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前传-孩子波浪 -- 四十四、第一份工作

日子是要过的，特别是已从孩子演变成爸爸的人。

“静儿，我出去找份工作好了。”我搂着静儿说，那已是深夜了。

“你不是在工作吗？”静儿依在我怀里。

“我工作了吗？那我的钱呢？”

“你不是在写东西吗？”

“是啊，写东西是工作吗？文字没饿死我先死了。”

“去你的，那你打算做些什么呢？”

“销售怎么样？”

“一个写书的人，行嘛，你。”

“什么语气啊，你这叫鄙视吗？”

“听说销售不能有内含的哦。”

“那就让内含他见鬼去吧。”

“内含他妈见鬼去了，但内含还在啊。”

看来逻辑与我搞思维斗争了。

一切的牛让吹牛的人去吹吧，半夜我便爬起床打开电脑，写简历。简历内容十分之简单，大概可以归纳为，我是一人高三未毕业的学生，且没有毕业证。看似我那个没高中毕业证是多余，其实不然，高中没上完跟没高中毕业完全是两码事。干同事的表妹的同学的孩子，他高中三年中有两年半是过流浪生活的，但在剩下的半年却拿到的高中毕业证。我有诸多的悲愤，苦读了二年半却连毕业证长什么样背影是什么颜色的都不晓得。

那夜我一直奋斗到四点半，绝对性的与睡眠作斗争，还好不算令人愉快，那简了又简的简历投了将近一百多家。眼刚闭上，他妈，八点多，很准时，就八点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电话我兴奋的接了，准是那个公司看上我了，才华不说便看我长像。可他说了一大堆后电话语音竟说在深圳，我告诉他我在深圳后他竟问我有没打算去深圳发展，话音刚落挂机键即落。

不知接下来的电话有没有来自北京黑龙江蒙古什么的，但我也无缘听到那些方言了，当即将手机关了，拎过被子还想再睡一觉，但再也没入睡过，静儿抚摸我松散的头发，傻笑着，那绝对是傻笑，十足的傻笑，而我成了个十足的傻子。

这是我人生第一次找工作，也最有趣的一次。在接下的两天里接到三个电话，还好的是有两个来自广西，但只那么一个是南宁的，且与家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不面试不知道，一面试直叫人吐血，卖保险。保险是个高收入的行业，但重点是你得先要有高收入的行业。一进去面试，考官什么都不说，对着另一人物悄声说道，这人长相不错，通过。妈呀，当时我还真害怕自己到了人贩子基地，而他们正筹划着将我卖到非洲做什么非洲什么野鸭。还好的是考官一口说，你是学什么专业的有证书没。晕，当时如有枪的话我真想给他们俩头钻两个洞，没洞还真不能将两颗眼珠里挂上去啊！

我说，你手里不是有我简历吗？我这话一出，杀了他们不少傻气，那时那刻想必他们想到一块儿去了，此人不用，真他脸瞎了眼了。

更让我亢奋的是，电话里说底薪两千。还真他两千，不过前提是转证后，且每月还必须出单。我算真的明白什么是月薪两千了，就是你每月付出两千。

第三天我精了，做了篇还要简的简历，这次不发，用贴，到赶集和发发上一贴，刚贴完电话便来了，看看语音与网速有得一拼。

两天里我去了六个公司面试。要说什么行业最缺人，我想就是销售了，不是收入不高，而是脸皮不厚的人收入不高，所以嘛，你必须具备有唾沫沾不湿的脸皮。最后我选择了一个不知叫什么公司的公司，不为别的，就为公司离家最近。

要说那公司有多大，肯定不大，一进间门，一排挂着三个公司。不面试我还真不晓得公司是长什么样子的，那天我算长见识了，一个三十来平方的间子用三个牌子掉着。我更没想到的面试我的那个就是公司的全股东，实实在在的老板。那老板也来得大条，二郎腿一架便成了二郞神，双眼盯着窗外撇眼看我。他第一句要我自我介绍，自我介绍是什么东西？我将名字学历和娘在哪翘着屁股将我吐出来都告诉了他，他竟还弄不明白还问就这些吗。我无语，接着他问我有什么梦想，我说开奔驰住别墅。话一落，我明白他好这口啊！因为他的眼盯上了我的眼，似乎在寻找些什么，当我真想明白的告诉他一点，别看了，什么都没有，近视眼。

更有趣的时，老板竟问起我的兴趣，难不成销售还跟星座扯上关系？看来我还真得去算算命，拿兴趣去算算我在这公司还能不能拿到工薪。当我说兴趣是玩文字，他竟然说文章能看出一个人的思维缜密程度，要我回去后给他发篇文章。当时的我一阵眩晕，看来老板以前是玩文学的，文学没出台就玩成了LED。他问我LED是什么，我说电灯之类的吧，他说我太不专业了，面试之前也不查查。但愿太不专业，太专业我还面试销售？早工程师去了。

回去之后，我傻乎乎的给老板的发了篇两万多的中篇，在邮件的开头尊敬的称他做“杂种”，因为此君姓查。两万多字他有看没看我就不晓得了，晚上十点多给他发的，第二天的十点多就来电话要我去上班，但我猜肯定没看，我怀疑他连开机都不会，因为后来上班知道他没Q也不上网，让我去了解他那文与图搭错了的网站。说查总不得不提提另一个人，女的，名不详，角色也不详，似乎是秘书兼员工，中专毕业。此人牛人之处在于我花了三个小时曲线迂回的到达公司，我敢说此女绝是查总的骨干，因为查总的邮箱是她查看的，我那文章如有人看准是给她看了。如秘书被她做了，那也太过了，一分钟也打不出十来字，发封邮箱得算上半小时的加班费。

我就在这样的公司里上了班，这公司真他太个性了。第一天用电脑查资料，我很努力的盯着电脑看了一天，一天完后老板竟跑过来说明天才算工资，我的四十八块就那一句话泡了汤，比墨水倒进清水还易稀释。

社会更让我难堪的是第三天我便离开了那个公司，毫无声息的离开，因为趁着查总吃饭与他吵翻了，接着他就炒了我，叫我不用回去上班了。其实我上班无非是跟着工人一起干，叫什么熟悉生产流程。

那份工作我就白白的干了三天，一分钱都没拿到，倒贴了不少，因为面试之时查总说如我不合适没有工资，也不知怎的我就那傻乎乎的答应了，也许家近的缘故。但我怎么也不认同“杂种”炒我的理由，他理由简单之简单，他竟又说我不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