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柔情若水,化成悠悠离恨 -- 第十二章 白胜天
（明天停电，今晚再更一章。明晚接上）柳三变与蛇仙水若愁回到东京，眼看分手在即，蛇仙忽然露出伤感的神色。
“若儿，快回去吧，莫要陈妈妈太着急了！我还等着看你溢香大会上的精彩表演呢！”柳三变情绪有些激动，称呼不自觉也变了，这在蛇仙听来，却如此自然，仿佛本来柳三变就该这么称呼似的。
“九月九日溢香大会，今日九月二日，还有七日。”蛇仙悠悠说道。
“柳三变知道，忘不了。”
“如果闲来没事，别忘来看我。”蛇仙感情自然奔放，丝毫不加雕饰，却自有迷人的魔力。
“柳三变一定前来看你，若儿，走吧！”既然终须分别，大丈夫又岂可缠缠绵绵藕断丝连？柳三变想到这里，与蛇仙道了别，迈开大步，头也不回，径直走了。
两行清泪，晶莹剔透，盈盈滑落。
一刹那，东京所有盛开的花朵都枯萎、凋谢了。遗香缕缕，随西风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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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仙悄悄回到香楼，见陈妈妈正一脸焦急地围着院子转圈，象热锅上的蚂蚁。
“若愁啊，你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升到天界去了！”陈妈妈见了若愁，两步抢上前来，拉着她的手反复打量。
“妈妈，我……”若愁刚要解释——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怎样解释，陈妈妈连连摆手，阻止了若愁。
“什么也先别说了，回来就好，今天有贵客专程前来，指名要见你，都在你房里等了大半天了，快快回房吧，陪客人要紧。快去——”陈妈妈连声催促——也难怪她催，人家贵客可是携了五百两白花花的银子来的，在鸨妈眼里，还有比黄白之物再可爱的吗？
“妈妈，来客可曾识得？”蛇仙心下纳闷，往常熟客前来，见自己不在，最多等一会儿便走，今天这客人却有些古怪，竟是不见面不回去的样子。
“妈妈也不识得，一个白面书生，一身白衣，先前没有来过。”陈妈妈也一脸纳闷，接着说道，“所以我才着急啊，平常客人，妈妈都可以打发了去，今天这客人却着实有些古怪。”
“妈妈，若愁去了——”蛇仙辞过陈妈妈，满腹狐疑地迈上绣楼台阶。
轻轻推开房门，一股只有蛇仙才能嗅出的熟悉的海腥气味扑鼻而来。一个书生打扮的公子，背对着门坐在方桌前，蛇仙推门进门，他竟头也没回，一动也没有动。
蛇仙大奇，紧移莲步，转到书生面前。
“水妹，你终于回来了！——”那书生终于抬起头，目光如电射向蛇仙。
“是你！——白胜天！——你来这里做什么？！”蛇仙惊讶之极，几乎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水妹？你来得，我便来不得？我来找你，还不成吗？”白胜天站起身来，脸上终于挤出一丝生硬的笑容，极不自然，仿佛挂上去似的。
“我不希望见到你，请你马上在我面前消失！”蛇仙忽然口气严峻起来。
“怎么了，水妹？何必动怒呢？小兄可是一直都想着你呢！再见不到你，我就要疯了。”白胜天说着说着，忽然激动起来，嗓门提高了八度。
“谁稀罕你想了？我不愿见到你，你赶紧消失，别惹恼了我！”蛇仙声色俱厉地叫喊道。
“我那么关心你，喜欢你，你难道一点也不动心？你说，我到底哪一点不好？”白胜天言辞恳切，象是表白，又象是乞求。
蛇仙也怕把事情闹大，以免香楼里众姐妹跟前不大好看，于是口气也渐渐缓和下来，平静地说道：“我真的不喜欢你，感情勉强不来。你还是回去吧，为什么非缠着我不放呢？既然你哪一点都好，为什么到如今还成不了仙，只能做个蛇精呢？你还是回去反省自己吧！”
蛇仙这一句正好戳住了白胜天的痛处。俗话说，千年黑，万年白，这白胜天在东海修炼了近万年，早已成精，法力广大无边，却总是成不了仙，正是这一点让他到处抬不起头来。不料今天这千年黑蛇竟也来奚落自己，万年蛇精白胜天顿时情绪激动起来。
“水妹，你别来刺激我，我所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你！”白胜天半是辩解半是威胁地说道。
“是吗？就算五百年前你杀死紫衫王是误杀，五千年前你杀死同宗玉郎君却又是为何？”
“那是他误入黑风洞致死的，与我又有什么干系？”
“哼！全水族都知道，那是你为了得到他的避毒丹，故意设下的圈套！”蛇仙愤愤地说道。
“水妹，你也听信谣言？我白胜天岂是那样的人？再说，那时候你根本没有出生，怎么知道那就是真相？”
“好了，不要说了。我累了，你还是回去吧，我不会答应你的。”蛇仙语气斩钉截铁。
沉默了片刻，白胜天忽然说：“水妹，你莫不是被人间的小白脸迷上了？险恶莫过人世，你可要当心哪！昨天晚上与你一道的那个书生是谁？为什么对你如此亲热？”
“你休要管，我自有分寸。”
“水妹，如若是他勾引于你，小兄定然饶不了他。如若是你有意于他，你也清楚我们水族的规矩。你要掂量仔细了！”
“这不干你事。我要休息了，你走吧！”蛇仙下了逐客令。
“水妹，你可考虑好了，莫要后悔！”
“我早考虑好了，我不会背叛水族的，再过七日我便回东海，你莫再来烦我。”
“七日之后你若不回东海，别怪小兄报告东海龙王，说你背叛水族！”这白胜天再次出言威胁。
“白胜天，你还不会这么卑鄙吧？”蛇仙终于忍无可忍，言辞犀利起来。
“你能守诺最好。如若不能，我可救不了你！那小子，我要警告于他，胆敢再来骚扰你，看我不要了他的小命！”
“你敢——”蛇仙愤怒至极，尖声叫道。
“你看我敢不敢！我白胜天的名字岂是白叫的？老天爷我都不怕，我有什么不敢的？放心吧，水妹，我不会要他的命，顶多警告他一下！哈哈哈哈…………”白胜天纵声大笑，忽然之间，白衣一闪即没，房里空余蛇仙一人，提心吊胆，怔怔发呆，心想：“这个阴险的家伙，究竟用什么法子警告柳三变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