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 一百二十六 久违的皇宫！
清晨，天还未亮。宰相府的大门边已打开。
名叫秦五的少年家丁回身关好门后，提起放在地上的灯笼。陪伴在秦相彦的身侧，小心翼翼的将脚下的路照亮。
“啊~~”掌灯的少年家丁被眼前出现的佝偻人影吓了一跳，险些将灯笼摔在地上。
“宰相大人看起来神情疲惫面色苍白，不如让老朽来把把脉如何？”低沉的嗓音让少年家丁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将手中的灯笼凑向眼前的人。
面容干瘦，本来就瘦小的驼背身子即使拄着拐棍也好像随时都能到下一般。
“老先生，我家大人正要赶着去早朝。耽误不得的。”秦五恭敬的施以一礼。随后示意秦相彦继续前进。
“那正好，我就顺便替皇帝也看个病吧。买一赠一。”原本低沉的声音突然变得清丽明亮。
秦相彦眯起眼睛，看着那双熟悉的黑眸，哑然失笑。原本沉重的心情一下子轻松了起来。
“哈哈……先生真是医术了得，我这沉积多年的病一下子就痊愈了。那就烦劳先生跟我走一趟吧。”顺便题皇上看病么……似乎这一句话让秦相彦心情一片大好呢。
秦五疑惑不解的看着他家老爷，满面笑容向那奇怪老人伸出邀请的手势。不过既然老爷都发话了，他只能照做就是。
不过，越看越觉得好像在哪见过身旁的老人。怎么会想不起来呢？
走上通往皇宫的道路之上，虽然天蒙蒙的未见光亮。可是长长的队伍已经排了起来。
听着响彻整个京城的鼓声，敲打不止。白玉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这就是鼎鼎大名的“官街鼓”。
看着如同巨龙一盘蜿蜒的灯笼，一眼望不到尽头。马车碾过路面的声音，家丁们参差不齐的脚步声。
五鼓初起，列火满门，将欲趋朝，轩盖如市。
白玉眯起眼睛，看着这壮丽的画面。舜的国家有多强大，光看这上朝的阵势，就已经完全理解了。
“你大概是，月舜国有史以来唯一一个步行上朝的宰相吧。”这看似随意的一句感叹，让秦相彦尴尬不知该如何是好。
少年家丁不服气想要张口争辩，可是身旁经过的马车。还有那马夫鄙夷的眼光。也让他不甘的低下头去。
可恶……明明我家老爷，是最忠心最有才华的人……可是偏偏……
那双握紧的拳头并没有逃过白玉的眼睛，忍耐是每个成大事者在逆境时必需具备的。看来这少年也是块好材料呐，唇边的笑意越发浓厚。
在宽阔的道路随着人流也只能缓慢的前行，白玉看着即将升起的晨光。
前方的人群似乎停了下来，原本坐在轿子或马车中的官员纷纷现身。
白玉看着高高的城门缓缓开启，只是许久都不见前面的人进去。
正在这时，秦相彦回身自怀中掏出一块令牌交给少年家丁。
“秦五，一会儿你带着先生到外殿去等候。”
“是，老爷。”接过令牌小心的将它保管好。
移动太过缓慢，白玉连周围的树木都翻来覆去数了好几遍。终于到达了皇宫门口。
“站住，搜身。”两名侍卫将前面的秦相彦拦住。
秦相彦也并未多话，配合的将双臂伸展开来。
“得罪了，宰相大人。”一番仔细严密的检查过后，才将他放行。
白玉惊叹的看着身后长长的队伍，唉~~原来当官也不是这么容易的啊。
“站住。”侍卫皱着眉头将正要前进的白玉拦住。
“大胆狂徒，此门之后便是皇宫内院。五品以下官员者未经召唤不得入内。”
看着守卫一脸的严肃，白玉不屑的撇嘴。切，我在里面住了好长时间呢，我怎么不知道……真是的……
“大人，请息怒。宰相大人命小人将先生带入外殿内后旨。”秦五赶忙将怀中的令牌掏出。
侍卫看过令牌，仍然一脸防备的看着两人。白玉同情的看着身后那些还在等待检查的官员……不知道，舜有没有迟到要扣工资的规矩。
这侍卫检查的也太严密了。要不是大庭广众之下，都要将他的衣服脱下一件一件的验了。
不过也难怪，每个人都怕死。尤其是皇帝……即使自己不怕……其他人也害怕。
天已经亮了，白玉终于走进了皇宫的大门，看着高高的朱红色宫墙。脚下平整的地面。偶尔经过的太监宫女，仿佛一切都没改变。
“虽然您是第一次到这宫中来，可是千万不能东张西望。一定要低着头，虽然我也很好奇。”秦五小声的提醒着白玉。
“呵呵……对啊。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嘛。”少年家丁恍惚的看着白玉，原来上了年纪的老人也能拥有那么明亮的眼睛啊。
而且说起来他的头发真是又黑又亮呢……果然是当医生的缘故么。
途中又遇到N波执勤巡逻的侍卫，本来就有些远的路更耽误的许久。
好不容易到达了外殿之中，白玉迫不及待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你叫秦五对吧，不要着急。喝杯茶慢慢等吧。最快也要一个时辰才能下朝。”
白玉轻笑的看着紧张的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少年。
“呃……哦。”少年看着白玉不理解怎么一下子比自己还镇定，年纪大经历的也就多了吧。果然很稳重。
一脸陶醉的闻着端在手中宫女刚刚沏好的茶水，真香啊。不愧皇宫，和自己府上的根本就没法比。
白玉失神的盯着手中已经变了花色图案的茶杯，是啊。自己已经离开了有五年。虽然对自己来说不过是一两个月而已。
门外偶尔传来年轻宫女太监们的嬉戏玩笑声，那些本以为淡忘了的面容又一下子都出现在了眼前。
是啊，都过了这么久。杏儿、小单和小双，如果你们还在会变成什么样呢？
那个还不及自己胸膛高的嫣儿，一点都没有当皇后的样子。如果还活着，应该也长成大姑娘了吧。应该不会再缠着自己一口一个玉哥哥的叫了吧。
仰头将一杯茶水全部喝下，本以为到了这里。自己的心只会被舜填的满满的呢？哪知道……原来除了感情我们之间还掺杂着许多许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