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乾坤炉里百炼兵 -- 第6章我爱辣妹，辣妹爱我

5月12日中午12：25分，国家安全部特勤局和交通局的同志已经秘密抵达杭州，着手调查“死亡接力事件”。

从出租车司机到卓潭，再从古斌到古树明，所有的事件都离不开一个关键人物——康游。他的祖宗三代资料都被挖掘出来，放在投影屏幕上。

尽管对康游的行踪很难追查，但是家庭、就读的学校和就治的精神病院还是有很多可供排查的地方。线索就是在大量简单、枯燥，技术性含量不高的工作中慢慢汇拢的。

余秀和海强不可避免的，遭遇到了国家安全部人员的询问。余秀确实是在良渚生态园离奇堵车事件之后，将镜头对准康游的。甚至，对准之后才发现他就是自己曾经的高中同班同学。而海强，则是因妻子余秀才追踪康游、这个印象模糊的学友。两人身上再也挖掘不出什么资料，特勤局的人员才关注起撒开大网后追查出的其他部分的资料；

至于交通局，还围绕着古树明暴死X湖交警大队办公室事件。大队长和当时在场的那个心腹属下接受了极其严密的盘问，相对而言，当时是否迫于形势压力，大队长打电话找古树明退回贿赂，已经是一个无足轻重的问题。

阿呆和阿瓜的尸体，再次从冰柜中拉出来验尸。本来，院长很想把这两具惹事的尸体火化掉的。因为他不想掏冰柜的租金和电费，可是被海强吓着了，再也没有那个胆子敢起意私自处理尸体。只好忍着肉痛，继续让阿呆和阿瓜冰着。

国家安全部的特勤组带着自己的法医，他们的水平比海强这个半吊子要厉害的多。除了发现那些海强发现的问题，还查出了很多新的东西。

至于康游的家庭、学习等背景资料，他们一下子掌握地比他亲生父母都多了。特勤局的工作做得十分仔细、到位。甚至查出了康游当时和饶庭英登乌龙山的具体日期，并且直接找到了饶庭英。

康游的爷爷是一个以磨豆腐起家的小生意人，从江西移民到浙江。磨豆腐可是一个辛苦的活，基本上没有多少人愿意干。赚不了多少钱不说，事情还特别麻烦。而且豆腐农村里家家都会做，需求也不是那么的火暴，很长时间才能积累微薄的利润，全部靠省吃俭用慢慢做大。

从别人那里收购多余的黄豆，甚至就是用豆腐来换的。之间的差值便是利润，简单地说，1斤黄豆能够做老豆腐3-4斤，嫩豆腐5-6斤。那么老豆腐2斤换1斤黄豆，3斤嫩豆腐换1斤黄豆，就有利可图。因为平时大家吃不了太多，所以自己做自己吃也很麻烦、不如找专门做豆腐的人买。

这样大概过了几年，豆腐佬买了点田，盖间房子，就渐渐在这个村庄安顿下来了。娶妻生子，继续勤劳操作豆腐生意，累积更多的钱买上一两亩田。直到房子也有了两三间。农忙的时候还可以雇短工，或者长期雇那么一两个长工。

这样的农民和地主关系，不可能象电影里面那么你死我活。别的不说，一个外来人，不可能不在本地人面前保持一贯的低调。土改开始后，被划为地主，接受劳改，房子和田地被当地贫农分掉。沦落为社会最底层。

康游的父亲在49年解放的时候，只有6岁大。倒基本上是沐浴着新社会的曙光长大的，只是从小失去父亲的照护、在遭受政治歧视中长大。不过，那时侯农村里还是比较政治斗争也还是比较温和的。每次政治运动来临，大家一起学习，康游的奶奶也最多作为成分不好的地主婆、在开会的时候为大家背背凳子，基本没有遭受攻击人身的暴力行为。

康游父亲高中毕业后，吃不消繁重的农活。作为文化程度比较高的年轻人，写了一封信给教委，请求去边远山区做代课教师。就这样从代课教师一直做下去、直到转为正式教师、一直到退休。中间还曾经差点被取消，而山民们集体替他说好话，反映当地确实需要这样的一位老师给他们孩子教书。

康游的母亲，也就是他教书的那个山村里和他父亲相识并且成家的。看来，康游的家世背景还是比较简单的。既没有海外关系，也不是走资派什么的高等阶级敌人。

康游没有见过爷爷，他出生之前，爷爷生肝癌死掉了，保外就医的话当时的医疗水平也就是回家等死。这个倒是谁也没办法的事情，即使现在对癌症也没什么好办法。看来，康游从家庭接受什么“反动教育”，走上“危害国家安全”的道路是没影的事情。

大家又把目光集中在康游退学这两年时间里，从学校到医院、再从医院到学校，被翻来覆去查个遍。几乎所有他的同学、老师，任何有过交往的对象，不过年龄大小、男女老幼，统统仔细排查了几遍。实际上，电视和电影里面的神探或者推理神童，现实里，都是不存在，没有大量事实和工作为基础，什么推理都是纸上谈兵、天马行空。

陈家医院两具尸体的解剖化验报告也出来了。两名死者均为男性、他杀。 40多岁男子名叫谢长法，50多岁男子名叫廖怀山。谢长法，1966年出生、寿昌镇附近乌石源村人，1993年4月因病入院；廖怀山，1950年出生、寿昌镇童家乡人，1989年7月因病入院。入院后两人才相识，因为年纪大的缘故，经常被其他病人欺负。院方出于安全因素考虑，将两人送至康游的病房同住。因为康游属于大家知道的那种文疯子，没有暴力倾向、没有任何使用暴力的前科！

不过世事难料，十多年同室相处下来，结果双双死于非命。廖怀山，马上将要过他的60岁生日，可惜也没有等到那一天。

根据了解到的第一手资料，两人的死不是康游造成的。是两人互相殴打致死的，和康游没多少关系。

但说是互相殴打，从尸体检验结果来看、不如说是互相咬死的！这个结果，从尸体上致命处的牙痕可以判断出来。唯一难以解释的是，咬伤痕迹和死者对方的牙齿吻合度相当低。

难道是，康游咬的？事后做出假现场？疑问一个接一个，迷团套迷团。特勤局人员意识到，他们有大量的工作要继续下去。

5月12日16时12分，康游潜游到了鹳山公园附近。他在那里休息了一会儿，准备乘夜色进入杭城。这一整天，处于水下，康游根本不知道国家安全部的特勤局已经将他翻了个底朝天。

不过，他对于这样的待遇是有过心理准备的，好在基本上对其他人无所牵挂。谁爱查谁查、爱怎查就怎查好了。

从桐君山到鹳山公园，康游浪费了很多时间。因为以他的速度，早就该到了。

原因很简单，康游临时想到了一点。以后从水路往返的确比较隐蔽，但是也很累人。如果动用国家机器的强大威力，一旦发现他的这条渠道，马上能够动员足够的人力、象叉鱼一样，把他挑出水面。

因此，他选择一处隐秘的位置，修建了一个临时的水下洞穴。这个工程比单纯的水下潜游累多了，因此他游到鹳山公园的时候就没有继续下去。他必须上岸找点东西补充下，因为他发现自己的体力实在是消耗过多。

特勤局在康游家、陈家医院、梅城布控。留了两个人在新安江做联络和支援，大队人马又杀回杭州。

只是他们经过富春江的时候，不知道曾经有一段时间，他们和目标的距离仅仅只有直线1公里。康游在江岸中构筑藏身之所，而特勤专案组在江边的公路上，风驰电掣地赶往杭州。

康游在暗，但是特勤专案组一样在暗、而且拥有必要时能够动员整个国家一切可以调用的力量。他唯一的优势，就是他那和不明生命体较量十六年，练就的强横体魄、超强的感知能力。

5月12日晚19时30分，康游出现在城西某个娱乐场所。象银乐迪那种地方，单身出现比穿上藏袍还引人注目。所以康游溜进了一家酒吧，混杂在人群中。而且现在他的身高、体重和容貌已经与警方通缉的人像毫无相似之处。担心自己嘴巴里冒出鱼腥味，康游使劲地嚼着木糖醇口香糖。

毕竟是年轻人，康游虽然与世隔绝了十六年，但是现在也不过31周岁。很快他就融进年轻人的圈子，从他的行为举止已经看不出什么异常了。甚至，他把自己的头发弄成红、黄二色。晚上戴着墨镜，完全是一个很装B的拉风少年。哦不，只能算赶潮流的怪叔叔.

身子在抖动、嘴巴再跟唱，脑子却一直在高速运转着。康游计划着明天的行动，明天他要去几个地点，在钱塘江流域建立起信号增幅整套系统。虽然，康游不完全明白自己的行动到底有多少效果，甚至这样做会产生怎么样的作用，但是在体内的不明生命体配合下，康游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他轻松地哼起歌曲： “你认识我,不代表我会快乐;麻烦大了,你才会被人记得;赢了输了,想装做没发生过;怎么琢磨,猜不透这个世界的脉搏；期货炒股，好象名人的生活；牛了熊了，日子一样不好过；啥时候火，很难预测；房价很高，选秀很热、男的也脱，怎么回事？结果火了潜规则，谁来解说，我的声音需要润色，得到多少又失去了什么！别怕、你不是一个人，因为不只你一个人；为啥快乐？又为谁而活着，别怕你不是一个人！因为不只你一个人！你喜欢我，不证明我很出色;我拒绝你,不代表我很本色;爱情工作还有更难的选择,爱要舍得,又没有多少资本来挥霍;买车搭车租车哪个不塞车?买房租房到底哪个更值得?选择很多,所以迷惑!你说我说他说,都说听谁说?媒体忽悠,朋友唠叨,听谁的呀?谁来解说?我的声音需要润色，得到多少？又失去了什么？别怕你不是一个人，因为不只你一个人！为啥快乐？又为谁而活着？别怕,你不是一个人,因为不只你一个人!得到多少?又失去了什么?别怕你不是一个人,因为不只你一个人!为啥快乐?又为谁而活着?别怕!你不是一个人,因为不只你一个人!得到多少?又失去了什么?别怕!你不是一个人,因为不只你一个人!为啥快乐又为谁而活着?别怕!你不是一个人因为不只你一个人!”

特勤专案组在谢长法和廖怀山的体内，均发现元素成分出现异常、各元素的丰度也和正常人差异很大。联想起古树明临死的时候大叫“有毒！” 大家都认为这点确实可以当作新的突破口。可惜的是：血液样本不新鲜，作完全的比对可以，但是如果就此得出结论的话，那实在太过草率了！

在酒吧，康游被人骚扰了很多次。只要有钱，什么样的生意都有人做。而有闲有钱的人才会去泡吧，所以尽管老板有意控制客人的素质，还是有大量不三不四的盯着客人、围着他们转。酒吧里有连续不断的表演，想安静喝酒也行。但是尽管康游穿着打扮不象有钱人，还是陆续有人找他搭讪。

第一个是推销酒的，穿着惹火，完全是辣妹风格。不过，康游不喜欢她推销的方式，再说那酒价格也太贵了，至少对仅仅顺手牵羊过鹿红英一点钱的康游来说是这样；

第二个是推销他自己的，不过康游没那种爱好；

第三个和第四个完全是没事找话说的人，康游随口应对了几句；

过后，他提高了警惕，完全有可能、这种娱乐场所可能安插着便衣。大概有4-6万人员为国安部工作，在这种非常时期、会集中一些渗透到社会各个角落。那么，康游在这里遇到他们的机会就大大增加。

他倒不是担心自己的样子被认出来，实际上从一开始他就没怎么担心这个问题。康游现在最怕的是别人查他的证件，也许找个街头办证的、搞张假证试试看？

是不是，突然离去会太惹眼了呢？康游现在的打扮，本来就想做一个装B的拉风少年的，可是年纪大的缘故，看上去是一个怪叔叔的摸样。不过，酒吧里面这类人物也不少。而且大多是不差钱的主。刚才不断有人来搭讪也是这个道理。

他眼珠一直盯着吧台旁边一个身材惹火的女子，那样直勾勾的眼神，不被人家注意到才怪。还好，那女人本来就是风月场所俏佳人。一来二去，两人都看对眼了。

“出去么？”女人问，她穿得相当有味道、看上去绝对不是那种勾三搭四的货色。难怪说“学生穿得象小姐，小姐穿得象学生”。

“赵先生，你的车呢？”沈小姐问。

康游本来是想找个人搭伴离开，并没有想要找人出台的意思。可是，他是男人，刚才假戏真做、真戏假做，已经把他十六年压抑不住的处男真火给勾出来了。

“我刚来杭州，不太熟，你帮我找个宾馆、酒店什么的就行。”他略一思索，顺水推舟道。

“原来是这样，好的，看来这地方我比你熟一点，那我做主咯！呵呵”公平地说，沈小姐笑起来还是十分自然，没有多少脂粉味的。孤男寡女结伴而行，在现在这个社会反而是最不引人注目的。康游不由自主、期待点什么发生。对于风月老手而言，根本就不会这样焦切。

“这凯子，还跟老娘装13！”沈小姐暗想，马上看出来里面的门道。拦下一辆出租车，两人消失在车水马龙的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