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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 第一章

类别:军事战争 作者:代琦 书名:火洲情 更新时间:2014-03-18 15:15:09 本章字数:6146

立春,对于内地来说。应该是,到处都呈现着一派万物复苏,春回大地的景象。农谚里不是说,“七九河开,八九雁来”吗?还说“吃了立春饭,一天暖一天”吗?可对于边城的乌鲁木齐来说,这些预示和赞美春天来临的优美农谚和四时八节,只不过是印在日历上的符号,根本没有丝毫的实际意义。想在边城的“七九”看河开,“八九”看雁来,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这不?都快到“久久加一九,耕牛遍地走”的时节了,可非一日之寒的三尺冻冰,却依然将本该早已到来的春天,紧紧地封锁在城外不肯离去。尤其是三十多年前,边城的冬季与如今的冬季相比,长得多也冷得多。

然而那个骚乱而无序年代,和又冷又长的冬季,却给一帮即将面临毕业分配,而又正好无所事事的青少年们,创造了一个渲泄多余能量的机会。

傍晚,一帮男女青少年,他们脚绑用木板和铁丝制成的滑雪板,在马路上滑冰玩儿。一冬天的雪,早已被南来北往的车,碾压成足有三尺厚的冰层。马路上来往的车辆,犹如跳冰上芭蕾似地,小心翼翼地,慢慢地行驶在厚厚的冰层上。这也正好给这些扒车溜冰的孩子们一个可乘之机。

一帮少年,在一名为首的青少年的带领下,叽叽嘎嘎地扑向一辆慢慢行驶中的卡车尾部,拽着车尾在马路上溜冰玩。

在公交车站等车的成人们,看着这一情景禁不住议论起来;“这多危险呐!”

“家里大人也不管啊?”

“管?管得住吗?如今的孩子有几个是能管得住的?”

“咳—,文革不仅耽误了这帮孩子,还把他们都给教坏了。”

“可不是?不读书不学习的,可不就剩下淘了嘛!”

卡车带着一“屁股”的孩子,和孩子们的笑声在马路上滑行。当车走到一条稍偏辟些的街道上时,带头的那名少年,突然冲远处喊道:“王建疆……”

他身旁一个绰号叫“瘦猴”的男孩儿制止道:“徐健,你喊他干啥?你还是少跟巷巷子娃娃玩儿吧!”

“‘巷巷子娃娃’咋啦?”

“巷巷子尽是些小市民!你跟他们有啥好玩儿的?”

“你不就是一个给机关单位看大门的后代嘛!充啥大尾巴狼啊?”

“哎,我爸可是机关保卫科副科长呢!咋是看大门的啦?”

“保卫科不就是看家护院的?看家护院不就看大门嘛!”

“就算是看大门,那也是革命的需要!再说我爸早就不看大门了,现在是革委会成员……”

“嘁!革委会成员咋啦?那不还是看大门的出身?别你爸刚进革委会几天,就这瞧不起那瞧不起的啊?”

“瘦猴”语塞。

王建疆和徐健是同连不同排的同学。徐健在一连一排,王建疆在一连三排,两个人的教室门对门。因王建疆常去一排找他小学同学玩儿,因此一来二去逐渐跟徐健也熟络了起来。

文革期间,随着军管会进驻学校,似乎也将部队的编制一并带入了学校。原来的年级、班、组,被连、排、班取而代之,咋一听起来就像一个编外部队。

他们虽同在一所学校,但一条马路像一道天然的界限,将街东和街西的学生分为两个地域。街东多以机关单位为主,譬如公安、医院、文教区政府等单位。而这边的学生也大多住单位家属院,大多说普通话。而街西则以工厂街道居多,学生大部分住在街道的独院,大多说地道的西北土话。由此住在街东的学生,对凡住在街东以外的学生,和那些说西北土话的学生,统称为“巷巷子娃娃”。

徐建朝远处又接连喊了几声,才见一个男孩儿向他跑来。男孩儿操着一口浓重的新疆土话问道:“你溜冰咋溜到这来了?”

徐健笑着朝已经开远的卡车努了努嘴,说:“是它把我们拽到这来的。你这会儿干啥的呢?”

“打嘎嘎打输了正嚎骚的呢!”

打“嘎嘎”似乎是西部边陲一带男孩子的游戏。“嘎嘎”是用一截十公分左右长,小孩儿胳膊般粗的木棍,将两头削尖制作而成。游戏时,先有一名打头的男孩儿,将“嘎嘎”用一块木板像打板球似的打向远处。由对方去接,接住就算对方赢。赢得那方再用木板将“嘎嘎”尽量打到最远处,输的那方派代表,拿着“嘎嘎”一路跑,一路不换气地高声喊着跑回发球地,这就叫“嚎骚”。

徐健笑着问:“今天你咋亲自出马嚎骚了?”

王建疆笑着回答道:“今天不知道咋了,这些猪仔仔一个都使唤不动了么,你说我不亲自出马咋办呢?”

“马上就看不见了,还打啥嘎嘎儿呀?走,跟我们一起玩去!”

“可我莫有滑板啊?”

“这还不好说嘛!”说着,徐健扭头冲身后说道:“喂!谁把滑板借他玩玩儿?”

话音刚落,便有几个男孩儿,迅速脱下脚上的滑板扔在他面前的雪地上。王建疆在其中挑了一副绑在脚上,他刚绑好站起身,便听见一个比他小些的男孩儿跑上前来:“建疆哥,也带上我吧!”

“去……回去……少跟我!”王建疆不耐烦地冲小男孩儿嚷道。

徐健见过这男孩儿,但知道绰号叫“尕子儿”,却不知道真实姓名。只知道比他王建疆低两级,和王建疆同住一个街道。见“尕子儿”站在那里不肯走,王建疆摆脱不了“尕子儿”的纠缠,只得将一双滑板扔在他脚旁,嘴里嘟哝着警告男孩:“摔坏了可别赖我啊?”

“嗯,不赖你!”“尕子儿”高兴地一边往脚上绑滑板,一边答应着。

不久,又一辆卡车从远处慢慢驶来,男孩子们各自瞅准位置扑向车尾。当卡车带着他们驶出那街道来到马路上时,“瘦猴”突然看见一名军人,正独自走在昏暗的马路边。他拽了拽身旁的徐健小声说:“哎,你看”

“看啥?”

“这么大一条街,只有他一个人呢!”

“那又咋样?”徐健有些不解地问道。

“瘦猴”在自己脑袋比划了一下,“那顶棉军帽不错唉!”

徐健朝远处看了一眼,不屑地说:“那有啥稀罕的?”

徐健两个哥哥在部队工作,他根本不缺军帽。再说,不久他也要去当兵了,所以他对军帽的需求,没“瘦猴”那么迫切。但经不住“瘦猴”的一再撺掇,徐健慢慢撒开拽着车厢的手,这就是他要动手的信号。“瘦猴”见状赶紧朝身后挥了挥手,只见一个男孩儿,如踩着弹簧似的,“嗖”的一声便弹了出去。还没等徐健反应过来,那名军人的军帽,早已经被几个人传递得无影无踪了。军人跟在一帮少年身后,茫无目标地一边追赶,一边大声喊道:“有人抢东西啦!快抓住他……”

喊声正好被几名巡查的工人纠察队员听到。他们闻讯向军人迎面跑来,在简单地询问后,几个人扭头向远处看去。正好看见一帮向四面逃散的青少年,便立刻明白了几分。几名纠察队员简单地商量了几句,分头朝少年们逃跑的方向追去。

脚绑滑板的少年们,疯也似地向四周逃去。那名绰号叫“尕子儿”的男孩儿,慌不择路地逃进一个堆满积雪的街道。他和身后那几名追赶他的工人纠察队员,在狭窄的覆盖着厚厚冰雪的街道里周旋。他们追的追逃的逃,终因男孩儿不慎跌倒,两名纠察队员才有幸将他按在地上。将他按在地上的那名纠察队员气喘吁吁地说:“我让你跑?……”

站在远处看着挣扎的“尕子儿”,不知是谁冲王建疆嚷道:“你快想法去救救他呀?……”

“咋救?弄不好我也会被抓住呢!”王建疆有些沮丧地说。

“瘦猴”抱怨地冲王建疆嚷道:“你这个怂也是,你带谁玩儿不好,偏要带着个尕子儿?他滑冰滑的又不行,跑嘛又跑球不动。这下完了,马上就要分配了,他要是把咱们供出来,那我不就留不了城了嘛!……”

徐健说:“你放心,尕子儿不是那号人,他决不会把咱们供出来的……”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连他自己都感到,这话说的有些不自信。

几名少年只顾了为“尕子儿”着急了,却忽略了自己身后正有几名纠察队员悄悄向他们走来。徐健是在一回头的刹那间,发现他们身后的危险的。他先是不动声色地闷声对伙伴们说:“快跑!他们追上来了……”而后带头朝黑暗冲去。

只听“忽”的一声,十几名少年如惊弓之鸟似的逃得无影无踪。

晚上,王建疆家来了一个串门的女孩子。女孩儿名叫朱慧琴,比王建疆低一级,和王建疆家同住一个胡同,是只隔两个街门的多年老街坊。早熟的王建疆一直对她有好感,虽然一开始王母并不太看好朱慧琴,主要是嫌她有些太过泼辣。但终究拗不过王建疆,又觉得也许只有她才能管住桀骜不羁的儿子,因此也就勉强默许了这桩婚约。可能朱慧琴也看出了王母的这一想法,所以更是有恃无恐,王建疆对她也是千随百顺。而朱惠琴能应允这门婚约,主要还是看好王建疆的家境。

原来,王建疆父亲是一家供销社的会计。能说会道交际广门路多,在那个物资极度匮乏的年代,他家的“物资”却从没感到匮乏过。而朱慧琴的父亲则是个大字不识几个,又不善言的老实巴交的木匠。除了出苦力,没别的什么本事。朱惠琴的母亲和王建疆母亲,同在街道的“五七”工厂上班,挣的那点工资也只够贴补家里,针头线脑酱醋盐的开支,根本解决不了大问题。加上孩子多,一家人生活过得非常的拮据。能攀上王家作自己的亲家,本就是他不敢觊觎的事,哪还有不应允的道理?虽然朱慧琴家境窘困出身卑微,却自恃“出生好”,偏偏时时处处流露出一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不知这种优越感因何而起,又因何而来。

朱慧琴见王建疆在家,不由得好奇地问:“嗳?今天你咋这么老实没出去野呢?”

王建疆叹了口气说:“还不都是因为那天的事嘛!”

“啥事?”

“尕子儿没跟你说?”

“尕子儿”是朱惠琴的小弟弟。

“没说啊?”

“算了,既然他没说,我也不说了。”

“你说不说?你再不说,我可就去告诉你妈,说你又在外面闯祸了。”对王建疆诃詈惯了的朱惠琴,勃然变色地威吓道。

“好……我说……”于是,王建疆就将那天所发生的事告诉了她。朱惠琴听完后,只是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几天之后,除了王建疆和“尕子儿”,其余几名男孩儿都被“请进”了校工宣队专案办公室。

当工宣队长问道徐健,军帽是不是他抢的时,得到的回答是“我又不缺军帽戴,我抢那个干啥?”

“那你告诉我,是谁抢的?”

“我不知道。”

“你不说是不是?你不说就是你抢的。”

“毛主席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当时你又不在场,你凭啥说是我抢的?”

“你不揭发交代,说明就是你干的!”工宣队长说完,又看了他一眼,讳莫如深地冷笑一声说:“不过你不坦白没关系,我相信会有人坦白的。这样一来,你就把立功受奖的机会让给了别人。到时人家成了反戈一击的英雄,你却变成包庇坏人的人。而包庇坏人的人,比坏人还坏!”

“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嘛!为什么逼我编造出一个来呢?”

第二天,徐健和几名男孩儿便被揪斗了。当然,除了王建疆、“尕子儿”,和那个绰号叫“瘦猴”的男孩子三人外。

学校广场的主席台上,站着徐健和另几名少年。他们身后站着工人纠察队员,就是那晚曾追赶他们的那几名纠察队员。工宣队长指着徐健和几名少年,手舞足蹈地大声说:“他们竟敢从解放军头上抢军帽,这是什么行为?这是妄图毁我钢铁长城形象的行为,是……”

事后徐健他们才知道,原来是王建疆泄密朱惠琴告密,而那个反戈一击的英雄竟然是“瘦猴”。最令徐健等人痛恨的是,当他们几个挨批斗时,主谋却以“反戈一击的英雄”的名义,在批判会上大批特批这些,死都不肯出卖他哥们儿的“罪行”。不仅如此,“瘦猴”最终还以好学生的名义留了城。

批判会后,王建疆向徐健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而且她弟弟也在里面,我没想到她会去告发……”

“算了……事情都过去了。最让人恨不过的是瘦猴,他竟然……”

几天后,徐健便召集了几个人,将“瘦猴”骗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狠狠揍了一顿算出了口恶气。但同时他本应去当兵的事,也由此化为泡影,而和其他几名男孩子,背着“坏学生”的名声被分配到农村去“接受再教育”。这样的结果,也是朱惠琴所始料未及的。当时,是因朱慧琴适逢其会的刚刚被选上付排长。她是为了在工宣队长面前显示自己政治觉悟,好有利于将来的毕业分配,才将王建疆跟她所说的事告诉工宣队长的。当然,她没有说王建疆和“尕子儿”也在其中。并提前和她哥哥一起警告过瘦猴,所以王建疆和“尕子儿”躲过了批斗。其实她的初衷只是为了显示自己,以为学校顶多也只是对徐健他们批评教育一番罢了,没想到他们会受到如此严厉的处分。更想到由此引起的严重后果,那就是由于她的这一行为,竟然让徐健当兵的事也化为了泡影,从此徐健对她便心存芥蒂。开始,朱惠琴偶尔也会因为此事对徐健怀有愧欠之意,但这种愧欠之意便随着俩人矛盾的升级,变成为对抗。

一天,徐健手里提着满满一网兜东西,刚从公交车前门挤上车,便听见车里有人喊他。他颌首望去,见是王建疆在喊自己,并正朝他招手,“过来……”

徐健挥胳膊抡腿地挤到王建疆跟前,到跟前他头一句话便问:“哎,你分了吗?”

批判会后,他们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面了。

王建疆诡秘地朝他笑笑,用浓重的新疆口音回答道:“我正常的呢莫有疯!”

新疆人说话口音比较重,常常将发前鼻音发成后鼻音。譬如;将“风”和“分”分不清。

听他这么说,徐健会意地笑着又追问:“快说!到底分哪儿啦?”

“还能是哪儿呢?吐鲁番么!你呢?”

徐键轻叹一声:“我也分吐鲁番了。”

王建疆无言地看了他一眼,脸上掠过一丝难以发现的歉意。

稍停片刻,徐键戏虐地问王建疆:“你不是说,‘下定决心不去农村,排除万难不去兵团’吗?咋最终还是去了农村呢?”

王建疆露着一脸无奈的笑,说:“说是那么家说呢莫!可这能由得我吗?”

在那个如火如荼“上山下乡运动”年月里,学生们私下里流传着一句顺口溜;“下定决心不去农村,排除万难不去兵团!”可说归说传归传,该“去”的还得去。

其实按当时的政策,王建疆属“独子”可以享受特殊照顾免于下乡的。但由于文革期间积压的毕业生太多,因此与他同年分配的,不仅有一个与自己同届的姐姐,还有一个比他低两届的妹妹。而姐俩为了逃避下乡,早在分配前便急忙找了个对象闪婚了。为了不让父母成为阻拦“上山下乡”的反面典型,他只好放弃享受这一政策。可后来,政府为了能安定人心,即使姐俩结婚生子,最终也无一幸免逃过“上山下乡”的命运。

王建疆倒也不是怕下乡,但他向往的是去有着广袤草原和飞驰奔马的伊犁,而不是少雨干旱的火洲—吐鲁番。

车到站,俩人边说着话边来到车门前。售票员拦住走在前面的王建疆,大声呵问:“票哪?”王建疆伸出一根大拇指,在耳根处朝后戳了戳呵喝道:“后面哪!”紧接着,便听到公交车载着一车的漫骂声驶离车站。徐键这才反应过来,王建疆又逃票了。他见怪不怪地笑笑说:“你刚才咋不说呢?我可以给你买张票啊?……”

王建疆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钱,“操!我又不是买不起车票,我就是……”

徐键看着他笑笑打断他:“就是啥?就是想听骂街是吧?真是不明白,你咋会有这种嗜痂之癖呢?”

说起来,那年头公交车逃票,并不是这些半大小伙子的专利。售票员也早已见怪不怪了,“谁爱逃逃去,反正受损失的也不是自己。”他们不过是对那些年,只干活不涨工资而借此泄愤而已。

俩人一路说着来到一个路口站住。王建疆突然问道:“哎,小四眼儿分到哪啦?”

“小四眼”是他常去徐键他们排找的那个小学同学的绰号,原名叫江川。

“他跟咱们一样,也分到吐鲁番啦!”

王建疆先是一愣,随后带着几分欣喜和几分的幸灾乐祸说道:“他也分到吐鲁番啦?”接着,又讪詈道:“哎?不是说‘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吗?我以为他学习好,老师又那么喜欢他,肯定留他在城里当科学家呢!没想到跟我们一样”

徐键打断他:“你说的那些早已是老黄历了。如今的说法是,‘学好数理化,不如有个好爸爸’。可他爸虽说算不上是当权派,可也算是个臭老九。你说,就算老师再怎么喜欢他,也没胆量留他呀?对吧?”

“噢,对……”王建疆抚掌大笑地应和道。转而,他又瞄了一眼徐键手里的网兜问:“这么早就开始为下乡做准备啦?”

“啊?”

“这,是不是早了点?”

“早吗?算起来也没多少日子了呀?”

王建疆想了想说:“还真是离下乡没多少日子了呢!”接着,他又挠了挠头:“不行……回家我也得催催老娘给我准备东西了。”

两个人站在路口又说了会儿话,就各回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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