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 围城梦 -- (十）追命连环杀

夜晚的小巷中，有人影一晃消失在了屋檐上。

“一个蛤蟆一张嘴，两种眼睛四条腿，噼里啪啦跳下水啊，蛤蟆不知水，太平年。”青灯下的女子掰着指头唱着歌，手指停顿了一下，便继续唱着，她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

一旁的女子抚着伽陀罗，神情安详，她的心陷入了长长的哀思，琴声穿透黑夜，带着人入睡。

“师父，我要吃东西，我饿了。”头上带着香花，行为幼稚，鸢儿的神貌让闭目的女子停止了抚琴，睁开眼怜惜地看着这个好徒弟。

一路来，他们一直在逃命。

一个月前，司琴便感受到了前方的不安，她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当初的预言之日即将到来。

三千年前有人告诉她，逝去的河流要回流，三千年后见分晓。

所以，当她站在荷塘边遇见了白姬时，她想告诉她，但是如果说出那个秘密，后果便，……

带着诅咒活着，轮回之苦在千年的生活中让她死去活来，活来死去，凤凰胆的果效带着她继续活下去。她也想过离开，却无路可逃，有人已经将她紧紧地钳制，她的命，不在她的手中。

其实，如果当初完全地放下自己，为爱的人殉葬，也许，一切不会这样了，可她真的怕死。现在，她想死，却也无能为力。

鸢儿也已经感受到了身边的危险，劝告司琴告诉真人，但司琴觉得此事并没有那么简单，现在他们没有人可以相信。

祈福那日，鸢儿更衣沐浴而出，一阵邪风扫过，司琴虽然注意到了，但她没有阻止鸢儿继续祈福问天，这是他们唯一能做的，如果成功，也许可以帮助碧落逃过一劫。

结果失败了，鸢儿醒来时乱了心志，记忆回到了初遇司琴之时，那时她才九岁，被父母卖入青楼，司琴看其可怜，筋骨灵活，便赎买了她，还她自由，叫她跳舞练习道术，两人在天上人间相依为命。

半月前他们发现周围的异样，逃离了碧落山，带着鸢儿。

神秘的杀手不断地出现，三番四次地阻挠，却没有杀意，似乎想从她嘴里得到磐涅之药所在，他们想让谁复活？司琴带着疑惑，一直追寻着答案。

“师父，我好饿！”鸢儿的呼唤将司琴的思绪拉回。

“我的好鸢儿，师父这就给你去做你最喜欢的圆子羹。”司琴打开房门下楼，鸢儿看着窗外。

“你们怎么来了？”鸢儿的神情一换，已是另一种声音。

“报告主人，你该回去了。”来者谦卑地俯身下拜。

“我自有主张。”鸢儿厌恶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黑衣人，凤凰的标志在袖口发光。

过了不久，上楼声打破了安静，司琴推门而入，发现鸢儿已经趴在说上睡着了，便拿过一件外衣披在她的身上。

“鸢儿，为师对不住你啊。”

房门被踢破，惊醒了鸢儿，抖落了身上的外衣。

司琴挡在鸢儿身前，念动了火雨咒，一瞬间有火球陨落，击打在来者的身上。

“此处已经不安全了，我们得快点走，鸢儿不要怕，师父会和你一起。”司琴一手拉起鸢儿，从窗口逃生。

已经是第八批的杀手了。

“师父，我的花掉了。”鸢儿伤心地抚弄着自己的头发。

“师父明早带你去买好吗？”

“好！”

忽然一阵黑风吹过，两个人站在了他们身前，一男一女。

“你们是？”司琴虽知道来者不善，却还是发问了。

鸢儿眼神掠过一丝恐惧，禁不住地躲在了司琴身后。魑魅魍魉，主攻暗杀，两者相生，是凤凰的罗刹之一。

“我是魑魅。”

“我是魍魉。”

一阴一阳，邪魅地笑着，同声说道：“凤凰胆给我们，你可以不死。”

鸢儿知道，没有凤凰胆，师父会死，但现在她处于两难的境地，如何是好。

“凤吟，凰舞！”司琴扳动了手指，一瞬间有火鸟从天而落，攻向魑魅魍魉。司琴的头忽然感受到眩晕，心里暗道一声，“糟糕，黑风毒。”

鸢儿看着师父倒下，目露凶色，手中的幻化出了一个花篮，“天女散花！”魑魅魍魉沉吟道。

“师父，我也不会丢下你！”鸢儿眼里噙着泪，她刚才都没有睡着，她知道师父对她的愧疚，是时候她来守护师父了。

魑魅魍魉猝不及防，被鸢儿和司琴趁机逃走了。

正在逃亡时，一个女子挡住了鸢儿去路：“你该回去了！鸢儿！”

“姐姐！”鸢儿看着紧随而来的女子，看来她杀了那两个小罗罗已经被姐姐发现了。

“我不会回去，我要陪着师父。”鸢儿坚定地说着。

“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你不该在这里，司琴正在被追杀。”

“我更要在这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去？”女子深知自己妹妹的犟脾气，也只得妥协。

“我会做好安排的。”

鸢儿看着昏迷不醒的司琴师父，哽咽了，“师父，一切都已经开始了，我该如何是好。”

鸢儿想要告诉白姬现在的危险，想要救师父离开，真人说过，如果白姬要回碧落山，就杀了她。可怎么下得了手？白姬是无辜的。现在司琴师父又遭到危险，她根本没机会下手，只能顺其自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