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贵族公子之卷（1886年） -- 第八十八章 圣器再临
姜凛月下车后跟小鸪大眼瞪小眼。
“这算是……什么？”姜凛月其实是想确认是不是尤里安导演了这场闹剧。毕竟剧情实在不像是尤里安的风格。其实姜凛月猜到尤里安有可能前来劫婚场，但他所期待的是漫天的火光、铺天盖地的刀剑。而不是……眼前小鸪在这里掀出那根本不存在的风流债。尤里安恐怕是信守了他不让他姐姐上前线的诺言，但这样的后果就是骑士同盟没有能用的人了。小鸪来装孕妇……姜凛月心想尤里安真是慌不择路了，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动物叫做潘金莲，小鸪基因突变了也不会跟她们分到一个群落里。
小鸪愣在那里，大概是没猜到姜凛月是什么意思，于是就照搬了尤里安的台词：“你……你要对我负责！”
姜凛月崩溃了，心想你那不是怨妇而是刽子手……不过这样一来基本可以断定尤里安是在幕后看着他们的，小鸪的傻样将这点暴露无遗。但是他的计划是什么？完全看不出头绪啊……
“戴克里先。”艾达的声音从马车上传出来，“真的是……那个女孩子？”
“是。”姜凛月心想就按照尤里安的剧本来演吧。
“报纸上说的都是真的吗？”
“基本上……都是真的。”姜凛月说。
“好吧，回到马车上来吧。”
姜凛月一愣，老老实实地回到了马车上。他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一把砍刀？
谁知艾达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眼圈有点红。
“我不怪你。”艾达说道，“每个人都有迷惘的时候，都有做错事情的时候。”
“对不起。”姜凛月顺着她往下编，“之前……没来的及告诉你。”
“不，你不要再说了。”艾达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我不怪你跟那个女孩串通起来骗我。”
“串通？”姜凛月愣了，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傻子都能看出来那个女的是尤里安·托勒密派过来的二流话剧演员。”艾达冷笑，“不对……二流都数不上。那家伙是在演戏，演得好差……我只是在想托勒密家族的人究竟为何需要她争取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她又能做什么……戴克里先，你能告诉我么？”
“不能，我不知道。”
“那我相信你。”艾达微笑道，“你不知道最好。因为我可以按照我的方式来处理问题了。侍神者是做什么的？他们是我们的战士……专门来清理挡在我们面前的人。”她打了个响指，马车外面突然想起了群马奔腾般的脚步声。
“消灭掉。”艾达面无表情地下令。
与此同时，亚瑟王陵墓里。
“艾达·西琉斯准备动手了吗？”尤里安坐在一处台阶上闭目养神，看上去似乎对小鸪的死活并不在意。
“你觉得小鸪能打赢吗？”
“不能。”尤里安说道，“尽管我们不知道侍神者到底有什么能力，但一定不会像白龙骑士那么垃圾。毕竟是西琉斯家族的精锐啊。”
“那么……艾达会手下留情吗？”姜凛萱突然间有点生气。
“当然不会。一哄而上直接扫过去都有可能。”尤里安慢悠悠地说，“如果我是艾达·西琉斯的话，小鸪很适合成为新一代西琉斯家族向世人展示实力的媒介。全英国的人都能看到阻挡西琉斯家族的人会是什么下场。”
“那么我们还在这里闲着？”姜凛萱愤怒了，“你这是让小鸪去送死？”
“别忘了还有枕头呢。”尤里安说道，“我嘱咐过小鸪，危险的时候就挥舞枕头。那里面可是被我藏了亚瑟王圣剑的一部分。百年之前圣剑被兰斯洛特叛军给弄成了两片。它们会相互吸引的。”
“你指望着圣剑的另一半救小鸪？”
“不，最终去搅局的还是我们。”尤里安说道，“只不过现在我们先需要做点准备。”他站起身来，像亚瑟王圣剑的相反方向走去。
“我刚才听了你讲中国皇帝的故事，想到了一个问题。”尤里安说道，“不管是中国还是西方，都是存在着叛乱的。而叛军反叛当前政权的基础是什么？”
“顺应民心？”
“这只是一部分。”尤里安说，“永乐大帝朱棣夺了建文帝朱允炆的皇位，这也算顺应民心？李世民杀兄夺位，这也算是顺应民心？反叛的基础，是力量。需要拥有与当前政权所抗衡的力量。”
“你该不会是说兰斯洛特叛军也有一把圣剑吧……”
“没有。但很多把次于圣剑的圣器积累在一起，就能够实现对于亚瑟王圣剑的挑战。”尤里安说道，“亚瑟王太内敛了，内敛到千百年后都没有人能够看透他。那时候兰斯洛特的叛军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真正想要推翻他的政权的，实际上是他的那些亲信。他的被杀掉的叔父、他的侄子、以及那些表面上为了他视死如归的战士。”
“为什么会这样……”姜凛萱喃喃，“历史整个被颠倒了……”
“因为，兰斯洛特的叛乱，是亚瑟王一手策划的。”尤里安拍拍手，“我们是客人，一直没有跟主人打招呼。真的很失礼。亚瑟王的故事，还是由这个地方的主人来讲吧。”
“谁？”姜凛萱闪过了一丝警觉，竟然有人不声不响地一直躲在这里却没被发现。那个人缓缓地走了出来，脚步虚浮地像是幽灵一般。姜凛萱看着那个人的脸，肤色惨白，目光空洞，背部微微有些佝偻。貌似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但全身上下无处不流露着沧桑。
“他是……”
“姜凛萱，你以为在英国最高贵的家族只有托勒密和西琉斯吗？不是的。还有隐藏在一切你想到和想不到的诡异之地的——马其顿家族。”尤里安说道，“而这位，就是现在的马其顿家族的家主，安东尼·马其顿先生。”
“也许正是因为家族的爱好太诡异了，我只能生活在这种见不得光的地方。”安东尼说道，“好久不见了，尤里安。”
“你是继承者……还是骑士？”姜凛萱试探性地问道。说实话她有点害怕眼前的这个人。
“我？我是个骑士。”安东尼微微一笑，“我所守护的继承者不在我的身边，她现在在英国皇家文献馆中工作。”
“安东尼，现在你来给这位姜凛萱小姐介绍一下亚瑟王的历史吧。”尤里安说道，“在历史和文献方面的研究谁都比不上你们马其顿家族。”
“呵呵……就像在神秘技术研究方面谁都比不上你们托勒密家族一样。”安东尼说道，“先不急，我一直在等待圣剑的两个碎片产生共鸣，到时候我就把唤醒墓穴中的这块碎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