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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 碧落荒 -- (五)深渊一重谜

类别:东方玄幻 作者:橙子澄 书名:暂蒙尘 更新时间:2012-06-18 15:27:39 本章字数:3630

阴冷的风从地底吹来,夹着一阵阵地叹息和哀嚎,叫人心惊。子菽的手心渗出了冷汗,但将妘娘的手抓的更紧了。

“子菽,别害怕,我在这里。”妘娘试图去平静眼前的女孩,他还那么小,需要更多的温暖和安全感。

一个声音飘渺地从远方传来,子菽竟停下了脚步,不再前行,妘娘暗衬道不妙,大声地呼唤着子菽。但子菽仿佛没有听见,向着黑暗伸出了手,喊了一声:“娘亲。”

妘娘现在能做的就是不放开子菽的手,拽着她往前走。在这个深渊中行走,一走偏便是无回头路了。

一身素白的女子站在黑暗的那头,呼唤着子菽,微笑着,伸手叫少女过去。

子菽欢欣地呼喊着:“娘亲。”这个身影,但她梦中出现了不知道多少次,没有梦中的模糊,这次竟是如此清晰,那一颦一笑,那音容,不正是娘亲吗?

“糟糕,在这个时空裂缝中,洞光珠无法施展法力。”妘娘心乱,在这里的深渊,没有知道会发生什么,据说是当年将魔族封印在地底时,重楼为了保护自己的族人,布下了这一道鸿沟,祖辈们也只是说过会有幻象,现在子菽竟然看到她的娘亲,说明这些传说都是真实的。据说在深渊的中心,困住了很多过黑渊者,一步错,步步皆错,小时候跟着祖宗一起来走过,那时的脚步也记得模模糊糊。

黑水的子民,保护了这个秘密已有千年。

“娘亲,子菽好想你,黄泉碧落都没有你的踪迹,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子菽试图挣脱紧拉的手,向那个女子跑去。

手一端传来的温度和牵绊,让子菽为之一振。子菽忽然唱起了一首她母亲小时候喜欢抱着她唱的歌曲:“一阴兮一阳,乘清气兮御阴阳。扬枹兮拊鼓,疏缓节兮安歌。务光自投於深渊兮,不获世之尘垢。应律兮合节,灵之来兮蔽日。青云衣兮白霓裳,举长矢兮射天狼。操余弧兮反沦降,援北斗兮酌桂浆。撰余辔兮高驼翔,杳冥冥兮以东行。”

此时子菽的踏歌声,穿透了黑暗,妘娘诧异的望了一眼闭目凝神的少女,有光在她手间怀绕,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九宫图!”妘娘被眼前变化吸引了,说,“这是怎么回事?”

子菽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望着那个身影消失的方向,簌簌落泪。抬头间,妘娘发现头顶是一片灿烂的星河,好似现在子菽的眼睛,神秘而有力量。

“子菽,你刚刚唱的口诀和白姬给我哼过的旋律一模一样,是什么歌?”妘娘望着头顶的星空,发现脚下也有星的轨迹在变换。

子菽低头,看着萦绕在指尖变幻莫测的白光,说:“小时候,我很怕黑,娘亲就会给我唱这首歌,本来歌词已经忘记了。但刚刚在黑暗中,我很害怕,有一个女子教我唱起了这首记忆深处的歌,她像极了我的娘亲。”

妘娘越来越疑惑了,子菽的娘亲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但是刚才的女子是幻象?却帮助了他们。

一切都是那么奇妙,本来是打算一个人来的,即使死也只是一个人,但现在,两个人的命运被绑在一起,似乎有神灵在保护着他们。

凝望着穹顶的星象九宫图,脚下的星轨不断的迷惑着人的眼睛。“子菽,你是占星族的,这个八卦九宫图学过吗?”妘娘指着星空,感觉一切触手可及,美轮美奂。

“天一生水于北,地二生火于南,天三生木于东,地四生金于西,天五生土于中。阳无偶,阴无配,未得相成。地六成水于北与天一并,天七成火于南与地二并,地八成木于东与天三并,天九成金于西与地四并,地十成土于中与天。”子菽望着妘娘说道,“这个是我们氏族千年流传的钥匙。”

妘娘似乎看到了希望,问:“那这是什么意思?”

子菽揣摸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父王教过我格子舞,地上的石画几乎和这个星阵一样。”

“那怎么跳呢?”

“嗯?!阳变七之九,阴变八之六,亦合于十五。则彖变之数若一,阳动而进,变七之九,象其气之息也;阳动而退,变八之六,象其气之消也。故太一取其数,以行九宫,四正四维,皆合于十五。”子菽说道。

妘娘虽然也有学过一些卦术,但现在眼前的九宫图的破解真的难倒了他,主要还要看阴阳,这个天上的在动,地上的在动,按照那一个来?

子菽明白了妘娘的叹息,说道:“自古以来有太极,太极生两仪。这个星象九宫图其实是按照八卦九宫图设立,上下各位一极,保持宇宙的平衡,那么,但他们相交时,我们便可分出哪个是阴哪个是阳了。”

妘娘点头,凝神观望,却发现自己眼睛反而被迷惑了。子菽忙阻止道:“不要看,你会被星河轮回吞噬的。”说着举起了手,一道白光冲破天门,在一瞬间,白光如流星陨落,子菽大喊一声:“就趁现在,看清白光的落点处,快速过去。”

子菽跳着九宫舞,开心地笑着,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妘娘紧随其后。

在最后一刹那,白光消失了,八卦九宫星阵也不见了,妘娘蓦然回首,看不清走过的路。

二人的脚终于踩到了结实的大地,一排灯火次第地亮了起来。

“太好了,幸好我还可以帮得上忙!”子菽说着昏了过去,妘娘将她抱在怀里,刚刚的白光,使用了她太多的生命能量,现在她小小的身体已经坚持不住了。

妘娘抱着子菽,说到:“傻孩子,总是一直那么为别人着想。”子菽身上有血液从身体内不住的渗出。为了让妘娘和自己能通过那个星阵,保护妘娘不被黑暗吞噬,子菽总和白光一同到达那个点。虽然两个人都通过了,但子菽的皮肤已经被白光划上了一道一道血口。

妘娘封住了子菽的脉络,防止鲜血的流失。她看了一眼门匾,写着“幽冥”二字。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回这个不死之山,不会在来到这里,她会告诉自己的子孙这个秘密,一直传下去,保护这片土地。可现实却总那么强人所难,覆水珠嵌入大门,按着传承下来的口诀,拨动着覆水珠。

门开了,冲出阴嗖嗖的黑风,女子抱着一个小孩,跨步向前。外围的灯熄灭了,门在黑暗中,咔嚓一声,合上了。 ――

白姬醒来时,全身疼痛,起身到镜子前,残粉犹存,乱了发鬓,镜子里的憔悴佳人双泪流,没觉察到,身后的门被打开了。

一个陌生女子推门而入,出现了白姬的身后。白姬从镜子里望见她,峨眉羞目,一脸的春色,女子蕙带荷裳、长裙盛雪,宛如一片好月色。

“你是谁?怎么在这里!”白姬问到。

女子颔首一笑,说:“果然是倾国倾城啊,不愧是凤凰台的台柱子,把卫公子的心也弄乱了。我是赏月楼的戈羽月,我这种小人物,你怎么会听过呢。”

白姬一听到“卫公子”三个字,内心就有无比的恶心厌恶感。

“我来这里,是送你走的。卫公子说不想再见你,所以,叫我来送你。”女子指尖轻轻地按在白姬的裸露的肩膀上,笑得总有那些妖媚,说到,“怎么?难道你还不想走?”

白姬拨去了放在肩上的手,睨了一眼这个羽月姑娘,哂笑道:“求之不得,不过你不用送我,请帮我转告一声,相见争如不见,有晴何似无情。”便起身换了一身衣服,闭门而去。

鸠兴奋的冲进内室,喊道:“白姬,我带你去放纸鸢,我刚刚给你做了一个。”却发现房间空空如也,佳人不知何处去。

“她走了,我要拦也拦不住。”羽月一脸懊恼的站在门口说到,“她叫我告诉你:相见争日不见,有晴何似无情。”

鸠背身看着床榻上叠的整齐的衣服,将纸鸢捏成了碎片,喃喃自语着:“为什么又要离开我?为什么?” ――

玉姐看着回来的女子,一脸憔悴,询问道:“白姬,你怎么了?这几天你去哪里了?我都快急死了。”

白姬倒在玉姐的怀里,撕心裂肺地哭着,玉姐望见白姬指间的六芒星戒,也黯然神伤,那个女子也有着星戒,有着绝世的容颜。

等怀里的女子停止了哭泣,玉姐抚着女子的青丝,说:“我不会难为你,这几天有什么不开心的,都让它过去吧。我们要开心地过日子,玉姐看到你哭就心疼。”

白姬伸手抱住玉姐,护花铃的铃声吸引了玉姐的目光,玉姐不由地问:“这个护花铃你哪里来的?”

“这个护花铃是一个朋友送我的,她说她用不着了,送我做个交情。”白姬的嘴角,微微上扬,想起了那个让她感动的女子。

“那她有没有说,这个护花铃世上有几个?”玉姐一脸的惊讶。

白姬摇了摇头,说:“她没说,只是我当作是还给了一个故人。”

玉姐的记忆似乎又被提起来了,青薇的手腕也有着护花铃,可她记不清青薇跳崖时,是否戴着它。难道,白姬真的就是青薇?青薇没死?

白姬发现玉姐想事情想得出神,不经意间有眼泪从她眼中流出,划过那张花样的面庞。

白姬坐在铜镜前,檀色点红唇,香墨弯弯画,燕脂淡淡匀。黄昏中,她一身揉蓝衫子杏黄裙,披着绘画的彩帛。舞榭歌台本是一场梦,何须去捅破。想起师父下山前的那封信,师父的语气如此重,必定是料知此行的危险和意义重大,她必须要呆在凤凰台,虽然不知道要干什么,但至少可以坐观其变。

青楼满座,只有风雨声在门外沉默。

台上的女子婉转而歌:[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一颦一笑,竟如此凄迷,恍如下了一场四月雪,坐下皆掩面而泣。台上的佳人眼神微醉,却依旧倾城倾国。

坐下的黑衣男子发出一声嗤笑:“薄情女子多矫情。”

白姬谢幕时,与黑衣男子四目相对,只是男子眼神漠然,伊人却还是微微笑着。

有人问台上的女子,这是什么歌。白姬陪笑着说道:“这首歌,是《莫说当时事》,进来这里的本是天涯客,为的是尽兴,何必说当初呢?”

这话,赢得台下一片叫好声,黑衣男子放下酒杯,消失在了人群中。白姬稽首相送,然后嫣然一笑,继续着表演。

相思海似深,旧事如天远。尊前道爱恨,难料春容已经惨咽。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岂可怪风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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