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十六章 （3）
一个星期以后，陶凯明和柳丹阳坐在了婚姻登记处的椅子上，红色的结婚证书在他们的两双手中倒换着。
两人走出登记处，凯明先给母亲打了电话，告诉她登记的事。
林惠珠高兴地说：“我的明儿，如果丹阳允许的话，你今晚就住在那里行吗？” “我，我有点……妈，放心吧，我挂了。”凯明红着脸，看看身边的柳丹阳，不知说什么好，他心中急切地想回到丹阳的那张双人床上。
两人买了些好吃的回到丹阳家里。酒足饭饱之后又洗了澡，丹阳拉好窗帘，音乐也在明亮的灯光下响起来。穿着睡衣的两人拥抱着、又如一对蝴蝶般地追随着跳起舞来。
几支曲子过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倒在床上，各自带着怦怦的心跳。
此时此刻，陶凯明反倒胆怯起来，他望着躺在身边的女友想去摸她的前胸，犹豫之间又把抬起的手放下了。
红着脸的丹阳向他送过一双媚眼，“噗嗤”一声笑了：“你那急性子哪去了？我答应的事要兑现的。”她说着使劲地搂住他的脖子，陶凯明却一动不动地望着丹阳那张红红的脸，望着那双隐藏着多少神秘的杏核眼：“我，我有点不敢……” “你怕什么？” “怕玷污了我的圣洁的女神。” “傻瓜，这不是，不是你早就渴望的么？” “我，可以吗？”丹阳笑着趴到凯明的身上：“不可以。” 她说着解开了他的睡衣腰带：一个男性的躯体正面完全裸露在眼前，吓得丹阳急忙把脸埋在了凯明的胸前。
陶凯明再也忍不住了，他勇敢地把丹阳翻在下面，颤着双手解开了她的腰带，两片嘴唇从她的额头、脸蛋、朱唇、脖颈直到那两座雪白的乳峰……吮咋声响个不停，那男性的代表也早已膨胀起来，几经寻觅，终于找到了它要找的地方……
白雪梅一纸诉状把陶启程告到了法院，然后等待消息。接到传票的陶启程未免吃了一惊：好你个白雪梅，和你相好一场，竟然去告我！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义，看我怎么收拾你。话是这么说，这法院还得去。
他一路上想着对付白雪梅的办法，却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
在法院审判员小郭的办公桌前，陶启程看着白雪梅的诉状内容：他拿我二十万元，说是炒股分红，结果交了税。我为讨债跑断了腿，他至今迟迟不还，我们孤儿寡母就等着这些钱生活，孩子上学，学费都交不上……后面的话都很悲哀，付页上还有一张欠条，正是那天自己所写欠条的复印件。
小郭见他不语，遂严肃地问道：“上面所写的内容属实吗？”办案人员的威严，使陶启程不知所措地点点头。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还人家？是没有偿还能力吗？” “不，不是，是现在没钱。” “男子大丈夫，欠一个寡妇的钱不难为情吗？听说你有个不小的厂子呢，没钱可以破产还债嘛。说吧，这笔债什么时候还清？”
“……”见陶启程低头不语，小郭接着说：“看你的样子是想抗下去对吗？告诉你，‘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古今不变的真理。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回去卖机器，下星期的今天，至少要送到这里十万元，听清楚了吗？” “这恐怕……有困难。” “那就再加三天，不能拖下去了。陶先生，还债是早晚的事，还有什么想不开的么？你承认欠债又积极还债，就无需要写什么答辩词了。回去吧，十天以后见。”
陶启程心中愤愤地点头出门，咬着牙恨那白雪梅，往日的情爱早已荡然无存，心中的激愤正如灌下一桶凉水，因容纳不下而漂在喉咙里。
他信步走在大街上，见前面的一个中年女人的背影分明是白雪梅，遂快步赶上去，他要冲上去先给她个左右开弓，然后再揪着头发胖揍一顿，这样方解心头之恨
待他赶到前面，却见不到白雪梅的半点影子。
他想去找邱秉臣，说起这件事又怕他笑话。“‘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古今不变的真理”小郭的话在耳边又响起来。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到哪里去，也不知道这十万元出自哪里，先回家再说吧。
儿子和媳妇领了结婚证，林惠珠心中喜滋滋的。她希望他们早些给自己生出个第三代来，孙子孙女倒不在乎。她想象着有个小孩子围前围后地叫奶奶，不由笑出声来。那天凯明没有回家住，他们已经……这样，离抱孙子的日期就不远了。
林惠珠正在掐着指头算计着儿子的喜期，陶启程进来了，脸色阴沉沉的。他一言不发地坐下来看着妻子，忽然一个念头窜上来：她手中还有二十万，不正好填这个缺吗？要直接跟她说必然不允，想个什么法子把存折拿出来呢…… 唉，还是算了吧，上次骗她二十万让她住进医院，再提起这事，她非气疯了不可。
自己手中的定活两便的存折不能动，要是取出来还债，以后花什么？
见丈夫锁眉不语，妻子知道他一定又有什么不顺的事，要说就说，谁稀罕问他。
晚饭后，陶启程早早躺下却是难以入眠，他望着那宽厚的壁柜，想着妻子那装钱的、以前曾经是他们共有的铁匣子，自从自己离家不归，现在它成了妻子的私有财产。
这一年来他也不知那个匣子置于何地，她的钱和存折一定放在那里，如果说拿钱还债，她一定不答应，儿子也会帮着母亲跟自己对着干，他的鬼道眼可多着呢。
丈夫今晚睡的早，儿子又是夜班，电视节目也没意思。林惠珠回到卧室躺下，想着儿子要成家，媳妇称心如意，自感心中喜气洋洋，而身边的另一个人却是惆怅百转，夜不能寐，这才叫同床异梦呢。
一晃就是一个多星期过去了，去法院的日子就在明天，陶启程的十万元还是没有着落。 无奈之下，他只好用自己的活期存折解决这燃眉之急。
第二天，他带了现金来到法院，小郭笑着夸奖：“你真是个办事的人，剩下的钱不用急，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够了吗？就不要跟女人一般见识了吧。对了，这是白雪梅给你的收条，请收好。”
当陶启程走出小郭的办公室，刚好见到来取钱的白雪梅。真是情仇相并，分外眼蓝，他瞪了她一眼，其中又带有一丝恋意：要是在厂里，床上床下我都要狠狠地收拾你！
白雪梅看见他，也急忙转过身去，那两只眼睛让她有点发毛：一对亲密的情人，为了钱的事竟然闹得不开交，不知他今天带没带钱来，自己当初就不该贪图便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