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适志即逍遥 -- 第三十三章 谁为王，火蛇退狂狼
(和昨天的一起发……陪小孩玩真累……一回来，倒在床上就睡着了……忠告：如果您現在或者未來有了孩子，那麼千萬別讓TA當什麽孩子王，長大后TA會很煩躁小孩。豌豆就是個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
密叶遮盖不住阳光，清风逐不走热浪，在这仲夏刚过的时分，连蛤蟆都懒得叫唤，实在不是一个适合打架的日子——尤其还是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打群架。
自一路上山来，头狼王通就觉得这次怕不似以往般顺利。他创立狂狼佣兵团八年来，吃下的小帮派连自己都数不清楚，从来没有一个不到五百人的小帮派能做出如此气派。所以在他带着六百兄弟站在距离寨口百丈距离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在心中骂起了手下的探子——这哪里不足五百人了？看这气势，至少上千！
今天凌晨并没有出场，既然封十三已经说清楚是狂狼买的凶要杀凌晨等人，加上他们几个现在应该还是通缉之身，那么他们就不应该那么大摇大摆地出现在熟人面前。——说到通缉令，的确是“应该是”，因为这事想破了石诚和水如言的脑袋也没想通为什么南宫衡丞不广布通缉令捉拿他们，以他的势力，要想捉拿他们不说容易，也不至于拖这么长时间。石诚的猜测是对方反而像是生生地吞下这口气，居然完全不闻不问！不过这并不重要，既然人家不来抓，自己也没必要天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代替他出场的却是新“入伙”的酆烟，一声标志性的行头，让人搬了把藤条长摇椅摆在大路中央，头顶上还临时搭起了一个竹架的凉棚。也不穿鞋，就那么赤着双足斜倚在摇椅上，口中吧嗒吧嗒地嘬着烟，看似自高自傲，却很谨慎地打量着对面的这五六百人。
狂狼佣兵团清一色的黑色劲装，左胸上绣着一只狂嚎的狼头，为首之人根据情报名叫王通，是狂狼佣兵团的创始人，自号头狼，长相普通身材也普通，唯一容易与其他佣兵们分辨出来的便是他在衣服的接缝处用金线细细地缝制出了一道道金边。也与聚义寨山贼不同的是，对手几乎是清一色的马刀，换句话说，对手像马贼比像佣兵团多些。狂狼佣兵团三个团长是三兄弟，老三当初在林木镇事件后被诛，只留下他和弟弟金狼两人，说起来三兄弟倒也相似，只是染了不同的发色而已，头狼保持着天然的黑色，金狼染了一头金发。这次上山，不但为了在保护费上分一杯羹，更重要的是如果可能的话，他们将要夺下这个山寨！所以，这次狂狼佣兵团几乎倾巢而出，近六百人全在这儿了！
“王团长携众来我聚义寨前大摆阵势，不知有何指教？”酆烟用慵懒地口吻睁眼说着瞎话。
王通眉头一跳，沉稳地说道：“王某听闻最近伏龙山上崛起一位手段高明的强人，故特意带众兄弟前来拜山。如果谈的快活，让你我两家意气相投的话，大家就不妨做个同气合声的兄弟，一同发展岂不方便？再说了，正所谓多个兄弟多条路子，想来贵寨也不至于将我等拒之门外吧？”
酆烟闻言轻轻一笑：“多承王团长好意，此事在下记下了，待稍后定与军师们好好商议，寻上一寻你我两家合作的机会。”这话摆明了没有放狂狼佣兵团进去的意思。
王通也是心中恼怒，口气也隐隐冷漠了下来：“不知贵寨凌寨主在否？王某久闻凌寨主大名，始终未得一见，还请阁下请凌寨主出来一叙。”
“啊！倒是忘记自我介绍了，王团长有礼，在下不才便是凌霸。”酆烟佯装惊讶，语气自责地向王通一拱手，可身子却依旧半倚着挪都不挪一下。
王通如何能信，不过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不便发难，于是眼睛一转，抱拳笑道：“原来阁下便是凌寨主，倒是王某眼拙了……”
“好说，好说。”不等对方把一句话说完，酆烟便随意插嘴道，惹得王通又是一下微微的皱眉。
不过他也不是嫩角色，装作不知地继续说着：“传闻凌寨主一身火系功法十分强横，王某不才，此次上山也想讨教一二，也好让团里的弟兄们见识见识天下英雄，免得如井底之蛙出外丢脸！”
这一句双关语王通本以为会让酆烟动怒，没想到酆烟却似完全没有听懂，只笑笑道：“诚如王团长所愿，在下敢不从尔？”说罢悠悠地从躺椅上直起身子，活动着手肩的关节。
半晌……“，老子的鞋子呢？谁看见了？快去找找！想让老子光着脚打架么！”酆烟磨磨蹭蹭了半晌，突然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对身边伺候着的几个小厮大吼道，完全失去了一开始那种淡定自若慵懒自信的神情。而那些小厮们连忙慌慌张张地四处寻着“所谓的”鞋子，当然，结局必定是找不到的。于是又开始呼喊着周围的喽啰们一同寻找，顿时，寨门前一片混乱，之前摆好的具有威慑力的阵势瞬间荡然无存。
王通不由得嘴角浮起一片冷笑，双手背在身后，警惕之心也渐渐开始放下。——看来如同传言一样，不过是一个世家子弟而已，只知道摆谱，靠人多吓唬对手，禁不起推敲，如此轻易便原形毕露！如此看来，这些山贼看似人多，或许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吧！——他如此想着，却完全没有注意城楼之上那些巍然不动的弓箭手们，或许就算他看见了，也只会觉得那些人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
时间就在酆烟的怒骂呼喝中过去，佣兵们的情绪因为烈日的照射和长久不动的站立而越发低下，相反的，山贼们却在他们不知不觉中偷偷地换着人马。跑进去找时，就换一个人出来，自己则去休息，反正人多，又都是统一的红色装束，加上对方的视线又都集中在身处凉棚下指东骂西的酆烟，根本没人注意到他们的换人。如此反复之下，佣兵们是越来越没精神，山贼们却看似忙进忙出热火朝天的，实际却玩的非常舒服！
“找到了！找到了！”一个喽啰在石诚的示意下匆匆忙忙地捧着一双鞋子疾奔过来。凌晨等人其实一直在城墙后头的一个隐秘角落，透过监视窥孔看着寨门前发生的一切，而石诚更是把握住最佳的时间让这场计划好的闹剧终结。——士气这种东西，并不是一直掉下去会最好，人都有一个情绪承受点，超过这个情绪承受点，通常会有两种情况：一是发狂，二是逃跑。无论是哪种情况，他都不会允许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因为，时机未到！
“还磨蹭什么！还不快滚过来伺候老子穿上！快点打完老子晚上还要去找沉鱼落雁两位大美人呢！”酆烟又重新恢复了傲慢悠然的神情，坐回躺椅上看人伺候自己穿鞋。
王通早已恼怒，不过强忍着一口气罢了，如今见好不容易找到了鞋子，对面那货居然还在考虑快点结束去寻欢作乐！这分明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是可忍孰不可忍！王通此时竟然还不忘道一声：“既然凌寨主贵人事忙，王通岂敢怠慢！小心了！”一语言罢，飞身扑上！
见王通终于忍不住先动手，身在墙后的石诚终于送了口气，微笑着对凌晨说道：“老大，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后面的事情就按安排好的去做，我与水兄去处理未完成的事务。”
凌晨此时正专注眼前好戏，哪里管他们要做什么去，自然随意点头。好在石诚也不放心凌晨的性子，多嘱咐了身旁陪伴凌晨的金锋，让他记得时机到时提醒凌晨。一切交待完毕，他便与水如言小跑着赶回小屋去了。
那边厢，王通飞身扑上，酆烟不但不以为意却哈哈大笑道：“哈哈！王团长这一扑尽显我道中人风范！想在下昨夜进沉鱼落雁的房中也是如此姿势！看来，我俩又多了一项共同语言，一定能相谈甚欢！甚欢！哈哈哈哈！”
“如此甚好！那么！待此间事了，王某定然与凌寨主一同畅谈风月！”这话几乎是咬着牙齿迸出来的，可见王通此时心情有多恶劣了。
“好！”酆烟终于也不废话，身随声动，轻轻一踏躺椅，疾速迎上，加上运起火斗气，身后仿佛跟上一条红里带紫的火焰残影！
“来的好！”王通大吼一声，唰地亮出手中兵器——居然是一双铁爪！
两人一触即分，这甫一交手，王通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小瞧面前的对手。方才掌爪印上至时，对方深厚的内力大出他的所料，若不是丰富的经验让他及时施放全力相对抗，刚才那一击，足以废了他一只右手！
“好家伙，我倒是小看了你！”王通微微眯起双眼盯着酆烟，眼中闪烁着阴冷毒辣的光芒！
不再废话，两人再度迎向对手。
这一边，是蛇戏火焰耍狂狼，那一边，是狼耀金光破火舌。一时之间，两人竟然难分高下打了个平手！
不过，随着战局的推移，之前的铺垫慢慢地开始显露出效果——精神奕奕的酆烟是越战越勇，而且其诡异的攻击角度常常让王通不得不分神留意。而在太阳下暴晒了许久又被激得心浮气躁的王通，从一开始就失去了先机，虽然凭着老道的经验暂时与酆烟战了个不相上下，但时间越久，则疲态越显，慢慢地，连呼吸都开始紊乱起来！
王通这种老江湖如何不懂，心想此次怕是要无功而返了，不过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略略一权衡，便借着对方的力道后退十数丈，抱拳向紧跟而上的酆烟朗声说道：“凌寨主果然好武艺，王某甘拜下风，今日便到此为止如何？王某早已设下宴席，还请凌寨主往伏龙镇中，在酒桌上与王某再战高下如何？”这话语中投降认输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加上设宴赔罪，本料想酆烟应该也会到此为止随阶而下，不过……他还是失算了……
“少废话！老子没说停，你敢跑！”酆烟再度口出狂言，也不等王通反应过来，身浮于半空就开始强化运转火系斗气！
“竖子！”王通见对方油盐不进还如此嚣张跋扈痛下杀手，也不禁怒发冲冠狂吼一声，浑身金系斗气运转，远远看去，仿佛他将自己裹得跟个金人似的。不多时，在脚下震出一圈波动，整个人如同炮弹一般直射酆烟！
酆烟心里暗暗冷笑，口中却突然大吼：“停——”话虽出口，人亦缓缓飘下，表面上收敛斗气意图停手，暗地里却是施展蛇噬之技！
王通被酆烟这一声爆出，也不禁眉头一皱，下意识地收了护体斗气，想要看看酆烟到底又要说些什么。
眼看两人都止了气息在空中由于之前的惯性渐渐靠近，眼看已近三丈，而酆烟一个停字音却未落，突然大喝：“停你老母！”右手拿着烟杆直刺而出——“蛇噬！”
突生变故，王通根本来不及反应过来便着了酆烟的道，先是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的左胸上的烟杆，随后目毗欲裂地死死盯着酆烟，他没有想到，一寨之主竟然做出如此下作的偷袭手段！
他虽然冤枉了酆烟，却没有冤枉另外一个人，那就是此招偷袭的设计者，正是聚义寨一寨之主，我们的凌晨兄弟。他此时真笑呵呵地在墙后看着自己的完美设计下的完美成果。——看吧，谁说只有你们两个奸（和谐）夫（和谐）淫（和谐）妇会设计人了？哥哥我也会！
金锋见此时时机已到，连忙在一旁提醒已经乐昏头的凌晨准备发动石诚的后续计划。
“大哥！”身在一旁观战的金狼悲呼一声，连忙纵身跃上想要将从空中失控坠落的王通抱入怀中。
“二打一？不公平啊！你的对手是小爷我！”一个嚣张的声音很突兀地响起，金狼转眼看去，只见寨中射出一个火红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自己疾射过来，其速之快完全超乎了常人！
“滚！”眼见就要接到大哥却被人阻止，金狼如何不恼怒，浑身斗气爆裂震出一圈波动，意图用气势阻止凌晨的靠近。可惜，若是普通人便罢，偏偏他遇上的是一个战斗疯子，这种气势吓唬别人可以，要凌晨因为气势而退却，却是痴心妄想！
“轰！”撞上的同时紧跟着一声爆炸，凌晨趁着对方爆裂斗气来不及回气的瞬间，借助启动爆炸加速来改变招式，直直撞上金狼的胸口，直将对手撞向地面，“砰”地激荡起一大片尘土，连人都看不见了。
紧跟着又是一声坠地之声传来，王通也掉在距离金狼的不远处。
凌晨施展加速让自己轰然坠地，地面顿时被踩裂出数道蛛网般的裂痕。待他缓缓立起身子看时，对面已经是士气尽丧！
佣兵们望着如杀神一般从天而将的凌晨，渐渐骚动起来，如今两位团长生死不知，他们现在应该何去何从？如果团长身亡，那他们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尤其是对面逐渐冒出的山贼，又恢复了上山时那几乎千人的阵势！不！看起来至少有两千人！“逃啊！”不知是谁发了一声喊，仿佛连锁作用一般，先是数人开始奔跑，随后更多的人开始向后挪动着脚步。终于，崩溃！
“杀！”一声震彻佣兵们心中的命令自凌晨嘴里断然发出，似乎是提前预告了他们生命的终结！……第三十四章官为何，一碟小菜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