！”言毕大笑而离去。
这人形迹古怪，且绝不是自己能对付的，杜若暗自决定绝对不能和他再有任何交集。能避开他就避开他。
现在自己的主要任务就是去学习与“刷书”。
所以剩下来的几日，每日杜若早早就起来去用才气抄写一些东西以之完成文牢中的任务。完成任务之后马上赶回隔间，凭借着灵魂自带过目不忘记录本领把之都吃了下来。晚饭一过，才气回复的差不多了，就开始用回复好的才气去练字。
诸子百家的都读了，文源深空慢慢星星就多了起来。星星分布还真的都是有规律的，同一家的星星位置上相靠比较近。也许等待自己实力不断增强，读过的东西变得更多，就越能方便自己推敲了。
才气虽然一点都没有再涨，但是杜若更能熟练的去操纵他了。自己还没有学习到文力，那“刀枪不入”的任务还没交接，所以自己还没获得；自己也没有“大陆货”的诗词，所以杜若没有试过除了用才气练字之外的任何才气使用。
书法功底也稳步在增长，几乎每一天对照前一天来看进步都非常明显。但除了“点”之外，其余的笔划还都没有属于“飞熊笔法”的神韵。
生活就如此“平淡”的过去了七日。
这是最后在文牢中的日子了，杜若夜晚练完字之后迟迟不能入睡，不知怎么自己失眠了。
索性就不睡了，杜容也走出了自己的隔间，见工坊还有灯在亮，心生诧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