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英雄本色是剑侠 -- 第二十五章 龙虎门徒（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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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三变听到泰山神拳鲁通的名字，不自觉抬起头来。当年在泰山脚下，柳三变曾与鲁通比试过，结果柳三变只一拳就将鲁通震退，二人遂结为好友。
柳三变刚抬头，便发现楼梯口站着一个姑娘。
但见这姑娘面如满月，肌肤胜雪，一双眼眸似湖水般明亮清澈，鹅黄色长裙无风自摆，亭亭玉立于楼梯口。
柳三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揉了揉，瞪大再看。
不是黄莺儿却又是谁？
十年之前，不辞而别，留下几多惆怅、几多遗憾、几多迷惘，而今天，十年之后，却在这样一个酒气熏天的地方，在柳三变最痛苦最消沉的时候，意外重逢了。
所有的声音在那一刻同时戛然而止。
黄莺儿款步移过狼籍的酒桌，穿过木然的人群，径直来到柳三变桌前。
异香弥漫，瞬间掩盖了所有的酒气。
众酒客眼球仿佛被一块巨大的磁石吸引，再也移不开了。
柳三变站起身——他很清醒，并没有喝醉。没有喝醉，才是最痛苦的时候。
黄莺儿见柳三变如此，竟毫无吃惊的神色，似乎一切早在她的意料之中。
“是你，黄莺儿？我……”柳三变脑海里突然一片空白，一个词也想不起来了。
黄莺儿却粲然一笑，道：“柳公子，别来无恙？”
黄莺儿一开口，众酒客如聆仙乐，如梦初醒，开始骚动起来。
酒能壮人胆，这句话果然不假。
如果不喝酒，肯定没有几个人骚动不安——她太美了，美得让人只有仰望，不敢生非分之想。
可是，偏偏有几个人，灌下几两黄汤之后，腰气忽然硬了起来，就象一只蚂蚁忽然感觉自己有了大象的力气。
“哼！这个臭酒鬼，艳福还不浅，竟有这样标致的娘们。”
“你看那酒鬼，老天真是瞎了眼，这样标致的娘们，怎不是我钟老三的码子？真便宜了他，哼！”
“这么标致的娘们，如能与我同床共枕一夜，我情愿马上去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哈哈哈哈……”
为什么，这个世界那么多色鬼？黄河三鬼只不过是其中更卑劣无耻的罢了。
或许，还是出于嫉妒心理？自己没有得到，但别人却得到了，于是心理不平衡，便要发泄，便要报复。
假如没有了嫉妒，这个世界至少比现在要美好一倍。
只可惜，嫉妒却象粪堆上的苍蝇，赶都赶不去。
柳三变黯淡的眼光渐渐明亮起来。他循声搜索，却见大厅中央一张酒桌上三个男子正色咪咪地望着这边，一边口没遮拦的放肆说笑着，正是紧挨着万莫胜的一桌。
柳三变冲黄莺儿一笑，道：“你先等会儿，我去收拾几条恶狗，回来再说话。”
“柳公子，别伤了他们性命，我初来乍到，还不想看到死亡。”黄莺儿的声音清脆婉转，整个大厅数十人，没有一个没听到的。
钟老三一桌三人忽然同时放声狂笑起来。
“不得了了，那个酒鬼要杀我，我好怕！”钟老三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接着又大笑起来，露出满口大黄牙。
柳三变剑眉已经拧成了疙瘩，他一步一步逼近钟老三，两边的酒客，他看都没看。柳三变目光如千年冰剑，直刺到钟老三脸上。
“请你滚出去！”柳三变一字一顿，目光如电。
钟老三忽然又大笑起来，指着柳三变道：“你——狗都不如的酒鬼，有什么资格对我颐指气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钟老三的两个同伴也哈哈大笑起来。
“我承认，我是你都不如的酒鬼！但我告诉你，谁亵渎了美，谁就要受到惩罚，狗也不例外！”柳三变逼视着钟老三的眼，仍然一字一顿，清晰地传到大厅的每个角落。
钟老三竟没听出是在骂他，倒是两个同伴听出来了，大怒道：“臭酒鬼，你可知道我们是谁？你听好了，我们可是江南龙虎门弟子，你再张狂，小心废了你！”
大厅里忽然有人惊叫出声来。
“江南龙虎门——天下第一大帮派！谁惹上它可麻烦了！”
柳三变面不改色，冷冷道：“我有一个问题不懂，还请指教。”
钟老三再次得意地大笑起来，挺了挺肚子，骄傲地问：“什么问题？”
柳三变铿锵问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是狗一样的人，还是人一样的狗？你以为有了靠山就可以出来乱咬吗？”
“臭酒鬼，让我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狗！”钟老三恼羞成怒，提起拳头，呼的一声，当胸猛击过来。
钟老三是龙虎门四当家的伏虎神拳楚天阔的得意弟子，入室十多年来，六十四路伏虎降魔拳练得已有五分火候，一拳下去，少说也有几百斤力气，因此在江湖上混了个“铁拳”的绰号。大厅里熟悉钟老三的忍不住叫出声来，道：“小心——”竟一齐出言提醒柳三变。
柳三变却是相当平静，早已全神戒备。越是打架，越是平静。
这是他的原则。已经渐成习惯。
在临场打斗上，绝对要平静，决不能大意，决不能，一次都不能！否则，就有可能遗憾终生！甚至连遗憾的机会都没有——死人，是不会遗憾的。
柳三变运起十层先天真气，昂首挺胸，不闪不避，正迎着钟老三的铁拳。
喀嚓——
钟老三的“铁拳”撞上真正的铜墙铁壁，接着便听到了碗骨碎裂的声音，接着，铁拳钟老三便疼得蹲在了地上，手腕立时象发面的馍馍，肿得老高。
“你的拳头就象挠痒。不过——我并不乐意！我要告诉你的是，谁亵渎了美，谁就要受到惩罚！”柳三变一声轻叹，一字一顿地重复到。
人群一下字安静下来。“不料这酒鬼竟真有些本事！”
呛啷——
钟老三的两个同伴同时拔出长剑，一左一右，同时攻到。剑光闪闪，如白蛇吐信，剑未到，森然冰冷的剑气已到。长剑迫在眉睫，大厅到处是桌子，避无可避，眼看这酒鬼的头上就要开两个透明窟窿——这二人一出手竟是致人死命的杀招。
“狗一样的东西，也配用剑！”柳三变大喝一声，双手齐出，刚好抓住了来势汹汹的两支剑柄。
附近看得真切的酒客齐声惊叫。
只听啪啪两声脆响，两柄长剑拦腰折断。两个大汉手里攥着半截断剑，呆立当场，怔怔地看着柳三变洁白的手掌。
柳三变有心震慑当场，双手同时上扬，呼的一声，两支剑尖疾飞而出，正中大厅两根花岗石柱，刺入一寸有余，剑身颤抖，翁翁作响。
柳三变露了这一手，众酒客无不骇然。
两大汉面如死灰，搀扶起钟老三，道：“请问阁下尊性大名，来日定当登门拜访！”
柳三变朗声道：“我的大名，岂能告诉你们这些小人？只是你门既然要报仇，就告诉你门吧。”
“某柳三变，随时恭候大驾。”
三人刚要迈步，被柳三变开口喝住：“滚！”
三人看到柳三变冰冷的眼神，乖乖地滚了几步，抱头鼠窜。
万莫胜忽然在旁边陪着笑脸道：“柳大侠，您可真了不起。我要把你的故事说出来，讲出来。”
柳三变冷冷道：“不必。”
万莫胜不死心，接着道：“柳大侠，你要当心哪，江南龙虎帮可是天下第一大帮派，他们决不会善罢甘休的！”
“柳某心中有数。”
万莫胜碰了一鼻子灰，尴尬地呆在当地。
柳三变回到黄莺儿身边，马上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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