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 中传—工作风波 -- 五十二、搭讪
“早。”小美一进门便向我打招呼。
“早,早。”我正想回答小美,没想到贺飞那小子快我一步,不,应该是快我一口与一手,他的手举得老高,还摇晃着。
贺飞这小子除有点变态,什么都好,二十三岁,广西大学毕业,爸妈有房有车。长相英俊,不过,与我比稍逊了那么一丁点,从小美的脸色上便能分辨出来。
可话又说回来了,就因他那点变态,他便成为一个什么都不好的人,至少在小美看来。
“给。”小美将早餐放在我键盘上,蔑视贺飞眼前晃着的手,弯下腰,开机。
“谢谢。”像往常一样说完谢谢后打开袋子,一手抓过馒头,另一手端着豆浆。
“早,小美,你吃早餐了没?”贺飞袭过我的肩直对着小美说。
“跟我打招呼吗?”小美用食指指了指自己,贺飞硬硬的点了点头,但还是带着笑容,呵呵的。
“吃早餐了吧?没的话我这就给你下去买。”贺飞呵呵的笑,似乎在赶着尴尬,但事实就因为那呵呵彼此变得更尴尬,夹在中间的我都没法下咽了。
“你没看见吗?”小美瞥了眼我手中的馒头与豆浆,然后起身,向厕所的方向走去,似乎要将刚才收进耳朵的话全拉出来。
老唐抚着嘴。艰难的作笑,这可让老唐受罪了,极想笑的时候却不敢吭声,三十几岁的人了还这般忌讳。
我干咳了声,马上用豆浆堵住嘴,向厕所跑去,生怕一不留意就苦了静儿,那口痰绝对要涮上半个小时。
“你怎么了?”小美打开厕所门,一见我便忙问我,接着抚摸我的后背,“别那么快,又没人与你抢,难不成那个男的跟你抢了?”小美向我的座位望去。
又一咳,好了。然后咧咧着跟小美说:“小美你说话别那么刺激好不,我还是个病人呢。”
“难不成他真的跟你抢了,我得好好说她一番。”小美没理会我再次咳嗽,横直的向我座位走去。
“你别。”我干咳的忙跟了过去,生怕一不留神贺飞那小子的那痰飞到小美静美的脸蛋儿上。
“你……你很穷吗?”小美指着当事人贺飞,但我怎么觉得那话是在讽刺我呢?我很穷吗?真正意义上的两份软饭,家与公司,唉!没办法,人长得帅就这样。
“我不穷,怎么了?”贺飞又呵呵的笑道,似乎小美问到重点上去了,不穷代表什么?有戏嘛,如今的人都现实着去了,特别是进这种公司的人。
“没,没什么,只是问问。”我拉过小美的手,将她拉到座位上。而小美呢?在我碰到她细手的那刻便不说话了,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而贺飞大哥呢?直盯着我与小美拉着的手,我想那时的他肯定正在冲着气,也在等待它爆炸的那刻。
我看着贺飞看我手的眼神,生怕一不留神一口痰飞过来。那时那刻,我惟有用一口痰来形容脸前这一号人物了。
还好,我反应快,最起码比他的痰来得快,一下子甩开小美的细手。可,下一瞬便听到物体与物体碰撞的声音,再接着一尖叫,再接着,小美满脸通红,再再接着小美说:“涛,干嘛啊!好痛啊!”小美抚摸着小手还在娇嗔,我实在受不了了,似乎那脸红不是气冲的,而是那么一甩。
“怎么啦!”贺飞一个起身,穿过我拉过小美的手而接的抚摸,“痛吗?你也真是的。”贺飞在斥骂我,他有什么权利骂我,大家都是同事,更何况我认识你贺某人才一个多小时,他凭什么?但我就那么贱,接受着挨骂,一声不吭的接受着,谁叫他有“痰”这一特殊武器呢。
“干嘛。”小美一把将贺飞的手甩开,顺便还白了他一眼,叫道,“变态。”
贺飞贺大哥二话没说坐回自己的座位,干盯着屏幕,时不时还斜眼白我。这下我玩完了,贺大哥就坐在我身旁,痰“飞”的最适位置。
时不时也会传来老唐欲笑又不敢笑的笑声,但贺某人也不服输,时不时也来声干咳表示示威。
一见钟情,谁会相信这事儿,在如今的社会中。而我的生活便这般上演着一见钟情的事儿,静儿,我,小美,贺飞。
“涛哥,中午吃什么呢?”小美看了看墙上的钟问我,涛哥是小美的娇称,我就比她早跳出来十天,我十月八号,她十月十八号,而今年她与我同齡,十八。
“随便,看看再说。”我没回头继续盯着屏幕,似乎我很害怕丢了此份工作。
“是啊!吃中午饭了,几点下班啊!”贺总附到我肩膀与小美搭讪,想必一个上午没答上两句郁闷慌了。叫贺飞为贺总不是什么的什么尊称,而是害怕他了,就因吐在我上级老唐身上的那口痰。
僵场,贺总白眼全场,然后再白眼屏幕。
老唐抚着嘴,起身向大门起去,一声不吭。老唐这人就这样,吃饭总一声不吭的,似乎很看不起我们这些小员工。没办法,他是大员工,有权选择先吃饭。
“老唐干嘛去了?”贺总又按捺不住发话了。
“人物啊!吃饭呗。”我怕贺总的那一飞痰,答话了。
“不还有十分钟吗?”贺总有诸多愤怒,但我必须按捺住他。
“他是人物,你不是,这就是答案。”小美抢先回答了,但那绝是一种无视,因为她的眼睛连一眼都没瞥贺总,想必小美是不晓得此人之牛逼才如此猖狂。
“他一个中专身份人什么物啊,我名校本科的。”说着贺总昂起胸抬起头,中国所有英雄牺牲前兆般。
“涛哥,我们也去下去吧!”小美看了看时间有些不耐烦,这让我害怕极了,万一将贺总惹急了怎办,这根本就在挑衅。
又一场僵场,贺总半张着眼,我斜着眼,万一痰的冲击弱了,飞不过我这一中介咋办。
“呵呵,那走吧。”我又瞄了眼贺总,不见痰便起身了。
“猪猪要吃饭了,吃饭去吃饭去。”小美哼着歌儿般跳出座椅给我让了条道。
“贺总,一起去吧。”贺总还在堵气,低着头,“脚趾有什么好看的。”我打趣道。
“干嘛叫一个变态去,看脚趾他能饱的。”小美附到我身边说,但我肯定贺总听到了,因为他的唇的两边都向下凹了。
“贺总,一起吧。”我假装什么也没听到,“小美,你是苗族人?”我扯开话题。
“谁是苗族人了,汉人。”小美打开门走了出去。
“‘大人’不与小人计较。”我拉过贺总的手向门外走去。贺总看着我的手有诸多感激与兴奋,想必我给了他一大台阶,至于阶到哪儿去了谁都不晓得。
“呵呵。”贺总一傻笑搭过我的肩,但我认为他真谋划些什么。
“小美,你不是姓苗吗?”
“姓苗就是苗族人啊!那你姓何,你是不是何族人啊?”小美绕过头撇着嘴。
“五十六个民族中有何族吗?”贺总抓着脑腮打量着我们。
又是一片寂静,此时此刻除了用寂静来形容我找不到用其他词儿了,那就用句句子来形容吧:如有一根针的话,那此时此刻我们便能听到它掉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