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当时只道是寻常 -- 第十一章 人生初见
<第十一章>人生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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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戍城已有一天，寒驾着马车毫不停息。
忽然寒一拉缰绳，马还没顿好脚步，本来空空旷的草地一瞬间从四周跳出几个着黑色劲装，蒙着面的彪悍大汉。
“兰思华，我说过会回来取你人头的。”其中一个黑衣人拉下面巾，正是宫少棠。
“苍茫宫少堂主，好久不见。”寒鄙夷一笑。神色毫无慌张。
“你是谁？哼，管你是谁，若是识趣的话，赶紧逃命吧。”宫少棠一脸傲慢。“兰思华现在应该是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吧。把她交给我，我就放了你。”
“原来苍茫宫少堂主也是多话之人。”寒不予计较，话未毕便快速从腰间抽出佩剑，马绳一甩，飞身便刺向宫少棠。
“既然你这么不识趣，那就别怪本堂主不客气了。”宫少棠手势一打，十来个黑衣人各自拔剑，飞身将寒围住。
一剑挡住，一剑又横来，围住的圈子越来越小，寒也越来越吃力。肩上背上已多处受伤，鲜血外淌。
可是握在手中的宝剑依然翻飞，带着炫目的银光。刺向所有的敌人，宝剑所到之处，必是一片血雨伴着痛苦的嚎叫。
“这是什么剑法？”宫少棠从未见过，更是闻所未闻。
眼看苍茫宫的人已悉数倒下，宫少棠一声厉喝，剑锋出鞘，脚尖一点，加入打斗。
“你到底是什么人？”宫少棠虽不认得他使得的剑法，可是却明白他不是一个普通的士兵，这样的人为何会是苏应木的手下。或者该问，苏应木到底是什么人？
“待会下地狱去问阎王吧。”寒不做休息，剑锋一转，直刺向宫少棠。
宫少棠哪里会任得他欺负，手中的剑一翻，接招。
二人越战越烈，丝毫没觉得受惊的马儿已经没了踪迹……
而山的一端。“少爷，咱们这是要往哪儿去啊？”只见一苦命的下仆驾着马车优哉游哉，问的自然是马车内的主儿。
“是啊，爷，咱们这又是要往哪儿去啊？”马车内一女子极尽妩媚的声音传来，听得外面驾车的下仆直打寒战。
“小媚儿想知道啊？”略带磁性的声音，轻浮调笑。
“爷，告诉奴家嘛。”这一句更是酥得让人感觉骨头都软了。车厢内，只见一女子全身俯拖在男子身上。一手抚着男子的胸膛，一手轻点男子嘴唇。
而男子发束白玉冠，若美玉雕成的俊脸上带着一抹雍容而闲适的浅笑，如水的眼眸直直盯着女子，好半天才道：“走到哪就去哪咯。”好不无辜的表情。
“爷又戏耍奴家。”女子弱小的拳头看似重重的垂在男子胸膛，实则却像挠痒一般的抚摸。
“哒哒哒……”的马蹄越来越逼近……
“钟离，看看是谁的马车扰了爷的清净。”男子剑眉微蹙，满是不耐烦。
“是，爷。”原来那驾车的叫钟离，只见钟离停下马车，回头望去，又转身向着马车内的主人回到:“爷，有一辆无人驾驶的马车快速向咱们奔来，看似像马儿受了什么惊吓。”
车内寂静片刻，良久，男子才道：“解决掉。”
“是，爷。”钟离将马车停在靠里边。看见前面有一岔路口分出了两条路，一条继续绕山而行，而另一条行至不到几十米便无路可走了，下去便是悬崖万丈。
钟离看着无人驾驶的马车走近，随手从地上捡起一粒石子，积聚内力，运功一弹，石子正好打在马儿的左边屁股上。马儿一声嘶吼，奔驰的速度愈快，到岔路口，直奔右边的绝路……
说是迟那是快，正当马儿快要奔下崖去之时，当空一道黑绫划破长风，缠在了马车车厢的尾梁上，“钟离，弃马。”
钟离闻声一惊，很快便明白过来，抽出随身携带的佩剑飞身向悬崖而去，就在马儿一腿腾空的刹那，长剑一挥，便生生将马架劈开，“呜呼……”一声长啸，马儿直坠下崖去。而马车箱被黑绫缠着，停在了悬崖边上。
“可怜一匹好马。”黑绫的另一头，男子叹息。
“爷，这是为何？”女子一副身在状况外的可爱表情。
“救人。”男子笑吟吟的开口。
“啊，马车上还有人。”女子惊呼，好不吃惊。
“是啊，而且说不定还是个美人哦。”男子继续笑。
“的确是个美人，爷。”车外钟离已经将人救下，女子扶开车帘，钟离抱着一名女子走来。
此女子正是兰思华，刚才受到如此惊吓却依然沉睡，钟离抱起的时候也顺便搭了脉象，并未发现有任何中毒迹象。
被唤作“爷”的男子慵懒地伸出了脖子，“是吗？看看到底是我们的小媚儿美啦，还是这位美人美？”
皇沛殇没有想到，这位他一时兴起救下了女子便是他一辈子的劫。而这随意的一眼也深深将他们的命运纠缠在了一起。注定纠缠。
白衣素裹，绝代风华。
那一眼，仿佛从千年之后，穿越时间空间，遥望而来。那一眼，似乎在梦转轮回里，经过几经擦肩，在此交汇。那一眼，又仿若历经沧海桑田，波折万千，在此回眸。
“爷……爷……”媚儿疑惑地盯着出了神的皇沛殇，这位女子虽有淡如菊，雅如风之姿，可是这类毫不解风情的女子不是最不讨爷喜欢的吗？而今……
“爷，怎么处置？”钟离也瞧出了爷的出神，低声提醒。
皇沛殇一回神，可是心里的波涛始终无法平伏，似乎有某一种东西快要破体而出。那样的慌不知措，那样的从未有过的怪异感觉。
“抱马车里来吧。”皇沛殇不温不火的说，尽量抑制住内心的颤抖。
此话一出，媚儿钟离皆是一惊，人人都知道这马车除了爷自己，唯一有权利坐上的就是司媚儿。可是这个女子，这个来历不明，生死都不明的女子既然也……
“快。”皇沛殇命令钟离。
“哦……是，爷。”钟离不做多想，将兰思华抱入马车内，轻轻枕在软榻上。
而皇沛殇则在司媚儿和钟离更加怪异的目光下下了马车，骑马而行。
一路上，几人再无一句欢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