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梦断西夏 -- 第五十章
了尘让杨露提了个醒，点头赞同了杨露的主意。想到沙漠中的沙匪，了尘如今还脖子根上冒寒气，心颤不已。如是能丢掉了不重要的物品，带领了杨露轻装快进，那么一日夜便能穿过这茫茫大漠，到了黑水城附近，也少了几分的担惊受怕。不则只怕夜长梦多，迟则生变。了尘何等精明的一个人，那心思转的多么快，一眨眼睛，便拿定了主意。
了尘跳下了骆驼，寻到了那两袋子珠宝，了尘把珠宝的袋子从骆驼背上取下来掂量了一下，也仅仅三五十斤的样子。这了尘双臂轻轻一晃则能举起上百斤的东西，这点子分量在了尘看算不得什么。了尘取了珠宝袋，将珠宝袋扛在了肩头，而后了尘又取下了一皮囊的清水和一袋子的干肉，了尘将这两个袋子为杨露拴在骆驼的背上。
了尘目视了杨露，轻声说道：“这些吃喝你带上吧，我带上珠宝，我们两个轻装速进，争取天色不黑便赶到了前面的那处海子。小小休憩上一下，到了夜间你我还要继续赶路，一路向北，一定要赶到了黑水城附近。不则这茫茫沙漠，处处都可能成为你我的葬身之地。”
杨露点了下头，用手抚摸了一下了尘的肩头，轻声说道：“正是这般，这片沙漠又为党项人称之为死亡之海，必然有几分的缘故。据说横度这片大漠的人十之八九都难以生还，你我不能不格外的用心呢。”
了尘如今同杨露便好如一家人一般。了尘笑着点了下头，说道：“不是露儿提醒，我了尘还不知要懵懂到几时？快了，闲话少说，你我尽快赶路才是。这沙漠我了尘是一日也不要待了。”了尘松开了杨露的手臂，转身上了自己的骆驼。
两个人丢下了十头骆驼，只是各自骑了一头健壮些的骆驼，一路向北，快速地奔跑了下去。那骆驼也可以狂奔，只要驾驭好了，骆驼狂奔的速度较之马匹也差不上多少。这骆驼在沙漠之中不但能日行千里，而且能狂奔的和一只烈马一样快。杨露骑了骆驼，一骑当先，冲在了前面。
了尘一看，在驼背上呵呵大笑，说道：“不想露儿还是骑骆驼的高手。露儿阿，等我一等。”这了尘用力打了一下驼背，让骆驼小跑起来，在杨露的身后追了上去。两个人，两头骆驼，在大漠之中一路向北狂奔了下去。
这两个人如今一心要赶出了大漠，两个人之间既不勾心斗角，也不尔虞我诈，如今同心同德，可以说是成为了共患难的一对弟兄一样。所以两个人都没有任何的顾忌，驾驭了骆驼在大漠上轻快地行进着。骆驼负重可以达到三五百斤，如今骆驼的身上也仅仅是两个人两袋货物，所以对于骆驼来说，这一路狂奔也算是轻松的了。
走出了不到一个时辰，头顶上的太阳开始向西方斜了过去，红彤彤的落日的余晖洒在一望无际的大漠之上，为黄色的沙漠镀上了一层温暖的色彩。杨露行在前面，已经渐渐望到了前方出现了一片蔚蓝色的湖水，湖水在落日的余晖的照耀下，正泛出粼粼的波光。杨露骑了骆驼，先一步来到了海子边上。杨露停下了骆驼，侧目朝后观望，只见了尘正从不远处跟上来。
杨露笑了一下，跃下了骆驼，走了海子边，用手沾了一些水，尝了一下，也是咸的。时至如今杨露才晓得，这大漠之中不能住人被称之为死亡之海不是没道理的，这其中虽然遍布了不少的海子湖泊，但是海子中的水大多都是咸的。不但不能供人饮用，甚或连草木多不能在此处生长，这也难怪了。杨露苦笑了一下，打下面站起身。
此时了尘已经跟上前来，了尘下了骆驼，在骆驼背上放下珠宝袋子，走上前去，一扶杨露的身子，轻声说道：“露儿也不等我，行的好快。我的骆驼虽然不差，但是我了尘的块头大，分量大，这骆驼跑不过你的阿，你也不量体我一下。这可好，让我了尘赶了一个满身大汗，露儿，你说，该当何罪？”
杨露侧过面颊，同了尘笑了一下，一挑眼眉，说道：“既然罪不致死，那么就给我一粒情丹让我杨露作你了尘的婊子好了。你以为我怕了你了尘的惩罚不成么？大不了再同你疯狂上一把。”
了尘笑着摆下了手，说道：“哎，露儿不要总是嘲弄我，你我如今还是赶路要紧，那情丹是一点也不能用。只有走出了沙漠，到了黑水城，我了尘才能赏你十粒情丹，让你杨露同我了尘朝夕欢愉上一个痛快。露儿以为如何阿？”
杨露笑着侧过面颊，用嘴唇在了尘的面颊上轻轻地咬了一下，同了尘说道：“此话当真？到了黑水城，你了尘同我杨露朝夕欢愉上一个快和。好是好了，只是我的小师叔还躺在病榻之上婉转呻吟呢？你让我如何能安心同你欢愉么？除非。”
了尘目视了杨露，轻声发问道：“除非什么？”杨露狡黠地笑了一下，在了尘的嘴角上吻着，喃喃地说道：“除非你了尘放弃了黑水城，同我杨露上中原走上一遭，让我同你作上一世的夫妻，则你我朝夕欢愉的时日便多了去的。”
了尘目视了杨露，疑惑不解地说道：“露儿，据我了尘所知，你杨露心中最爱的不是你那小师叔的刘永么？你如何能舍弃了刘永同我了尘作长久夫妻，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杨露闭上了眼睛，轻轻笑着摇晃了一下头，轻声说道：“刘永他不爱我的，刘永一辈子最爱的无非是自己江湖上的名头。他宁可花上一千两银子到青楼上卖笑调情，也不会真的用上一分的爱欲在我杨露的身上。“
杨露打下面抬了面颊，目视了了尘，说道：“刘永他不会要我，我如今失身给你，已经成了不洁之身。更何况我杨露极可能已经怀上了你了尘的孩子，你让我杨露又如何同陈暮同秦雨他们朝夕相处呢？若你不要我，治愈了刘永之后，我少不了也要遁入空门，作上一个。”
杨露说至此处，已经是涕泪横流。了尘疑惑不解地目视了杨露，说道：“露儿阿，你怎么知道你怀上了我了尘的孩子？你怎么知道的？嗯，我了尘一个年过六旬的老汉，哪里能让你怀上我的孩子？你便是怀上了孩子也一定是徐落他们几人的。我知道你同他们四人过从甚密，你不怀上他们的孩子，如何能怀上我了尘的孩子。”
杨露苦笑了一下，目视了了尘，轻声说道：“你了尘多年行走江湖，采花盗柳，莫非你不晓得女子身体中的勾当么？女人一月为一周，一月之中十几日无论如何不能受孕的，而另有几日则是极易受孕之时，这其中的奥妙你了尘莫非不知么？”
那了尘被杨露一句话惊的自己倒退了半步。了尘惊的眼睛睁得很大，嘴唇颤抖着，激动地不知如何是好。了尘颤声发问道：“莫非这几日便是你杨露的，你杨露的。”
杨露点了一下头，目视了了尘说道：“同刘永他们几人在一处的胡闹的几日我杨露尚不能受孕，但是今日和昨日则很可能到了我的。”杨露咬了一下牙齿，目视了了尘，面色红润了，再也说不下去了。
了尘一下子在地上跪了下去，了尘用手抚摸着杨露的，激动地颤声说道：“这么说，你若是怀孕了，这腹中的孩子则是我了尘的骨肉了？你说阿，你说阿，我了尘孤苦了一生，也能有上一个孩子么？”
杨露含着眼中的热泪，用手抚摸在了尘的头上，轻声说道：“我杨露一辈子习练道家的内功，我的身子中发生了什么，我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了尘的骨肉很可能已让我杨露怀在了腹中，这才是我不忍心加害你了尘的原因阿。”
杨露哭着跪下身去，用嘴唇吻了了尘的面颊，哭着同了尘说道：“你让我如何让自己孩子一生下来就没了父亲呢？你说我不真心爱你怎么成呢？就是为了我腹中的孩子，了尘你也不能这么轻轻便便把我丢掉了阿。”
了尘突然惊慌失措地摆了一下手臂，挣脱了杨露的怀抱，打下面站起身，摇晃了自己肥大的脑袋，惊恐地大声说道：“不不不，不不不，这都是你杨露这个狐狸编出来骗我了尘的，你要把我骗到了华山去，把我了尘大卸八块，为了你的小师叔报仇雪恨。你杨露死也不会怀上我了尘的孩子，你以为我不了解你们华山的剑侠么？”
杨露一晃身子，站起来。杨露咬了一下嘴角，点了下头，说道：“好好，你了尘不信，你了尘宁可丢下了我和孩子一个人逃命也不愿为了我腹中的孩子花上片分的心血。你了尘真有本领，我杨露自愧不如。”杨露含着眼中的泪水，一晃身形朝向水中走了过去。
了尘突然发了狂一样，跌跌撞撞地扑上前去，一把将杨露抱在了怀中。了尘大声说道：“露儿阿，你实话告诉我说，这不是你杨露在欺哄我？我了尘一辈子让人欺哄怕了，我不想再在女人身上栽跟头了。露儿阿，这可是真的么？你说阿。”
杨露含着泪水，侧过面颊，面色苍白地目视了了尘，轻声说道：“你了尘只是多疑，你想上一想，我杨露不曾为了徐落舍去了自己的性命，不曾为了别人舍去了自己的性命，只是为了你了尘可以，你晓得这其中的缘故么？”
了尘怔了片刻，目视了杨露，轻声说道：“这么说，你是真的有可能怀上了我的孩子，你以为，你怀上我的孩子的可能有几分，你给我一个的确。我了尘不要虚的，我要你实话告诉我。”
杨露苦笑了一下，用手捏了了尘的下颌，摇晃了一下头，说道：“你那么聪明，莫非糊涂了么？那一日拟给我用了十粒情丹，之后你同我疯狂的种种你都忘记了么？若是那般还不足以令我杨露怀上一个孩子，那我杨露就不是一个能怀孕的女子了。”
了尘一下子跪下身去，不顾下面有水，用一双大手反复在杨露的小腹上来回抚摸着，好像抚摸着一件陌生而熟悉的珍宝。了尘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了又哭泣了起来。了尘哭了一阵，突然打下面抬起头，目视了杨露，说道：“我了尘有孩子了，我了尘有孩子了。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是我了尘的，我了尘的阿。”
杨露俯下身去，在了尘的满是泪水的脸上吻了一下，轻声说道：“了尘，别丢下我，我不能让我杨露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没了父亲被人们所耻笑。我杨露宁可为了你了尘背上一个贱人的骂名，可是我不能。”杨露咬了一下嘴唇，可是已经哽咽着泣不成声了。
了尘突然一把扯开了杨露的僧衣，了尘把嘴唇在杨露的小腹上上狂吻着。了尘大叫着说道：“我了尘也会有上一个孩子，我了尘年过六旬了还能得上一个孩子。露儿阿，你若是真能为我了尘生下一个孩子，我了尘这辈子就太有福了。哈哈哈。来吧，露儿，给我了尘生一个孩子吧，我了尘做梦都想要一个孩子阿。”
杨露哭着用手抚摸着了尘的身子，感到了尘就好像是一个大孩子一样，这个老人竟然会为了一个孩子激动成这么一个模样。杨露心中感到十分不是一个滋味。那么说，杨露说的是真是假呢？杨露说的差不多是真的，杨露真的到了能受孕的阶段。大凡一个女子到了一定年纪都晓得自己的生命有一个周期，这个周期为一个月，一个月内，有几日是能受孕的，其余的日子则不能。而杨露的这几日正是受孕的日子。
了尘哭着吻着杨露的，好半天才平静下来。了尘打下面站起身，目视了杨露说道：“露儿阿，我了尘欠你的太多了，你如今打我一巴掌，或者踢我一脚，让我了尘心中好过一些。只是这个孩子，你杨露一定要把他给生下来。因为这是我了尘绝无仅有的一点骨血。”
杨露目视了了尘，说道：“我问你，若是我为你生下了一个男孩，你要他姓什么叫做什么？若是一个女孩儿。则又叫她做什么？”
了尘思忖了片时，说道：“我了尘俗家姓李，你杨露若是生下一个男孩儿，便叫他做李莫，因为他乃是你我在大漠中交合出来的。若是生下了女儿，便叫他作李西，暗含了西方之意。若是生下两个男孩儿，则一个叫做李少，一个叫做李莫，乃是沙漠无水之意。若是两个女孩，便叫做李西，李夏，乃是西夏之意，我了尘不通文墨，只能起个俗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