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十八章

一场战斗结束了，村民们心有余悸。村民们把争平围在中间，不知他是什么身份。村长说，争平，你这又是手榴弹，又是冲锋枪的，不知是干什么的啊？你是不是坏人啊。好人怎么会有这些东西呢？你到我们这来是干什么的啊？

争平说，村长，你，还有你们全体村民们请放心，我和清青是好人，我们是保护大家的，而不是坏人。我们的秘密，我们的身份特殊，不便公开。

村民有人说，不便公开，你们说你们是好人，请问，好人随便拿着冲锋枪和手榴弹到处走吗？这可能吗？

争平说，可我的确是好人啊，你们让我怎么解释，你们才能相信啊？

村长说，算了，争平，我相信你。不管别人怎么看。现在天色已晚，你和清青和去杰布先住下吧。我想，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总会有真相大白的时候。

争平说，谢谢村长的信任。

杰布家在整个村子的东边。整个村子，布局有些散乱，各家各护也不相联。只是随意找了个位置，用石头为主料，盖了简易的房子，就做为住处了。但这种房子，却非常坚固。经常是几百年，还依然完好。

到了杰布家，杰布的老婆卓雅说，我们家有三间屋，我们住东屋，中屋和西屋，你们随意挑一间吧。清青说，那我们就住西屋吧。

几个人在客厅里坐了下来。

卓玛还沉浸在刚才的歌舞与战斗中，她说，争叔，你可真厉害啊，一个人，敢跟那么多人拿着枪打。你难道刀枪不入吗？

争平说，哪里，我也怕子弹。但是有时候，人是必须要战斗的。并不是说，你不想战斗，就可以不战斗。你终究要战斗下去的。有时候，还要一生都战斗下去。

卓玛说，那你给我讲讲你的过去的战经历好吗？

争平笑了说，都淡去了，每一次都很惊险，但都过去了。不要再提了。

卓玛说，是吗，我是很想听的。接着她说，那你给我讲一个故事吧。

争平想了想，说，好啊，那我就给你讲一个故事。说，古时候，有一个剑客，看到谁的武功比他强，他就不服气。他要战胜所有的人，最后夺得天下第一。于是，他想尽了一切办法，就是要独步武林。他的确是个武术天才，到最后，他终于可以独步武林了。然而，他有一个心病，那就是有一个人，据说是天下武功最高的人，可是，那个人他却从来不有机会见到。

他说他独步武林了，别人却说，那人呢，你跟那人比了吗？

他不服气，说，那人不出现，我想他是怕了吧？

可人家却说，不是吧，是人家不屑与你比吧？

他恨这种逻辑，发誓一定要找到那个人。

于是，他开始了艰苦的寻找。可是，他找了几年，都没有找到。有一天，他在街上，遇到了一个要饭的。那要饭的，正在吃一碗要来的饭。他当时因为被一个美女讥讽了，心里有气，就上去一脚把那要饭的碗给踢了，饭就洒了出来。

要饭的就生气了，说，我什么都可以忍，唯有别人掀翻了我的饭碗，我却是不可以忍的。

他就笑了说，当时美女在旁边看着呢，因为她看着呢，所以他想做出点姿态，不和要饭的一般见识。他说，那好吧，我就赔你一碗饭的钱吧。要饭的，说，那就赔吧。于是他就扔了几个钱，要饭的就捡了起来。

本来这就没事了。可是偏偏这时，美女可怜那要饭的，上来送给了他一大把钱。他就不干了，非让要饭的把钱还给那个美女。要饭的说，我说过的，谁要是掀翻了我的饭碗，我绝对不干。

他一听，就来了气。于是，他上去就是一脚，不想，这一脚踹出，却没有踹到。他知道遇到高手了。于是这回他用力了，又踹了一脚，结果又没踹到。他急了，上去就是一顿武功，结果要饭的却是身手不凡，不但躲过了他所有的招术，而且，几十回合下来，还把他打得鼻青脸肿的。他这才惊觉，这要饭的，就是他苦苦寻找的那位高手。他问，敢问高姓大名。可是，那要饭却走了。没说一句话。之后，他再也没有见到那要饭的。之后，关于这场战斗，流传至今。

卓玛说，听起来像是真的。

争平说，当然，有可能是真的，但假的可能性比较大。

卓玛说，那他那么高的武功，为什么要饭呢，为什么不找份体面的工作呢？

争平说，因为他才是天下第一啊，所以，他必须要装扮成要饭的，这样才能保证那些忌妒他的人，天天来打扰他呀。

桌玛说，那他的一生，可真是太孤独，太寂寞了。

争平说，是啊，他就是这样的人，因为是天下第一，所以注定孤独寂寞一生啊。

当夜，各自歇息了。第二天，吃过早饭，村长就来了。

村长四五十岁了，脸上写满了岁月的风霜。

村长，你有武器，那你一定是身经百战了，不知破案怎么样啊？

争平说，破案，我还行吧，虽说不是专业的。

村长说，是这样，三年前，我们这发生了一起命案。后来，公安机关来了人，可是最后也没有查下去。说是没有线索。龙四他是个好人，忠厚老实。有很多人都说，是他老婆害了他。他老婆长得漂亮，唉，这女人漂亮，就是祸水啊。

争平说，潘金莲现代版？那个龙四，是哪个民族的人？

村长说，他是汉族人，是十多年前，迁居于此的。我们没有因为他不是本村的，就不接纳他。可是谁想，他会死在这里。真是世事无常啊。生前，我和他是好朋友，所以，我不能让他就这么死得不明不白。我要为他讨个说法。现在你来了，我觉得事情可能会出现转机。说实话，昨晚一夜没睡，因为我不知该不该麻烦你。不要说破不破，这件案子，恐怕没人敢碰，因为来头不小。所以，我担心你的安全。你如果觉得危险很大的话，而你又没有把握，我看还是算了。死的已经死了，我不能再让你也因为这个女人搭上性命。

争平没回答他，只是问，那个女人，她现在怎么样？

村长说，她，活得好好的，而且，听说跟某人一直打得火热。因此，那个男人也嫌疑最大。

争平说，如果是你，你杀了人，会和那个人的老婆打得火热吗？我看不会。所以，些事另有原因，或另有其人。

村长说，话是这么说，可是，色字毕竟不是别的，不是想不做就不做的，有道是，有了色心，胆子也就特大，什么也顾不了了。所以，我还是认为这个人的赚疑最大。

争平说，那好吧。不能排除对他的怀疑。这件事，我想想，如果我有把握，我会帮你破了的。

村长说，那实在是太谢谢了。

正说着，一个长得又高又壮的人，走了进来。

村长笑着介绍说，他叫龙一，也是汉族人，三年前，迁于些处。因为为人耿直，又有头脑，所以在我们村的威望，现在很高。我这个村长，有许多事，都要请教他的。

龙一说，村长过奖了，我也是一普通人。只是有些事情，因为经得多了，可能看得更透彻一些。昨天，是你，让我们村少遭受了损失。可是昨夜，我想了半夜，有些事，可能会有些后续反应。我可能考虑得不周，所以特来请教。

村长说，谈不上请教，其实，我也是普通人。这位新来的，叫争平的人，也是普通人。大家算是在一起探讨一下吧。

争平说，正是啊。

这时卓玛走了进来，说，龙一叔，你来了啊。你真的好威武啊。你知道吗，我们小孩子，全村最崇拜的就是你了。

龙一笑了，说，小孩子，什么崇不崇拜的。我哪里有你这位新来的叔叔威风啊。

争平说，见笑了。

卓玛说，都很威风，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龙一说，争平兄，你这次来，是准备长住吗？

争平说，不是，我还没决定。看看再说。本来我们就是来旅游的，在哪待的时间长或短，很自由的。如果觉得这个村很有内涵的话，我会多住一段时间。反之，我很快就会走的。

龙一说，是吗，我想，你绝对会多住一段时间的。我们这个村，虽说在青藏高原，地处偏僻，但是，却是风土人情独有的。你老婆，叫清青的那个吧，她不是记者吗？我想，她一定会爱上这里的。如今的文人啊，什么的，都喜欢上西藏来。听说是一种回归，归依。看到那些虔诚的朝圣者，会让他们顿悟，从而忘记尘世的争夺与纷扰，从而净化他们的心灵。

争平说，说得不错。我看，你可以写散文了。如果我所料不错，你到这荒无人烟的，抛弃世俗的享乐，到里这享受孤独与寂寞，应该也是被这些与尘世有些相反的东西来的吧。

龙一说，不全是，就该说是部分是。

争平说，那还有其它原因吗？

龙一说，我就是喜欢这里，喜欢这里的风景与安宁而已，至于其它的，什么境界啊，那都是文人们喜欢的东西，我是不会有那些感受的。

争平说，其实，一样的。我想，你嘴上说不是，其实，心里跟那些朝圣者是一样的，抛弃了一切，然后寻找心灵的最终的圣地，在那里顿悟，重新开始生命，领会一个崭新的，不同于以前看到的世界，最后超凡入圣，忘记一切，不是吗？

正说着，龙一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电话号码，挂断了电话。

争平说，在这也有信号吗？在这个村子里，有手机的人多吗？

村长说，我们藏族人基本都有，汉族人也都有。我们这地广人稀，经常是隔着好远，又没有固定电话，所以手机就特别重要。不能没有。

争平说，那还真不错，有了手机，你们真是方便多了。

村长说，龙一，发生在咱们村的那件命案，你还记得吧？我跟争平说了，他如果有能力，就让他试试，帮着给破了。要不，龙四不是白死了。我就是看他那娘们不顺眼，老公死了，还天天跟没事似的，而且更开心。这不摆明了，就是她害的吗？可是，没有证据啊。

龙一说，是吗，那太好了。说实话，我也看那娘们不顺眼。这种女人，实在是太无耻了。争平，你放心，有什么需要的，我一定全力支持你。是应该真相大白的时候了。在古代，潘金莲做的坏事可能没人管，可现代潘金莲，我想，不应再让她们逃脱法律的审判了。

争平说，我试试吧。其实，潘金莲，也是因为喜欢男人才做的那样的事。道德上过不去，但还是有情可原的。

龙一说，那可不对。这件事，可不能这么看。难道因为她喜欢男人，那么，她们杀夫这件事，就认为可以原凉吗？这是什么逻辑啊。

争平说，是啊，这里存在着一个悖论。事实究竟是什么呢？如果此事，做为主角，潘金莲杀夫真的只与喜欢和男人上床有关，当然，另当别论。可问题是，这起杀人案，究竟还和什么有关呢？这似乎是把两个本来密切相关的事，比如，杀夫，坏人的本性，硬性分开或合在一起。似乎都为不妥。

龙一说，哈哈。那得看潘金莲是怎么想的了。水浒传里，并没有描定，她恨武松恨到什么程度，而且，水浒传里，潘金莲恨武松，是因为武松没有接受她的勾引。这在现实中，就显得太牵强了。

争平说，那你说，水浒传的作者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不描写潘金莲骂街的段落，那样更真实可信。现实中的这样的女人，其实应该是个泼妇。但潘金莲并没有表现出泼妇的一面。这是为什么呢？难道作者没有这样的体会，还是让别人把水浒传给改了。

龙一说，不好说啊。我想读者水浒传的人，恐怕最深的感受，就是对潘金莲没有表现出泼妇的一面，表示不可理解。

接着他说，关于这件案子，你准备有什么打算？

争平说，暂时还没有。我想，我应该先了解一下情况。我不想陷入太深。因为这毕竟与我关。但是，因为村长托我了，做为朋友，我当然不能袖手旁观，我想，略尽绵薄之力，我还是要做的。至于能不能成功，我想，还要看老天的了。老天如果要让死者瞑目，我想，我肯定能破得了此案。

龙一说，那可太好了。我们都盼着这一天呢？这么久了，就因为这件案子，每个人都人心慌的。很难想像，你身边有个杀人犯，是什么样的感觉。所以，这个杀人犯，你无论如何，也要找出来。

争平说，好吧，我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