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锋芒初露 -- 第五十一章 往事
“你叫那老家伙什么？莫爷？却唤我为老伯，这岂不是乱了辈分，胡闹，你现在必须改口，要么唤他为莫老伯，要么唤我为独孤爷爷！”独孤杏很是严肃的说道。
可是此时的罗南可没有想那么多，他支吾了半天，这才挤出了一句：“老伯，你怎么还认识我莫爷？还称兄道弟？”
“要叫独孤爷爷！”独孤杏顺手赏给了罗南一个暴栗，这才长吁短叹的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了，大约要从二十几年前说起，就算说上三天三夜也未见能说完我们之间的故事啊！”
罗南忍不住汗了一下，接道：“那老伯您就捡重点说，免得说上三天三夜，就说说您和莫爷的身世，再说说是如何称兄道弟便可！”
独孤杏又是一阵叹息，眼中瞬间布满了无法抹去的惆怅，徐徐说道：“二十几年前，南明国内发生过一次变天事件，而我们三兄弟，便是在那时相遇的！当时的南明帝王，初登大宝，年纪尚轻，根基也浅，内有忧患，外有祸乱，可谓是处处皆敌，登基不久之后，皇家内部便有贼子按捺不住野心，连通外敌，起兵造反，企图夺位，不过……南明国既然能在风风雨雨中屹立多年而不倒，就足以证明皇家还是有些实力地，先皇临逝之时，曾授给当今帝王一只奇军，均是由能力强悍的修者组成，战力可窥一斑，所以这次夺位事件竟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叛军惨败，被暴怒的南明帝王一直追杀到了邻国的边境之上，这才作罢！不过事情并没有这般结束，逃出南明国的叛军再次得到了邻国的庇护，并联合周遭诸多小国，共同举兵，以南明野心为借口，围困住了半个南明国！皇家军队更是无法承受诸国联合之攻，节节败退，丧失了大片的国土，灭国之辱可谓不远矣……”
罗南听得是惊心动魄，仿佛自己也已经飞回了那个年代，浴血于沙场，横刀策马，万人从中取敌人之首，百千刀影中挥刀长啸，可是偏偏在他无限遐想的时候独孤杏却停了下来。
“老伯，怎么说了半天都没听到跟您和莫爷有关的事，莫非你们到最后才出现的？”罗南疑惑的问了一句！
“急什么急，老夫刚好说到关键处，你怎么也得容我喘口气吧！”独孤杏剜了罗南一眼，又继续说道：“当今南明帝王之所以没有早逝，完全是因为三个人的功劳，当年一战，这三人不但保住了帝王的性命，更保住了整个南明！这第一人当属莫天之无愧，莫天，武斗士出身，正当南明国大片土地沦陷之时，他纠集了一批义士，不惧生死的参加了这场战斗，这些义士均是奇人，杀敌更是以一挡千，即便是对付数倍的修者也不在话下，而那莫天其人，更是生猛，仅凭两柄腕刀，便可穿梭于万军从中，无人能敌，其心更是狠如狼，刀下从不留活口，人命在他手中，当真如同草芥一般！有了此人率军的加入，形式登时逆转，敌方主力受阻，延误了战机，这才使得南明国的帝王没有遭受到围困的窘境，总算是留下了一条性命！
这有功的第二人，名为浑邪，乃是一名魂师出身，此人……行踪诡异，修为高明，不亚于莫天，不过他的本领并不在于与万军对战，而是在暗中刺杀敌方诸多将领以及权势之人，每每出手，均无失误，他若是想要谁的命，那便如同被饿狼盯上一般，再难逃脱。有了此人，敌方每时每刻都将处于混乱之中，军心不振，内讧不断，几国将领统帅相互猜疑，难成一气，先是产生小小的摩擦，而后便是大打出手，谁也不肯再信服哪个！如此，原本还连成一气的敌方便如同散沙般，再也没有了进攻的欲望。
至于这第三人嘛……”
说到这，独孤杏再次闭口不言，同时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瞧着罗南，那模样就像是捡到了什么宝贝一般！
罗南又是一愣，结巴问道：“老伯，您要说的这第三人，该不会就是独孤杏吧？”
岂料独孤杏眉毛一挑，极其自恋似的说道：“正是，正是，小娃可教也，竟然连这都能猜到，果然不愧是我独孤杏的徒弟啊！”
罗南顿时一阵恶寒，这问题好像傻子都能猜得出吧？说啥也跟这老头扯不上什么关系吧？
“咳！”罗南咳了一下，强忍着笑意道：“老伯，您那机关术大发神威了？不过小子实在有些想不通，您那机关术一不能大批制作，二不可用来冲锋陷阵，如何救得了南明国和皇帝呢，难不成是每人都配上一两件暗器，又或者是弄一些机关人来阻挡敌方几十万大军？”
“唉！”独孤杏并不生气，只是叹道：“小子，你莫要以为老夫是在吹嘘，也莫要以为老夫是争名好利之人，对于当年那般作为，我虽自豪，但更多的是心存愧疚，数万冤魂葬于我手，实乃冤孽也……”
一听到这老头说数万人命，罗南险些被刺激得吐血，一个人对数万人？这是什么概念？有可能吗？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将机关秘籍想了个遍，罗南也没有想出来到底是哪样机关有如此的威力，竟可收割数万人的性命？
独孤杏倒也不理会对方惊奇的眼神，自顾道：“当年那般作为，少有人知，若是被世人知道机关术如此的残惨无人道，定会不顾一切的收买以及诛杀之！小子，老夫告诉你此事，你莫要转告他人，否则你我当将招来杀身之祸啊！”
“杀身之祸？老伯，你救了皇帝，岂不是早已扬名天下，为何又不要我张扬，这岂不是说来矛盾！”罗南不明所以。
独孤杏一摆手，道：“此言差矣，我都说过了当年之事，少有人知，除了莫天和浑邪之外，也就只有你才清楚此事了，当今帝王，根本无从知道是老夫施的手段，若是被其晓得老夫有如此能耐，定然要惹来麻烦，要么归顺于皇族，要么……被诛杀！对付千军万马老夫不足畏惧，但是要对付皇家的几名高手，基本上不用出招就一命呜呼了。”
“原来如此，老伯你究竟用的何种手段，诛杀万敌，小子心中很是好奇！”罗南忙问道。
独孤杏哈哈一笑，却显得颇为苦涩，他缓缓说道：“自然是机关术了，机关机关，暗算暗算，一草一木，皆可为机关，此乃大境也，这并非老夫所言，而是祖师爷所流传下的金玉之言，意思颇为明显，只要将所能运用的东西为己所用，均可设计出机关。当年老夫利用几处天险，巧妙安置，便搞出了几样大型的机关，奔雷滚石，猛兽洪水，深不见底的怪潭，杀人于有形，势不可挡，每一计出，均有数千人丧命，这一仗打下来，少说也有数万人葬命于老夫之手，若说我是人命侩子手，倒也名副其实，毫不为过……”
听着，听着，罗南的哈喇子险些滴了出来，他从来没有想过，机关术竟然还有此等精妙之处，也亏得这世上只剩下了独孤杏这一名机关匠，若是再多一些，整个大陆岂不是乱了套？行军打仗，处处要提防着这些布设陷阱的机关师，稍有不慎，极可能全军覆没，连全尸都留不下！
看着罗南那副猪哥样，独孤杏丝毫不以为意，道：“你莫要这般兴奋，行军打仗这种事，一辈子也未见能遇上几次，乱世之中，机关匠也不是如鱼得水的，若是赶上运气不济，一个虾兵蟹将都可以将你收拾掉，再者说，老夫浸淫机关术几十年，才有这么一点点的成就，你也莫要羡慕，与祖师爷比起来，我等如同萤火之光，不足为奇！”
罗南倒也知道自己现在这水平纯属瞎想，便收起了馋相，将话题扶正：“老伯，你和莫爷就是此时相识的？”
“不是只和莫天相识，而是与浑邪我们三人，战后，王朝得保，我三人相见恨晚，便干脆结为异姓兄弟，莫天为大，我为二，而那浑邪排在第三位，此后的日子里，我们三兄弟更是形影不离，任凭谁也不能将我们分割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