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 第9章 偷壶（一）
啤酒到底是什么?
第二天一早，李黑起来去细问遣百首夫妇时，两人已溜之大吉。
天下名山僧占多。
莲花山太乙真人有一只神奇的壶，里面的酒水永远喝不完。
几十里之后，李黑身上的葫芦又没了酒。
他口干舌躁，他更惦念起太乙真人那只神奇的壶。
若得到它，此生足矣。
他见过一次。
此时，他忽然想得到它。
想办法把它偷来。
最好有一个伴儿。
他累了。
靠在一棵大树上休息。
朦胧中，见一个小孩过来．大约七八岁的年纪。
看上去他象个流浪儿。
小孩坐在他的对面。
两个人互望了一会。
李黑终于开了口：“你愿意和我走吗?有吃有喝。”
“愿意。”
“你会功夫吗?不然，一个人怎么在外面走动?”
“我会金钟罩和闭气功。”
“闭气功?”
“对，就是装死。”
“那好，我们去莲花山。”
“远吗?”
“不算太远。”
“我师傅让我去找无常道长，让他去参加师傅的生日宴会。”
“你师傅是谁?”
“他不让说。”
“你看。”
李黑凝力手指，手指顿时粗壮起来。
他对准地上一块石头，用手指一插，手指竟然插入石中寸许。
手指拔出，石头上留下一个手指般粗细的洞。
“好功夫!这比金钟罩好。”
“当然，你若帮我要来那壶，我可以教你这种功夫。”
“不就是一只酒壶吗?我答应你。”
这孩子叫杨虎。
两人在一家客栈简单地吃过一些东西。又说笑着登程上路。
路很远。
莲花山因状似莲花而得名。
千朵莲花盛开大地。
秋季，漫山遍野的枫叶如同血染的一般。
鲜翠欲滴，引来众多文人墨客吟诗做画一抒胸意。
这山上奇特。
山下也奇。
有几处温泉不分昼夜，汩汩而流，水温可煮熟鸡蛋。
更堪为奇的，这山下竟然有一个长达几里的溶洞。
半水半旱的大洞，水洞可撑船，水竟然是温的。
洞内有一个水池，长有几丈，可以在里洗浴游泳。
太乙真人占据此洞之后。
精心设计修练。
洞套洞水连水，如同迷宫一般，充满神奇色彩。
杨虎第一次来此胜地。
周围有看不尽的景色。
洞口，有两个人把守。
李黑与杨虎被挡在洞外。
“今天不见客!”
一个大兵大声说。
“烦您通报一声，就说李黑号八九需十前来求见。”
片刻。
通报之人回来：“请进。”
两个人走进洞内。
洞内有一向导。
没有向导就犹如迷宫一般。
两人先上船，要走一段小路。
水大概很深，深不见底。
水路两侧有奇型怪状的钟乳石。
其景致巧夺天工。
划船的向导向两个介绍，这个是猴子捞月，那个是月下读书。
还有牧归、吴牛喘月、嫦娥奔月、二郎担山等等。
造物主之神奇，使小杨虎目不暇接，总觉得小船太快。
灯光之下，各星异彩，直使人大开眼界。
太乙真人新得一部《武穆全书》正在秉烛研读。
但听说李黑前来，也不闭门谢客。
两人还是有交情的。
“怎么?几年不见，你的孩子已这么大了?”
太乙真人一见李黑身边的杨虎，面露讶异之色。
“我叫杨虎，不是他儿子。”
“好爽快的小家伙，看你骨架，也是会武功的人，会什么功夫？”
“闭气功、金钟罩，他说还要教我一阳指。”
口齿伶俐，极显聪明。
几人落座，晶茶。
茶是莲花的自产珍珠茶，味厚香浓，极耐品味。
“不知什么风将八九需十吹来，大驾光临，幸会幸会，听说近日你在江湖有喝王名号，实在可喜可贺。”
李黑打一哈哈。
忽然，从另一个洞口传来一声凄厉的女人叫声。
李黑一愣，问道：“你这里有犯人。”
“不。”
杨虎也问道：“刚才好象一个女人在喊救命。”
太乙真人神态自若。
喝一口茶，慢声细语地说道：“是个女贼，他要偷我的酒壶，真是不像话，我令人砍断她双手。”
砍双手?
女贼?
偷壶?
想偷壶的人竟然被砍断双手?
好厉害的太乙真人。
小杨虎一愣，他立即想象出被砍掉双手的情景。
他胆怯地看一眼李黑。
李黑轻轻一笑。
看一眼杨虎，又不动声包地喝茶。
“你的神壶太招风惹眼，立刻放个安全的地方，那也是神州一绝呀。”
“放心，只有我一人知道，它很安全。”
“可我不明白，它为什么会倒不尽酒?”
“它神奇之处就在这里，实际上，它有…个秘密机关……”
说到这里，太乙真人嘎然而止。
秘密机关?
难道这倒不尽的壶是假的?
这壶是为抬高他的名声骗人之举?
真有神壶吗?
可上次所见，那壶真的神奇，有许多人为证。
无论用何方式，什么人往外倒，那壶中酒水无枯竭!
如扛河之水，源源不断。
外面秋风阵阵，洞内却温暖如春。
李黑想办法打听出神壶的所在。
自己不能动手，让小杨虎去偷。
既然深入宝山，岂能空手而归?
李黑心中在认真盘算。
杨虎也在盘算。
可那不远处女人凄惨的声音便他心神不安。
他对这个地方由好奇转为恐惧。
太乙真人面无血色。
他多么象神话中杀人不眨眼的魔王。
小杨虎想离开这个地方。
他示意李黑。
李黑全然不觉。
一想到双手被砍掉，小杨虎身上就出来冷汗。
怎么办?
李黑打量着这个宽大的客厅。
心中一时也没了主意。
太乙真人似乎对他也没有太大的兴趣。
太乙真人开始怀疑他这次来此的真正目的。
他可能目的不纯。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从他动荡不止的眼睛可以看出他杂乱的心理活动。
他不平静。
到我太乙真人怀有异念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神壶是不可侵犯的。
那只神壶引来多少贼人和杀手，他已数不清。
神壶一直安然无恙。
茶已换了几次。
喝出了水的味道。
话已说完，人们陷入沉默、
太乙真人突然坐直身子。
大喊一声：“送客!”
李黑一愣：自来了?
空手而来又要空手而归?
他不想走。
小杨虎巴不得立即就走；
他已讨厌这个地方和这个太乙真人。
什么真人?
像个假人。
一个没有阳刚气，奶声奶气的假女人。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站起来。
李黑说道：“我还要给你看一样东西，你竟然下逐客令。”
“什么东西?”
“《少林十八跌》。”
“你有这本秘籍?”
“当然。”
“我说送客是送你们去客房。”
“不，杨虎，我们走。早知如此，我还不来呢。”
这是心里话。
“别，请留步，既来之则安之嘛。”
太乙真人开始请求。
太乙真人挡在两人面前。
他多少年来梦想以求的《少林十八跌》竟然在他手上。
岂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如今得来不费功夫吗?
李黑将书从怀中掏出，扔到太乙真人手上。
转身仍然要走。
江湖上多少人厮杀寻找，失踪多年的秘籍竟然在这个酒鬼手中。
太乙真人端详片刻，无论如何不肯让这个贵人走掉。
真的。
这是一本失踪多年的《少林十八跌》原稿。
李黑执意要走。
“你看过之后我带走。”
“这么快我怎么能看完，你们只住一晚，明天我抄好后送你。”
“不行。”
“你说怎么办?”
“我要喝酒。”
“这好办!马上就喝。”
“不，我要喝酒壶的酒。”
“可以，可以。”
太乙真人如获至宝。
将秘籍拿在手里，吩咐人款待李黑。
有人将李黑、杨虎领到餐厅。
太乙真人去拿酒壶。
以酒壶易秘籍。
太乙真人觉得这样的交易还划算。
李黑坐在餐厅，暗中得意。
这是一间典雅洁净神秘的餐厅。
没有外人。
酒菜摆了满满一桌子后。
只有一个人留下侍候。
太乙真人着酒壶来了。
他给李黑倒酒。
一个小小平常的钢壶。
杨虎不信它那么神奇。
李黑不停地喝，太乙真人不停地倒。
半个时辰之后，酒还没有干。
杨虎拿在手中把玩，并无神奇之处。
只是一个普通的壶。
只有把它偷出来。
李黑才能教我一阳指的功夫。
用什么办法呢?
看样子只好用李黑讲的掉包计。
他们在外面带来的壶真的与其不二。
李黑多饮不醉。
李黑也劝太乙真人多饮。
太乙真人很高兴，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得到这本武功秘籍。
他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
酒壶在三人手中传来传去。
小杨虎也不停地为两人斟酒。
小辈给长辈倒的酒岂能不喝。
加上小杨虎的伶牙俐齿能说会道。
太乙真人很高兴。
酒壶易主。
第二天，武功秘籍再回李黑手中。
太乙真人一夜间将一本《少林十八跌》总数抄毕。
秘籍为钩，钩上酒壶就走。
太乙真人亲自送两个小偷到门口。
并且客气地婉言：欢迎再来。
几天之后。
太乙真人才发觉酒壶不神。
细细想来，只有李黑与杨虎两人来时看过饮过。
这是一只假铜壶。
少林十八跌》也是假的。
堂堂莲花山教主太乙真人竟然被江湖上两个小辈骗了。
追杀李黑和杨虎。
太乙真人亲率得意高手，下山追击。
从此，又一场血腥厮杀即将开始。
三年一度华山论剑如期举行。
只有用剑的人才有资格比赛。
李黑拿着酒壶上山。
他不用剑，他也不会剑法。
亦不懂剑法，他来华山只为一人。
蝴蝶教教主白秀香。
他爱上了她。
但又苦于不能言表，单相思，真苦。
他对认识的人炫耀酒壶。
一按底下的按钮，就有酒水流出。
华山上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他总找机会与白秀香接近。
但他害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