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光之语 -- 第一章:他们都好
(一)
我的家乡是在苏北的一个叫睢宁县的地方。
这个小城不算是富裕,它的每一片角落都充斥着一种平凡。对于一切外界的流行元素一直都需要很长的一段适应期。它的平和诠释在这个小城的每一个角落。
我生存在这个城市里二十年,却不知道这个小城里所著称的特色是什么。也许它的特色就是平凡,没有什么突如其来的灾害侵扰着这个平凡的地方。但是它的平凡仿佛注定了这个城市失去了本来的发展与特色。所以,这个小城成了围城。进来的人想出去,出来的人想回来。
我的妹妹聂亦如就是这样想逃离的人。
聂亦如,在我的印象中她就是一个小孩子,我还能记得她跟在我的屁股后嗲嗲地叫我哥哥的样子,仿佛那种感觉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事一样,那样的温馨。
可她很久没叫我哥哥了,一般叫我都是直呼我的名字:聂光。
我叫聂光,她叫聂亦如,这似乎没什么道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的父母所做什么都似乎没什么道理,他们做什么都是从简而为。包括我和妹妹的名字。
我以前是有一个姐姐的,她也叫聂亦如。她比我大八岁。
我最后一次见我的姐姐的时候是在十岁,她十八岁那年。她的未婚夫孙豪出车祸死掉的那年。我们来到了古邳镇的白门楼遗址前,她哭了。哭的很伤心。
十岁的我不知道姐姐为什么要哭,我只是牵着她的手,她有意无意的试图挣开。我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会有那么大的力气紧紧地牵着她,我的下意识仿佛知道面前的姐姐要走了。
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她走了。不管妈妈怎么叫她的名字,她都没有回头。仿佛她已经决心与这个家决裂了一样。
我妈也真正的死了心,决心丢光了我姐姐的所有的东西,从此以后在这个家里再也没有聂亦如这个人。
我不知道我妈是不是真正的想去忘掉这个从自己生养十八年的女儿。
没有多久,妈妈从孤儿院领养了一个只有八岁的女孩子。给她起名叫聂亦如。
这个女孩子就是我现在的妹妹。
妈妈很疼爱这个女孩子,我知道一方面是源自于我的那个离家出走的姐姐。另一方面确实是这个女孩子却是是那么的可爱。
不管我承不承认,这个女孩已经在这个家里取代了我姐姐的地位与名字,成为了我法律上的妹妹。
我一时无法接受聂亦如这个名字突然从姐姐变成了妹妹。但是我只能去慢慢的适应。这个适应的过程没有所设想的那么慢,好像我过了没几个月就彻底的接纳下这个名叫聂亦如的妹妹。
聂亦如最后一次叫我哥哥是在她上初中的那年她第一次来例假的时候,我记得是那个漆黑的夜晚,她敲响了我的屋子的门,我看到那个一脸恐慌的妹妹,说不出的一种感觉。
她羞涩的说了自己的例假到了,我却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困惑。
她看着迟疑着支吾不知道说些什么的我,眼神之中充斥着失望。
我没能体会到聂亦如的那种把我当成可以依靠的大哥哥所依赖的感觉,甚至我的那种迟疑不决使得她对我产生了失望。
我再也没有感受到我的妹妹对我的那种亲昵,仿佛我与她之间的亲密关系仅仅只维持几年而已。她在成长的路上,已经渐渐地不需要我的陪伴。直到她十八岁那年,我的这个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妹妹选择了逃离这个城市,逃离这个家。
她是那么的像我的那个姐姐,一样的十八岁,一样的选择了离家出走。
我依然能够记得她回头望着我的眼神,那是多么陌生的眼神。
我没有挽留她,就像是我当初没有挽留我的姐姐一样。
我找不到任何可以挽留她的话,因为我根本不知道如何去挽留一个人。
后来我才知道,我的妹妹被她的男朋友骗走的,这个男孩子是她的高中同学,叫宋泉。
而我的故事也就从这里开始了。
(二)
我的姐姐叫聂亦如,这在开头说过了。她在十二年前离家出走之后就再也没有音讯了,那年我十岁。
我要说的是一个和我姐姐从小相识的同学兼好朋友,她叫凌静。
我不记得是什么认识这个人,我只记得我刚记事的时候,这个人就已经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她那时候扎着马尾辫,粉红色的头花系在辫子上,那时候的她,喜欢穿着粉红色的连衣裙。
好像喜欢粉红色,这是她多年的习惯,自从姐姐离家出走之后,十二年后我再一次在一场酒宴上遇到了她。
她像以前一样,一身粉红色的连衣裙。已经三十多岁的她,在粉红色的映衬下,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样感觉。
我一眼就认出了她,而她去没有认出我。
酒宴进行了两个小时,结束的时候,天下起了雨。雨不大,但是足以困住我们这些没有带着雨伞的人。
我们就在门前避着雨,我的目光一直没有移开她,而她却像是高傲的水仙,冷傲的不与旁人交流。
我与她之间没有多少的交集,没多久,一辆奔驰停在门前载走了面前的凌静,前后之间没有超过三分钟。
她没有认出我,我多少也有些失落感。尽管我知道,十二年的时间什么都在变。
(三)
我喜欢过一个女孩,她叫胡晓倩。但是对于她的一切我都不清楚。
我只知道,她是一个电台的播音员。
她拥有甜美的声音,凭借她的声音我能感觉到她有着可爱的脸蛋,有着在朋友圈中极好的人缘。
听过她节目的人,都会觉得她是一位很睿智的女性,在帮助听众解开心结的时候一句句头头是道,就好像是一个心理医生在给病人开导心事一般。她就是所有听众心中的知心者。
我是胡晓倩的听众,每天晚上锁定她的节目,听着她给那些听众开导心事,有几次我也想拨通电话,向她诉说自己心中的压抑。但是我没有,多少心中还是有着抹不开面子的内向。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这样的感觉,为什么会喜欢一个从来没见过的人。我能明确的感觉到这不是对于偶像的崇拜,这就是一种不自然的牵挂。
我知道我与这个人在同一个城市里,我也相信,总有一天会与她相遇。我总是这么莫名其妙的自信。
这个城市的冬天总是那么的漫长,天空阴沉的一直不下雪。好像这个城市已经很久没有下雪了,它也不再需要雪来衬托这个城市的寒冷,最近街边的音像店开始放起周传雄的那首《冬天的秘密》。这首歌唱着唱着几乎有些走调。我严重怀疑这是不是音像店店主即兴自己唱的。
想起来周传雄的歌,我想起了一个一年多没见的一个朋友,他唱周传雄的歌一向都是那么的有味道。我以为他能够走音乐的路,却没想到他在上海做着IT做的有声有色。
几天前打电话给我告诉我因为下雪被困在北京回不来。
我不知道他是在上海怎么就跑到了北京,尽管我知道北京有中关村,但是这又与他有什么关系?
也许我以上所说的,让你不知道我是在说着什么。
我不知道在哪本书里看过这样一句话:人生在世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总是要和一些人发生非常深刻的联系。而我,与胡晓倩,与凌静,与聂亦如,与很多很多人之间却有着很多说不尽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