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 禁地情 -- （五） 五级天魔塔
不知道为什么，当白姬将手放在石面上时，石块竟然流出了血泪，本来简单的宫殿盘旋而起，堆成了一个高塔。
古有天魔塔，由五级封印而成，集结了天地的神力，每一级有护神把关，大门到塔顶，要过五关斩六将，方能到达魔王殿，见到天魔鬼旬，从他口中得知天道所在。
“一见倾心，二度玉门，十不过三，四是而飞，五花八门，六六大顺，过得天下。”妘娘看着大门，想起小时候经常玩得游戏——捉大王，口诀是老者教的，那个游戏也相当于过五关斩六将，和这个倒也吻合。
白姬也顺着嘴巴溜了一遍，还真的挺顺口。
“这个好玩，一定精彩！”素廉也来了兴致。
“听了规则，你也许觉得真实的不好玩了。”妘娘对着素廉一笑，“你可以打头阵。”
“规则？你说说！”素廉不乐意地双手投背，他这么多年怕过什么？！
“每过一关，必须有一个人死，可以是守护大使，也可能是我们中一个人，如果使我们中的一个人，那么会有更多人离开，整个团队要靠智慧取胜，必要时牺牲只能牺牲笑我，如果全部通过，那么一切都会恢复如初，这个是一个幻境，你的死不是真死，但如果大家都死了，那么灵魂就会被这个塔镇压，没有来世了。”
“那只要把守护大使杀了不就好了？”
“如果每一层的守护者不是心甘情愿地认输，那么就永远停留在那一层，上不去下不来。”
“那他们死了谁来镇压呢？”
“我们中必须留下一个人，直到游戏结束。”
众人面面相觑，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好好考虑下。
“雪吟，好久不见。”熟悉的声音出现在雪吟的身后，雪吟似乎早就料定了会再相逢，表情淡定，含笑转身，“凝眉，你来了？”
伯考加强了脚下的结界，抵挡着凝眉的戾气，妘娘的指间有剑光闪烁，白姬将子菽抱在怀中，靠着鸠，众人都提高了警惕。来者是以凝眉为首的罗刹，后面跟着魑魅魍魉，夺和撕也出现在了身后。
“你们来的人可真不少。”白姬看着眼前的罗刹，想起了蓝婆，不免感伤。
“你们杀死了我们的大姐和大哥，这个仇，是时候报了。”凝眉的眼神尖锐，如一把利器要刺穿敌人的心脏。
妘娘冷笑一声，“你们大哥摄死有余辜，色字头上一把刀，他心术不正，而且，他不该对白姬下手。”那年，妘娘带着白姬去月城，路上遇见了一个可恨的男子，调戏着手无寸铁的姑娘，白姬忍不住上前阻扰，救下了那个姑娘，没想到摄竟然打起了白姬的主意。要不是一个老掌柜冒着生命危险告知白姬有人对他有企图，白姬可能已经被摄夺魂了。
“你们胡说，我的大哥不是那种人。”夺的眼中，大哥永远是最温柔，不喜欢喧闹的，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白姬一听，恍然大悟，很多事情都可以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你们杀了我大哥，我也要让你们知道看着亲人死去的痛苦。”撕的手指一拉伸，一个女子出现了半空，血液顺着银丝流下，表情安详。
“琦君！”妘娘看着千疮百孔的女子，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气，手指竟因为愤怒而不自觉的颤抖。
“今天，我们就把帐给算清了。”凝眉谄媚地回过身，“琦君，我带你来见她了。”
撕的指间轻微动了几下，琦君的身体平整地放在了地上，眼角有泪水流下。
鸠一把抓住了妘娘，白姬将子菽交给素廉，这次的恩怨是她结下的，不能让子菽有危险。
“妘娘，琦君已经死了。”白姬望着地上的女子，“现在地上的女子，是傀儡。”
“你的眼力不错，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这个皮囊是真的。”夺咬牙切齿地看着妘娘，这仇，终于可以报了，真是老天有眼。
大风拔地而起，天空飘下了色彩斑斓的花瓣，落在地上的女子身上，“凤兮凤兮归故乡，曰归曰归岁月静止；凤兮凤兮不知归，曰归曰归心若天涯；杨柳菲菲凤曾来，落花片片思隔世；只愿我心似你心，你心年年归我心。”
“这个是祈祷。”众人等待着伯考继续往下说，可是伯考震惊的停止了语言。
撕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着，指间的鲜血不断地往下滴，似乎被人扯断了一般，琦君的伤口神奇的愈合了，嘴角微微笑着，在歌声中，一团金光将她包围。
“青雀，好久不见。”妘娘全身泛着白光，神情不似从前。
金光四射，一个三头鸟出现在众人面前，对着妘娘长鸣不止。
“玄武，我们又相见了。”青雀盘旋在妘娘身边，对着妘娘说话，“没想到我是一个苏醒的，我不能继续守护你了，在远方，我等你。”
说着，青雀振奋起飞，如一道闪电消失在了花语中。
“在古老的巫术中，有一种歌是心有灵犀地祈祷，生者为死者唱响神曲，死者便会获得永生。”伯考望着眼前的景象，自言自语着，“是生死契约，君生我死，彼此的相通。”
“可据我知道的，这个祈祷从来没有人真正见过。”雪吟的心还是不能平静，看着妘娘，仿佛不是一个人。
“白姬，跟着你的心走，我们相信你，必会带我们重归荣光，青雀会在前方等我们，我们终究会再相聚。”这个应该是玄武，是青雀的死将她呼唤，如那个石像，青雀和玄武，生死相随。
白姬点了点头，妘娘静静地闭上眼，白光褪去，恢复了常态。
“妘娘，你没事了吗？”白姬关切地问着。
妘娘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刚才有一个声音在召唤我，琦君对我笑着，跑向远方，她说她会等我。”
凝眉除去惊慌，身上的羽衣闪过一道光，“魑魅魍魉，夺，摄，我们的仇，还没报，现在不是出神的时候。”
“是！”各自的收整了行装，蓄势待发。
伯考一手雷电一手火光，各自做好了开战的准备。
正在战鼓敲响的时刻，天魔楼的大门敞开了，大门的吱嘎声，熄灭了所有的杀气，双方都转身看着大门的黑暗深处。
“谁打扰了我的清梦？”沙哑的嗓音穿透了黑暗，显得有点不满和疲倦。
白姬的脸上浮起了一层烟雾，表情变化不定，等到说话的人出现在门口时，所有人都诧异了。
白姬抬头，如果可以，她选择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怔怔地呼唤到：“师父！”
眼前的妇人，皮肤因为时间流逝而干皱，却透着逼人的幽兰之气，一身素衣，看得出，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美人，这个白姬可以确定，因为，眼前就是她最亲切的师父——霄华太真。
“白姬，我们又见面了。”妇人对着白姬温暖地笑着，很多事情，虽然她极力去避免，但还是发生了，命中早已注定，他们有一日要站在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