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18章 修为是因可恣意
程云羽也被吓了一跳，之前他对杨氏家族那修士使出陷魂针，却被其护身法宝所阻，所以他也没见识过这陷魂针的厉害之处，只是听爷爷说能伤人魂魄，塑神以下修士不可挡。这麓墨门的修士中这陷魂针后，他才算第一次见识了魂魄被伤的惨样。
身后那女修士见同门一下便被程云羽的不知名法宝所伤，且看样子伤势不轻，立即一下蹿到那高瘦修士身旁，关切地问道：“师兄，怎么了？”
她那师兄却仍尖叫不止，似已神志不清了，哪还能回答！
她见修为比自己还高一丝的师兄竟被伤得神志不清，不敢再贸然出手，回头一脸惊恐却不失戒备地看向程云羽，手中迅速摸出一朵焰火甩向高空，正是麓墨门召集同伴支援的信号。
程云羽转身便想立即离开。自己本就仅炼气修为，仗着法宝之利，面对两凝丹修士尚能周旋一二，若对方再来更多的支援之手，那恐怕今日真要饮恨于此了。可就当他转身刹那，那女修士却悍然向他出手了。一道凌冽的掌风带着迫人气势刮向他背后。
程云羽用岐行身法向旁避开，扬了扬手中闪着幽光的细针，面无表情地望向对方：“你也想想试试这法宝的厉害？”
那女修士却一脸倔强，用嘶哑的声音说道：“刚刚我师兄是被你出其不意的暗算，避无可避，现在我心有准备，就算擒不下你，你再想伤我却也不容易。你还是乖乖在此等我同门到来吧！”
程云羽看对方似乎铁了心要将自己拖在这里，眉头一皱，正要扬手打出陷魂针，却被远方一声大吼喝止：“小子住手！”随即便看到五道身影从远处瞬息而至，呈扇形将他团团围住。
为首之人是一身材消瘦的中年修士，那声大吼正是由他发出。此人喝止程云羽后，来到那身中陷魂针的修士身旁，伸手在其身上一点，便见那修士终于停止了翻滚，如熟睡一般不再尖叫。随后又转身皱眉看向程云羽：“陷魂针？华英宗？本门与贵宗一向交好，对贵宗也从不敢有半分不敬，你却为何以陷魂针伤我弟子？”
程云羽还未开口，那女修士却赶忙走到这领头修士身旁，低声将刚才之事叙述了一遍。
声音虽低，程云羽却听了个清楚，也就知道这女修士并未添油加醋或有夸大之词，于是静待这领头修士接下来的反应。
那女修士说完之后，又退回原处，面朝程云羽摆出戒备架势。领头修士却眉头紧锁，思索片刻后方一脸正气地对程云羽说道：“既然是我弟子无礼在先，那我也不便追究你伤人之事。只是你既已承认杀了那盗宝之人，想必也得到了本门被盗之物，故必须待你将其交还本门后，方可离开。”
程云羽听着前面还道这领头修士算是讲道理，可后面又是要自己交出山河砚，当即便赌气似地回道：“什么被盗之物，我又不是那盗宝之人，怎么知道？我仗着法宝杀了他之后，急于归家，也未细查，尸体便在这紫雾林深处，你们麓墨门要寻回遗失之物，自己进去找吧！请恕小子不便奉陪。”
那领头修士淡然一笑，似是看透了程云羽的心思：“你想离开也无不可，不过这紫雾林乃本门禁地，哪怕是贵宗之人也不可擅自出入，为免伤两宗和气，只要你让我搜遍全身，如无本门重宝，自可安然离去。”
程云羽听到这话是真怒了，瓮声瓮气地道：“修行之士，岂可随意任人搜身。此侮辱之语，请前辈收回。”
对方却不为所动，“你认为我侮辱了你？呵呵，那好，便就算侮辱吧，但也总比我动手擒下你后再搜要好吧？”
“这么说前辈是想仗着修为高深，硬要欺侮小子了？”
那领头修士如听了什么笑话一样大笑着回道：“哈哈哈哈，我辈修行之士，修为本是一切之基，我不仗着修为，该仗着什么？如果你修为比我高，自然是你说了算。”
程云羽暗自想道：“真是有什么样的弟子，就有什么样的师尊。这师尊也不过比那弟子道貌岸然的皮更厚一些。打是打不过了，看样子对方至少塑神前期，陷魂针对其无效，碧绿小剑用掉了，就算使用黄风符也跑不过，难道真的要任其侮辱？到底该怎么办？”越想越急，只见程云羽额头都冒出了细汗。
正当他皱眉苦思脱身之法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彻天空：“照你所说，如果我修为比你高，那一切就是我说了算了？”
程云羽一脸惊喜之色抬头望向天空，就见那自己最为熟悉的身影划破长空，从天而降。“爷爷！”
来人正是感知孙子离开华英宗范围后顺着指引一路赶来的程一方。程云羽走了近两年的路程，就算程一方以其塑神修为御气飞行，也花费了大半日的工夫才堪堪赶到。而一赶到此处，便见孙子正被人围住逼迫，当即便接过话语，落地后仅是扫视一眼孙子，便转过头一脸冷然地看向那领头修士。
那领头修士自程一方一到，便知今日之事麻烦了，看其来之速度便知修为非自己塑神前期可敌，当即一改之前对程云羽的态度，双手抱拳一礼，面露和善笑容地朝程一方说道：“不知阁下是？”
“华英宗，程一方！”程一方声音掷地有声，“你不是要以修为论高低吗？不知你是什么修为？”他其实早看出了对方不过塑神前期，却故意这么说以挤兑对方刚才欺侮自己孙子之语。
那领头修士闻言却是大惊失色，未想到来者竟是此人。程一方虽修为仅为塑神中期，在九大宗派之一的华英宗内算不得顶尖，但身为华英宗仅有的一位塑神期炼丹师，整个宗派的高级丹药都由其炼制，绝对够资格代表整个华英宗，自己也早闻其名。若是自己恶了他，麓墨门绝对会为了宗门安危而大义灭亲，而更为重要的是，自己根本敌不过他！当即再次恭敬一礼：“未知程长老驾到，请恕在下有失远迎。这位少年是程长老之孙？不错，年少英武，前途无量啊！呵呵，那只是在下与令孙的玩笑之语，当不得真的！”
程一方见其服软，也不理他，侧身冲程云羽一招手：“过来！”待其乖乖来到自己身边后，又问道：“他们为何逼迫你？”
“他们说孙儿身上有他们麓墨门被盗之宝，硬要搜孙儿的身。孙儿不敢欺瞒爷爷，孙儿绝非那盗宝之人。”程云羽不敢撒谎，但也一口咬定自己不是盗宝之人，也就是表明是麓墨门蛮横无理。
对面那领头修士见程云羽竟用两句话便偷换概念，不敢待其说完，就赶忙解释道：“请程长老明鉴，本门从盗宝之人同伙口中得知，本门所失重宝正在那盗宝之人身上，而令孙方才已承认他杀了那盗宝之人，本门重宝想必也落入令孙手中，故此，我才请求令孙将其还与本门，本门必有重谢。”
程云羽闻言却是冷笑道：“呵，现在成请求了？还必有重谢？请求我任你搜身？重谢我任你搜身之恩？”
程一方此时也是脸呈怒色。搜身之言，哪怕是一有气节的世俗凡人，也必宁死不从，对修士来说，那就更是极大的侮辱了。既然孙儿保证自己不是那盗宝之人，那麓墨门此等要求便是无理之至，他也懒得去考虑那所失之宝对麓墨门到底有多重要。看那领头修士一脸讪讪还待再说，程一方却无心再听，挥手就是一巴掌扇向他脸上。
“啪！”那修士愣住了，周围麓墨门的修士愣住了，连程云羽，也没想到爷爷这么霸道，直接就是一巴掌扇在对方脸上，这可是真正赤裸裸地打脸，其侮辱性甚至比搜身之言还胜一筹。
那修士回过神来，一张脸都涨成猪肝色，却又似想到了什么，敢怒不敢言，只是一双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地看向那只在自己脸上留下印痕的手。
他不说话，周围其他麓墨门的修士却群情激奋起来，就算我麓墨门是依附你华英宗的小宗派，那也从来未被这么侮辱过，赤裸裸地打脸啊，我辈修行之士岂可忍让？纷纷呱噪道：“师尊，跟他们拼了，大不了一死而已！”
程一方却是哈哈一笑，扬了扬头，傲声道：“你麓墨门仗着修为辱我孙子在先，现今我不过如数奉还，不服气？那你们尽可上来，老夫成全你们求死之心！”说完还一脸玩味地眯着一双眼睛盯着那领头修士。
那领头修士脸上一阵青红后，深吸一口气，带着脸上的鲜红的掌印，大喝一声：“住口！”待弟子们都收声后，又转头对程一方咬牙切齿地说道：“今日程长老所赐，在下必铭记于心，来日必有厚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