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论剑华山 -- 第十二章
正所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这杨露虽然酒量是极好的，只是到了如今的这般光景，杨露一时兴起便免不了要借助了几分的醉意而胡闹上一场。那杨露自打西山观中为了那个了尘和尚侮辱了之后，便好像是变一个人相仿，平日里没事儿便好说上几句的疯话，且往往是一些不堪入耳的禁忌之言。如今又是借了几分的醉意，杨露一时兴起，如何能不耍闹上一场的呢？
那杨露既是为陈暮搂了自己的身子，便趁势一斜身倒在了那陈暮的怀中。杨露于陈暮的怀中不无陶醉地闭上了眼睛，用自己的嘴唇一下一下地轻轻地吻了于陈暮的络腮胡子上面，且是用自己的手指扶了于陈暮的肩头之上，微微地移动了自己的鼻子，于陈暮的面颊上寻找着陈暮的嘴唇，于陈暮的面颊之侧轻轻地磨蹭着。好像是一只为人怀抱了的小花猫正然要撒娇的情形。
那杨露一面将自己的嘴唇轻轻地吻了于陈暮的络腮胡须的边沿上，一面微微地眯起了眼睛，用自己的指头捏了于陈暮的面颊上，同陈暮小声说道：“露儿我如今任是什么都不要去想了的，只要陪同了哥哥于此处静静地享受上片刻的鱼水之欢的。这一路上行来露儿的心中不曾有一日不在思念哥哥的音容笑貌，奈何如今到了你我真正相会的时候你我近在咫尺而不能互相小小地温存上一下的呢？”
此时的杨露已是意乱情迷不能自持了。那杨露素来有一个好粘人的毛病，如今用到了陈暮的身上，自然是变本加厉，有过之而无不及。只见此时的杨露一面用手指捏了陈暮的鼻子，一面把嘴唇一下一下地接触于陈暮的嘴唇上又松开，那娇媚的模样非是文字所能形容的。只此时这陈暮怀中的杨露，面颊通红，目光迷离，嘴唇微微地开合着，身上且是酒气逼人，于酒气之中还夹杂着那杨露身上的淡淡的酸酸的汗香气。为是那杨露早先和史进比武，出了一身的透汗，如今的身上为酒气一激，早已然是香汗淋漓了，
到了此时，那陈暮心中一百份的顾忌，一份也没了，一腔的爱意，增强到了一百倍。这陈暮怀中抱了杨露，为那杨露吻着自己，拿话儿挑逗着自己，用手指于自己的身上一下下的搔弄着，陈暮便早把了刘永的话语抛到了九霄云外。如今陈暮的眼中只剩了一个杨露，陈暮的心中也只剩下了一个杨露，什么一旁的刘永，什么徐落，什么防送的公人都一时间为之抛到了脑后。这陈暮此时已然是鬼迷心窍，陈暮一心想的无非是如何疼爱怀中的杨露而已。
陈暮将自己的一双大手抚摸于杨露的身上，不无陶醉地眯起了眼睛，用心地嗅着杨露身上那么一种醇醇的怪怪香气，而一时忘情地同杨露喃喃地说道：“露儿其实有所不知，这一路上哥哥的身上倒是没有遭受什么大的苦楚，只是于哥哥的心间，哥哥的心中常常是若有所失了的。没了露儿于身边，哥哥除了每每于夜深人静之时，想念起昔日你我于金明池中的往事，便是懊恼自己的无状，害怕一日见到了露儿，露儿不肯认我这个大哥。如今好了，哥哥如今莫非是把了昔日无数的梦境汇成了此刻片时的欢愉么？”
这陈暮其实是一个实心的汉子，心中有什么便说出了什么，一面这般说，那陈暮一面于面颊上流露出了一丝动情的微笑。而此时的杨露则不然，那杨露一向少有一个正经的时候，到了和人胡闹的关头，这杨露便眯起了眼睛，打自己的口中信口开河地说出无数的疯话儿，令你明知道那不是出自于杨露的真心，但尚是令你的心中痒丝丝的。
此时这杨露便又故态复萌了，只见那杨露微微笑了一下，只装做并不曾听到一般，一面于陈暮的怀中轻轻地移动了一下身子，一面将自己的脖子紧贴了陈暮的肩头朝向陈暮的耳鬓旁滑了过去。杨露将自己的嘴唇贴了于陈暮的耳朵旁边，小声地同陈暮耳语道：“唔，我曾经听闻得商朝时候有一个叫做商纣的帝王，他为了获得无比的享乐而倾酒为池悬肉为林，同无数的美女嬉笑裸逐于其间，以为竞宵长夜之欢饮。如今露儿宁不为了哥哥的缘故而作了那个好色贪淫的妲己，哥哥宁不为了露儿的一己之美色作上一回狂放不羁的商纣王么？”
那杨露说至此处，打桌子上端起了一盏酒水，递到了陈暮的面前。杨露不无妩媚地笑了一下，同陈暮说道：“如今露儿正要借助了这个大好的良机求哥哥用帝王一般的爱抚爱幸一下贱妾的身子的，不知哥哥可有如此之美意否？”
陈暮打杨露的手中接过了酒水，一饮而尽，呵呵笑了一下，同杨露说道：“露儿说的差了。露儿非是那祸国殃民的妲己，我也不是那酒池肉林的昏君商纣王。露儿乃是国色天香的美人貂婵，而哥哥我乃是三国时的了不起的英雄，小温候吕布。如今我正要用出几分的手段，来上一个吕布戏貂婵，不知贤妹意下如何阿？”
此时两个人都有了几分的醉意，正所谓酒能乱性，这酒这个东西说好好说坏坏，既可以壮英雄之胆，也可以乱美人之情。如今英雄美人聚到了一处，都借了几分的酒意，你我来往，便少不了要勾搭成奸。那什么礼仪礼法了，那什么男女有别了，到了这般时候便不管用了，这酒的作用便这般的大。只如今那两个人于桌案之旁卿卿我我，好不肉麻，真正是一个要行云布雨，一个要虎啸龙吟。
一旁的刘永看在眼中，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刘永打桌子上取了那几百两的包袱，交在一旁的那个防送公人青眼儿虾的手上，刘永目视了那个青眼儿虾，不无和煦地笑了一下，说道：“两位上下一路上多费心了，此乃是小的们的一点儿心意，两位上下务必收了。虽则银子不算很多，但不计如何乃是我等的一点的心意，两位上下还是不要嫌弃收了才是。”
那青眼儿虾慌忙打下面站起身，一把推开了刘永递上来的包袱，慌忙赔了笑和刘永说道：“岂敢岂敢？好汉勿要这般多礼。这一路上我两个没少受了陈大哥的好处，如今陈大哥既是到了地方，我两个便正该告辞离去，又如何能多收这些银子呢？这银子我两个是打死也不能收的，还望好汉收回了才是。”
刘永呵呵笑了一下，重新把手上的包袱塞在了青眼儿虾的怀中，同青眼儿虾说道：“上下不必如此推辞。其实上下有所不知，俺们江湖中人行走于江湖之上讲究的无非是一个义字，那金银于我们的眼中无非是同粪土一般。如今正要用了这么一点银子结识两位，两位若是不收，便是拂了我的面子，定然是嫌礼送得轻了。”
那两个公人见到刘永实乃是出自于一片诚心，便无话可说了。青眼儿虾背起了不包袱，那一旁的鲶鱼嘴也打下面提起了哨棒，两个人齐齐同对面的刘永一抱拳，说道：“日后少不了还要相会，日后相会之时再同几位好汉把酒一醉。”
刘永缓缓地抱了一下拳，同那两个防送公人说道：“两位一路上好走，我等此时尚有别事缠身，便不远送了。两位一路上务必多多保重。”那两个人公人好像是小鸡啄米儿一样，忙不迭地点头，同刘永说道：“最好最好。我两个就此告辞了。”那两个人收拾好了包袱行李，两个人提了手中的哨棒走出了门去，外面不多时传来马蹄声响，那两个防送的公人已是离开了。
此时的杨露依偎于陈暮的怀中，为那陈暮的手掌抚摸于自己的身上，逐渐地激发起了自己的情欲。那杨露此时吻着陈暮的身体，感受着陈暮抚弄自己的一下下，而发出轻声的呢喃之声。起初还只是用鼻子轻轻地哼哼，及至到了后来，那忍俊不禁的杨露便张开了嘴唇，打身体发出了一阵阵的呻吟之声。
那陈暮的大手同那西山观中的老和尚了尘的大手一般无二，此时那陈暮的手掌抚弄于杨露的身上，便让杨露情不自禁地想到了那日于西山观中同了尘做的那些事情。那了尘曾经也是用了那蒲扇一般的大手抚弄于自己的身上，那抚弄虽则令自己无比的厌恶，可是也激起了自己心中的快感。当时自己便止不住想到，要这个和尚把自己干死了吧，只要干死了，便什么都做了虚无，那些令人难以忘怀的羞辱，那些令人难以启齿的快乐，便都统统不做数了，
这一路上不知怎的，杨露常常于夜深人静的梦寐之际想到西山观中的那个和尚，想到那个和尚一次次好像发怒的雄狮一般冲入了自己的身子，想到了自己如何挣扎如何沉沦，如何为那一种罪恶的魔鬼般的快乐把自己的周身上下把自己的所有一切统统地吞没掉了。杨露心中想，这真的比较奇怪，那和尚的粗暴却带给了自己从未有过的快感，而自己从此之后便好像是一个中了梦魇的孩子，迷失在了那么一种刻骨铭心的快感之中。
只是如今，杨露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杨露只是有一种朦胧的幻觉，好像把自己重新带到了西山观中一般，只是如今自己的不再是那个和尚，而是一个自己曾一度喜爱过的一个豪侠。他的体魄同那个和尚一般健壮，他的热情也不亚于那个和尚丝毫，他的大手较那个和尚抚弄自己的大手还要温存还要有力，他的喘息的声音中有那个和尚所不曾有过的情欲的味道。
杨露娇喘吁吁，杨露醉眼迷离，杨露汗水淋漓，杨露意乱情迷了，杨露好像是一个孩子，突然间要在一个男人的身上寻找一种自己丢失掉了的似曾相识的感觉。杨露心中有一种罪恶的感觉，但是同时又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什么贞操，什么廉耻，什么爱情，什么伦理。杨露绝望中便疯狂想，那好像都是和自己无关的东西，而自己是什么，杨露自己也说不清楚。杨露甚或不知自己究竟在这个世界上在寻找什么，杨露只是觉得自己要那么一种疯狂的快乐来令自己感到解脱。
杨露尚记得早年自己听一个禅师同人讲佛理时说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杨露觉得自己的一切都于幻梦中作了那梦幻泡影。杨露一时放浪了形骸，疯狂地吻着陈暮的身体，口中喃喃自语着说道：“梦幻泡影，梦幻泡影，过去的种种如今的种种无非都是那稍纵即逝的梦幻泡影而已，无非都是那眨眼间便消逝无踪的梦幻泡影而已。”
迷蒙之中，杨露也分不清了所谓的界限，什么羞耻什么快乐什么痛苦，什么侠义什么忠义什么爱恨情仇，似乎一时都混淆了。杨露只是想醉的一塌糊涂，疯狂的一蹋糊涂，忘记了自身的存在，抛弃了尘世的烦恼。杨露觉得自己要疯了一般，杨露疯狂地和陈暮吻着，用手拉扯了陈暮的手臂放在了自己的之上。
杨露将自己的面颊贴了于陈暮的面颊之上，较为粗重地喘息着，喃喃地同陈暮说道：“哥哥一路之上不曾想念过我么？是不是曾经于自己的心中也想到了我一日会从你的面前消逝而去，便好像是那梦幻泡影一般，恁的如今何不趁了这个大好的良机要了露儿我的身子去呢？则日后我杨露不计走到了何处都是哥哥你的人了。”
此时的杨露极尽缠绵妩媚之能事，一定要陈暮像那个和尚一样疯狂地占据了自己的身子方好。杨露于疯狂之中绝望地想，自己便是那一个无足轻重的残花败柳了，与其这般地枯萎了，这般地沉寂着，何不要自己所爱的人或者爱自己的人把自己一次次地颠覆掉呢？至少那么一种感觉是令人快乐的，至少那么一种醉人的经历是回味无穷的，杨露放荡了起来，且一下子便放荡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陈暮此时为那杨露把自己撩拨得性欲大作，身子也热了，下面也硬了，手指触及于杨露隐蔽之处，陈暮的心中好像揣了一只小鹿相仿，怦怦地撞个不住。陈暮闭上了眼睛，陈暮听到那杨露的挑逗的话语，陈暮突然脑筋蹦起了多高，陈暮“阿”的大叫了一声，抱了杨露的身子，一下子将杨露推倒在面前的桌案之上，桌案上的坛坛罐罐一下子摔落下去，打得粉碎。
陈暮好像是一个突然之间发了狂的野兽一般，伏了自己的身子于杨露的身上，便要用手扒开杨露身上的衣衫。那陈暮口中尚然大声地说道：“罢了，我一个男儿到了这般田地还不如一个女子来的痛快。和贤妹实不相瞒，我这一路上思念贤妹的心思无以比方，除了一心要赶到了贤妹的身边，并无一毫的旁思他想。如今见到了贤妹，我陈暮便是一时死在了贤妹身上，也算了结了这份夙愿，而可以瞑目于九泉之下的。”
那陈暮乃是一个粗人，心中的事体自是不能藏着了，如今为那杨露反复的缠绵绸缪，把自己的性子一下子激了起来。陈暮心想，自己便是死了，如今也要和杨露做些什么，这一路上的思念，这一直以来对于杨露的爱慕，那日金明池中的欢声笑语，一时都纷至沓来，令陈暮不能不忘情而不能自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