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三章
第三章乱
原来所有的事是这样：由于家里的经济条件，文文不得不出来打工，最初只想凭一双手卖菜来赚自己和家里的经济，但由于长相的关系被今日世界的我从没见过的一个经理看中了，也许他最初只是相帮文文，也许他是另有企图，在他的介绍下文文进了这个圈子，最初的时候，文文不用看人脸色和那么辛苦就可以赚到钱，只觉得经理人很好，放松了防备……慢慢就做了他的女友，但时间久了，也许是厌倦了，也许是真的很忙，……
“那你怎么找到我的？”我还是不太信她所说的一切，因为这些可以解释她可以整天不用上班到处闲逛，可也解释不了我工资的事和她无关啊，“昨晚我想找你送我回家，后来又回去找你，听说了老板要扣你工资的事。所以今天很早起来就来这了。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很特别，所以我记住了你下车的地方，再说你不是在同一个地方上车的吗？你也偶尔说过你是学医的就没有上过正规的音乐学校吗？我知道在外一个人的苦，我怕你误会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就一个地方一个科室一个病房的去转……”我想着文文找到我时的样子满面通红，和鼻尖沁出的汗，这里虽然不是人海，但在人流里……还有病房，学生，医生几千人甚至上万人之间，找出一个人就像在大海里捞一片树叶一样，不是那么很容易的事，我觉得心底有什么慢慢松动了，我感动了，这一刻我真的感动了。我是谁？只不过是一个在异乡漂泊的陌生人……我为文文擦去脸上还没有完全褪去的汗，为她倒满面前的一杯茶，我看着她急切的样子我知道我误解了，“如果……如果我说的是假话呢，我不是学医的，或者我刚好今天没有来呢？而你如果找不到我怎么办？”我想着我要是住在学校，按昨晚的心情我估计今天会请假不会来科室，那她要找我找到什么时候。“我看得出来你不是那种喜欢说谎的人，再说就当逛街了，反正在哪逛不是逛……白天如果找不到就只好每天晚上去等你了呗……”
在一片荒芜的沙漠中如果你看见的一片绿洲，我想那一定是文文……
这应该是一段美好的回忆，为什么心里隐隐地在对自己说，停下来，结果是你预想不到的……但似乎我停不下来了，我似乎找到了自己迷失方向的一点点头绪……
“再过几天你就可以把工资结完了，我去帮你结工资，你上车等我……”我坐在街对面的出租车里看着车外的小雪在外面飘着，“打架了，打架了，看……”出租车司机碰碰我。那不是文文吗，怎么被那个荷兰猪的撕着头发啊，我打开车门快步走过去，我看见荷兰猪正扯着她的头发往墙上撞，而身材矮小的文文就只护着自己的脸都不知道还手“住手，你想干嘛？”我一把抓住荷兰猪的一巴掌把她推开，“地龙哥，和你没关系，你不要管。”说完还要往前冲，“她……她是我的女人，你说和我有没有关系？”想着她欺负文文的样子我就气，文文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任她打，荷兰猪怔住了：“对不起，地龙哥，我错了……”我查看着文文的伤势帮她把脸上的泪痕和拍去裤子上的泥，我看见文文脸上的几点抓痕，我火就蹭上了来。看见还傻站着一边的荷兰猪，我一巴掌挥过去“我告诉你，我只要在今日世界的一天，我就会照顾她一天，滚……”荷兰猪捂着脸，恨恨地看着我们：“地龙，你打我？”“打你怎么了，谁让你欺负文文的，怎么还想挨揍吗？”我晃了晃拳头，荷兰猪退后了两步，“地龙……你等着，地龙你记住你打我一巴掌，我会还回来的……”“我横竖都是个男人，单挑群殴任你选……”我扶着文文上了车，我问她到底怎么回事？文文带着点抽噎地说出了整件事，“兰兰这两天不在，我去帮你结工资，她不让我结，她说地龙哥的工资他自己结，说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我和吧台的收银给她解释了，她就骂我婊子，我出门她也跟着骂，后来我就还了她一句说她才是，她就动手打我……”
“我看脸上的伤……”我抬起文文的下巴，看着她的伤，文文带着红红的眼圈“你刚说的是不是真的？我是你的女人……”我脸有点发红，“我随口说的，你不要当真啊……”“不，我要做你的女人……”文文带着点羞涩地扑进我的怀里，“我……”我想着文文为我做的点点滴滴和今晚受的委屈，搂住了文文……
“走吧，赶紧走吧……”文文见我和醉猫碰着杯，我不打算在这里继续呆了，找醉猫帮我介绍个场子，最近又不愿停了这里出去找活。“再不走，今晚要出事了……”醉猫眯着眼说“走吧，你小媳妇在催你了……”文文指着门口的方向，我看见兰兰抱着胳膊站在门口“从后门走吧……”已经好几天了自从那晚后，军子也陪我上了几天的班，我们每天走的时候，总会提着个酒瓶从后门走掉，文文也会提个醉猫的小酒瓶给自己壮胆。“该来的总会要来，躲？不是办法……”我斜了一眼门口的兰兰，特意略停了一下，我想知道她有什么话，“地龙你那天打我，你还记得吧……男人打女人你要不要脸……”“那是因为你欠揍，怎么还想挨揍？”文文拉扯着我上了台阶，我听见兰兰跟了出来，兰兰冷冷地说到：“今晚还不知谁挨揍呢。”兰兰对着街对面喊了声“你们出来……”我看见街对面三个人影晃了出来，我脑子里盘旋着该怎么先让文文脱身，“去叫车。”文文迅速地跑到街边拦着车，但今晚的天气，路过的车不多，“你还想跑……”兰兰追了过去，“你还想干嘛。’我拉住了兰兰，但随后的几条人影也同时抓住了文文，“放开她，你们3个男人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有种的和我单挑”我听见文文的呼喊，追了过去。我现在能做的就是拖时间和引起里面的注意，门童已经下了班，门口空无一人，“地龙，我知道你和我都是同行，兰兰叫我来，兰是我朋友，那两个也是她的朋友，我也没办法，你今晚自己想办法过关吧”一个人影拉住了我。
我想不起他是谁但好像记得他是醉猫的朋友叫杰克一起喝过酒，“OK，我不怪你，一会你不要背后阴我就好。”少一个对手算一个，“我找人不是打你，我就找文文……”兰兰撕扯着文文的衣服，我真想再给她一巴掌，但面前的3个黑影拦住了我，“你不要管，她们单挑……”我知道文文绝不是她的对手，推开面前的杰克“挑什么挑？来和我打，随便你们几个一起来啊，”我把文文这时护在了背后压低声音对文文说：“看见车就拦，有机会你就跑，不要管我……”“我不……你不走我也不走……”“蠢，什么时候了，到时谁都走不了了，记住啊。”我看见兰兰身后的两个“这可是你自找的”杰克变脸了，“没错，你们谁先上。”我还真不希望他们都扑上来，“你们商量好没？打不打，不打我可走了”我拉着文文想离开“文文要留下，你可以走……”兰兰拦住了我“到底要干吗？要打就打，废那么多话做什么……”我有点烦躁，这时我听见通里面的过道传来点声音，我知道下面人听见了，我看见5.6个服务生提着棒子也出来了，
“说啊，你们到底想干嘛？人我今天带定了”我听见兰兰在骂他同伴们废物，也看见她对一起出来的经理说着“你们不要管这是我和文文的事，你也不用怕地龙，我朋友也是做歌手的。”也许是后面的几句话多少起了点作用，也或许闹的都是场子里的人。“我不想管你们的闲事，但不要在我门口打，要打，去别的地方随便你们解决。”“打什么打……”醉猫的声音出来了，醉猫晃着到我身边，低声说着“你傻啊？现在还不走还傻呆着干嘛？”说完拉开一辆听到动静已经围着看热闹的出租车把我推了进去，顺带关上了门“文文，你进去……”我打开车门拉过文文一把推了进去，醉猫想拦住我“你小子不可救药了，看不出吗？今晚谁招的事，你还带着她…自身都难保了，还不快走？”我知道醉猫并不清楚帮我结工资，文文才惹的事，但我已经把文文推进了车里“开车”可这时候兰兰扑进了车里“你给我下来”文文这时也许是因为有我在的原因，一把攥住了她的头发，“这我怎么开啊……”我对着文文说；“松手，文文……松手……”文文很听话地松了手，这次我没犹豫一把推开还死拉着车门的兰兰关上了车门“走。”出租车终于缓缓地开动了，再次扑上来的兰兰拉开了车门又扑了进来，兰兰虽然趴在我腿上，但已经拉住了文文的头发，我掰着兰兰的手，但死死攥着的手不是那么好扳开的“兰兰你松不松手？”“我就不松，除非文文下来……”“这你可是自找的，”我吓唬着兰兰，“师傅开车……”出租车的司机现在是哭笑不得了“她腿还在外面怎么开啊”“我再问你一边你松不松手”“不松……”“好，那就一起上来走吧，到时候有你受的……”我拉着兰兰的裤脚，兰兰醒悟过来，把她拉上车，那几个帮手就算想帮都没法了，这下电击般地从我腿上退回到了车外，但仍用一只手死死地拽着车门“你们几个饭桶，还不过来帮忙啊，把人拉下来啊……”我看见一个已经在拉文文那边的门了，我一把按下了文文身边的车锁，“走开我下来……”“好,你下来，把文文留下你走。”看着我抬起的腿，兰兰信了，身体稍微让了下，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蹬出的一脚，让她到了路边的人行道上。“快开车”车子这会没有犹豫开动了“人家只有一个也能把人带走，老娘还挨了一脚，你们这三个饭桶追啊。”我看见背后的4个人其中的两个也许是很没面子从服务生抢过2跟木棍上了后面的出租车，“师傅，麻烦您快些，到……路。”然后对着文文说：“一会把他们引到医院，要是早点，去我学校宿舍，他们可就不是一般的惨了……我安慰着文文，”今晚肯定要打起来了，他们带着东西我肯定会吃亏的，你再别和刚才一样傻了，这不是看电影，一到门口你就去医院宿舍喊人……”文文这时候却很安静了，她轻轻地靠在我怀里“他们刚叫你走，你为什么不走啊。”我转过头看着文文我很奇怪她为什么会问这句，我想着刚才的事，所有的人没有一个帮她的，就连说句话的人都没有。我拉过文文看着那双带着委屈的眼睛；“我说过的，你是——我的女人，只要有我在身边的一天，我就不会允许任何人欺负你。”文文再也没有说话，只是握住了我的手，“你们先给点车钱吧。”我递过20元“够了吧？”下了车我推了文文一把，文文飞快地向里跑去，由于无良司机埋怨之前耽误的时间，我在车里又付了误车费后才下了车，下车的时候我看见后面有一辆车急刹着到了我跟前，在我往里跑去的时候，我的一条腿被什么推了一把，在摔倒的同时，我拽住了了其中一个按在身下挥起了拳头，我感觉有什么拉住了我的头发，把我拽倒在地，“糟糕……”我感到了几双大脚的呵护，我护住了后脑，听见棍子在背上响起的咚咚声，“文文呢？”“在老子的口袋里，来掏啊……”我讥笑着他们，计算着文文带着舍友来时间，宿舍离这里还有很远的一段路，“说，她跑哪去了。”杰克把我拉起来，“说吧，地龙他又不是你什么人，你何必呢……”我擦掉脸上的污渍“我说了啊，在我口袋里啊，要不要翻开看看啊……”“啪，记好了这是我还你的……”我怒视着眼前这个得意的小女人，心里盘算着怎么把她捣成肉酱“快……”是文文的声音，“在哪”我听见了伙伴的气喘声和脚步声，“就这几个，给我往死里打……”我听见了伙伴们冲出来和那几个四散逃跑还有追逐的喝骂，我弓下身来从林带树枝的下缘看见军子追的那个家伙距离在拉开，军子挥了一棍集中头部的木棍断成了两节，“不能让他跑了，”我窜了上去，捡起地上的半截木棍，追上了那个家伙，在他回头的一瞬间挥动木棍击中他头部，“咚”军子又一次准确无误地击中这家伙的头部，这个家伙像个面口袋般瘫倒了下来，我想着这两天我和文文所受的委屈，文文帮我拿我的辛苦钱，受够了别人的白眼和责骂，我们像个老鼠般躲着不想去招惹谁，但最后他们还追到了这里，在这个城市里又有多少人被这样莫名其妙地欺负着？……我疯狂地在这个倒在地上的家伙发泄着，我手里的木棍断裂成只有匕首那么大……
“好了，再不要打了，再打要出事了……”军子拦住了我，“这个怎么办？”我看见远处的利民跟前站着撕扯的两个人影，是兰兰和文文。我看见文文哭着拽着兰兰的头发，在旁边用我断了袋子的演出包用力地砸着兰兰的头，看着文文我真的又心痛又好笑，心痛的是她在遇到我之前不知受了多少次这样的欺负，好笑的是我的包能打疼吗，里面都是衣服。我一把抱住了文文，“好了，好了，别打了，我看看你有没有伤着……”我看清文文整洁的脸，心里安慰了些“滚，你要是再让我看见你，我见一次打你一次……”兰兰吓得有点发抖，“是，是，我再也不敢了……”在她刚转身的时候我的呼喝让她再次抖动了一下“回来，把你朋友带走……”我想那个估计已经爬不起来了，我停手的时候，那家伙动都没动一下。
“留下两个人在门口稍微呆一阵，不要被人盯上我们宿舍……”我怕跑的那两个暗中盯好了，再来骚扰，也在心里担心着那个被扁的很惨的家伙，到了宿舍，打了声口哨传给门口的两个，招呼他们回宿舍，可回来的时候他们两个垂着头，我愣了；“怎么了，”我听见他们背后传来的对讲机声，和手腕上的金属，我明白了怎么回事。“放开他们，是我带的头，和他们没关系。”我看见取下的金属又戴在我的手腕上“还有我……”文文伸出了她细嫩的小手，“咔嚓……”我们带上了那种连在了一起的手镯。但那一刻我只感到心里被某种东西填的满满的，那是一种心底升起向百骸散开的一种幸福……“别怕，有我在，不会再有人欺负你的。”“嗯！”文文抬头看向我的眼睛闪着一丝喜悦，略显冰凉手腕带着金属的手和我温暖的一样带着金属的手握在了一起……
说明了情况，因为没有找到伤者，也没有报案人，而我们都是医院的学生，就把我们都放了，回来后问了最后收尾的两个，才知道我们打架的时候这些头上扛着国徽的家伙，他们就在边上看着，到最后所有人不打了也就出来了，“看我的头上的口子有多大？你们谁打的啊”李明看见自己摸到血的手，“哈哈哈……”我笑着查看着李明的头部，还好还不到一公分，“包一下就好啦……”“那我明天怎么上班啊”李明摸着头说，军子笑着看着李明，“明天去我姐家吧，我姐也不在家，房子空着……”“那我上哪里吃饭啊……”我看着文文想着那个满身满脸是血一动不动的家伙……我该让文文避下了，“文文你这两天去给李明去做饭吧……”文文看着李明的滑稽样也笑了起来，“好……”在我和军子送他们到农场后，文文不舍地看着我。
“你怎么不和我一起啊？”我笑着摸摸文文的头，“我要上班啊”“那我什么时候回去啊？”“等李明的伤好了，你就可以回来了。”“那是多久呢？”“看他啦，快的话一星期，慢的话就还要再长一点的，如果你想早点回来呢，就好好照顾李明吧……那样你很快就可以见到我了……”，“那你可不可以一起留下啊？我做的饭可好吃了，我给你们两个一起做饭啊……”我知道我不可以留，如果有报案人，那么他们还会来找我，那么到时候我必须要把所有的责任背下来，我也不想文文卷入其中。“单位我不能不去，你不想我心不安吧？那就帮我照顾好我的朋友吧……”
但文文和李明只呆了两天，就都回来了……
“你干嘛这么早回来啊？你的头还没好啊，带着纱布你想挨骂吗……”
“我……也没法啊，但我看不下去了……我再不回来，我怕每晚都睡不着了……”
我看见文文低着头拿眼角瞟着我“文文，肯定是你天天闹着要回来吧……”
“不是她，我是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带着她回来了，你们走后每天她帮我做好饭了，饭也不吃，就去路边看每天回来的车……”我眼睛有点湿润，“文文，你受苦了……”文文害羞地扑在我怀里，我环抱着文文，心里想着就这样我要抱她一辈子在怀里，再不松开……
为了不再给宿舍找麻烦，也不想文文再受欺负，也或许我们之间早就有的想法，在舍友的帮助下，我们连夜帮文文搬了家，也开始了我和文文两个人的生活……
当我再次来到今日世界的时候，经理把我叫到了办公室，也叫来了其中一个小姐“地龙，我只是负责传话啊，我和兰兰没有任何关系……”她惧怕的样子，我知道她和兰兰的关系不错，不然怎么会叫她传话，“她说什么？”“她说你和文文要赔她朋友两万……”“两万？”我在心里冷笑着“那个打得最重的怎么样。”我想知道那个家伙的伤情“具体你们什么事，我不清楚啊，兰兰那天不敢回家，把他的朋友带到了我哪里，那个最重的当时被驾着进来的，放在地毯上的时候，耳朵，和鼻子都出血了，一动不动……我只看了一眼就没敢看，就让他们走了，现在可能在医院吧……”我想着她的描述，估计那个被打的可能是颅脑损伤，两万不算多，但对于现在的我也是个天文数字。“我就实话说了吧，兰兰她也实在是没钱了，她现在能找的人都找了，她说最少要我跟你说也要先赔她两千，她要我跟你说，你要是不给，她就再找人收拾你……”我听出了她语气的话，那晚兰兰被他朋友的惨状吓坏了“你回去告诉兰兰，要钱一个子都没，要命有一条不过也不是她要的起的，要我出两千，那我还不如用两千让她在W市消失。”“……嗯……那……那地龙哥我走了啊……”经理再没说什么话“我呢没什么意见，好好上班吧。”也许是被打怕了，也或许是我后面的话吓住了兰兰，我再没见过兰兰。医院那边虽然知道了这事，但因为没有报案人，我们也找了关系好的带教帮我们消了案取消医务科要把我退回原校的决定，所以学校最后也没一个人知道这件事，我们的生活也恢复了平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