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 第101章 砸了
一个一身雪/白衣裳上的女人，丰姿卓约的按剑而立，诡异站立在皇甫少和的前面。
“暗月，怎么事？”
暗月低声恭敬道：“华裔和木鱼死了。”
“哦。”皇甫少和淡淡应了一声，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查清楚是怎么干的？”
暗月犹豫了一下，道：“一个叫楚华生人，身份是学生。”
名门的两个人字级的高手被一个初中学生给干掉了。暗月作为人字级的级主，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这对名门百年来的的声誉造成不小的影响。
名门分人字级，天字级，神字级三大级。人字级是地位辈分最低的一级。刺杀什么人，对方是什么身份。名门的情报处会根据资料情况派出合适的级字高手。一般而言人字级都是接小生意（一百万一下）。而要天字级则到惊人千万以上。不过很少有天字级高手出动的，没办法，现在的人命不值钱啊。更别说神字级的高手，那已经是传说中的神话人物。要他们出手除非是刺杀一个国家的领导人。据说神字级前三甲在亚洲黑榜都占用一席之地，至于排名情况则不详。
皇甫少和笑了，眼色冰冷，房间的温度仿佛下降十几度：“人字级的人倒是越来越让我刮目相看，很好很好。”
暗月大气也不敢呼一口，手指微微颤栗。她可清楚这个大哥的冷血手段。三年前也是由于一个人字级高手大意导致任务失败。皇甫少和当场操起刀把那个人剁成肉酱，命令人字级人都要吃他的肉。更令人寒意的是皇甫少和还让人字级人全都自断一根手指，蒸熟了吃。
或许是不想沈玉的嗅见血腥味道，皇甫少和淡淡道：“我不想在听到那个人任何消息。”
“是，少主。”暗月暗暗舒了一口气，她自然猜到是沈玉这个女人变相救了她一次。
“你对女人永远是这么冷酷吗？”
沈玉淡淡道，眉毛轻皱在一起。她从不过问他的事情，但不代表她不知道。
皇甫少和冷笑道：“在我的眼里男人和女人没有分别了。”心里还有一句话没有说，除了你和她。
“大哥，你怎么时候起来的。”铁木问站在窗前楚华生。有点不好意思，暗骂自己什么睡得那么熟。不过说也奇怪，只要有楚华生站身边他就睡得特别安稳特别快，平常他基本都是到两三点才睡。
楚华生笑了笑，转过身道：“早餐在桌子上。”眼神很温暖。
铁木看着这个脸上有着慵懒笑意的少年，咧开嘴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穿上衣服，去洗漱。
吃了早餐后，铁木问：“大哥，要做事情吗？”他感觉现在全身充满了力量。
楚华生嘴角勾勒出一抹阴谋的笑意：“风和日丽是杀人的好天气。”
铁木神情很兴奋，他觉得跟楚华生一起，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兴奋的状态。
楚华生看了看墙壁上的钟喃喃道：“时间到了，人也应该来了。”
仿佛正印证他的话，敲门声响起，铁木去开门，进来的是谢阳。
“人我都带来了。”
“叫他们进来。”
谢阳对着外面喊道：“大哥叫你们进来。”先是虫子，沙仔等震东帮的元老走进来后鱼贯走进二十几个脸上还残留稚嫩痕迹的少年。
谢阳低头对楚华生道：“这二十几个人是我从里面筛选出来的，大多是街上一些混子，有几个还是再逃的少年犯。”
楚华生淡淡瞥看那二十几个人一眼后，用一种不冷也不热的声音道：“我不管你们以前是做什么，跟过什么人，现在进了震东帮就要遵守震东帮的规矩。我不奢望你们为我档刀或者挡子弹，那有点不现实。大家活命才是最重要的。我要你们过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砸场子。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问？”
沉默了几秒后，人群里一人实在憋不住了：“你真的就是那个楚华生吗？”
楚华生看着那二十多双流露出新奇或者有点不信任的神情，先不答他们的问题，向铁木道：“去那一把匕首过来。”
铁木一愣，但马上就把一把啄木鸟的匕首拿给楚华生，楚华生一个玩味的眼神，伸出两根手指夹着刀身，叮当的一声，匕首竟然被生生夹断。
“现在还有怎么问题吗？”他面带懒洋洋的微笑。眼神深处却有着不为人知的苍凉的寂寞。
那二十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由生出一股冷意。楚华生的表现已经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如果有人不相信，可以上来看看。”谢阳大声道。心里道，妈，好在我有免疫能力，怪胎就是怪胎啊。大哥露出这么一手变态的手劲，那帮小子看来是彻底服了，来之前他还考虑怎么让那些小子真心叫楚华生当大哥呢。现在楚华生露出这么一手，很是时候。
“大哥。”
二十几号人同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想不到龙头老大这么厉害，看来传言是真的了，，这下老子要发了。众人的冒着这样的想法。
希望你们的选择是对的。楚华生没有狂妄认为自己有了妖丹就天下无敌了。原来当老大除了风光之外还有着看不见的责任。总之他发誓，只要有他吃香喝辣的一天，他们也能吃香喝辣。自己吃什么他们就吃什么。从这一点看，楚华生的身上已经具备了当一个上位者的潜力。
夜，静静拉下它的颜色。华灯初上。天涯海角酒吧。
一辆黑色的小车不远不近停靠在路边。小车后面是四辆无证的面包车。
火男坐在驾驶座位上抽着一根烟，吐出一口烟圈，道：“我没想到你这么毒。”楚华生不按常理的出牌再一次颠覆他在火男眼里的形象。以前他以为楚华生狠，但没想到竟然狠到这种地步，他甚至有一种幸好他和楚华生站在同一条路线上的。不然到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五哥果然没有看错他。他现在终于知道唐五的用心了。楚华生天生就是一个混黑道。狠？别人比你更狠。要想在黑道上混，除了狠，对自己，对别人。还要有过人的头脑。冷静的心态。
“毒就毒吧，毒得坚定一点，真实一点，就不会觉得恶心。”楚华生淡淡道，波澜不惊的神情。现在的他已经完全能控制住自己的神情了，什么时候说什么话脸上该是什么表情。泛起一丝自嘲的笑容。他不介意别人什么看待自己。只要自己能活下去。而且要活得骄傲，活得轰烈。现在的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谢阳侧头看着那一张淡漠的脸，心里有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这个计划会死很多无辜的人，他根本不在乎。再过几分钟那些在天涯海角寻欢作乐的男女马上就要去另一个世界了。
“时间应该到了。”楚华生的轻轻道。眼里完全是一片冰冷的神色。
他的话刚落下。只听轰然一声剧响，接着一股青烟从酒吧里冒出来。随后，男人，女人痛苦的哀嚎声传了出来。
“铁木，别留下任何的活口。”楚华生把眼睛轻轻闭上，缓缓道。自己应该下地狱了。楚华生的嘴角再一次泛起浓浓的自嘲。你们不服我，我只有送你们上路了，要怪就怪你们的命运跟错了人。对于猴子留下来的人楚华生是一点感情都没有的。他当然也知道其他三个堂口堂主都在暗地里盯着他。把猴子的人全杀光后安排自己的人进去。你们看着，总有一天我要斧头帮变成我的震东帮。原本闭起眼睛的楚华生猛然张眼，瞳孔暗红色。妖气凛然。一股窒息在车里激荡着。
铁木犹豫了一下，狠下决心道：“知道。大哥。”下车，对着后面喊道：“一个都不能留。”接着从面包车下来那二十几个人，手都拿砍刀，冲向酒吧里。逢人就砍。
单方面的杀戮只持续短短一分钟。但就在这一分钟里，世界上又杀了一百多条的生命。只有那滚滚冒出的青烟与火焰见证了这一切。
当警察赶到酒吧的时候，空气中弥漫者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焦肉味。不少警察当场呕吐。
“鸡哥，不好了，有人来闹事。”鸡哥的一个手下屁滚尿流对着正在抽白/粉的鸡哥喊道。“，什么人敢砸我的场子。”鸡哥一个巴掌把那个小弟给扇飞，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他长得一身皮包骨，仿佛风一吹就倒的。可是眼睛偶尔闪过的冷光足以让人颤栗。那是一种对别人狠但对自己更狠的冷光。他十三岁就出来混了，他的父亲是一个患有精神病的疯子，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那个疯子把母亲杀了，又要杀他。如果不是母亲死死抱住父亲的身体他早就死在父亲的刀下了。他永远也忘不了父亲的刀砍在母亲瘦薄身上脸上那种狞笑疯狂的表情。他更忘不了母亲临死前看他的目光，那是一双装满苦涩与无奈的眼睛。我喜欢把他蛋炒饭的段子喋喋不休的讲个没完。
他努力的把自己装作一个正常人，可是每到风雨交加的时候他总是喜欢一个人喋喋不休。拿着砍刀对着一面镜子，一会而模仿自己的父亲砍母亲的样子。一会儿模仿自己的母亲凄苦的目光。只有这样，他就感到一种莫名的快意。
砰的一声，门被踢开了。鸡哥嘴角抽搐着，一个少年走进他的视线。他一身洁白的衬衫，一张不算俊秀却很有味道的脸挂着三分的笑意，眼睛异常的明亮清澈，只是这种眼神带着令人悚然的嗜血寒光。修长的手里握着一把泛着冷光的刺刀。刺刀的刀身好像有一颗子弹头。他的身上仿佛带着一种与生俱来阴暗气质。
他的后面跟着二十多个人。可是鸡哥只看见这个穿着白色衬衫的少年。
“我来这里的目的杀你们。”楚华生的刀指着鸡哥和他身后那帮小弟，语调平静，仿佛在诉说一件再平常不过事情，“不要问为什么，要怪就只怪你们遇上了我。我叫楚华生。”
“你就是楚华生？”鸡哥小眼睛打量楚华生，“我没找你算帐，你到先给我找上门了。”马力和他的几个小弟死的不明不白，但依目前看来，楚华生就是杀他们的人。
“我们这里有四十多个人，你的最多就三十个，你他妈刚出来混的。”鸡哥的一个小弟看不惯楚华生狂妄出来骂道。
楚华生泛起一个冷冷的讥笑道：“你错了。就只有我一个人。”
楚华生之所以做这么完全是为了建立自己的在震东帮中冷面形象。当龙头除了适当的施恩还要树威。
“你说什么？”鸡哥不是很清楚楚华生说的话，“你再说一遍。”
“我一个人就够了。”
“哈哈……”鸡哥失声大笑，他现在怀疑楚华生是疯子了，一个人干他们四十多人。楚华生把他们当傻瓜了？
楚华生的嘴角微微翘起，仿佛很温暖的笑意。
“给我砍了他。”鸡哥骤然停止大笑，大声道。
站在他身后的小弟像一只只发情的公狗冲向了楚华生。
鸡哥看见刀光连连闪过，忽然间他的眼睛就变成了一片肆意鲜红世界。
无数鲜红的血花，就像是焰火般忽然从刀丛中飞溅而出，和墙壁的泛白色交织出一幅令人永远忽视不了的图画。
没有人能形容这种美，美得如此凄艳，如此残酷，如此惨烈。
楚华生依旧是一身洁白的衬衫，没有染上一滴的鲜血。他的脸上还是挂着那三分浅浅的笑意。眼睛中散发一种炙热的光芒。鸡哥没来由的大笑起来，死，他不怕。只是想不到下场会是这么悲惨。刀光一闪，鸡哥的咽喉多了一滴刺目的血滴。轱辘一声，头颅滚下来。血像泉水从脖子喷溅。
“呕……”
“呕……”
在楚华生身后的人全都弯着腰呕，包括不知道见到多少大场面的火男，也是脸色泛白，呕起来，不停的骂道：“不是人，真他不是人，你就是一个冷面修罗。”
楚华生回头一笑，灿烂之极：“冷面修罗？哦，我喜欢。”
被楚华生割下的头颅那些鸡哥的小弟头颅落地时，有的眼睛还在眨动，有的眼睛还带着鲜明的恐惧之色，有的舌头刚吐出来，还来不及缩回去，有的身上的肌肉还在不停地颤动。
这种颤动就像一个处女的被一个老手的男人用最漫不经心的手段挑拨着她的情欲。
“楚华生，下山豹是不是你杀的？”刑堂的一个看上去很斯文的年轻对着坐在板凳上的楚华生声嘶力竭道。在他盘问的过程中楚华生总是答非所问，比如他问那一天下午你在什么地方。楚华生就说忘记了，我有轻微的健忘症。然后露出一个很有歉意的表情。
金九爷和陈天在一边“审视”着楚华生。从头到尾楚华生的脸上是波澜不惊的淡漠的神情。
金九爷发话了，这么问下去不是办法。刑堂的人可以对帮会中的任何人动刑逼供，但楚华生有点例外了。他的身份是唐五的干弟弟。对于唐五被关在牢中十多年金九有难言的愧疚感。
“楚华生，阿豹是不是你杀的？”
金九爷目光炯炯的盯视着楚华生那一张充满淡漠的脸。这样或许可以从楚华生细微的面部面前看出个所以然。遗憾的是楚华生脸上没有露出什么表情。
楚华生的嘴角淡出细细的笑容，眉宇间有一股难以言明的妖异。
“只要九爷拿出证据阿豹是我杀的，我自愿受刑堂的刑法。”
楚华生这一句话无异承认下山豹是他杀。金九爷眉毛一皱。楚华生是在挑战自己的忍耐限度吗？不过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他重新审视楚华生了。
“我只不过是做我该做的事情，九爷不是说过禁止卖白/粉吗？阿豹公然在场子里卖白/粉，我是顺便清理门户而已。”
“恐怕不是如此吧？”陈天眯着眼睛问道。老实说从一见到楚华生起，陈天就有一种很荒谬的感觉。只因楚华生行为处事太超出他的想象之外。冷静中不乏豪气。决然中不乏温情。很难想象一个少年的心机会这么深沉。可以用八个字来形容——败絮在外，金玉其中。而且从他的面孔中他仿佛想起一个冠华绝代的男人。只是那个人消失了很多年，谁也不知道是生是死。但他接近完美的神话却铭刻在他的记忆。
刑堂的那个年轻人哼了一声，看不惯楚华生淡漠中隐现出狂妄的气焰：“就算阿豹卖白/粉也是我们刑堂的人动手，你是什么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