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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 第三十章

类别:军事战争 作者:代琦 书名:火洲情 更新时间:2014-03-18 15:15:09 本章字数:3423

傍晚。徐健等人劳动归来,发现宿舍门开着的,就猜到可能是王建疆他们回来了。于是他们兴致勃勃地一起来到厨房,见果然是他们回来了。

徐健问:“你们啥时候回来的?”

王建疆低着头嘴里叽哩咕噜的说着醉话,他面前摆着几个打开的吃了一半的罐头和酒瓶,明显的他已经有了几分醉意。而朱慧琴和张来新则各端一只饭碗,正吃在兴头上。听了徐健问话,她们说笑声戛然而止地缄口不言,并显出了几分紧张。

劳动了一天,早已经是饥肠辘辘的江川,看见她们这种神情,马上意识到了些什么。他走到面板旁,看看面板上的空口袋和那半盆剩菜。气愤地大声指责道:“你们咋一点也没给我们留呢?那是我们仅有的一点面粉啊!”

王建疆带着几分醉意地从怀里掏出一叠钱朝他晃了晃:“看!我这儿有的是钱。不就吃了你们一点面吗?你发啥(X)火啊?明,明天我给你们买嘛!”

本来就已经饥肠辘辘了,一听他这么说江川更火了,他质问道:“那今晚上我们吃啥?啊?”

王建疆指指他面前那堆吃剩的罐头,口齿不清地说:“这不,不都是吃的吗?还有,有酒和菜……今天晚上你们就,就凑合凑合嘛!你他吵个(X)呀?”

听他这么说,江川突然气愤至极地抬起一只脚,踢飞了摆在他面前那堆东西。一只盛着面条的碗,正好扣在他脸上,一根根面条顺着他的脸慢慢滑落到地上。接着,江川又转身将那半盆菜也“呼”的一声划拉到地上。似乎这样他还觉得不够解气,又拿起一把坎土曼,气冲冲地来到炉灶前,抡起坎土曼便挖了下去。炉灶挖塌了,镶在灶里的大铁锅向一边倾斜下来。粘稠的面汤慢慢从倾斜的锅里流出来,流到还有些余热柴灰里,面汤所流之处不时发出一声声,微弱的“刺拉刺拉”的声响。

江川边挖边用维族话骂道:“我让你们吃我让你们吃个海牙木!(X)。”

他这一举动,不仅吓着了朱惠琴和张来新,也让所有在场的知青们惊呆了。他们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以温文尔雅著称的江川发这么大火儿的。

朱惠琴和张来新见状,赶紧扔下饭碗逃回了宿舍。此时,王建疆的酒劲儿似乎也醒了一半儿,他冲江川吼道:“你想干啥?想打架吗?”

江川也不甘示弱地冲他吼叫着,欲上前和他动手打架。徐健赶紧走上前来拦住江川:“算了你个饿汉子,咋能跟饱汉子打?咱们走!”说完,盯视着王建疆。那眼神既坚定又严厉,让他感到些许的分量。徐健盯视了他一阵后,拉着江川离开厨房。王建疆望着他们走出去的背影,这才觉得有些无地自容。

朱惠琴和张来新逃回宿舍后,闷闷不乐地坐在炕上议论着刚才所发生的事,不由得怪罪起王建疆,“都是他出的馊主意”,害得连她俩也没吃饱。

朱惠琴双手抱膝坐在炕上角,将后脑勺靠在墙上望着高高的窗洞发呆。她想起前不久和王建疆发生的那档子事,不由得让自己为当初的所作所为突然产生出一些后怕。

张来新拿出一袋儿油炸大豆,扔到她面前说:“咳—,刚才没吃饱,这会儿只好堤外损失堤内补了吧!”

不料朱惠琴听到“油炸大豆”几个字,忽然觉着有东西从胃里直往上翻,她赶忙用一只手捂住嘴,用另一只手朝张来新摆着,意思让她把油炸大豆拿走。

开始张来新不明白她啥意思,便凑上前去问:“你咋啦……”

“快把那玩意扔出去!”

“为啥?你不是最爱吃油炸大豆吗?今天咋连看都不敢看了呢?”张来新一个劲地在那絮叨着。当看到朱惠琴扒在炕边上呕吐时她这才住口,并不知所措地惊呼道:“惠琴,你咋啦?”

朱惠琴说不出话来,只得用手再次示意她“把油炸大豆拿出去扔了”,她这才慌慌忙忙拿起那包油炸大豆跑出门去。

站在门外,她对朱惠琴刚才的反应感到很纳闷。因朱惠琴过去特别喜欢吃油炸大豆,喜欢到总也吃不够的地步。每次回乌鲁木齐路过达板城时,朱惠琴总要买好多各式的油炸大豆。可现在咋就连看都不敢看了呢?张来新搞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来新只得按朱惠琴强烈要求“扔掉”油炸大豆,这才满怀狐疑地回到宿舍。朱惠琴见她终于回来了,没等她坐稳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几乎是哭着对她说:“来新,坏了你说这可让我咋办呀?”

张来新看着她惊慌的样子,赶忙问道:“啥,啥坏了?”

朱惠琴却一改以往,因她反应迟钝的厉害态度,而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张来新嗫嚅道:“我,我有了。”

张来新不明白她所说的“我有了”是啥意思,追问道:“你有啥啦?”

朱惠琴低着头,窘色地小声说:“哎呀,傻瓜,就是我怀娃娃了嘛!”

张来新错愕地看着她,半晌才缓过神来,“啥?你,你怀娃娃啦?”

朱惠琴重重的点了点。

张来新:“嗳?这是啥时候的事,我咋不知道?”见朱惠琴仍期待地看着自己,说:“你看我干啥?你怀的是他的娃娃,你应该去告诉他呀?”

朱惠琴犹豫不决地:“可,可我咋跟他说呢?”

“咋说?你说咋说?你平时的厉害劲儿都上哪儿去了?”

“你陪我去跟他说总可以了吧?求你了”

张来新有些生气地说:“噢,现在出事了你想起我来了,你早咋没让我陪你去?”紧接着她又摇摇头说:“呸我咋能陪你做这种事呢?反正要说你自己说去,我不陪你去,怪臊人的!”

(2)

江川坐在田埂上休息时,又想起头天晚上的事,仍有些余怒未消。他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块馕,放在嘴上吹了吹,边吃边对徐健说:“哼!要不是昨天你拦着,我非在他那张屁脸上狠狠墩几脚。他,他太可恶了”

陈援朝嘲弄的笑笑:“你就是‘狠狠墩’了他几脚,又有什么用呢?”

“没用,就为解恨!”

虽说逆境见真情,但有些人处在逆境时,也难免会为自己多想一些,同时也折射着一个人心灵深处潜在的品格。

因王建疆等三人觉得,反正挣够了过冬的口粮钱,便不愁吃不愁喝地成天呆在宿舍,单等着招工的人上门来招他们。

这天,朱惠琴和张来新坐在炕上,无所事事地一边织毛衣一边聊天。

张来新问道:“哎!你告诉他了吗?”

“告诉了。”

“咋样?他是害怕呢?还是高兴?”

“高兴!”朱惠琴得意而略有些发窘地回答。

张来新这才放下那颗一直替她悬着的心,笑着伸出食指在面颊上刮了刮说:哟不害臊的,这下你该不发愁了吧?”

朱惠琴将她怀孕的事告诉王建疆,问他有什么打算。当时王建疆倒是显得很高兴,并承诺到时候会把她送到,他家一个住在乌鲁木齐郊区的表妹家生孩子。正如他曾对她说过的那样,等他们将来抽回城后,再补办结婚手续。

张来新听了也认为王建疆这主意不错。觉得终于没有发生她所担心的事,而为朱惠琴感到欣慰。她是怕,王建疆别象有些男知青那样,对朱惠琴做出不负责任的事。听朱惠琴这么说,她的顾虑也就打消了。在得知她有此顾虑后,朱惠琴咬牙切齿而又笃定地说:“他不敢!”

“是吗?”

“嗯,”朱惠琴说这话时,浑身都透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俩人正聊的火热时,王建疆趿拉着一双破布鞋,漫蹋漫蹋地走着来到女生宿舍。一见进来的人是他,俩人突然大笑了起来。王建疆满腹心事地问她们笑什么,结果她们笑的更厉害了,他也就没心思再追问,而是一屁股坐在炕沿上,闷闷不乐地抽起烟来。

朱惠琴被辛辣的莫合烟味呛得大声咳嗽起来。她笑着踹了一脚坐在身边的王建疆骂道:“你这些天是咋啦?要么不来,要么来了连个响屁也不放,尽坐这儿抽那个屎烟。滚滚到你们房子抽去,都快要把人呛死了。”

张来新戏谑道,“是啊!你现在呛的可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呐?”

其实,王建疆发愁的正是这件事。王建疆焦躁不安是在等一封信,但不是他表妹的信而工头的信。为了尽早离开火洲,他还是答应了工头曾对他提及的那件事,并应承了那家所提出的条件,“先结婚再办回城手续”的要求。这么做,虽然有时内疚之情会重重冲击着他的心房,他是真的打心里放不下朱惠琴,更何况现在她已怀上了自己的孩子。可不答应对方的要求,他不知道自己得熬到啥时候才能返回城里。为了这事儿,这几天他是吃不下喝不下的心里乱极了。张来新的玩笑不但没给他带来欢愉,反而使他更加心烦了。他吁了口气,站起身来倚在门框上,话里有话地说:“惠琴,你真的让我滚?”

“当然是真的了?好像谁稀罕你似的。”朱惠琴笑着说。

“那我要是‘滚’得再也不回来了呢?”

朱惠琴仍笑着:“再不回来才好呢!免得我们再嗅你的臭脚丫子味儿和臭莫合烟味儿了。是吧,来新?”

张来新笑笑没吱声。

正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摩托声。王建疆闻听,不遑地蹬上鞋撒腿就往外跑,竟然忘了还有个高高的门槛儿,在迈出门时脚“咚”的一下踢在门槛上,他趔趄着窜了出去好几步,差点没倒栽葱似地甩到楼下去,这更逗得两人笑弯了腰。

张来新笑够了,才望着他跑远的背影有些不解地问:“咦?慧琴,他最近咋对摩托声这么感兴趣呢?”

朱惠琴充满幸福和自信地说:“我不是给你说过,他在等他表妹的信嘛!等信一到,他就送我回乌鲁木齐!”

“你告诉他没几天呀?他表妹的信就这么快到啦?发个电报还得一个星期呢!”

朱惠琴笃定而又恬然地点点头没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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