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论剑华山 -- 第三十七章
陈暮同杨露都豁出去了，两个人发了疯地做爱，无休无止地做爱，好像到了生命的尽头一般。一会儿杨露占了主动，一会儿陈暮打了头阵，一会儿陈暮败下阵来，一会儿杨露再为陈暮鼓起雄风。两个人互相扶持互相比并，互相较量又互相依赖，一道在床上疯狂地绸缪着。他们几乎忘记了外面的整个世界，而仅仅是做爱，仅仅是欢愉，仅仅是在狂欢中沉沦起伏沉沦起伏，他们就好像是幸福的海洋的上两叶漂浮的小舟，他们彼此充满又彼此对抗，彼此渗透又彼此交融。
一个是性中的饿虎，一个是欲中的娇花，一个是猛龙出海，一个是月华泄地，一个是风卷残云，一个是波光荡漾。两个人好像是两只不知疲倦的野兽，在疯狂地索取着对方的所有，他们都绝望地倾尽了自己的全部，他们也都无声地发泄着自己对于爱欲的无限的渴望。那杨露的娇躯上满是了汗水，光滑的肌肤于阴暗的光线下发散着迷人的光芒。杨露不知同陈暮弄了多少次，杨露不知自己为陈暮情溢了多少次，杨露也不知陈暮在自己的体内情溢了多少次，杨露只是迷乱在了一个遥远而恍惚的世界中。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外面不断有赵法然派来的道人叫陈暮和徐落上前面去赏菊。徐落和刘永凭借了三寸不烂之舌将那一个个到来的道人都打发了回去。可是不知不觉的一个下午都要过去了，日头渐渐地向西边倾斜了下去，而院子中的刘永徐落此时也站立的精疲力尽了，一道倒在一棵小树下闲话着什么。
此时远处一个熟悉的人影移了过来。刘永第一个注意到，手扶了徐落的肩头打树下站起身。刘永目视了那个走过来的人影，不无欣喜地低声喊道：“雨儿，大师兄不是吩咐你为那几个少林的僧人预备下处了么？怎么你如今也有了闲情上这里勾当？莫不是大师兄打发你来叫我们上前面赏菊的不成？呵呵，这个师兄，真是不见黄河不死心。”
说话间秦雨已然一瘸一点地来到了刘永面前。秦雨此时微微笑了一下，同刘永说道：“师叔猜对了一半，我正是师父派来的。此时师父同少林的慧远禅师已然赏过了菊花，如今师父陪同了慧远禅师在大殿后面要用晚斋。师父要我务必要把你们几个请了过去，说有什么要紧的事体要同几位商量。以雨儿之所想，只怕是为了师姐的婚事。”秦雨说至此处，目光中流露出一抹不无忧伤的神色。
刘永听了点了下头，用手抚摸在秦雨的肩头上，目视了秦雨，笑了一笑，低声说道：“雨儿晓得么？如今你师姐正同了咱们的大哥在偷情呢？你大哥为了你师姐好悬没有死掉了，师叔也是迫于无奈促成了你师姐同陈暮的这么一桩好事。也是为了不伤了兄弟情谊，而不得不出的一个下下策罢了。”言及此处，刘永面上也露出了几分的羞惭之色。
只是秦雨倒也不惊讶，秦雨此时显得很坦然。秦雨轻轻笑了一下，说道：“陈暮跳水的事儿我早听说了，叵耐那个黑厮对我的师姐这般有情。这一路上我同陈暮朝夕相处了几日，也觉得陈暮这个人不像我往日想的那般可恶，乃是一个光明磊落、敢作敢当的好汉子。我敬服他的为人，如今要他同师姐偷情也是理所应当，不则于情理上也太对不住陈大哥了。”
秦雨一面说，一面打怀中取出了一个包裹，将手上的包裹递给了刘永，目视了刘永，笑了一下，小声说道：“师姐和大哥落了水，衣服必定湿的一塌糊涂，我随手找了两件合身的衣服，师叔代我交于师姐和大哥才是。雨儿在此不多留了，师父还要我下去准备晚上的素宴，我不能于此处耽搁了。只是大哥务必要带了师姐上大殿中走上一遭，不则只怕师父要怪罪师姐的。”
说完之后，秦雨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低垂下面颊，一声不出地走了。其实刘永不甚晓得，这个秦雨才是最爱杨露的。可是今日演武之时，那个少林的老和尚别出心裁为杨露定下了终身，这个事实对于秦雨这个暗恋了杨露多年的人，可以说是一个极为沉重的打击。秦雨觉得自己的灵魂就好像被人抽干了一般。秦雨想，自己终于还是不能同自己的师姐成为一双，秦雨绝望的连一点精神也打不起来了。
刘永手拿了秦雨交给自己的包袱，抬起面颊，望了一眼上面的天空，只见日头已然西斜了。刘永便皱了一下眉头，低声自语道：“时辰已然不早了，怕是马上就到了用晚饭的时候了，此时再不打断了他们也不行了。罢了，最后这个黑脸还要我来做，不则一旦到了晚上，大师兄亲自驾临兴师问罪，不但我吃不了兜着走，就是露儿也要担干系的。”
刘永自言自语过之后，侧过面颊，目视了一旁的徐落，低声吩咐道：“四弟，守好大门。二哥进去劝止了他们两个。”徐落点了下头，只是目视了刘永说了一句：“二哥小心从事，勿要用强。”刘永呵呵笑了一下，点了下头，转身朝向净室门口走去。
此时的杨露同陈暮是如何一个光景？两个人此时都干了两个多时辰了，彼此也都累了，就好像是两个拼尽了全力的冲锋陷阵的猛士一样，如今都已经早早地耗尽了体力和精神，互相依偎了精疲力尽地躺在了床上。
陈暮心满意足地微微笑着，用手掌抚摸于杨露的身上，低声说道：“露儿床上的本领当在大哥之上，大哥如今已然成了露儿的手下败将了。大哥周身上下酸痛难当，竟然面对了如花的美色不能再举了，岂不是可惜么？”
杨露微微地笑着用嘴唇轻轻地吻在了陈暮的胸前上，不无轻柔地摇晃了一下脖子，而眯了眼睛同陈暮说道：“大哥何出此言呢？露儿为了大哥可以粉身碎骨死不足惜，大哥宁不晓得。露儿的床上的功夫再好也只是大哥的仆从罢了，而真正能携了露儿的身子冲锋陷阵独占鳌头的大哥才是最后的胜家的。露儿宁可贪天之功以为己有么？”
陈暮抚摸着杨露的光滑的身子正要再说什么，门被人一下子推开了。刘永风风火火打外面走了进来，兴许是在暗室中呆了太长的时间，一时外面的光线射进来，令陈暮觉得很刺眼。陈暮皱了下眉头，眯了眼睛，打床上稍稍地坐起了身，目视了打外面走进来的刘永，低声发问道：“二弟，出了什么事了？”
刘永来到了陈暮面前，于床沿边上坐下去，目视了陈暮说道：“大哥，方才秦雨到过了，秦雨说我那大师兄如今陪同了慧远禅师在前面的大殿中正在等你我和露儿。以我想，必然是为了露儿的婚事。如今天色已然不早了，不多时便到了黄昏时分。小弟想，你我如今无论如何要走这么一趟，不则触怒了我大师兄的性子就不好了。所以小弟我才冒昧进来打断大哥的美事，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这刘永自打昨日同陈暮闹了别扭之后，如今和陈暮打交道便小心了几分，言语恭敬不说，说话竟然连高声也没有。陈暮听了刘永的说法，沉吟了一会儿，侧过了面颊，目视了一旁的杨露，低声发问道：“露儿以为呢？露儿不要去，大哥就不要去。露儿以为有必要一行，大哥便陪同了露儿上大殿上走上一遭。”
杨露听了陈暮的话语，用手扶了一旁的床沿打床上有气无力的坐起身，目视了陈暮笑了一下，用手臂勾了陈暮的脖子，凑过了嘴唇，于陈暮的嘴角上极为亲昵地吻了一个。
而后杨露方才不紧不慢地斜视了一旁的刘永一眼，张开了嘴唇不无矜持地沉吟了一下，而后小声说道：“露儿以为师父如今叫了露儿我上大殿中议事是为了受到了那个少林的慧远禅师的撺掇。那个慧远既然为露儿我定下了终身便自然不能袖手不管的，如今正要让露儿同徐落结为了夫妻而他这个主婚人方才是功德圆满的呢。”
刘永垂目沉思了片时，目视了杨露，小声说道：“露儿说的不错，这个和尚其实居心不良。他第一要让露儿和徐落结成夫妻，第二要趁此机会做露儿的主婚之人，第三，他也可以通过这桩事体大大地加强他同我华山和武当的关联。这便是这个老僧人一石三鸟的计策了。一旦露儿和徐落成亲，他这个月下老人便功不可没，日后华山武当的剑侠岂不都要以少林的僧人为尊。这个僧人看不出还这般有心机，可是此时他已然借了佛组的意思为露儿定下了终身，我们又如何能躲得开呢？”
陈暮呵呵笑了一下，目视了刘永，说道：“怕他怎的？难不成露儿和徐落成亲，我武当华山的弟子都要尊他少林为长不成？没这般一个道理，再说了，这露儿所嫁的乃是我武当的弟子，又不是他少林的弟子，我们做什么要管他那许多？要露儿嫁了徐落，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弟兄，若是照了赵发然的意思嫁上一个外人，那不是还要更糟么？罢了，以我看，这一趟去得。”
刘永目视了陈暮，见到陈暮这般通情达理，说出的话来十分在理，心中大喜。刘永把手抚摸于陈暮的手臂上，叹息了一声，说道：“大哥这般说，让小弟我无地自容。其实小弟心中也一直要有意把露儿许配给大哥，只是路上我想到大哥于东京中鲁莽无状的情形方才变了卦。如今见到大哥这般通情达理，小弟我如何不羞惭万分呢？罢了，小弟这里和大哥赔罪了。”刘永说着打床上立起身，同陈暮深深施了一礼。
陈暮呵呵一笑，用手扶了刘永的手臂，同刘永说道：“二弟，兄弟之间发生一些争执在所难免，我晓得你也是为了露儿的今后着想。想我一个鲁莽汉子，自然会有照顾露儿不到之处，你有此心也是当然，大哥并不怪你。如今露儿既是要同徐落完婚，大哥我以为，你我二人当一力赞成才是。大哥此时已然想通了，徐落虽然不怎么的，可是较之江湖上的阿猫阿狗还要强出几分，后便作露儿的大哥便了。”
刘永也笑了一下，点了下头，目视了一旁的杨露，低声说道：“露儿如今是一箭双雕，射下了一个夫君还射下了一个自己的情人。日后周转与两者之间，只怕要心力交瘁的呢。”说毕刘永呵呵笑了出来。
三个人闲话了一阵，刘永将床上的包袱打开了，对床上的陈暮杨露说道：“这是秦雨带给我的两套崭新的道服，大哥和露儿快快穿在了身上，你我赶奔前面的大殿中去吧。想必此时我大师兄已然等得焦急了。”
陈暮点了下头，抓了衣服跳下床去，杨露便在床上穿起来。待到两人穿好了衣服，刘永带了二人步出了净室。外面徐落迎了上来，目视了陈暮笑着说道：“大哥，小弟我无状了，这里和大哥请罪。杨露我其实不敢要的，大哥若是想要，小弟我便是娶了她，也定然一纸休书休了她，令其改适大哥。”
陈暮此时反倒有几分不好意思，陈暮觉得自己占有了徐落的女人，还让徐落为自己在外面放风，自己欠下了徐落一个很大的人情。陈暮目视了徐落，淡淡地笑了一下，把手抓了徐落的手臂，低垂下面去，小声说道：“露儿是你的便是你的，如今大哥我已然想通了，与其让露儿嫁与外人，还不如让露儿同师弟你做了一对儿。正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大哥我么？日后便做露儿的大哥好了。”
听了陈暮的话，徐落便笑了出来，说道：“我无非是为大哥顶上一个名分，杨露该是谁的自然还是谁的，小弟我如何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背弃了同大哥之间的兄弟情谊而横刀夺爱呢？杨露日后其实是大哥的女人，小弟我打死也不敢碰她一根毫毛的。”
陈暮双手抓了徐落的手臂晃了几下，不无激动地说道：“好兄弟，勿要这般言语，你这般一说大哥愈发地无地自容了。都是自家兄弟，分得那么清楚做什么？日后露儿若是爱你，便是你的女人，若是爱我，我便代劳之。唉，大哥我绝然不能独享其成的。”
两个人又客套了一番，方才一道携了手朝向前面的大殿的方向走去。陈暮为是心中有愧，携了徐落的手走在前面，杨露同刘永紧紧地跟在后面。杨露同陈暮干了整整的一个下午，此时小腹中热热痛痛的很不好受，所以杨露逐渐地放慢了自己的步伐，故意落在了最后。
一阵秋风吹起，吹起了杨露面颊上的长发，杨露用手拂过了头上的长发，打下面抬起了面颊。杨露把目光注视在了前面的三个男子的身上。刘永，这个自己暗恋了多年的小师叔，狂放不羁狡诈多端的汉子，身上透出的丝丝缕缕都令自己一度着迷，可是自己只能同他偷情却不能向他表示自己的爱情。那个好像是铁打的相仿的汉子，陈暮，他一身的凛然正气，却又一味的鲁莽行事，自己多少次对他倾心相属，又多少次为他而失望迷惘。至于那个徐落，看上去不怎么的，可是却是一个体贴人的好榜样，一路上徐落虽然好同自己斗口，但是细节上无时无处不照顾自己。
面对了这三个和自己关系已然极为亲密的江湖上的好汉，杨露的心中竟然难以取舍。杨露想，若是这三人每人都做了我的夫君该多好，可是自己绝然没有这个能力，让三个男人终身守在自己的身边。嫁给徐落，则自己将失去刘永，嫁给陈暮，则自己将失去徐落，可是自己嫁给三个男子，则必将为江湖上的武林同道所唾弃。杨露目视了前面行走的三个自己所喜爱的男人的背影，而无端地苦笑着，微微地晃了下脖子，便复又打起了精神，紧走了几步跟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