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乾坤炉里百炼兵 -- 第2章 死亡接力赛
洪华始终无法相信，康游会做出那样惊天动地的事情出来。逃出疯人院、用巨石追打出租车，造成绕城高速堵塞整整3小时，还有杀了那个和他无怨无仇的出租车司机。几乎每一件都很疯狂，也许真的只有疯人院里跑出的人才能办得到！
余秀同样无法相信，康游会做出这样惊天动地的事情出来。作为记者他第一时间赶到发现司机尸体的现场，警察比她早几分钟赶到，并且封锁了场地。
死者身份已经确认，只不过是一名普通司机。尸体被送往公安局尸检，报告十个小时后才能出来。全身没有任何伤痕，也不见搬动痕迹。离事故现场大约有十几公里，鲍家渡看上去是第一现场。
余秀有着和警察一样强的推理能力，结合她之前获得的资料，看上去司机是在与康游的追逐中耗尽体力、器官衰竭而死。说明白点，是被康游活活累死的。就是啊，谁有那么好的体力可以在公路上以超速奔跑十多公里呢？
据警方通报，6日晚，肇事者古某驾驶三菱跑车从杭州城东开往城西，结伴同行的两人也各自驾车。19时25分左右，古某所驾跑车在西湖区文二西路由东向西行驶至南都德嘉西区门口时，车头撞上了由南往北过斑马线的27岁行人卓某，造成其重伤，经医院抢救无效，不幸死亡。
余秀同时注意到了不久前发生的另外一则车祸事故，也许连续命案还在康游逃亡过程中继续。她隐约觉得，当初那个能够和康游跑的旗鼓相当的不是那个出租司机，而是另有其人。这场事故，会不会和这个人有关呢？种种迹象表明，康游是在追捕这个奇怪的人，而且还会一直追下去。
余秀找到另外两个人。两人都很年轻，经常和古某一起结伴吃喝玩乐。他们都是富家子弟，但还没有到视人命如草荐的地步。两人回忆，车子在经过都德嘉西区门口的时候，当时古某一直落在两人之后。听到古某惊恐地大叫了一声之后，他的三菱一下子从后面蹿到前面。正好撞上从南到北过斑马线的卓某，当时他们以为古某躲不开行人或者发现刹车失灵才叫出声的。 “有疑点！”余秀提醒自己。
海强见妻子余秀一有新闻就忙个不停，心里也对那些新闻留上了心。他对余秀隐瞒了很多东西，由于工作需要，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是稍微动动脑子，帮她早日完成工作还是可以做到的。
死去的出租司机那条线索已经断掉了，和那个康游一点关系没有。显然他们是在高速公路上偶然相遇并且卷到一起的，问题是康游这样的人存在对社会安定和国家安全威胁太大了。就算不帮余秀，他也觉得有必要介入此事。
动用关系，他很快查到了陈家医院。这个陈家医院只不过是当地人的叫法，从杭州走，用了1小时57分钟、他找到了康游的主治医师。那个人给他的印象不深，对康游的事情是有问必有答。但是似乎在隐埋着关于医院的某些事情。海强决定从曾经护理过康游的那个男护士入手，促使真相早点暴露。毕竟，康游从这家医院离奇失踪后，已经在杭州间接造成两条人命了。
时间，不等人。
那个男护士姓盛，海强开始问他的时候。他摆着个臭架子，右手冲着他捻捻两个指头。海强又好气、又好笑，塞给他200块钱。这小子脸色变得那个快，江哥长江哥短地开始叫得亲热。再问他，果然有问必答。
“康游是一个人住一个房间的吗？为什么他失踪没有其他人知道？”
“他的房间三个人住，期间也换了两次室友。但一直相安无事。”
“那为什么主治医师说他是一个人住的？”
“最近，他住的那个病房两个人互相斗殴，一起死了！他才一个人住的，不过住了一个月都没事。”
“死啦？！”海强对此特别敏感，他十分不满意姓盛的对病人满不在乎的态度。
“是啊！”盛护士不经意应了一句，接着说，康游，他就是前几天才失踪的，因为医院他最老实，所以大家都没有提防他。
“那两个人的尸体呢？家属领走的时候怎么说？”
盛护士开始吞吞吐吐，最后他承认院长不肯让大家讨论此事，更是开了两次会要求大家封口不对外界谈论。
“好，我去找院长！”海强说。
“怎么回事？”海强逼问院长。院长果然不好对付，一副凭什么理睬你的样子。海强，掏出一本证件，让院长看了几眼，仔细收好。 “要不要我把市公安局长给你叫到这里来？” 院长脸一阵发青、一阵发红，再也不敢隐瞒什么，亲自带海强去殓尸房。
海强觉得冷柜散发出一股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味道，不纯粹是温度低的关系。有一种诡异的气氛使得刚才还强着脖子的院长变得畏头缩脑的！
两具尸体，他都看过后。海强一言不发，在离开之前他对院长说：“你们做的很对，我们今天晚上就来领走尸体，你可以放心给他们亲属一个交代。”
“记住！是警察局带走的，一定要这样对外界宣布！”
海强仔细盯着法医解剖尸体，难怪院长怎么也不敢通知家属认领尸体。虽然病人之间打架互相致死，医院要负责一定的责任。可，这绝对不是院长下令封口的原因。真相是：两个人，死相太蹊跷了！海强首先注意到的那具尸体：肤色惨白，两个瞳孔呈现一种蓝色。开始他甚至以为死者是一个白种人，可是陈家医院这种地方医院，怎么会有一个外国人不明不白死在这里。解剖口腔和呼吸系统的时候，他发现病人的口腔大异常人。
口腔里面舌头已经退化缩小了很多，前端更是形成了一个坚硬而且锐利的倒钩。牙齿特别是犬齿，伸长并且是中空的。
海强皱着眉头，看着另外一具尸体，那简直是一堆凌乱不堪的垃圾。四肢强壮有力得令人吃惊，简直象漫画里面通常出现的夸张画面。那种强健的肌体或许给别人一种钢筋铁骨的感受。海强在心里寻找合适的比喻，最后他觉得那个尸体简直把骨骼长在了肌肉外面，唯一蝗虫的样子和他一样。
他心头一动，问盛护士：“平时这个病人怎么样？”
“怎么样？还不是被人欺负的料，要不然我们也不会把他们转到康游房间里。”似乎他认定，康游对人畜无害、安全可靠。
也许他并不知道，康游已经在杭州使得两个人白白失去了生命。
他把尸体翻过来，一股恶臭让他干呕不休。是了！就是这里。经过这么长时间，尸体已经让人翻动多次 ，吸引他目光的不是死者的毛长得象猩猩。
而是眼睛，那双几乎会说话的双眼是凶狠的猩红色。带着杀伐之气！
余秀跟踪着杭州赛车撞死人事件，古某已经被警方秘密保护起来，因为社会舆论对他们一家很不利。许多网友甚至利用人肉搜索把他家人名字、电话、住址、职业全部公布在网上。
“肇事者姓名：古斌，年龄：20周岁身份证XXXX04198901202333手机：XX634162820肇事者身份：杭州师范学院学生，杭州江干区人；肇事车车型:EVO9代车牌号浙A.608Z0车主：鹿红英（肇事司机老娘）；住址：濮家新村29幢2单元X01室手机：XX958118382宅电：XX721339肇事车主父亲古树明。”
余秀不仅赞叹网络的前大，可是对是否会接受应有的惩罚心中没有底！她利用QQ登陆，居然发现那小子的QQ是上线状态。这意味着，那小子被他老娘用关系保了出来，安心上着网！
FK，什么乌龟王八蛋！涵养再好，余秀忍不住骂了一句！
她忍不住把消息发给了在建德那边作调查的老公，记者的正义感让她决心一查到底，把把里面的黑幕抖给大家看。进了报社，她找到社长，可是他说已经收到通知不让作相关的报道。杭州的媒体不会集体失语的！否则记者和妓女有什么区别，余秀怒气冲天，摘下记者证拍在办公桌上！
她要寻找其他人，集合大家的力量讨回公道。作为曾经的浙江大学毕业生，她不能看着自己的小学弟的鲜血白流、脑浆涂地，却象洒了一碗豆腐脑一样毫不足惜！
海强知道妻子的脾气，外柔内刚的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他默默将自己发掘出来的线索用特殊的密写方式记载到笔记本上，乘上了最后一班从新安江到杭州的快客。杭州官场的黑暗他很了解，实在不放心妻子孤军奋战。只有用自己特殊的关系，调动力量，把这件事情搞定，让出钱搞定司法的行为至少失效一次。
虽然他，在很多次黑暗降临的时候明哲保身，习惯了沉默，可是这次余秀涉足其间。他不可能袖手旁观！
晚上，余秀只吃了一点点东西，依旧在联络朋友和其他媒体。海强看着妻子的背影，怜惜之情泛滥心头。
她面对的是一个收了几十万黑钱的X湖区交警大队，还有一个官官相互的庞大黑官场。这场仗还能打下去吗？他什么也不想做，只是不要亲爱的妻子受伤害。默默地他拨打了那个上级的电话。斥责声果然传了过来：“国家培训你，不是叫你这样的。让你老婆停下来，你也一样，不要管这件事！” 他很想把手机，摔个稀巴烂，可是实际上他依旧因循往日的习惯。 “是！局长.我明白了！”
抬头，看见余秀的目光。两人默默对视，余秀锐利的目光，让他脸上发烧、他男子汉的血性被激发起来。既然要斗，就斗斗看好了！否则，活着干嘛！
最新消息，古斌暴死家中！
余秀接到这个消息，简直不敢相信。难道有谁替天行道、以私刑锄掉这个二世祖？她相信这个社会绝不会有这样的独行侠出现，难道是丈夫海强？她急忙联系海强，可是电话传来一阵忙音。他经常半夜三更出去，也经常半夜三更回来。因为他端得是国家的饭碗，余秀从不多问。
可是今天，她扪心自问，对于这个早夕相处的枕边人，她的了解实在少的可怜！古斌暴死家中，全身毫无伤痕，唯一在生前接触过他的人只有父亲古树明！要说大义灭亲，那是一种千年前的传说。余秀绝对不相信会发生在现代社会，特别是中国！
那，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再狂热，她也不赞成私刑。况且古斌的死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疑点实在太多，而且死在这风尖浪口，简直象是杀人灭口。但是他亲生父亲，会做这样的事情吗？虎毒尚不食子！难道是有人恶搞，上传的假视频？那段视频中，鹿红英哭得扑天抢地，决非假作！古树明呆呆地盯着死者，仿佛面对一个陌生人，完全不知所措。看样子，他比谁都无辜！究竟是怎么回事！？？
事情有了180度的变化，余秀却半点高兴不起来。
门那边响起了钥匙轻轻的转动声，余秀转过头，她楞住了，面前是一个完全出乎她意料的人！
“是你！康游？！”余秀惊讶莫名。 “是我，对，就是我康游！”那人平静地说，面目真是前几天良渚生态园附近绕城高速的肇事者！
余秀盯着康游，她的房间不大。但是她感觉自己和康游的距离足有十几光年
深邃的目光中，余秀觉得前尘往事一点点清晰地浮现在自己的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