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 -- 第9章　混口饭吃

第二天，就有电话通知你于明天早上8点30分准时去上班。具体的地址就在距离你住宿的三公里处，一个住宅区，你的工作就是负责保安，简单一点的说法就是守门。

当晚，你清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觉得自己除了保安还有很多工作可以选择，类似洗碗工，服务员，最好不过的就是当一名图书馆里，但是这些工作在哪里？你没有方向，所以，还是安心去当自己的保安吧，等拿了第一份工资后再作新的打算，况且也可以趁着保安这份相对空闲的职业，好好去累积灵感创作一下自己的作品。望望床边的吉他，你不由的泛起了一丝微笑，为了它，你就先工作吧，同时等待机会……

这时有人敲了两下你的房门，“睡了吗？”是她，你美丽的陌生朋友。你开了门，她穿着睡衣，站在你面前，问你饿不饿，她煮了面条，你委婉的说自己不饿，然后加多了两个字，“谢谢。”“那好吧，你先休息，明天记得准时去见工，晚安。”说完，她转身离开。其实你肚子还感觉饥饿，因为你的晚餐不过吃了两个馒头，但是你不好意思再接受她的好意，这让你情何以堪。

睡眠来得够快，又足够投入，夜就是变得短暂，相反，如果总是闭不上双眼或者闭上了眼睛景象还是不断，夜就会显得特别的漫长，于你，前者正在进行中，平缓的呼吸中，你梦见自己站在了舞台上，用自己的方式在进行愤怒的歌唱，台下有很多歌迷，他们比爆炸中的飞机还要疯狂，你失去了笑，唯一记得的就是狂喊……

你是跑步到达那个住宅区的，第一自己已经没钱，第二就是跑步过去也可以锻炼，一举两得。大门旁狭小的有玻璃窗的空间里已经有一穿着制服的保安正在守护，你的出现并没有引起他多大的注意，当你准备穿门进去的时候，他才出来阻止了你，“干嘛的？”你对他笑了笑，是可笑的那种笑，说，“我是来当保安的。”这个年纪差不多六十的老伯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仔细看了看你，接着说，“你先等等。”然后进去打了一个电话。

很快，就有一个穿着得体的家伙出现，这家伙三十多岁的样子，有个大肚子，他来到你面前，问你是不是来当保安的，你点了点头，说自己是接到劳动局的通知才来的。“那你跟我来。”说着，他开始往前走，你跟在他身后，去了一个类似仓库的地方，他问你穿多大码数的衣服，你回答后，他就叫你先等一下，然后径直走进里面，不一会就出来，手里拿着一套制服，还有一张纸和钢笔，他叫你先签名，完后就把衣服递给了你，同时说，“这是你的上班制服，上班的时候你就穿上这个，关于上班时间和工资，你现在就过去问问刚才那位大伯吧。”完后，他又接着说，“没什么事的话，今天就开始上班。”

你走向那位有经验的保安，他正在喝着水，刚刚脱掉外套，露眼的是一件蓝色的衬衫，看去已经很旧了。你走进他的地盘，这个从今天开始也会成为你的地盘。他叫你在凳子坐下，然后问你之前做过保安这一行没有，你的回答是肯定的否定。他接着开始为你讲解你要做的工作，还有上班的时间安排等等，用时不到五分钟，话语没有什么架子，眼中流露出像是一夜不眠的倦意。你当然知道你的工作非常简单，不用思考，只是工资低了点，这样的工作无非就是让你的年华在虚度的过程中能够有着一份微薄的收入用来抵消，谈不上任何的激情，更不会有任何的惊喜发生。“你去换衣服吧，换好衣服就来上班。”说玩，他又去拿他的水杯，好像你已经是这里的保安员了。“大叔，请问换衣间在哪里？”你问。他说就在刚才你拿衣服的那里隔壁有个厕所，你便拿着衣服往里面走。

又是一种新的生活，守在门口，看着你来了又去，他走了又来，徒步的，以车代步的，微笑着的，面无表情，带着孩子的，拉着情人的，孤单的，结伴成群的。你不知道他们谁是里面的住户，所以一律在面前出现的都让他们通过，有无意在走过的时候微笑的，你也报以微笑，而最能让你眼球放大的就莫过出现频率很低的美女了，你会跟随她的身影进行欣赏直到消失。

那位大伯因为家里有事已经提前下班，而你要到下午四点钟才能下班，在这里用微薄的工资去抵消时间的流逝，你暂时还没有想到什么让自己觉得苦闷不快的东西，有一个问题就是你今天出来忘记带书了，还有一个就是你在中午的时候要面对的吃饭问题，这里不包吃，也不包住，工资480块。

你已经听到了肚子的呼唤，但是时间还不到你需要动作的地步，所以你还是坐在凳子中，手掌托住下巴，看着外面，让思想在偶尔出现的身影中行尸走肉。当时间落在下午的一点的时候，你走了大门，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没有吃的，怎么办？不可能离开岗位太长时间，如果被老板发现就有可能在第一天失业！

这时走来一位阿婆，你挡住了她的去路，问她，“阿婆，你好，我是这里新来的保安，请问你这里附近哪里有吃的？”她面无表情，用手指划着说，“向右转，走到尽头再右转。”她的手拿着菜篮，里面放着青菜和豆腐等等一些食物，你想到了家乡母亲做的菜，感觉像是很久没有吃过了。重新踱步回到那个小空间，又等了几分钟，然后开始出发，脚步飞快。

按照那位阿婆的指向，走到拐弯然后再转弯，一个市场在面前豁然开朗，热闹非凡。有面包馆也有水饺馆还有必不可少的饭馆。你迅速走进面包馆，在里面要了一个馒头，然后飞快跑回。这两个馒头让你感觉很好，你把那位老伯的水杯里的水倒掉，然后拿去洗干净，接着就往里面倒开水，然后开始品尝美味的馒头，咀嚼起来的味道真的好极了，因为你的肚子真的很饿了，所以吃起来特别有感觉，比昨天吃的西餐还要好吃得多了。

吃完后，喝了一杯水，感觉虽然不是很饱，但也算是满足了，于是又开始百无聊赖的监视生活，望着窗外门口，来往的人偶尔会有一个两个走进住宅区，你不认识他们，他们也不认识你，但是他们都知道或者都将会知道你就是这里的保安，一名年轻的在许多人看来是没有出息的保安。

差不多四点钟的时候来了一个陌生的比你要大差不多十岁的不知道是否成家的男性，他是过来换你的班的，他说你可以下班了，但是要记得明天早上六点钟准时过来换班。你对他点了点头，然后离开。

第二天你差点就迟到了，在寒冷的早晨跑步过去，在到达之前去面包馆买了两个馒头，热喷喷的两个馒头，这是你唯一喜欢的面包，其他的你也吃，但是你还是最爱馒头。上班的是老伯，你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看了看时间，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你准备吃馒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忘记拿水杯过来了，于是又照昨天的一样，把老伯的水杯里剩下的水倒掉，重新斟上一杯。

这一次，你是有所准备而来，带了一本托尔斯泰的《复活》，这本你已经看过的书，你有兴趣再翻一遍。作为一名音乐青年，你和许多跟自己组过乐队搞过音乐的人的最大的一点不同就是你特别喜欢看外国名著。今天的班上到下午三点，然后回去，晚上十一点再过来，一直上到第二天的凌晨八点。

三点之前的班你的感觉还是蛮好的，因为你几乎都没怎么看过外面的世界，而是一直沉侵在书本里。但是深夜的班就不那么好熬了，十二点之前你都还有精神去翻翻书，但是十二点后，你就开始精力不能再集中，而是开始打起了瞌睡，天气越来越冷，人迹稀少，你居然开始感觉孤单，想说话，但是又不知道该和谁说。灯光都是暗淡的，继续看书都眼睛也是一种伤害，何况你也看不进去了，最终你还是熬不过睡眠的袭击，不知道在哪个时间点就趴在桌面睡着了。偶然醒来也是被寒冷的侵犯所致，但是很快又继续睡去，全然不顾老板是否会出现将你赶走。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才刚刚蒙蒙亮，你看了看时间，离交班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你觉得困意依旧爬身，但是继续睡下去是不可能的，灯光已经关掉，你躲在外套里伸了伸懒腰，然后给自己倒了杯热开水，想到面包已经开市，于是便走出门口，来到面包馆，热腾腾的面包刚出炉，你还是要了两个馒头，然后一边咬吃着一边往回走。回到原点后，看看书，等待交班时间的到来。

生活如斯进行，你上着不规定时间的班，时间颠倒错乱，很多时候回到宿舍都还要继续补充睡眠，特别是撞上晚班，你对睡眠更是充满饥渴。隔壁房间的陈淑媚也好像突然消失了，没再来找过你，直到你在领工资的前两天的一个夜里，她才又一次出现在你面前，问你肚子饿不饿，她请你吃宵夜，你这次没有拒绝，因为你也自觉需要找个人来说说话了，何况她还是一个漂亮的女士，虽然你最近的生活是挺潦倒的，但是你偶尔能够想起或者说是不自觉想起的人首先就是她，你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反正你对她的印象是挺不错的，用你自己一个大胆一点的想法，就是如果她愿意的话，你希望她能够倒进你的怀抱。

这一晚，你们说了很多，就像是几年没有见的朋友似的，她说出了她最近这段时间为什么会消失的原因，她说她的一个朋友被强奸了，她在她住的地方陪了她一段时间，你在心里浮生了一股愤怒，问她事情的经过，她说已经发生的了就不要再多说了，反正说了也不能改变什么，你也就没有再多问，而是问她现在她的朋友怎样了，她说，“好很多了，重要的是从心里去看开，心里看开了也就没什么事了。”

这一晚你们两喝了六瓶啤酒，分量几乎同等，一边碰杯一边倾诉生活，她问了关于现在这份工作的情况，叫你记得工资出来一定要请她吃饭，你说一定，也问了她现在情况，是不是还在以前的地方工作，她说她已经不干了，现在找新的工作，因为之前要陪朋友，所以就辞了工，她还叫你不要为她担心，像她这种人在这个社会到处都有自己的容身之处，说完，又举起杯，叫你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