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 第三章 狍子
刘艳拿出名片,上面写着:地址花园小区,黄大师,联系电话15134501147。
“儿子,吃饭了,明天我们去花园小区,还行,不算太远。”端上碗筷。
“你娘俩明天干什么去?”王勇拿起筷子。
“告诉你也不懂,秘密。”
“你们又玩什么花样,在车站这死小子给一个要饭的10元,一分钱不挣还一个劲做慈善,学会施舍了,好坏不分,真假不辨,我是真服你们了,是不是你教的。”
“这证明你儿子有爱心,你再那唠叨什么啊,不就是10块钱吗?一会我给你。”
“爱心也要根据自己的能力啊,如果有1000万我也可以捐100万,爱心谁不会啊,一挥手的事,关键哪有那么多钱,自己肚子都快填不饱了,不抓紧找个出路,我们死了谁会对他有爱心,就等着喝西北风去吧,唉。”
“我儿子永远闲着又怎么样,我养,能生我就能养。”
“你就惯着他吧,都多大了还惯着,他有今天就是从小你给惯的。”
刘艳见儿子还没出来,示意丈夫别说了,走进卧室“儿子起来啊,饭做好了,走吃饭去。”
“吃完饭我们去见黄大师,让他给我们算算好运什么时候到。”附在耳边小声道,怕丈夫听见。
王宇辉从被里伸出头“妈,我不吃了,头有点晕,不太舒服。”
刘艳摸摸儿子头“呀,发烧了,感冒了可能。”
“等我好了咱们再去见那个算命先生吧。”
“好,好,我先去给你拿点药,你别动了,好好休息。”
“你又找什么?”王勇问道。
“儿子感冒了,天气也是不正常,忽冷忽热的,都是车站接你接的。”埋怨。
“怎么又怪上我了,娇生惯养,不是有爱心吗,还给老太太钱,爱心看来不领他的情啊,他是帮助别人,累了我,帮一个害一个不等于零吗?浪费感情。”
“你闭嘴吧。”瞪了丈夫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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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宇辉睡得昏昏沉沉,黑暗中,感觉墙角有东西在看着自己,逐渐清晰,看清了,原来是一只拳头大小的蜘蛛,哇靠,扑了过来,王宇辉吓的挥手扫去,蜘蛛被打到一旁。惊吓之余迅速坐起,摸到墙边,打开电灯按钮,屋子亮了,环顾四周,大蜘蛛已不见踪影,下床,将被褥翻了一层又一层,还是没找到蛛丝马迹。
“怎么了,你在干嘛?怎么下床了。”刘艳闻声赶到。
“妈,咱家有只大蜘蛛,这么大。”用手比划着大小。
“是吗?怎么会有蜘蛛呢?”
“是的,它先是躲在墙角,然后袭击了我,向我扑来,被我用手打到一边,怎么找不到了呢。”继续寻找,查看床下,刘艳也过来帮忙。
找了半天,还是没有踪迹。
“怎么回事,明明有一只超大的蜘蛛啊,袭击我,我都碰到它了,怎么没了呢?”原本就高烧没退,现在更加的迷糊,满头问号。
“不会又是噩梦吧。”刘艳分析道。
王宇辉点头“是啊,难道又是梦,那也太逼真了,我再找找。”
“哎,你经常这样弄的我都精神紧绷了,等你好点了我们就去找黄大师看看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恩,我也感觉不对,是应该找个有本事的大仙算算,一定是哪里有问题。”王宇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如果说不是梦,却找不到任何痕迹,是梦,又如此的真真切切。难道家中真的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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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深处,已是白雪皑皑,鸟儿树梢落,狍子妈妈带着小狍子奔跑,不时停下用鼻子贴面,雌性的母爱显现无疑。雪白的大地,温馨的画面另人向往。
“砰!”一声枪响打破了一切宁静,惊弓之鸟群飞四逃,鸟叫声,陆地动物踩雪声,没有节奏,没有韵律的乱作一团,它们的世界末日来了。
“砰!”枪声再次响起,白雪上已是血迹斑斑,格外的刺眼,两声枪响已造成一只成年狍子死亡,狍子妈妈对着小狍子嘶吼,让它快跑。小狍子恐惧的躲在妈妈身后。
三个猎人从角落里走出,猎枪口还有余烟飘出,准备去检查战利品。眼前的一目另他们停下了脚步,两只狍子一大一小竟站在原地不动。
“它们在干嘛?怎么不跑。”一名猎人纳闷。
“快把子弹上膛,它们是不是要攻击我们?”在提示下,扛枪的猎人复又将猎枪对准了狍子妈妈。
“怎么回事?它不怕死吗?走,我们过去,看它厉害还是我们厉害,我就不信了。”三人向其逼近,猎枪一直瞄准,防范意外,也想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
距离不足两米,狍子妈妈仍然原地未动“先别开枪,看看它要干什么?”
惊人的一目发生了,狍子妈妈用鼻子蹭了下小狍子,然后迎着猎枪走来,直至额头顶住枪口,似枪战片不怕死的英雄,难道动物也懂得自杀式反抗吗?
“开枪啊。”其中一人吓坏了。
“别开,看它要干什么?”一人阻止。瞄准的猎人手已经颤抖,零下30度,手心却已出汗。
狍子妈妈用余光扫了眼小狍子,后腿蹬着雪驱赶它,小袍子恋恋不舍的叫了两声,向森林深处跑去。
猎人们目瞪口呆,画面在这一刻静止。
“它成精了,开枪啊。”对着举枪人大喊,三人清醒过来。
“砰!”狍子应声倒下,额头开了个洞,血浆流出,惨不忍睹。
枪落地“我的妈呀,吓死我了,它竟然不怕死,成精了,成精了,真的成精了。”三人眼神中仍流露着惊魂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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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进来下。”放下电话,董事长办公室。
“董事长,您叫我。”
“帮我去办件事。”
“什么事?”
“有个人帮了我,想给他个红包,直接给钱太俗了,你想想送什么礼物。”
“多少钱的红包?”
“哦,我开会的重要文件是他捡到的,由于匆忙,我只留下了他的联系方式,答应他日后感谢。这个事值多少钱?”
“千元的礼物足够,如果不想给现金,那就送个野味吧,这个当下比较流行,也体面。”小张分析道。
“好,就依你的意思去办,不怕花钱,买个有份量的,这是他的电话和地址,替我表达下谢意,去吧。”董事长递过联系方式,上面的联系人是:王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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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味市场,热闹非凡。
“你这野鸡是打的吗?”小张问向一位摊主。
“是啊,昨天打的,纯野生,炖着才香呢,来一只吧?”商户介绍道。
“太小了。”小张皱眉。
“小?野鸡这就算最大的了,你可以挑啊。”拿起另一只。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大点的动物。”
“哦,昨天我们刚打了两只狍子,在家中放着呢,你有兴趣?”附在对方耳边小声道,怕别人听见,打野生动物是禁止的。
“哦?是吗?去看看”小张来了兴趣。
“走,我带你去,李哥帮我照顾下摊位,有事给我打电话。”托付给旁边另一位摊主。
两人来到居民区。
“来,就是它了,满意吗?”两只狍子尸体躺在院中,其中一只是狍子妈妈。
“不错,你们在哪打的?”小张也很少看见野生狍子。
“山里啊,一般人是打不到的,不但要枪法好,还要有追踪的能力。”自我陶醉,吹嘘着。
“左边那个太大,右边这个还不错。”
“你真有眼光,昨天这只母狍子发疯了,不怕死,我们的枪对着它,它竟然用头顶住我们的枪,就为了保护它的小崽,我们都吓坏了,当时它就像人一样,我这辈子第一次经历这事,我们哥三怀疑它成精了。”
“好了,好了,你就说多少钱吧?”小张有些不耐烦,不愿再听他胡言乱语。
“2000元。”搓手取暖。
“行,装车吧。”点完钱,打开车厢。
“没想到动物也有暴脾气,昨天那真是~~~”费力的将狍子抬进车厢,还在回忆昨天的离奇事件。
“是,是,它成精了,看看钱对不对,别掉了。”小张打断他,心想:没文化真可怕。
“对,对。”把钱放进裤兜。
小张上车,离去。
汽车途中颠簸,狍子妈妈的头受到挤压,向后仰去,成了O形,正面只有脖子,看不到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