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青春黛眉,我为谁独掌明灯.
在这个世界上无论少了谁,地球依旧会照样旋转.
母亲决然离开的这个异常早的清晨.在所有人包括我自己都还未来得及预想的这个清晨,她真的就这样不带有一丝眷恋的离开了.临走前的头天傍晚,父亲买菜亲手下厨做了一顿极其平常的晚饭,只因母亲的那一句话.她说"这么多年,你为何就不能为我亲手下一次厨房".我不知道这句话母亲是以怎样的情绪说出,唯一知道在我得知这样一席最后的对白时,眼睛里暖的感觉近乎划伤皮肤.只是不知道,这样的难过究竟何因何故.
一个原本异常可以睡懒觉的大白天,被父亲一通从未有过这样长久的电话弄到自己异常清醒.穿着单薄的背心和一条极其短的棉布裤子靠在窗边.行动电话些许发烫,父亲漫长而重复的话语在耳边缭绕.分不清当时是泪水还是雨露.只是感觉到刺骨的寒冷,身体极具冰凉.母亲走的这样决绝,甚至都没有作最后的告别.我在努力的回忆最后那一次在楼下看到母亲时候的画面.母亲看到我的那一刻,瞳孔微微放大,只是依旧没有只言片语.我们,像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一般.我抬起头看到她,喉咙在瞬间被某种物体哽咽住.多久了,自己都没有再与她有过任何的对白.哪怕是只言片语.自那个很久之前她发脾气让我离开她视线的那一刻起,我就再也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甚至连碰面的机会都少之又少.是我们都在努力的避开,避开这样的尴尬与陌生.当距离画上一段遥远而又缄默的横沟,当平静与颠沛流离纠缠,世俗的对峙.
也许在这个世界上,无论少了谁,地球依旧照例旋转.家里的琐事被奶奶和我开始打理的井井有条.将所有的来不及宣召的细小情节慢慢规划,像是曾刻画在手心里无数痕迹的未来被一一实现一般.楼下的麻将室依旧开着,在母亲离开的这一天中午,来打麻将的人久违的多了起来,很是喧闹.每一个来的人都抱有着担心的情绪询问着父亲与母亲的结局.父亲很少说话,他比从前更是显得沉默.对于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父亲总是微笑而回避.我深知,这是他这一辈子里最大的耻辱或者疼痛.但他略显骄傲并且刚强的,依旧是那一抹浅浅的笑容.在贴近与他说话时,才发现他已然是很久都没有整理过自己,些许花白的没有来得及剃掉的胡须,以及四仰八叉不知该倒向哪边的凌乱且花白的头发,显得那样沧桑.还有那一双已经深陷到近乎骨子里的眼睛.这样一个已是五十多岁的男人,在曾经三十多岁时失去自己父亲的痛楚,在二十一年以后的今天失去妻子的疼痛,他究竟怀揣着怎样的情绪.不得而知.
无法拒绝的是开始,无法抗拒的结束.
或者,真的该一切都止于平静.那些还残留在心底的不能磨灭的俗世,理所当然应该息于今时.曾经无数次深陷内疚情绪的自己,在这样一个局面发生的现在,早已顾不得自己曾经多么的不孝.唯有的,仅仅只是弥补.自己能做的,可以做的,会做的,理所当然该承担下.那一句,该学会承担那些年岁,在今天的今天自己终于透彻的领悟.肩负了太多的责任或者愧疚.这一年,自己终于在一夜之间长大了.不再残存儿时的骄纵或者任性.这句话是今天在我满是心疼的看着父亲酗酒时所感受到的.
当母亲拒绝与我们以后的同行,当同父异母的弟弟知晓所有事而无动于衷的现在,唯有这样一个不再完整并且残缺到破碎的自己勇敢的拽着奶奶与父亲的手,勇敢的告诉他们,一切还有我.儿时还坐在父亲自行车后座的我,曾一直是父亲的大手紧握着我的小手一路的前行着.他带着我避开所有来往的车辆以及小摊贩.每一次和他乘坐公交时,他都会用手指着窗外的每一处,告诉我这里是哪条马路,那里是哪条街道.十一岁的清晰见底的记忆,父亲没有再牵过我的手,而那时候自己的手却一直很期许着父亲能再一次紧握住.遗憾的是,父亲终然没有这样做.我深知他是希望我能独立并且坚强.哪怕无数次跌倒后的哭泣,他依旧狠心并且决绝的站在一旁,等待着我能自己站起来.当十几年以后的今时今日,当我的手已是如同父亲那双大手一般时,熟不知我早已学会了怎样去保护身边的那个我所爱的人.并且能牵起父亲和奶奶的手,紧紧的握着,那样的用力并且张狂.
叫了母亲二十一年的"妈妈".只是不知道此后还会不会有再次相遇的交集.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再见到她的时候脱口而出的一句"妈妈".此时的此时,我真的没有恨过母亲,在这样的凡尘俗世里,你大可以找寻属于你自己心里定义里的幸福或者激情.我们所有的人都不能勉强,生活在有时候都无法顺其自然,那么爱情又岂能将就?只是,我依旧希望母亲能回来,至少父亲会一直等你.至少我现在觉得,即使哪天母亲容颜老去,自己是理所当然会赡养.
历经斑驳,上演悲情与温暖的五月,我们终然携手同行.
看不到左手边女子独自躺在那张大床上时发呆的模样.却能清楚感受到她心底的倦怠.那是一种深度的疲倦思想.而其实,自己也是如此.纵使躺在床上,也依旧不能熟睡.而即使沉睡也能被那些重复的梦境惊醒,直至衣服被冷汗浸湿.终然彼此还是都累了.难过于这样乏味并且萧条的世俗,过着才米油盐可以打败所有的生活.理想与现实的对视,我们显得这样的苍白.近乎是曲折的领悟.
近段日子,彼此都开始迷恋于那些悲情到骨髓里的小说.青春的疼痛般,略显沧桑.但也在这样的文字里读到了勇敢或者坚韧.我们,还是比自己想象中要坚强.而今,当我在电话里告诉左手边的女子,时过境迁,做着自己心里想做的事情就是一种浪漫.她不解的找我要着答案.而其实,当我在头天近乎深夜步行了近乎两个小时才从公司徒步回家时,纵然累到无力,心里却异常的温暖,那是一种久违了的曾我觉得不会再回来的开心.五个月的感情,其实比什么都珍贵,我以徒步回家并且和她通着电话而庆祝了这样一个难得的日子.电话里,她说我很傻.而电话这一边的我,却是孩子气的放肆笑着.这样的满足,诠释了我们现在的青春.
当我骑着单车带着你一路畅游时,你坐在单车的后座双手环绕在我腰间,紧紧的,那样的用力.用力到让我感觉安全.载着你穿梭于喧嚣的尘世,避开无数来往的车辆或者人群.我说,闭上眼而后张开双手,那是一种像鸟儿自由翱翔在天空里的感觉.你很听我的话闭上眼张开了双手,大街上你放肆的尖叫着.多想告诉你,这其实是一种难得的自由.不愿被世俗捆绑住的我们,在经历如此平静却又颠沛流离的生活已然多日.像是好几个世纪那般的漫长.但愿这样一场短暂的宣泄以及温暖的指尖跳动在彼此的脸颊上能让你觉得浪漫.
五月,我们依旧携手同行.
唱尽离殇之歌,嘶吼张狂年岁.左手拽着挚爱的亲人,右手牵着自己所爱的女子.共同奔赴那场后世纪的岁末年华.纵使未来无前路,即使回头已无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