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 -- 第47章 听其摆布
南门霜得意地看了洪少虎一眼，对他道：“仙师，今天你输了。”
“为什么？”
“你的剑不见了。”
“别急，它等一会儿就会落下来，谁笑在最后，谁笑得最好。”
“你让皇上也这么等？”
炀帝这时也有些忍不住了，他问：“仙师，你的剑也许真的落在别处了，还要比下去吗？”
洪少虎道：“皇上，你听，空中有声音，我想是那剑落下来了。”
众人立即鸦雀无声，一齐抬头望天。
这时，只见蓝天中白光一闪，自天而坠下一支白色冰柱，冰棍直坠到洪少虎桌子上方丈远的地方，突然停在空中不动。
顷刻，冰柱融化，许多水从冰棍上滴下来。人们惊奇地发现，冰里面露出刚才洪少虎掷出的那只剑。
冰柱悬在空中，等众人看清了外面的冰融化，露出剑身，剑才从悬停的空中落下，不偏不倚，正中洪少虎面前的圆心。
众人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才大声喝彩，有的情不自禁地拍手称奇。
南门霜也愣了好久，等他看清真是洪少虎掷出的那把剑，又准确归位时，不禁脸一红。
炀帝身边几个抬大锅的力士，见两只剑均已平安落地，小心地问大内总管：“可以把锅抬走吗？”
这时，只听炀帝大声道：“我早说过，不用这破玩意儿，让我一个当今皇上的人顶几口大锅，成何体统？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快给我拿走，别让我生气！”
几个大力士答应一声，迅速把锅抬走，虽然心中不快，也不好说在口中，只好埋在心里，当官的就这样，朝令夕改，怎么说都是他们有理，他妈拉个巴子的。
几个宫女把洪少虎惊如神人，眼中放光，恨不得冲上去亲他一口，然后，拥入怀中。
语燕更是心中乱跳，双腮通红，似乎她是世上最幸福的人，她爱慕的男人的成功，给她也带来无穷的快感。
炀帝恢复了理智，他又既欣赏又好奇地问：“仙师，朕有一点不明白，那剑为什么有冰呢？”
“回皇上，天上太冷，它已深入天宫大气层外，所以结冰。”
“大气层外？”
“就是有积雪云的地方。”
“仙师，你果然是得道大师，朕还有一点不明白，那飞剑从空中落下，为何还能在丈高的地方停下不动？”
洪少虎回答：“为了让皇上看清，它曾走过太远的路。”
“神了，仙师果是神人，朕得仙师，如虎添翼，人生又多了许多乐趣。”
南门霜低头红脸，自认己输，然后，拔出桌上剑，编个借口，转身出去。
炀帝与洪少虎均十分得意。
这时，有大臣来报，江都工匠已将龙舟造好，比以前的龙舟还要宏伟美丽。
炀帝大喜，即命许迁辅等先做准备，择日启程，仙师老张果老随行南下。
不料，一直静观不语的大将军赵才站起来进谏道：“皇上，臣有本奏。”
“讲！”炀帝不愿听他说话，这个人开口毫无对他吹捧之言，全是为民着想，不为他皇上着想，炀帝心中早已压烦他，只是还没有找到充足的理由，罢他的官。
赵才仍不识时务，朗声道：“陛下，今日百姓被困，府藏空虚，盗贼蜂起，禁令不行，愿陛下安抚黎民百姓，不要南巡。”
炀帝大怒，对赵才道：“朕要办的事，你敢反对？来人，把他拿入狱中，听候发落。”
有几个侍卫一拥而上，把赵才押下。
建节尉任宗见状，劝谏道：“陛下，赵建军之言极是，如今府内空虚，已无金银……”
炀帝见又上来一个敢反对他的人，不等对方说完，一挥手，对武士道：“你还敢违朕意？来人，杖毙他于此。”
几个武士挥动长棍，把他按在地上，直到把他打得口吐白沫，一动不动，打死为止。
九品官崔民见惨不忍睹，又站起来仗义直言，对炀帝道：“陛下，如今国不泰民不安，不可信一仙师之言……”
炀帝火气更大，见已经打了两个人，还有人不服，又站出来说话，他大声道：“武士上来，把他的两腮撕开，看他还敢说话否？”
又有两个武士冲上，把崔民按倒在地，崔民仍然不服，口中道：“陛下如此做法，不听逆耳忠言，这大隋朝早晚会葬送在小人手中……”
“把他的嘴撕开！”
两个武士把手伸进崔民口中，用力一拉，已把崔民双腮撕裂，然后处斩。
众人哑然无声，再也没人敢言。
刚才的比武欢愉，早已变成高压下的心惊胆寒。
洪少虎见众人无声，对炀帝讨好道：“陛下，如今国库缺金银，这并不是难事，我可为隋朝添些金银。”
炀帝极感兴趣地问：“仙师有何法？”
“陛下，我有一法，可使府库充满金银，使隋朝更富。”
炀帝对洪少虎的话深信不疑，心中暗自高兴，我果然找到一个能人，如果金库全满，别人又敢有什么话说？我想怎么玩就可以怎么玩了。
他问：“仙师，你有可法？”
“这并不难，陛下，今晚我就承办此事，明天一早，陛下可去国库内查看。”
“好，一言为定，仙师，朕得你一人，胜天下百将，好，你今晚去办，有何事需要下手帮忙，去跟总管说。”炀帝心中高兴，言毕，转身而去，他也玩累了，需要回宫睡上一觉，休息一会儿再玩。
第二天一早，炀帝心中挂念仙师说的事，忙叫来库府总管，要带他去亲自查看。
总管面带喜色，带炀帝来到国库府门前，一个个打开，只见里面堆满黄金或白银，黄金黄灿灿，白银白亮亮，看得炀帝心花怒放，龙颜大悦。
一个个空虚的仓库如今全被金银填满，他太高兴了，急令众官上朝。
众官上朝后，炀帝下令，把告急的州县领导尽快叫来，让他们来领国家拨给他们的金银。运河两岸州县因开凿运河，动用大批劳力，额外多拨银两。
众官也心中大惑不解，国库眨眼之间变得充实。皇上不说，众官也不敢多问，各自执行，按官职所辖分工，各忙其事。
炀帝吩咐众官之后，又急叫洪少虎来。
后宫之内，只有他们两人。
炀帝极为感动地说：“仙师一夜之间使我们国库充盈，使朕心安，不知使的什么法术？如今只我们两人，还望仙师明告。”
洪少虎极神秘地说：“我用法力，将外国的金银搬来，为隋朝所用，皇上不要声张，以免引起世界大战。”
炀帝对他所言，深信不疑。
他又亲切地问：“仙师来朝已久，又不要厚赐，身边也少女人伺候，今天，朕后宫的女人随你挑选。”
洪少虎心中高兴，面上却喜怒不表于色，对炀帝说：“不瞒皇上说，我所练神功，不近女色，否则，功身尽毁。”
“原来如此，那怎么办？平时身边怎么得有几个女人照料呀，我身边要没有女人，我就活不了，我可不知没有女人的滋味怎么过，大师既然为了护法，不近女色，我选两个贴身的宫女伺候你，也表朕一点儿心意。”
“多谢皇上厚爱。”
“仙师，过几天我们去江南玩，你也随朕前去如何？”
“这……”
“仙师一定要去！”
“可太皇后还需要指导练功。”
“不用管她一个老太婆子，朕一路上若没有你相伴，少了许多乐趣。”
洪少虎见炀帝言辞肯切，也只好答应。
晚上，炀帝将两个宫女送到洪少虎房中。一个是语燕，一个是乔柔。
语燕得此美差，心中大喜，正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见面不相识，她万万没想，到皇上会送她来服侍洪少虎。
她心中一直以为洪少虎暗中向皇上要的她呢。
洪少虎已换了三室大房。当夜，乔柔服侍洪少虎洗过脚，端洗脚水出去，洪少虎把语燕搂在怀中，对她道：“你真美，今晚怎么睡？”
“听你的。”
洪少虎又对她道：“对外人一定要讲我不近女色，明白吗？”
语燕温顺地点点头，近几天，她做梦都与洪少虎在一起。
这时，乔柔端盆回来，她见洪少虎把语燕搂在怀中，视而不见，转身要走，被洪少虎伸手拉住，把她也搂入怀中。
他问两个宫女：“皇上把你们两个送给我，让你们干什么？”
“服侍仙师。”
“你们以后不要叫我仙师，叫我少虎就行了，对外人我宣称不近女色，为保法身长久，可我也是个男人，已憋了好久，今天要与你们两个畅快一番。”
乔柔小心地问：“你不怕破了法身？”
“不怕，与你们两个大美人在一起，坏了法身也不怕。”
乔柔仍单纯地问：“仙师，你的法术那么神奇，小女子想与你恩爱，还怕你看不上呢。”
“你们两个不要说了，快来，我们三人在被窝说话。”
语燕小心地问：“两个人？你行吗？”
“行，别说你们两个小女子，再来两个也行，可你们不许声张，要不因为我怕土豆生气，我早大张旗鼓地干上了。”
乔柔不解地问：“土豆是谁？”
“你们不认识，也不必认识，快上来，我最不喜欢给女人脱衣服，你们自己脱光了，快上来，我要你们两个快乐如天仙，再也离不开我。”洪少虎说着，早已按奈不住，先把上来的语燕拉进怀中，紧接着，乔柔也脱得一些不挂，来到洪少虎面前。
炀帝南巡前，又来请太后同去，太后对儿子说：“自己年纪已大，晕船不便，近日又练仙师所传返老还童功，船上人多眼杂，练功不便，不与他南下。”
炀帝没有母后管束，心中高兴，出行之日，将萧后与众妃嫔，他喜欢的女人全部带上，同时，又命文武百官随行，仪仗队护卫等人马出得城来，一路上浩浩荡荡。
南巡的船只经过宁陵到睢阳一段河道时，屡次搁浅不能行船，炀帝派人打探，河道淤浅一百多处，他心中大怒，对手下人喝道：这明明是从前工役，不尽心开掘，误了国家大事，若不严加治罪，如何镇压天下，把宁陵与睢阳当官的都抓来，朕要亲审。
众仆从领命而去。
他又命令刘岑率人查究，开挖这些河道的役夫，干过这里活的全部抓来。
不久，宁陵与睢阳的官吏被抓来，炀帝在船上亲审。
“你们这些贪官污吏，拿了国家的俸禄不干事，船阻至此，你们怎么说？”
几个当官的跪伏于此，辩解道：“役夫饿死不少，干活没有粮吃，没有力气，又遇几场大雨，冲下许多泥沙，所以至此。”
炀帝问：“国库亲拔你们运河两岸的银两，你们又用在何处？”
几个官吏听皇上问此，一齐抬头，又不敢说话。
“说！”炀帝真生气了。
一个年纪大的叩头道：“皇上，那些运来的金银，全是假的，碎砖乱石……”
“什么？”
“国库拨下的金银，可能中途被人换了……”
“放屁！”
又一个叩头道：“皇上，我们领到的是砖头，不是银两。”
“胡说！难道朕从国库给你们的金银不是金银吗？”
众臣不敢出声。
炀帝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洪少虎，见他也面露吃惊状，他心中更气，想一会儿，终于找到理由。
他口气一变，对跪着的几个官儿道：“朕明白了，国库拨下来的银两，全让你们中饱私囊，偷梁换柱，换成石头，以为可以瞒朕，对不对？”
众官不敢说对，更不敢说不对。
炀帝又道：“朕为运河岸多拨银两。以减轻下属负担，没料到你们胆大包天，把朕拨下的专用款私分了，反而来欺君，说上面发下的金银是假的。今天，朕要把你们这些不忠的贪官全部斩首。”
一个年轻的官儿喊：“陛下不信，可以去府库查看，我们还封在库中。”
“我不看，看有屁用？你们全串通好了来骗我，简直反了，全部砍头。”
“我们冤枉！”
众侍卫把十几个当官的押下船去，在岸边一率砍头。
不久，刘岑也率人将役夫押来，约有5万余人，全部被活埋在岸边，叫他们生做开河夫，死做开河鬼。
众宫中人看到触目惊心，大气也不敢出，一至天黑，早早把窗帘放下，生怕他们5万多人变成厉鬼上船。
河道疏通后，船队又向南行。
炀帝到江都后，更加纵情欢乐。
他命人在行宫内开设所有房间，把选来的美女放入各房间中，装饰豪华的房间又配有美女，炀帝自为宾客，每日到一房间中饮酒做乐，逐一临幸。
此时炀帝劳顿。年纪又大，夜夜不息，连战数百美女，精力已大不如前。
为了纵欲，他常服纯药，起初虽百战不疲，一夜能战数女，后来，身软力疲，精力枯竭，百病缠身，再也无力大战群芳。
一天，他把洪少虎叫到身边，问他是否有使人精气再生之法，洪少虎沉思良久，并不开口。
炀帝叹道：“仙师也没有法子，使朕重展雄风吗？”
“法子是有，不知可用否？”
“仙师请讲。”
“用陕西长安一带的大枣，放入年轻女人银门之中七日，拿出后服三次，一次三枚，半个月就可以有效。”
“这有何难？宫中佳丽上千，朕马上命人用八百里快骑把长安的大枣送来。”
炀帝见有治病之法，心中高兴，可高兴之余，又黯然神伤，他叹道：“母后若在身旁，她一定严加管束，我也许不会至此！”
洪少虎道：“陛下不必多忧，远离女人，服大枣之后，不用数日，即可雄风再欢。”
炀帝道：“仙师果然世外高人，可惜我们恨相见太晚。”
此时，洪少虎在国库中用点金术变出假金银之事，炀帝早已望在脑后，并未追究，可惜了那些冤死的官儿。
炀帝又问：“仙师，不知是否还有养生之道。”
洪少虎对他说：“长白山一带的鹿血鹿鞭也是最好的养身之物，另外，四岁以下男童的睪丸也是大补之药。”
炀帝听罢，心中高兴，即刻下令，着人去长白山弄鹿血鹿鞭。同时，去民间收买男童，洪少虎此计一出，又使不少平民受难，致使他后来短寿，也是报应。
炀帝正在努力养身蓄锐之时，中原传来警报，先是杨玄感同党李密与同乡单雄信等人。在瓦岗寨聚众称雄，并且列举了炀帝十条大罪状，拟成檄文声讨。
一时间，檄文布四方，响应者极多，形势急转直下，对炀帝不利。
太原留守李渊，与其子李世民起兵20万，攻入西京长安，拥立代王杨侑为帝，遥尊炀帝为太上皇，自任命为大丞相，都督内外军事，晋封唐王。其子建成、世民、元吉均封为公。
不久，李密率领大军逼近东都洛阳，李渊则命窦建德、李世民率民东进，声称是为了支援东都，实际上是为了牵制李密，与他逐鹿中原。
这些消息传到江都，使离宫之人忧心忡忡，惶惶不可终日。
炀帝见中原危乱，心中不安，常以绢巾束发，身穿短衣，在宫庭中来回踱步：生怕过几天自己被杀，再也看不到这江南的美好景致。
他通晓天文星象，喜说吴地方言，有时，他与萧后登上高台，一面饮酒，一面仰观天象。这天，他又与萧后饮酒后仰天而道：“天上星相说明，要有人杀我，文星不明，边星发亮，主星不见，我要死了。只是不知，是否应了仙师说的话，要由别人吊死。”
萧后见他微醉，安慰他道：“主公不必多忧，吉人自有天相。”
炀帝仿吴语对萧后说：“如今外面有人要杀我，我虽然失去天下，应当不失为长城公，侬也不失为沈后，过一天算一天，我们就尽情享乐吧。”说着，就要脱萧后的衣服。
萧后素来柔顺，在一旁随声附和，对他道：“这儿风大，你身子刚好几天，不要放纵自己，等养好了身子再说吧。”
“不，人不及时行乐，岂不白活？”
萧后见他强解衣带，也不反对，听其摆布，旁边几个宫女见状，端着酒壶，不知所措。
炀帝见状，又大声说：“看什么看？还不帮朕脱她衣服？”
炀帝见两个宫女上来，他又走到一个拿铜镜的宫女面前细细端详镜中的自己，有几分悲哀地叹道：“这脖子上的头，不知要留给谁来砍？”
萧后在旁安慰他：“陛下，你不是要及时行乐吗？”
“对，贵贱苦乐，循环往复，也没有什么可怕的，来，让我们一起作乐吧。”炀帝说着，又走到萧后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