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相依为命 -- 013相依为命（5）
高桥河镇下胜街38号，镇办公大楼镇长办公室。
今天是星期六，如果不是约好要和要春香见面，将调查表格交付于李春香，鲁怀国断不会一大早就来到办公室。
除看门的老头和鲁怀国外，没有第三个人。鲁怀国自己打扫了一个办公室，坐下来填好调查表格，反复推敲所填内容，便坐下来抽烟喝茶，等李春香到来。
鲁怀国吐了一个烟圈，鲁怀国一个人独处，且思考问题时常常吐烟圈，那鸟鸟上升的烟圈好象是鲁怀国的思绪，在空中散开。
魏希存在他脑海里明晰起来。自己这样隐瞒重大事实，除了两人是同学，希望魏希存升职后能对高桥河镇的发展能起到促进作用外，真的就没有其它的想法吗？
多年前一幕也出现在眼前。
也是在红星大排档。
记得是招待附近镇的同级行政人员，散了后，鲁怀国和魏希存一起回家，到了茉莉花宾馆门前，鲁怀国突然停下来。
“希存，我们好久没有下棋了，我们开个房间下棋好吗？”鲁怀国说。
魏希存当然明白鲁怀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从上大学到现在，两人关系一直是很好，鲁怀国也普向魏希存表白过他对魏希存那种见不到阳光的感情，魏希存没有表态，以沉默的方式应对鲁怀国的问题。可是这事迟早会发生，该来的要来，还是顺其自然吧。
还真的是下了几盘棋，鲁怀国没有什么行动，倒是魏希望自己忍不住了。
“怀国，你开这个豪华房间真的就是只想和我下棋吗？”魏希存说。
“当然不是。希存，我的心思你还不明白吗？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爱你，想和你在一起。”鲁怀国说。
“怀国，我又不是傻瓜，可是怀国，我们都有自己的家庭，更关键的问题是，我对同性之间的爱不是很关注——虽然我也很地喜欢你——但这是一种纯真的感情，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了这份感情。”鲁怀国说话时，眼睛是湿湿，一个大男人，还是当领导的，这种表情当然是动了感情。
魏希存最见不到人流泪。
“怀国，你不要这样，你想什么，我依你便是，不过，这事以且少来，好吗？”魏希存说。
鲁怀国等的就是这一时刻，也不说什么，抱起魏希存到了床上.
这次事的发生让鲁怀国得到了巨大的快乐，也感觉到很幸福，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对魏希存
楼下汽车的喇叭声音将鲁怀国的思绪带回了现实，一定是李春香来了。
鲁怀国忙下楼，到门口去迎接李春香，这李春香是市里来的人，不管是什么身份，到下面来都是见官大一级，再说她此行的目的是调查魏希存的情况，可是怠慢不得。
鲁怀国亲自己去开了车门，当李春香下车时，鲁怀国微弯腰，作了一个请的姿势，说：“李秘书，请！”
到办公室坐定，喝了茶后，鲁怀国说：“李秘书，昨晚休息得好吗？”
李春香想起昨晚和张宗泉的交欢，脸上不禁一热，微微出现晕色，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李春香下意识的理了理头发，原来昨晚当李春香送张宗泉到门口时，突然抱住张宗泉，猛吻，接下的事当然就可想而知了。
“还好，对了，李镇长，调查表填好了没有？”李春香说。
“好了，请你过目！”鲁怀国拿起表格，起身走到李春香面前，双手递过表格。
作为市政府的秘书，李春香经常是这样出现在领导面前，那种讨好上司的事不想作也没有办法，现在自己也享受被人尊敬的动作，在李春香心里当然是受用得很。
“我看看！”李春香的动作也表现得十分“领导”。
仔细看了每项内容后，李春香说：“很好，如果所填都属实的话，我想魏希存的升职也是指日可待了。”
鲁怀国当然是希望魏希存早日升职，不过，这会儿却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实事求实是我们党员起码的处事原则。”鲁怀国说，一本正经的样子。
李春香突然觉得无地自容，自己现在调查魏希存的作风问题，可是昨晚和张宗泉这事，又算什么呢？
“是的，鲁镇长，事情办好了，我也得回去复命了，市组织部还等我的调查资料呢。”其实这资料迟一天两天也没什么大事，李春香只是想早一点离开去四马上风景区罢了。
“李秘书，如果不是很急，我陪你在镇里到处逛逛，如何？”
“谢谢你的好意，我想早点回家，老公孩子还等我呢。”
“呵呵，我就不留你了。这是镇里一个茶农自产的茶叶，味道不错，你带回去尝尝，先声明，这可不是贿赂啊，是我个人的一点心意。”
这话让李春香觉得鲁怀国这人的城府极深，让你不好拒绝，如果拒绝，反显得你是个爱受贿赂的人。
“呵，谢谢，我就不客气了，我走了。”李春香没的接茶叶，当然他知道鲁怀国会拿到车上去。
鲁怀国又是一个请的姿势，“我送你下楼。”
到了外面，鲁怀国默无声息将茶叶放在车的后备箱内。 目送李春香的车远去，鲁怀国才回办公室。
李春香朝四马山方向而去。
也许是昨晚睡得太晚，原本是打算早点去病房的张培新，上午9点才起床。当他起来看见张巧英坐在客厅看电视时，说：“英子，你不早点叫我起床？”
张巧英说道：“昨晚我起来方便时，见你房间门是开的，一看，你并不在床，不用说，你肯定是去伯母那儿了，回来时，我也听到响动，就想让你多睡会儿。”
张培新说：“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张巧英说：“好，书包别忘记了。”
两人到了病房，黄娟已为王吉英换好了药，还让王吉英吃了药，打了点滴，正推着小车往外走呢。
张培新说了声“阿姨好”就到病床前，“妈，我起迟了。”
“没事，小孩子多睡一会儿有好处，对了，你们吃早餐没有？”王吉英说。
“没有，妈，你呢？”张培新说。
王吉英说：“还没有，你宗泉叔说，过一两天再吃东西，要吃的话就吃稀饭等流质食物。不要管妈，你们先去吃东西吧，到街上，要注意街上车辆，早去早回。”
张巧英说：“伯母，让培新哥陪你说话，我去买早餐吧。”
“不行，你一个去哪行啊，你一个女孩子，我不放心，再说，这镇上你也是第一次来，人生地不熟的，两个出去，相互也好有个照应。”王吉英说，“培新，出门在外，不比在家里，好好照顾英子，知道吗？”
张培新说：“知道了，妈，英子，我们走。”
出了医院，两人四处看，附近除一家卖面食的小店外，没有其它饮食店。
“培新哥，哪里有卖稀饭的啊？”张巧英说。
“去前面面食店里问问。”张培新说。
这家面食店主要是卖热干面的，热干面是HB人都喜欢的面食，下胜街开店的人少，所以这店生意特好，人很多。
一个中年男人正在烫面。
“大叔，我妈住院，想吃稀饭，请问那里有稀饭卖？”张培新说。
那中年人朝张培新看了看，说：“你们是外来的，这镇上中胜街卖早点的店很多，各种样式的都有，就前面一条街。”
张培新说：“谢谢大叔！”
穿过马路，任选一条巷子，走过去就是中胜街。
这中胜街是商业街，昨天晚上还没有怎么注意，现在看起一，人很多，两边小店林立，商品还摆到了店外，很是热闹。
张培新和张巧英边走边看，就到了饮食区，还真如中年大叔所说，这里早点样式真多，热干面，炸酱面，拉面，手擀面，稀饭，应有尽有。
“培新哥，好多吃的东西啊！”张巧英说。
“是啊，真想每种尝一尝，就是没有时间，我妈还没吃。”张培新说。
张巧英说：“这还不好办吗，我们捡喜欢吃的东西，一样买一点，回去慢慢品尝不就行了吗？”
张培新憨厚地笑了笑，说：“看我多傻，怎么没想到这个呢？”
张巧英也笑了，“不是你傻，是你太为伯母着想了，太专注一件事，就会忽视其它的想法。”
两个买了五六种食物，当然包括稀饭，就高高兴兴地回医院病房了。
“妈，我们回来了！”张培新说。
见两个孩子兴高采烈，王吉英也很开心，“你们大袋小袋，提的什么啊？”
张巧英说：“都是些好吃的小吃，培新哥说买回来慢慢吃。伯母，这是稀饭，我来喂你吃吧！”
王吉英这会儿已能靠在床上，“我自己吃就行，你们也吃吧，吃完了再作功课。”
张培新和张巧英吃得津津有味，“妈，这鸡蛋煎饺，你尝一个吧。”
王吉英说：“妈看你们吃的样子，也很想吃，可是宗泉说了，这近几天最好不要吃这些油腻的东西。你们吃吧。”
张巧英说：“伯母，等下次来，我们再买给你吃。”
王吉英说：“好！”
镇医院张宗泉办公室。
“娟娟，我嫂子没有怀疑什么吧？”张宗泉说。
黄娟说：“应该没有怀疑什么，我给她吃的药都事先配好，再拿到病房去的。”
张宗泉说：“做得好，另外那两个小鬼，挺精明的，这药名，药外包装不要让他们看见。”
黄娟说：“张医生，我明白，不过，我时间长了，吉英姐自己也会明白，这骨折是外伤，好了以后，就不应该再吃药啊，只是休养就行。”
张宗泉说：“这是个问题，到时候再说吧，我们再编一个理由。我希望在他休养的这几个月内，她骨癌症状也会消除。”
黄娟说：“张医生，你宅心仁厚，吉英姐吉人天相，她会没事的。”
张宗泉叹了一口气，“哎，但愿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