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八章 你敢学吗
“真是一件宝物啊。”林夜由衷赞道。
看到林夜端详碎天弓的样子，公羊越的眼中忽然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
“你要是喜欢这把弓，我就把它送给你，你看如何。”
“送给我？”林夜诧异的抬起头说道，“这既然是你们公羊家的宝物，我怎么敢要，况且我也不会射箭。”
“不会射箭，我可以教你啊，只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学。”公羊越的脸上有着一丝阴谋的味道。
林夜小脸一扬，“你要敢教，我就敢学。”
林夜生在这个世界上。不尊皇权，不惧天威，骨子里面想的就是随心所欲，不受束缚。
“哈哈哈，我有什么不敢教的，我虽是北星国人，但是皇室之人却管不了我。但你不一样，你与南轩国皇帝关系不一般，你要跟我这个北星国人学艺，要是被人知道了，恐怕你的处境会很糟糕。”
林夜一脸的倔强，“我爱跟谁学就跟谁学，谁也别想来管我。”
看着林夜满脸的执着，公羊越朗声说道，“好，既然你敢学，我便教你射艺一道。从明天起，我便教你如何用箭，不过我在此处做多只能逗留一年时间，然后我就要回北星国专心习剑。一年时间，你能学到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第二天清晨，当林夜起床开门，就看到公羊越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了。
公羊越左臂已断，无法射箭，一切箭术的技艺和诀窍都只能口述。
林夜静静地站在公羊越身后，安静的一言不发。
公羊越望着此时尚未完全亮开的天际，缓缓说道，“我先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林夜安静的等着公羊越继续往下说。
“很久以前，有一个人从小酷爱射艺之道，他访遍名师，最后找到了一个人，此人名叫飞卫。飞卫并不教他射箭，只是跟他说，要想射箭，首先便要做到不眨眼。要知道，射艺一途，以毫末胜之，眼睛一眨之机，世事已经瞬息万变。所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正是如此。”
此人回家之后便躺在妻子的织布机下，看着丝线在梭上来来回回，如此三年，终于做到哪怕用尖锥刺于眼前，也能神态自若。
他再次找到飞卫，飞卫跟他说，做到这点还不够，要把很小的东西看到最大，方能成就射艺完满。
此人回家之后，捉了一只牛虱栓在牛尾上，每天都盯着虱子看，数月之后，他能将虱子看到碗口大小，三年之后，虱子已经变成盆子大小。
他叫妻子取来弓箭，一箭射去，正中虱子，但是牛尾毫发无伤。
公羊越说完这个故事，转身问道，“你现在知道射箭最重要的是什么了么？”
“眼力。”
公羊越眼中赞赏之色一闪而过，“不错，这是眼力，可是此人用了六年才将眼力练到大成，所以眼力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练成的。”
林夜赞同的点了点头。
“但是我留在这里的时日无多，我只能先教你箭术，至于眼力，就只有靠你自己慢慢磨练了。”
公羊越右手在空中缓缓滑过，“你知道箭最怕什么吗？”
林夜在身后摇了摇头，尽管这个动作公羊越看不到。
“是风！”
“一只瞄准的箭，在遇到风的时候，总是会遇到偏差。但是我们避不开它。”
公羊越指着木屋的墙角，说道，“你就站在此处，将墙角的那堆箭射完，直到你能看到的每颗树上都至少插上一支箭。”
公羊越说完这句话，就转身走进木屋。
林夜摘下背后的碎天弓，将墙角的一大筐箭搬到脚下。满满的一筐箭，可能有上千只，也不知道公羊越是什么时候弄出这么多箭？
刚开始的时候，林夜觉得很轻松，一棵树，一支箭，很快就把离他最近的一片树射完了。
连续上百次的拉弓，林夜能感觉到自己手臂上的肌肉已经开始酸痛。
林夜运转昊天决，真气在体内每一周天，都会在涌泉处引入一丝天地灵力，这丝天地灵力跟着真气一起运行，直到来到小臂处。然后钻进林夜的肌肉中，不断改造着林夜的体制。
小臂中暖呼呼的，酸痛之感不复再有，林夜再次瞄准眼前的树。
可是渐渐地，林夜终于发现这里面的难处。眼前的树射上去并不难。
难的是有的树能看得见，但是他只露出了一点点，大部分都被前面的树遮住了。
这时候林夜往往连续射出数箭，都只是擦着树皮飞过。
太阳渐渐西下，框里的箭也越来越少。
公羊越终于从木屋中出来了，他看了一眼林夜的杰作，笑着说道，“好啦好啦，今天就到这里吧。这些可怜的树啊，还不知道要经受多少摧残。”
林夜一听今天的训练结束，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这活儿看上去不咋地，还真累人啊。”
林夜拿着碎天往木屋走去。
公羊越伸手一拦说道，“你还不能走呢。你看看……这满地的箭，你要是不将它们捡起来，明天你射什么呢？”
林夜双手抱头说道，“不是吧，你怎么不早说。”
“早说晚说有什么关系么？你必须将箭捡回来，直到插满这只框。”
林夜心头大骂，老子先前一时高兴，有的箭都射到树顶上去了，现在天都要黑了，难道我还有爬上树去找箭。
林夜心头不爽，但是却没有办法，只好去将射出去的箭捡回来。
更让林夜郁闷的是，当他把能找到的箭都找到之后，那只框居然还空着四分之一。
夜幕悄然降临，今晚的月亮mm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每月的那一两天，羞羞答答的不敢出来。树林中稀稀落落的几只萤火虫在林间漫步，还有不知名的蛐蛐正在唱着狂想曲。
忽然，林间升起一个蓬头垢面的怪物，发出一声悲天的惨叫，“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会有人放兽夹啊。”
林夜终于放弃了，找了大半夜，一筐箭还是没有找齐。他砍来几颗竹子，很快做了一大把扔在框中，然后回到木屋，蒙头大睡。
清晨的曙光透过门缝，打在林夜的脸上。林夜伸了一个懒腰，慢吞吞的下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