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 第102章 妖魅
楚华生霍然站了起来，一股妖魅的气息随之散出，唇边勾起不似常人的弧度：“就凭我是火刃堂的堂主，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那些见不得人事，阿豹要不是不给你们一点甜头，你们会睁一眼闭一眼，不要给脸不要脸，我来这里是敬重九爷才来的。只要九爷说我过错，我楚华生二话不说马上滚蛋。”
“你——”那年轻人气得说不出话来。刚想骂几句脏话，但触到楚华生那不带任何感情的冰冷的眸子，一下子卡在喉咙里。
“楚华生，都是一个帮会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不要太过于独立。”金九低沉的声音中蕴涵着威严，沉默了一下，“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以后大家和平相处。”
“九爷，可是——”那个年轻似乎还要有话说。这么九放过楚华生对刑堂的声誉是一个不小的影响。
“我的话怎么时候需要说第二遍。”金九身上骤然爆发出经铁血岁月洗礼冷杀的气质。
“是，九爷。”那年轻人马上恭敬道。身子冒汗。
虎威犹存啊！楚华生的唇边淡出一抹微笑。
“九爷，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先走了。”
“嗯，你有事情你先走吧。”金九脸上换了一副和气的笑容，与刚才那一股冷杀的气质截然相反。姜还是老的辣。楚华生带着似有似无的微笑走出门外，仿佛想起了什么，回头灿烂一笑，漆黑的眸子中却蕴藏着滔天的杀意：“九爷，青哥的死我肯定帮会里一定有内鬼，只要给我查得出是谁，无论他的身份是什么，他的下场一定会很惨很惨。”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这是一个铁血男儿要做的事。
陈天嘴角轻微的颤动一下。
“九爷，那我先下去了。”刑堂的人道。
金九爷点点头。待那刑堂年轻人走后，房间里就剩下金九和陈天了。
金九拿起桌子上茶壶，对着茶杯缓缓倒下，茶有九分满，几乎要溢出杯子。陈天眉头一皱一展，相识这么多年，他自然清楚金九的喝茶的习惯，做人就像这倒茶一样，有七分味道就够了。楚华生毕竟是年少气盛，太过于锋芒毕露，这种人往往会不知不觉得罪很多人。
接下来的金九的做的动作就让陈天感觉有点不是滋味了。金九那一张岁月写下沧桑的脸上露出一个模糊的微笑，仿佛是一个慈祥长辈看着儿孙取得骄傲成绩的笑容。金九拿起茶杯，放在唇边，并没有像平常饮茶，而是手腕微微向下斜，九分满的茶流出，只见金九的手腕再次一动，茶杯里的九分茶已去两分，刚好是七分。
“这茶刚倒下去的时看上去是九分，实则是七分而已，因为有两分是故意给加上去的。”
对于金九爷这模棱两可的话，陈天在心里琢磨着，却百思不得其解，这一句话到底在隐喻着怎么呢？
金九看着这个二十多年的老友。百感交集有些事情不说不代表不知道，有些话只能藏在心里的，说出来就变味了“阿天。”金九叫着相隔二十多年没有叫过陈天的小名，思绪仿佛回到从前，缓缓道，“一块玉能不能成为美玉，开始和过程都不是最重要的，结果才是最重要的，阿羽是什么料子我能不清楚。你们这次做的事情很让我失望。”
陈天第一次发现自己突然还看不透金九这个人。这二十多年他以为自己清楚知道金九习惯与秉性。有时候他甚至很得意从金九一个眼神或者一个动作猜测得出他的下一句话说什么，做什么动作。只是刚才金九一席话有一种大冷天被人灌了一桶冷水的感觉。
“九哥。”陈天叫的不是九爷，而是刚出道时候叫金九的名字，心有不甘，“你就这么放过楚华生？”
金九看着这么执迷不悟的老友，微微叹息道：“年轻人自有年轻人的世界。我们已经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活到我们这一份上，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陈天眼中有着莫名的嘲笑意。他要是看不不开有怎么在他的身边呆了近二十年。他要是看不开早在十年前自己拿着他的人头去领百万奖金了？
“你支持谁我不反对。”金九抿了一口茶，语气中透露着疲倦，“只是阿青，他跟我这么多年，我早把他另一个儿子看了，你们这么对他……”
“九哥。”陈天突然正视金九，语气透着自信道，“我不信小羽争不过楚华生，他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知道他的性子。楚华生如果真有那个本事强过阿羽，我也无话可说。”
金九不语，只是继续倒茶。话已尽，多说无益——
————————————————————————————————————“阿鸡死了你知道吗？”
“，出了这么大事情，我能不知道，你说挂不怪，阿鸡和谁有这么的仇，你看到他死前的样子吗？真他恐怖啊。”
“没有啊，你给我说说。”
“听说是南门阿天干的。”
“给我说说是什么回事。”
好事男开始口沫横飞，仿佛亲临现场一般。
“死得很惨，很惨。我好久没有见过这么令我亢奋的场面了。”一个穿着普通甚至说寒酸的去年摇晃手中酒杯缓缓道，“四十多具尸体横躺在那里，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啊。”一双笑意的眼睛透露玩味的目光，“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下个要杀的人又谁呢，真想见到这变态人一面。”
“刑名，我想你会见到的。”叶言修长而洁白的十根手指在钢琴上很有节奏弹了一次自创钢琴曲笑道，“或许你会很意外。”
叫做刑名的青年有着一双中性耐看的脸型，男人的粗犷与女性的柔和在他的五官得到最好融合，他脸上始终挂着似有似无的微笑。只是这个微笑似有淡淡忧郁藏在其中。
刑名看着酒杯中的红酒：“莫非你认识这个人，所以才让我大老远的跑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来看他。”
叶言缓缓起身，刻意隐藏身上的贵族特有气质在一刻一展无遗。他注视这个只有他一个朋友的刑名，心思复杂。他不缺钱，相反他的钱多得要命。叶言的家底和他比起来就像一只小蚂蚁看见一头大象。下场只有被踩死的份。
印度最最有钱？塔塔集团的总裁RD塔塔。塔塔集团作为一个家族企业，创建于印度摆脱英国殖民统治、寻求独立的年代，是一个具有印度特色的企业。拥有132年历史的塔塔集团依然忠诚地延续着它在19世纪建立起来的目标，即将印度发展成为一个工业大国。塔塔集团可以说整个印度人的骄傲。而作为中印混血儿的刑名可以说天子骄子，因为他老爸就是总裁。可就是这么一个富贵得连拉屎都可以用钱擦的问题青年，偏偏做了婆罗门的隐秘杀手。印度婆罗门，中国名门，日本千鹤门就是亚洲最出名杀手三大门组织。
本来，刑名是注定要幸福快乐的，因为老天都给他安排好了，别人可能要花一辈子的事情他只用几分钟或者几秒就可以做到了。可是他偏偏一点也不快乐。叶言甚至不知道他这个好友到底是什么想。别人梦寐以求的财富在他的眼里或许比不上路边一片叶子。
刑名的母亲早逝，父亲塔塔从未续弦，而且从未放松过对儿子的教养，在刑名七岁的时候，就已请了三位饱学通儒中国学者和两位印度赫赫有名的佛门师傅教导他，希望他成为一个文武全才的年轻人。
如此好的一个老爸，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找的，没有弄一堆女人回来再生他十个八个孩子，而是对儿子情有独衷，还非常重视教育，刑名想不成器，都是困难的。
所以，刑名成了一个有能力和教养的二世祖。后己也成了爸爸。竟然娶了一个温柔贤慧美丽的世家女，生了一个聪明孝顺诚实规矩的儿子，儿子还从来没有做过一件让父母伤心讨厌的事。
一个杀手有了老婆和儿子还是冷血杀手吗？答案不需要知道。因为知道的人都死干干净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