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二章 山路拾婴
第二章 山路拾婴
亲爱的朋友们，太原这条街今天停电了，急的姐姐真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没办法。直到晚上七点多，电总算是来了，谢天谢地，总算是没到零点。小说发晚了，请朋友们原谅姐姐。致歉 致谢。
第二章 山路拾婴
在一所不大的院落里，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在两间低矮的草房前收拾东西。她个子不高，瓜子脸，一对明亮的眸子里充满忧郁。齐眉的刘海儿和盘在脑后的发髻，再衬上这套半长的、又镶着彩绦的浅蓝色布装，倒真带有一种古典美人的丰韵。
只见她停住手中的活计望着院外，本就忧郁的脸上又蒙上一层云雾……丈夫同两个伙伴去闯关东，一走就是五年，音讯皆无。
记得那年她带着五岁的贵儿送丈夫出村时那相互间的千叮咛万嘱咐：“贵子娘，我这一走，多则两年，少则一年即回，扔下你一个人在家受累，我真不忍心哪！儿子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照看他呀！”
妻子点着头：“你出门在外可事事都难哪，千万保重身体。听说关外的冬天滴水成冰，要能挣点钱就先买件皮袄穿吧……”
“爹，我不让你走，不让你走。”五岁的贵子挣脱了娘的手扑向了爹爹并抱住爹的大腿哭起来。
父亲抱起儿子，抹去他脸上的泪珠：“贵儿，在家听娘的话，爹去挣钱给你买好吃的好玩的。”父亲把脸贴在儿子的脸上，禁不住哽咽起来……
贵子搂住父亲的脖子不肯松手：“爹，我不要好吃的好玩的，还是别走吧，别走……”
“戴大哥，快走吧！”走在前面的一个同伴喊着。父亲不得不掰开儿子的小手放他在地上：“好贵儿，跟娘回去吧，听娘的话，啊。”“贵子他爹，你可要保重自己呀！”贵子娘已是泣不成声。“他娘，你也要注意身体，还有儿子……”
老戴苦着脸转身向前走去。“爹，你别走……”贵子张着一双小手向前跑去，被母亲抓住抱在怀中：“他爹，有落脚的地方可想着捎个信儿回来……”
母亲用衣袖拭着那止不住的泪水，她望着丈夫远去的背影，抱着儿子在那里站了很久，很久。
日子一天天过去，真是越穷越添嘴。老戴走了没两个月，这本来就缺吃少穿的娘儿俩，生生地又多了一张吃饭的嘴。
那一天，娘儿俩在打柴回来的路上，一个用破花被包着的婴孩儿在路旁的野兰花丛中没命地哭嚎着。
看看四周没人，娘儿俩紧走几步来到跟前，看不出这个圆脸婴孩儿是男是女。母子俩对看了一下，那意思很明白，她们都在问对方：“怎么办？”
只见母亲咬咬牙，动了动身上的柴捆：“贵儿，走。”
“娘呵，没人管她不是要饿死么？”贵子哭丧着脸说。
“好孩子，我们也没有什么给她吃呀，走吧。”母亲扯着儿子的手转过身去。
儿子使劲而地挣脱了母亲的手：“娘！这里没人，会让野狗咬死的……”儿子看着那个还在哭嚎的婴孩儿，难过得哭了。
听了贵儿的话，母亲心中一惊！哎呀！这事自己怎么没想到：“孩子，娘只想家里没什么东西喂她，这么小的孩子，带回去怕饿死，不如让她在这等待有愿意收养的人捡去……”
母亲说着停住脚并转回身，她看着儿子那不断流泪的的眼睛：“贵儿，你愿意让娘把她抱回去？”
“娘呵！把我吃的菜粥分给她一半儿行么？”贵子那两道哀求的目光紧盯着母亲的脸。
母亲的心软了下来：“孩子，她太小，野菜粥怎么行？”
母亲说着摸了一下儿子的头：“好吧，娘要想办法养活她。”
“太好了！娘，我去抱。”贵子说着，带着泪水高兴地跑过去抱孩子。
“贵儿，还是我来吧。”尽管母亲背后的柴捆很重，她还是抱起了孩子。婴儿停止了哭声，似乎感觉又回到了母亲的怀抱。看着这张圆圆的、可爱的小脸，母亲长长地叹了口气。
一路上，母亲的心就像背上的柴捆一步比一步沉重。是呀！这张小嘴儿可让她拿什么去填呢？婴儿大概是哭累了或者她知道了自己又有了依靠，竟然甜甜地睡在了母亲的怀中。
贵子娘知道，怀中的这个小生命今后将与她们母子俩紧紧地连在一起了。
回到家中，母亲把被子打开来，正像她所希望的那样，是个女孩。贵子高兴地喊起来：“我有小妹妹喽！”以前贵子娘曾经羡慕过有儿也有女的母亲。可是生活的艰辛使她庆幸自己再没有孩子。“有贵儿一个就够了。”她总是这样对人说。
现在，日子比从前更加贫困，丈夫又远离家中，她一个女人家要拉扯两个孩子，今后的困难可想而知……
母亲找来几块旧的软布给孩子换了尿布又包好，小东西又大哭起来，一张小嘴两边乱拱着找吃的东西。“贵儿，快来晃晃她，我去弄点什么。对，就这样。”贵子照着娘的样子扯着被边晃动着，却止不住孩子的哭声，贵子又急又气，自己也哭起来。
母亲打开面缸，在那要见底的缸里舀出了半碗面，点火把锅烧干，把面倒进去之后，用铲子不停地翻动着。待面的颜色变黄后又加一碗水，搅匀后加火少许，开了锅便盛了出来。一碗稀乎乎的面糊粥端到了孩子跟前。
小女孩大概是累了，已经停止了哭声。贵子的小手依然扯着被角晃动着，脸上还挂了两颗泪珠。
“有她哭就够了，你怎么也陪着哭上了？”贵子娘看着儿子说。
贵子不好意思地抹去脸上的泪花：“我没哭，是它自己流出来的。”贵子娘笑着摸了一下儿子的头，开始喂孩子，她不时地吹着小勺上的面糊。
小女孩大概很久没吃东西了，小勺一触及她的嘴唇便大口吞食起来，还不时地发出“叭嗒叭嗒”的声音。贵子在跟前看着，两片嘴唇也不停地抿着，他也很饿了。
“喂完小妹就给你弄吃的去，娘知道你饿了。”
“娘，我……不饿。”贵子想着自己说省下一半菜粥给妹妹吃的话，咽了一口唾液摇着头否认着。
“娘，我们给小妹起个名字吧。”
“是呀，得起个名儿，叫什么呢？贵儿，我们不是在兰花儿旁捡到的么？就叫她兰儿吧。”
“好听，真好听，兰儿小妹，你有名字了，听见了么？”
此后的日子里，贵子更加懂事，他经常主动地承担起家里的零活，好腾出母亲的时间出去给人家做针线活。贵子娘也常把女儿背在身上出去打零工，做针线绣罩单等，挣得些零钱多数都花在了女儿的这张小嘴上。眼见得兰儿一天天长大，咿呀学语，并且越来越可爱，这让贵子娘往往忘记了那野兰花旁的婴孩儿，她总觉得兰儿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时光荏苒，相依为命的母子三人总算是熬过了这难熬的五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