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 第二章 噩梦缠绕
腐败味道，看不清周围环境，一道夕阳残光射入，哦，下水道，脏水黑黑，到处是蠕动的不明生物，地沟油中正爬出一只肮脏的超大蛆虫，满是油腻身体透明，肠子蠕动展现，恶心至极，爬到了王宇辉鞋上，太恶心了“啊”都要吐了，手中剑向其砍去，内脏渐一身，俯身呕吐，胃酸都吐出来了。“这是哪啊，救命啊。”撒腿就跑，生物不知怎么越来越多，水中有无数只恶心的家伙爬出，十只、百只、千只、万只，挥剑展蛆虫，如同武侠中的剑客，刀光剑影，指东打西，砍的这个爽，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厉害了，脚尖一点，高高跃起，传说的轻功，此时是慢镜头特写“哇，我-太-牛-啦。”片刻间斩杀殆尽，潇洒的落地，气喘吁吁摆了个造型“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恶心的大虫。”又有声音响起，虫子爬行的声音，它们又来了，比之前的更多，怎么会越杀越多啊，绝望了“救命啊。”
“儿子，怎么了”拾起被他踢掉的被褥。
“妈，快跑”王宇辉惊醒，抓住母亲的手。
“呵呵，醒醒，又做噩梦了”擦儿子额头的汗。
“原来是个梦，太可怕了，杀不尽的恶心虫子。”回想起不禁又要作呕。
“嗨，原来是噩梦啊，你可能最近压力太大了，没事的，工作我们慢慢找。”
“我已经不只一次梦到了，之前没有这么逼真。”
“就是个梦，别想太多，刷牙，准备吃早饭。”
拉住妈妈的手“我在梦里拿着剑杀怪，我会不会是精神出了问题啊，哪天别一激动杀人啊。”
“瞎说什么呢？，有妈妈我呢，没人敢伤害我儿子。”决定带儿子去看心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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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行，王宇辉的母亲排队多时。
“弟妹，你也来取钱啊，这么巧。”一位打扮夸张的妇女。
“是啊，这么巧。”
“这不，我儿子又升职了，月月给我汇零花钱，哎，其实钱多了有时想想也没什么用，他爸总说我臭美，这个年纪不打扮下就没处看了，留那么多钱干嘛，花钱也是要学问的。”
“是啊”
“你儿子工作怎么样了？”
“哦，还再找，儿大不由娘，让他自己闯吧。”低下头。
“是啊，现在女孩都要房子车子，没个稳定工作处对象都是问题了。”
“嫂子，仁和心理诊所是在新华路旁边吗？”
“是啊，你去那干嘛？”
“我想、哦、我最近总做噩梦，想去咨询下”
“你可能是为儿子操心操的，会不会是有外病啊，我认识位占卜大师，专门驱魔赶鬼，可准了，也能帮你儿子算算前程。”像做贼一样掏出一张名片。
这时柜台通知响起“1406号，请到5号柜台办理业务”
“嫂子，到我了，我去取钱了，改天我们再聊”就想马上摆脱这个唠叨的邻居。
“别急，把名片带上。”硬塞进对方衣兜里。
看着背影发出感叹“也是，养这么个儿子，工作工作没有，能力能力没有，谁能不精神分裂啊，幸亏我儿子争气。”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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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带我去哪啊？”
“去看看医生，你不是总做噩梦吗？”
“开什么玩笑啊我的老妈，做梦又不是得病”欲回家。
“走吧”强拉着儿子的手。
仁和心理诊所。“哈哈，你以为我得精神病啊？我没病啊，你是真搞笑。”
“听我的，走，没病更好，看看专家怎么说。”十分认真，王宇辉无奈的摇摇头。
“请坐，我是蒋医生”中年男子，倒了两杯开水。
“谢谢，医生啊，我儿子总做噩梦，不会是心理有什么疾病吧。”
“现在多数人迫于生活各种压力，会出现抑郁症，这是很正常的。小伙，怎么称呼啊？”
王宇辉不语，只是打量着房间“医生问你话呢”拉了下儿子衣袖。
“他叫王宇辉。”对儿子的失礼表示歉意。
蒋医生微笑着示意无妨。“他是不是平时工作压力大啊。”
“是的，我儿子三年没找到工作，我分析他心里的压力都是因为这个。”“哦难怪，我也猜到了，他做噩梦次数多吗？”“现在很频繁，多次从梦中惊醒，能医治吗？”
“看他噩梦的频率，可以断定病情还是满严重的，你看他现在魂不守舍的，这是梦境和现实的错乱体现，这叫梦幻交错症，严重时会将梦境和现实混淆”
“是吗？”突然站起“他在梦中经常梦见杀人杀怪的，现实中不会也发生吧？”想起儿子说过，现实中一激动杀人的话另她后怕。
“有可能，但如果及时用药物调理并加以开导还是可以治愈的。”自信的说。
王宇辉感觉医生很滑稽，母亲又紧张兮兮的。不由得笑了。
两个人呆呆的看着他傻笑，两人以为他发病了，他却觉得他们不正常。越想越好笑，心想“真是别人看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啊”他们吃惊的表情另他笑的更夸张，趴在桌子上笑的肚子痛。
蒋医生迅速起身“看来是刻不容缓了，我先给你们拿两个疗程的药。”
“好好。”母亲不知所措，连连点头。
“这是大豆精华素，调解神经，治疗梦幻交错症有奇效。”
“多少钱？”
“980元。”
宇辉母亲摸摸左兜，摸摸右兜“就300多块钱，没带够啊。”
蒋医生盯着300多元“没事，那就先拿一个疗程的，如果效果好了随时再来买。”
王宇辉起身，拉着妈妈的手“我们回去拿钱，要买就买两个疗程的”急匆匆拉着妈妈往屋外走。
“你们先拿一套呗，300元也够，别走啊。”严重失态。
走出诊所“你这孩子，真不听话。”埋怨，欲返回买药。
“傻妈妈，你看不出他是奔钱使劲吗？说的头头是道，但一个动作就露馅了，他的药治不好我，没有对症下药。”
“哦？是吗？这倒没注意”母亲冷静下来。
“看到你手中钱的时候兴奋度到达最高潮，他太激动了，相由心生，说了半天还不是为了钱，如果是好的不用推销追着别人跑，应该是患者求他出山才对。900到300都卖，只能证明平时卖的少，我们的到来另他更加珍惜，唉，这人对钱的欲望太大，不知道骗了多少人”回想刚刚那个见钱眼开的眼神如狼见了羊。
看儿子分析的有些道理，感觉似乎没有医生所说的什么梦幻交错症那么可怕“儿子，那你总做噩梦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我的噩梦是好事坏事我们还不能确定，好亦坏来，坏亦好，殊不知阴阳乾坤之理。”说完自己也纳闷，自从那天见了贺娜娜，在教堂里对着十字架自言自语后感觉脑筋转的快了，思路也清晰了。
“你刚才傻笑吓坏我了，现在倒像个心理专家了。”掐了儿子一把，装疯卖傻让我担惊受怕。
“老妈，你儿子我没事，我找不到工作不算什么大事，我只是感觉厄运围着我而已，最起码我对金钱的欲望没那个医生那么强烈，不会抑郁，要是真患梦幻交错证也是先轮到他。信他不如信鬼神呢。”
“你倒提醒我了。”从兜拿出一张名片。
“这是什么？”
“我们明天去拜访一位占卜大师，也算算你的厄运什么时候没。”“又来了，你饶了我吧。”挠头“你怎么又迷信了”
“不是迷信，只要你好我就信”
“名片哪来的，别又被人骗了。”
“邻居给的”
“哪个邻居”
“就是打扮的很时尚那个，你总说人家是千年老妖”
“她啊，她不是一直瞧不起我吗？能给出什么像样的东西，妈，你就是太善良。”
“有病乱投医呗，试试又不损失什么”
王宇辉看着妈妈慈祥的脸庞，即使自己再失败眼前这个女人也未曾放弃对儿子的希望，真正理解了伟大母爱的真谛。决定顺从妈妈的意愿，陪她去见那个什么算命大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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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站，人山人海。
“喂，什么？我到了，好，好，我就在车站前的大钟下面等你，对，就是车站入口上面不是有个大钟吗？对，对。”王宇辉对着手机大声喊着。
“爸，我在这，这边。”用力挥手。
“真是春运了，人这么多。”一男士拉着皮箱走过来。
“皮箱给我，来，出租车就在道边，那里。”接过皮箱。
“工作还没找到吧？”头也不抬。
“是的。”
“你这书是怎么念的，同龄的都成家立业了，你这还闲人一个，你不是说你有能力吗？就这点本事。”
“你也别说我，到年底竟看你给别人送礼了，也没看到谁给你送过礼，我就是继承你的基因了，咱爷俩谁也别说谁。”
“你知道个屁啊，我告诉你今年就会有人给我送礼，这次出差我帮了人家大忙。”自豪。
“你年年都这么说。”麻木。
眼前出现个极其邋遢的老太太。
“干嘛，干嘛，我们没钱。”父亲以为她是要饭的“走开，走开。”
王宇辉问老太“有什么事吗？”
“我回不了家，车票钱差五块，不知道该怎么办？找了几个人没人相信我，没人帮我。”老太太伤心的说。
王宇辉父亲将头转向一边，对老太的话丝毫不信。
“你为什么找我？”
“我看你这个年轻人和别人不一样，眼里透露着善良，我已经跟着你半天了。”
“切。”父亲在旁冷哼。
王宇辉仔细观察了下老太，从兜里掏出钱。
“给你。”
“谢谢你。”老太接过钱。
“你干什么？你这孩子，看不出骗人的吗？要饭的人多了，没钱的也多了，我还缺钱呢。”欲从老太手里把钱抢回。
王宇辉阻止“这钱是我妈给我的，我说的算。”
“哎呀，我挣完钱一上交就没话语权了是吧，和我玩卸磨杀驴，你们娘俩真够狠的。要求我多挣多挣，然后你们去做观音菩萨，还有闲心大发慈悲，怎么没个人可怜可怜我，一天累死累活的，我就纳闷了。”抱怨着抢过皮箱，在一旁抽烟。
老太太看见王宇辉掏出了一百多元“你能再给我5块吗？”
“什么？”王宇辉吃惊。
“呵呵，得寸进尺了吧，我就知道是这样。”父亲摊开双手，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为什么？你不是说你只差5元吗？”想寻求答案。
“是啊，差5元票钱，可我上车后还想买一碗方便面，他们说最便宜的也要5元。”老太太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
思索，判断。看着她的眼神不像是假的，出门在外真的不容易，自己也曾受人相助，记得一次出远门手机没电了，网吧，仓买没人允许他充电，没人相信他是真的只想充电而已。最后是一家卖包子的好心人同意帮忙，那份感动另他当时哭了，哭的是心情。发现，眼睛和耳朵都不可靠，是真是假用心看。
“给，这回够了吗？”又抽出5元递到老太手里，如果对方再开口要钱一定是骗子，这点他很确定。
“够了，够了，谢谢你小伙子。”老太太眼角流下眼泪。
“不用谢，快去买票吧。”
老太连连点头“上帝会保佑你的。”
王宇辉一愣，没料到老太冒出这么一句。
走出很远，回头看，老太太还在远处站着，双手合十，目送他们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