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十三章 （2）
各位文友，各位读者朋友，本人因有事去太原，怕是耽误了明天的上传章节，影响朋友们的阅读，所以今天再传一个章节。感谢广大朋友们的阅读与推荐，在此，德姐向各位好友致意。祝朋友们每天都有一个好心情。
陶凯明急匆匆赶到中心医院，在脑外科住院处的病卡板上，很容易找到了母亲的名字。
他按着病房号码很快来到了母亲的病房门口，即可停住了脚步。看着卧床的母亲，凯明禁不住泪水盈眶，他几步扑到床前：“妈……”
见母亲头上裹着纱布，面色发黄，较两个多月前的母亲更是瘦弱了许多，凯明的泪水终于滚落下来：“妈，你怎么样？”
见到了思念中的儿子，林惠珠也激动不已：“明儿，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到了，妈没事的，看见你就什么病都好了。快去见过你邱叔叔。
陶凯明转过身：“爸爸，邱叔叔好久不见，你好。” 这两个人看到母子俩见面，也感觉有些激动。
邱秉臣端详着凯明：“这孩子长成漂亮的大小伙子了，真像你爸。还能认识岚婷吗？” 凯明摇头：“已经几年不见，不敢认了。”陶启程笑着说：“那岚婷姑娘可是百里挑一的。” 邱秉臣接着说：“她也在医大读一年级。”凯明对岚婷丝毫不感兴趣，也没提起在学校见到她的事。
凯明又坐到母亲的床前说话。
邱秉臣小声说：“大哥，我可看好你家的凯明了，真想让他做我的女婿。” 陶启程笑着说：“我是没说的，不知凯明什么意思。” 邱秉臣点点头：“也是，现在的儿女都有自主权，那就以后再说，不过我们双方都要努力撮合才行。” “那是自然。”
林惠珠对儿子说起救人的李丹：“明儿，告诉你爸，一定找到那个姑娘，把钱还给人家，要不是她，妈就……”她说着，泪水也下来了。 凯明急忙掏出手绢给母亲拭泪：“妈，你这回病好了，以后就享福了，我会孝敬你的。”
陶凯明让张玉清回家休息，明早六点接班，今晚他要亲自照顾母亲。
看看时候不早，邱秉臣也告辞回家，陶启程送出院外。“别送了，未来的亲家，一定要好好看护嫂子。”邱秉臣嘱咐着。
在陶启程的脑海里，柳丹阳的影子闪现出来：哼，做过陪酒小姐当不上我的儿媳，你就死心吧。
他站在医院门口的雨达下，不知是该回家，还是陪儿子住在医院里。正在犹豫不决，见儿子来到身边：“爸，这儿有床，陪我住一晚吧。”他点头，两人一同回到病房。
凯明把绿豆糕调成流食，慢慢地喂着母亲。
初冬季节，屋子里的暖气很热。陶启程把两个椅子摆到空床的里边，看看不够，又到值班室借了一把，这样足够父子俩栖身的了。
现在，林惠珠感觉又像回到了从前，身边有丈夫，有儿子，三口之家同在一间屋子里，多好啊。她慢慢地进入了甜美的梦乡，仿佛，自己不是刚刚动过手术，也不是住在医院里。
这边的父子俩对坐在床上，大概要促膝谈心了，他们也好久没有坐的这么近了，低低的谈话声并不影响病人休息。
父亲先说起那个李丹的事，让儿子分析一下为什么。灯下的凯明显得很不自然，回答也很简单：“不知道。”
凯明问了厂里的事情，又讲了一些学校的情况，这才开始进入正题：“爸爸，请你把心里话说出来，按你从前的作法，可不是现在这样的。” “你指的什么？” “明知故问”，陶凯明斜了父亲一眼笑着说：“爸聪明，还用我直截了当地问吗？”
父亲叹了口气：“我想回家。”这几个字说完，陶启程看着儿子，再不言语。
凯明将头轻轻地摇了摇：“爸，据我所知，问题可没这么简单，这里是不是隐藏着什么阴谋？我可是怀疑爸爸。因为按照你从前的惯例，保不准这回也是使用的一种手段吧？”
见父亲欲言又止，凯明看看床上睡着的母亲，自己下了床，把父亲也拉到走廊带好房门。
父子俩坐在长椅上，儿子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爸爸，看看母亲的样子，她经不起你这样折腾了，求求你就饶了她吧。我主张你们赶快分开，这样对谁都好。你要是心里还有儿子的话，就听我一回，由我做主，让我妈拿你三分之一的财产就行，这可是替我妈退了一大步了。我实在不愿意再看到你们过着这样夫妻不夫妻，离婚又不离的糊涂日子，对双方的精力牵扯都不小，你尽可在外面花天酒地，而我的母亲在暗中还惦记着你，这样不公平。你们办了手续，分了财产，我妈也就死了这条心了，缓过一阵子，她还能静心地好好活几年，我也就安心了。爸，儿子这点要求你做不到吗？”
此时陶启程心中想着自己偷漏税的问题，脸上掠过一道阴影，他不想让儿子知道有关漏税这件事：“凯明，爸爸真的想回家。” “我要是不同意呢？” “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吗？” “哼，”凯明冷笑一声：“有其父必有其子，我的着法将来必定胜过你一筹，因为我看透了你的心，不会对我妈再有半点真情了，所以你们还是实际一些快分手吧，请你放心，以后我和母亲的日子也错不了。”
陶启程轻轻“嘘”了一口气：“这次回家不走了还不行么？” “不行，劝你还是收回这份虚情假意，就算可怜我妈一回好吗？”
陶启程眯起眼睛，眉头拧起了疙瘩：“我和你母亲的事，希望你不要再插手了，这要决定于她的意思。她要坚决不肯，那只能算了。时间不早，睡觉吧，我困了。”
陶凯明皱着双眉，无奈地起身，看看腕上的表，已经是零点三刻，自己的双眼也感到发涩，那就睡吧。
第二天一早，陶凯明趁父亲上厕所时，哈着腰对母亲说：“妈，小心我爸又在骗你，千万不要信他。你住医院期间，暂时接受他的照顾也无妨，他将来会原形毕露的。我要上学了，有事打电话，妈，你多保重，我走了，下周争取还回来。”
凯明含着泪水，用双手捧了一下母亲的脸，见父亲回来，他嘱咐道：“爸，我知道你会好好照顾我妈，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我走了，再见。”
父亲点点头，无声地把儿子送到门口，父子俩各道一声：“再见。”
儿子走了，陶启程的心绪又乱起来，他不得不佩服儿子的洞察力。
是呀，要不是这该死的税，自己怎么会如此低三下四地伺候一个掐半拉眼珠子也看不上的黄脸婆呢，他觉得自己像个瘪三。
张玉清给病人带来了热混沌。陶启程有事走了，王双林夫妇来了，还带了礼物。见林惠珠的状况很好，他们也就放心了。
按照邱秉臣的话，陶启程这两天就要写好报表，说明几年来的实际收入，然后再写些自我检讨的话，并要求补税，求得税务与法律的谅解，可能还要交滞纳金，光是这个数字就不小呢。总之，还要多说些拜年的嗑儿。这当中的酒饭钱，还不知道要额外搭上多少，弄不好对个别人员还要在暗中递上红包，少了可不行。要事情尽快解决，看来麻烦事儿还真不少。
要写这些收入报表和检讨书什么的，还得找行家，陶启程又找邱秉臣去了。
陶凯明吃着丹阳准备的早餐，说着与父亲的谈话，见女友不语，凯明心中明白她在想什么，自己也无法把事情说透。 丹阳想把凯明父亲与自己继母的关系及白雪梅去学校胡闹的的事告诉凯明，想来无益，又闭了嘴。
在站台上，火车徐徐启动，陶凯明向车下的丹阳挥手告别。一晃之间，他看到她脸上两颗晶莹的泪珠滚落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