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 碧落荒 -- （九）不似少年时
白姬从梦中惊醒，原来是梦？可为何如此逼真？鸠在身边睡的正酣，她看着这个睡梦中的男子，褪去了戾气，一脸的平静。
“记住，要离开。”青薇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白姬望着窗外，一朵白花随风飘落，呢喃着：“我要离开谁？鸠？凤凰？还是这个城池？这个国家？”沉思间，鸠侧过身，抱紧了白姬，呓语到：“不要离开我，不要。”
白姬抓住了男子的手，轻轻地说了一句：“我不离开。”
天亮后，白姬回到了凤凰台，推门而入时，玉姐竟愁眉不展地坐在圆桌前，见到进来的女子，一脸愁色。
“玉姐？你怎么了？”白姬知道自己一夜未归，必会遭到玉姐的数落了。
玉姐从袖口中，掏出一个珠子放在桌上，叫白姬看得云里雾里的。玉姐又叹了几声气，才开口说：“白姬，这个是补天珠，可以叫人起死回生，但是一年只能用三次。我昨晚在我的枕头下发现了这个珠子，还有一封琦君留下的信。”
“琦君？”白姬诧异的看着桌上的珠子，不知道从何说起。
“是的，琦君，她没死。本来她是死了，希望叫妘娘从此安心，但她发现有人要对酝酿下手，便托我带着补天前去救妘娘，而自己试着去保护你们。”
“那么，琦君现在在哪里？”
“她接了一个任务，要出远门一趟。”说话间，玉姐的表情更凝重了，将一封信递给白姬。
白姬展开信纸一看，失神地站在原地，信上说：请白姬姑娘带上补天，速去黑水山，妘娘有难。
玉姐帮白姬已经打理好了包裹，将补天藏在她的怀中，嘱咐她快快上路，以防情况有变。白姬被这突然的变化，打的措手不及。
看着慌忙而去的女子，玉姐忍不住地落下了眼泪，这情景，多像那时的青薇的出战，又想到了另一个女子，说到：“琦君，你把命留给了妘娘，太傻了。”
白姬正驱马直行，看到城门外有几个熟悉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喜悦。一马过后，身后的六匹马也跟上了前面的女子。
“你们怎么来了？”白姬又惊又喜，看着赶来的素廉，雪吟，芊芊，呆书生，伯考，还有鸠。
几人相对一笑，说：“老大有命，能不跟随吗？”
鸠看着几个人油腔滑调，冷冷地说了一句：“是你们自己要跟来的。”
“你？！”芊芊不乐意的指着鸠，说，“你以为自己有那么大魅力？我们是来保护白姬的。”
其他四人也点头赞成，谈笑间，几人忽然神色严肃起来，书生说：“我们已经被发现了，看来，此行会很有趣。”
另一边，凤凰的主人信因为白姬的事情很是恼怒，竟然弃他而去，而且一夜未归，玉姐站在下面不做声。
身后粉衫蓝裙的女子上步叩拜到：“罗刹女灭前来拜见。”
“宝儿，你散心散的怎么样了？”男子的语气充满不屑和恼怒。
下面的女子应声说道：“宝儿可没耽误任务，一直监视着那个布老头。”
“先不管它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等你去办，你和云鹰给我去找一个人，叫做唐可竹，是碧落山的司琴神女，至今下落不明。”男子说完，不耐烦地叫宝儿退下去了。
又有人来报，说：“罗刹弑在城外发现白姬等人行踪，请主上定夺。”
男子拍案而起，心中的怒火完全被点燃了，说：“玉姐？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真什么也不知道？”
玉姐不说话，淡淡的看了一眼来者，说：“确实不知啊。”
“那好，罗刹夺和撕听命，速去和你们二姐凝眉相会。”两个身影一晃而过。
男子坐下，吩咐道：“鬼娘子小爱，你去一趟碧落，找蓝婆，命她速速行动。魑魅魍魉速速赶去帮助夺他们，做好接应。玉姐，你也去吧，拿着白姬的人头来见我，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玉姐诺了一声，便也退去了。
男子的手紧握，指甲陷入了苍白的皮肤，说：“青薇，白姬，你们都是骗子，我就不信我玩不过你们。我要你们都去死，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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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姬一路沉思，改变了方向，鸠不禁问道：“娘子，怎么了？”
“娘子？”白姬一脸的笑意，说：“相公，我们得先去一趟碧落，只有师父，知道如何最快通往黑水谷。”
五个男女在身后窃窃私语，打情骂俏地说着“娘子”，“相公”。鸠和白姬一脸乐意，对视一笑，策马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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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进了幽冥的大门，妘娘发现子菽的身体的伤口竟然自己慢慢愈合了，脸上的血气也渐渐恢复了，虽是惊奇，却更加欣喜。
过了许久，子菽睁开了眼睛，妘娘开心地笑着：“子菽，太好了，你没事了？”
“是啊，我受过剐肉之咒，要是身体受伤，便会自己长出新的肉愈合。”子菽无奈地说着。
妘娘听说过这个极其残忍地咒语，用反复的生死来换取下咒之人的心愿，这个，也未免太残忍了，妘娘动情地想，不小心脱口说到：“你父亲？”
子菽将脸埋进了妘娘怀中，忍着抽泣。
安抚了怀中的子菽，妘娘起身，说：“现在，我们必须要出发了，去冥宫，找他。”
“谁？”子菽有点听不懂，其实，他一直不懂，只知道要救白姬的命。
妘娘说：“天魔，蚩尤之子。”
“他干什么的？”
“在创世以来，发生过两次仙魔大战，第一次是蚩尤他们，第二次就是天魔鬼旬，吸收天地力量而成，他想要为父亲报仇。那时有一把指天剑，又称太阿剑，简称天剑，至刚至阳，是天地间最强力量之神剑，曾多次破除魔族至尊的百劫不死神功。它为天剑老人所有，黄金色之千年古剑，其内蕴藏无穷之力，为斩妖除魔的神剑。但就在第二次仙魔大战之时，被天魔的玄龟盾震断成三截，后散落凡尘。天剑老人之徒为了成功回收三截断剑，放出地宫秘藏的传闻，分别称之为逐日、奔月、追星三小剑。传言说，这三柄小剑就是关于世间宝藏的钥匙。而那次大战，女娲联合后土、紫薇、勾陈、地藏以五行阵法将其封印。”
子菽听了一大段地神话故事，用手拖住了下巴，问到：“可我还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要来找他？”
“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西海将有场大风波，而这也是白姬的劫难，师父很早前就算到了，如果不阻止这场灾难，白姬会死。而在我们祖先的传说中，有一句话‘西海之门要开，死人要回来，会有更多的人走向死’。”
子菽低头不语，说：“这些我也算到了，不然，我不会回来，我要保护她。”
“你为什么一直把白姬看的如此重要？”妘娘看着这个与白姬相识不到半月的孩子。
“因为，她给了我温暖，我和她之间，有着生命的盟约，我必与她同在，而她可以没有我，依然活下去。”子菽浅浅的笑到。
“盟约？”妘娘想起了十几年前的少女，只是，现在不似少年时了。有些情，何须追忆，也不必追忆，到头来只不过是一次惘然的回首。
前面的灯亮了，身后的灯灭了，黑暗，覆盖了他们走过的路，只能往前，没有退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