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 第54章 旗主(二)
只一招。
洛不拉塔已感到对方功力不及,两个女孩之辈竟将他宽背刀揭开,并且能进上一招。
迫使洛不拉塔回刀自防。
冷教主在几个艳若桃花又喘粗气的几个女子簇拥下在旁观战。
这里空气稀薄,在此能施展武功,回中原内地功力要长两倍。
疯丫头与小华一前一后,从两个不同的方位出手。
三十六式龙飞手极具威力,在两个孙女子手中使开,也使天鹰旗之主二十招内未占便宜。
宽背刀刀法神奇多变,疯丫头与小华角度多变,五十招内,仍不分输赢。
“你们两个下,再让省心与好净与旗主过几招!”
疯丫头与小华虎晃一招,从左右退下,好净与迅疾冲上。
两人的出手又不与疯丫头相同。三十六式龙飞手虽然秘笈走失,招法已默记众人心中,三十六变化充满玄机。
冷教主在旁指点,左手勾,右腿要用穿山过海!
两人对洛不拉塔,犹如一个教师带两个学生。
洛不拉塔心中有气。
我成了你们蝴蝶教的什么人?
好净与省心顷刻出招二十合回,动作似乎不得力。
冷不寒大骂:“臭丫头,平时不用功,上阵乱嗡嗡!你们两人喊有什么用!招法要快,有力。”
省心与好净出招时仍然尖叫不止,这是一种情不自禁的叫。
冷不寒无能为力。
“换人!”她又大叫一声,白眉与黑甲上。
天鹰旗旗主洛不拉很不高兴。
怎么着?你们蝴蝶教的人拿我当对体?白体?真是岂有此理。这样车轮战,我一个人再好的钢也难打几个钉。
不行,他不能这样的打下去,如果凡个人联手,他似乎不是她们几个人的对手。走吧!
五十六计走为上。
他抽刀变势,大刀使开,风猛吹耳,一股杀机,从刀刃上升起,天鹰旗旗主洛不拉塔抽身便走。
“要走?走也得打个招呼,我老太太要扶上马送你一程。”
冷不寒走过来大声道。
中原人功夫了得,蝴蝶教的女兵都如此厉害,他一人深入中原去找大美女,恐怕不太容易。
洛不拉塔翻身上马,打马如飞,直奔唐古拉山口上疾奔,他此时又陡生出几分犹豫,去中原内地还是返回驻地?
洛不拉塔当然不知,蝴蝶教刚才出手的几个女子,都是东教中的顶尖人物,两人合手,教主冷不寒也难是对手。
更何况三十六式龙飞手用的是巧劲柔功,洛不拉塔刚猛刀法,自然遇上克星。
冷不寒见洛不拉塔走远,将众徒弟招入帐中。
她要总结一下战事。
白秀香原是好最得意的门生,本有意培养她按住教主,不料她眷恋红尘,投入情人的怀换,全不顾蝴蝶教的未来和与之相处的姐妹。
冷不寒一觉此事心中就生出一股寒意,没料到在雪域高原山天鹰旗上也知道白秀香,这真使她百思不解,一个漂亮的女人有这么多男人怀念,也真是一种负担,也是一种骄傲。
格哈木,经过几天小子上劳顿,洛不拉塔终于到达格尔木,这里,他遇上了太乙真人。
一个为寻壶,另一个也是为寻壶。
十年前,两人在普陀山见过一面。
太乙真人从西域进出,惊魂初定,遇到雪域高原的故人,心中自然高兴。
两人把酒论英雄。
江湖上屈指可数的英雄不多,令两人同时佩服的更是凤毛鳞角。
两人扯着烤羊肉,大口喝着酒,久别重逢各述别的情景,太乙真有邀洛不拉塔助他一臂之力,一定要找到那只神壶。
此时,他们当然不知,神壶在皇上手中换出司马天妹妹之后,再也不灵。
圣上下旨,司马天九族。这个小偷,竟敢拿个假的骗朕?
格哈木有一位江湖上传为飞狐王的高手仑。
仑膝下有一个女儿,今年一十八岁,十分精明,也会几下拳脚。
去年,飞孤王仑突得一病,不能紧张着急,一惊一吓身子瘫软,今日,有人传报,中原的太乙真人与雪域高原的天鹰旗旗主来此。
这两人都是他的仇家,飞狐王顿时瘫在地上,他再也无力与两个强手过招。
女儿仑界弟也难挑大梁,他病了,女儿正从外面进来。
“爹,你又怎么了?”
“女儿,快扶爸爸起来!不好了!”
“什么事?”
“太乙真人与洛不拉塔来了,他们一定是联手找我算帐。”
“你和他有仇?”
“十几年前,我为骗得到你妈,使太乙真人与洛不拉塔搏斗,太乙真人杀了妙算冬子,洛不拉塔后来真相大白,发誓几年后再找我算帐,如今果然来了。”
“他知你在此?”
“他们一定打探得知!没料到我埋姓隐名逃得这么远,他们还是找上门来!”
“老爷,门外有人求见!”
“就说我不在!女儿,快把我藏起来!”
仑界弟急问:“藏什么地方,又有什么可藏之处?”
仑界一时无计。
“藏枕席里,把枕席卷上,立在墙边,我卷在炕席里!”
“你那么怕他们?亏你还是飞狐王!”女儿不服气地问。
“要是当年,爹岂能怕他?”
“陈年心事,说得开的!”
“不行!你千万别的,这两个人都是江湖上有名的狠主,讲不出理来,不讲理,快把炕席拿来!”
老空有禁可夫与女儿将炕席拿来,将飞狐王卷在里面,立不墙边,门外求见之人已进来。
厅中无主人,仑界弟出迎,一个盐商打扮的人,公界弟上前大刺刺地问:“你是何人?”
“在下遮百首,云游至此,闻听这果是飞狐王住地,特来拜见!”
“不巧得很,你早来一天或早来一步,也能遇上他,他也云游去了?”
“何去处?”
“中原内地!”
“那不巧得很!”
遮百首坐在厅中,认真盯视着仑界弟。
“看什么看?我可是个未出门的姑娘,先生没事可以走了。”
“我看你像一个人!”
“谁?”
江南红花会的孙礼兰。
“她是我母亲!”仑界弟刚说出,又强自忍住。遮百首又道:“我年世纪已高,到处想收个徒弟,一直未能如愿!”
遮百首叹息不止。
“找徒弟何难,天下男女遍地都是!”
“可我看中之人少之又少。”
“那你也未免眼界太高!”
“不是,我这功夫不与别个!”
“什么功夫?”仑界弟眼显好奇。
“魔术!”
“魔术?”仑界弟忍不住一笑。心中道:“我还以为有何高深之术,原来如此,鸡毛变蒜皮的事。
正规武林之人,谁肯一顾?
孩子把戏。
“丫头,我想收你为徒。”
“休想,我学任何功夫,也不会学魔术,那算什么功夫?让人笑话!你是饿了或还是缺钱,我可以给你!”
“丫头,我要收你为徒,我此心已定,我什么都不缺,只缺一个传人!”
“再胡言乱语我叫人把你教出来!”
“别别,遮百首可是江湖上有名的大师!”一个卷着的炕席挪动过来。
仑界弟忙过去将席子卷开。
飞狐王脸上有脏土。
“飞狐王?”
“不错!”
“你为何在此?”
“这话应该我来问你!”
“你在江湖上没多年,原来在此,女儿也这么大了!”
“不错!”
“我要收你女儿为徒!”
世上有强认师父,还没听说过有强放认徒儿之事。
“我的女儿太娇惯,恐怕难从大师之愿!”
“不,我选定了!”
“我不干!”仑界弟突然大叫,飞狐王被吓得坐在地上。
“飞狐王,你这是怎么了?”遮百首不解地问,他走人前扶起仑。
“不瞒大师说,我去年在此时得的怕吓怕气病,再也难好,今天正好一年!”
女儿也扶父亲。
父亲劝女儿认师父:“女儿,这可是打灯笼难的的事!”
“我不信,他有什么大本事!”
遮百首对她道:“我要让你心服口服,你要我变什么?”
仑界弟不屑一言,她用十分傲然的神态对遮百首道:“你能变个我父亲吗?”
飞狐王又吓得坐在地上,再也不起来,谁扶也不起来。
“这有何难?”
遮面首将他身边一个凳子放在飞狐王身边,对仑界弟道:“你闭上眼!不让你睁开眼睛时就不能睁开,否则,会坏了你以后的根基!”
“不睁就不睁!”
仑界弟真的紧紧闭上眼睛。
片刻。
遮面首对她道:“看!”
仑界弟睁开眼睛,她惊奇地发现地上坐着两个父亲。
她又走近几步,根本分不清真的。
她大叫:“爸爸!”
两个人同时答应,声音也一样。
她走到一个人面前,对他大喊一声,两个人又同时倒在地上。
“你们说我小名!”
两人同时喊出她的小名。
“我爱吃什么?”
两个父亲同时说出女儿爱吃之物。
拍他们肩一下,他们均感到疼,也怕。
仑界弟犯难了,遮百首笑问:“能分清吗?”
仑界弟无可奈何地摇了头。
“你闭上眼,我要把它变回来?”
一声变后,仑界弟发现,父亲仍然坐地上,他旁边有一只椅子,刚才那个一模一样的父亲不见了,神奇的事,几个仆人也愣住了。
遮面首又问:“你还要变什么?”似乎他胸有成竹,变什么都可以。
“我,我要变个大老虎!”
“把你变成老虎?”
“不,对对!”
“你是不是要变成老虎?”
“对!”
“那好,你闭上眼!”
仑界弟闭上眼,遮面首将一张纸贴在她脸上,叫一声:“变!”
飞狐王的宝贝女儿变成一只斑睛大虎。
父亲看女儿变成一只老虎,心中大惊。刚刚站起的身子又倒在地上。
老虎在地上走来走去,仑界弟觉得手脚一齐在地上走,视线也低了,说出的话变成虎吼声,她自己也听得见,她急得来回走,口中大叫:“快放我回来!”
她站在镜子前,看见自己美丽的身体变成一个全身长毛的老虎,真可怕,如来回走,似人纷纷闪避,怕这个小姐变成的大虫吃她们,遮面首拍着她的脑门问:“怎么样?像吧?”
她只有点点头。
她说不出话,让出来的话变成虎吼,她怕吓着父亲。
她趴在父亲身边,父亲吓得闭上眼睛,她忍不住出了泪。
“快把她变过来,还我女儿!”飞狐王睁开眼就对遮面首大叫。
遮面首在虎额前一拂,仑界弟又变成水灵的大姑娘。
飞狐王一高兴,又昏了过去。
仑界弟忙奔到父亲面前,将他扶起。“这下,你该认我这个师父吧?”遮面首信心十足地问。
“不!”
“为什么?”
“我不能离开父亲,他含辛茹苦把我养大,我不能离开他!”
“她喜顺的女儿!我不把你带走,我可以定期来教你!”
飞狐王不醒来,他训女儿:“还不跪下拜见师父?”
仑界弟没有动。
“不急,你什么时候想嗖我这个师父再拜也不迟。”
大师很大度。
他为什么要选仑界弟当徒弟?无人能知。
飞狐王仑很高兴。
他仍要女儿快拜师父。
仑界弟突然出人意料地说道:“如果你能治好我父亲的病,我可以与你走,真的,绝不反悔!”
“和我走?”
“对!”
“我可以治好他的病,这需要换心和里面的大脑!”
那不是杀人吗?
大一点的孩子也知道。
飞狐王不解地问:“大师,我这命果然能治?”
“能治!”
“要什么东西?”
“刚杀的猪心和猪脑!”
“快去杀猪,大个的!”飞狐王立即吩咐仆人出去布置。
很快,热气腾腾的猪心和猪脑被捧进来。
仑界弟不解地问:“用它们换?”
“对!”
“你不是骗人吗?”
“傻丫头,不许你这样对大师说话!”飞狐王心明如镜。
把他放在炕上。
众人将飞狐王平放在炕上。
别人回避。
只有仑界弟在一旁。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开父亲。
遮面首若骗人,她就用刀杀了他,她在怀中藏一把短刀。
“把刀给我!”
仑界弟一惊,这个老头子竟然知道她怀中有刀?
她还是把刀递给他。
你闭上眼?
仑界弟听话地闭上眼。
她听到一阵轻微的撕裂声,她不瞰睁眼看血淋淋的场面。
片刻。
遮面首对她道:“好了!你父亲要喝彩!”
父亲坐起来,果然大喊:“我要喝粥!”
仆人速去速来。
飞狐王又在地上来回地走,一副精力充沛的样子。
十几年前他就是这个样子。
“父亲,你没事吧?”仑界弟担心地问。
“没事!我好像又年轻了十几岁!明天我要去中原!”
飞狐王从墙上拿不了已经生锈多年不用的长剑。
遮面首问仑界弟:“怎么样?我要收个徒弟你愿当我徒弟吗?”
“愿意!”
“还不拜见师父!”
“不急,不急!”
“飞狐王大叫:“你不急我急,我急,我真着急呀!”
仑界弟看父亲一眼,缓缓地跪在地上,对遮面首说道:“徒儿这里有礼了,仑界弟叩见师父!”
“快起来!”遮面首面现喜色,忙伸手将仑界弟扶起。
飞狐王高兴地大叫:“再杀一头猪,摆酒席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