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十一章（4）
这天晚上，陶启程和朋友喝完了酒，又走进全方位服务的包房…… 他回到厂里已是第二天上午九点。
他躺在床上，回忆着昨夜的欢乐。 奇怪，那个小妞年轻漂亮，床上的鬼点子可真多，都是从哪里学来的呢？好过瘾哪。 看来，那白雪梅的床上术可差得远呢。她曾经催促自己快些办理离婚手续，好与她正式结婚，他也有这个打算。
可是，这个女人不比林惠珠任他来去自由。如果与白雪梅正式走到一起，她将会像绳索一样把自己捆绑起来，从此不得自由，那怎么行？就和她做个露水夫妻，需要的时候就欢会一场，决不能让她捆住自己。陶启程想到这里，一丝笑意在他脸上一闪而过：白雪梅，对不起了，我需要你，但更需要自由。
此时的陶启程又陷入了自己家庭的乱事之中……该回家看看了。
他执意离婚又不肯拿钱，只好放赖了。
最近他又联系到机械加工的活，没有机器怎么行？哼，那机床是坚决不能买的。 陶凯明，你够狠，一点父子情意都不讲，跟你妈合着算计我。既然你妈非想要我的一半资产，那我就不离婚，这样拖着自己有自由又可以不出钱。林惠珠，我拖死你，看谁划算。
这一阵子，林惠珠感到自己的身体很差，经常头晕脑涨，浑身无力，拎一兜菜上到四楼就喘的不行，到医院又检查不出什么毛病来。邻居劝她出去锻炼身体，练太极拳，她去了两天又烦了，回到家里又把自己埋入了孤独寂寞之中，连吃药都记不住时间，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
今早又忘了吃药，她拿过药瓶，倒在手上三粒专治头晕的药，倒过半杯水来，刚要把药送进嘴里，忽然听到了那久违了的钥匙开门声，这令她心中一抖——手中的药掉了两粒。她知道是谁来了，除了儿子，只有他还带着家里的钥匙。
他又回来干什么呢？林惠珠颤着手把水杯放在茶几上，无力地坐到了沙发上。
门开了，陶启程那张似笑非笑的脸闪了进来。他关上门，大模大样地坐在桌前，点起了玉溪，若无其事地抽起烟来。 看看桌上没有了烟灰缸，他像是故意气人一样，毫不在乎地把烟灰随便地弹到了桌子上，还略带挑逗似的往这边轻轻地吹了一口烟。
许久没闻到烟味了，林惠珠已经很不适应，她被呛得直咳嗽，却还是忍着不说话，她想知道他回来干什么。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还是陶启程先开了口：“亲爱的林惠珠女士，这阵子过得好吗？我回来还是和你谈离婚条件的。怎么样？我希望你慎重考虑一下，不要落得人财两空。让我再回到你身边已经不可能了，所以我劝你降低一下条件，不要码一条道跑到黑。我知道你是个正派的女人，这几年的日子过得很苦，以后还有机会找个疼爱你的老头，过几年舒心的日子多好，请你想想吧。”
“你放屁！”林惠珠“噌”地站起来：“陶启程，，你想随便给一点钱就打发了我，妄想！儿子已经给我算了帐，少去六百万你休想拿到离婚手续。” “好哇”，陶启程又喷出一口烟，满不在乎地说：“我一百万也拿不出来，随你离不离都没关系，怕的是有人就这么干焅着，有丈夫却又没丈夫。而我在外面随便地找女人快活，你不眼馋么？”
“没有廉耻的东西，你也配披着这张人皮。滚，滚出去！”林惠珠愤怒了，她不动声色地摸起那装着半杯热水的茶杯。 陶启程站起来：“告诉你，这回你要离也不好使，我不离了。这样即不拿钱，又可以在外面自由自在，逍遥快活，这才叫享受。” 陶启程说着走向门口，又回过头来歹毒地说：“我气死你。”他转过身还没走出门口，林惠珠手中的茶杯就飞了过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在陶启程的背上，“哗啦”一声，水撒杯碎。那水顺着陶启程的后背向下流淌着……他感到后背热乎乎的，好在水不是很烫。
从表面上看，陶启程背对着林惠珠一动不动，两只脚也死定在那里。而他的大脑里却在做着激烈的反应：回身按倒林惠珠狠狠揍她一顿出气，然后一走了之？
不行，因为这样的结果是，几个小时以后，儿子就会赶回来，他看到母亲的样子，一气之下会把他送上被告席，这样斩断了父子之情不说，一旦吵嚷出去，自己在社会上的面子也受不了，其结果可能连半个厂子也剩不下…… 不要回身，不能卤莽。应该忍耐一时，一步迈出门去，万事大吉；身子一转就会怒发冲冠，一顿拳脚，也许就要了她的命，塌天大祸也就顷刻而至……
挺住，不能回身，千万不要，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日子还会平静下来，好在自己毛发无损，在儿子面前也能显出君子之风。对，不能因小失大，更不能失去这唯一的父子情。
陶启程想到这里，迅速脱下西服抖了一抖，随着钥匙串的响声，一个单个的门钥匙被扔在桌上，那钥匙翻了个个儿又跳到了地上。 陶启程把衣面卷到里边，搭在左臂上，故作潇洒地、从容不迫地走出门口，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林惠珠又一次出了气，却觉得还是不过瘾，自己的心中也跳得利害。她努力镇定着自己的情绪，起身拣起地上的钥匙。
陶启程的举动说明：他不想再回这个家了。
在林惠珠的心中，悄然升起一股无可名状的失落感。这样倒也好，免得跟他惹气，她心中这样想。
这次事情过后，林惠珠的情绪更加糟糕，而且头也疼的严重了。 没办法，她只好又上了医院，医生说她有脑血栓的征兆，劝她住院治疗。可是林惠珠嫌住院的费用太高，只拿了些药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