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医院乍起风) -- 第三章(医院乍起风)/第5节:妈不辨儿子
第三章(医院乍起风)/第5节:妈不辨儿子
何冉冉出现在娣莱病床前:妈,用轮椅推妳出外走走。 娣莱黄泡髡熟:我可以走。 冉冉提意:到花园去啦,紫竹葵开得靓。看妳走动,还可以嘛。又吓唬我,讲病重,骗我老远赶回。 娣莱:到了那里实习?
冉冉把食指在嘴前摆:嘘,不要让爸知道,荒村精神病院。 娣莱莞尔:爸拱手让妳了,在外回避。 妈,我要卖辆麽托上下班,想你支持。 何种牌子? 最好是“哈里”。 娣莱断言:不行,2轮的危险,哈里是男式车。倒了妳都扶不起来,用这车匙。 这是车匙? 就是家里的保时捷。 冉冉拼命摇头:那不行,我一个小女生,开着保时捷算何风景?招摇! 娣莱挑逗女儿:开0.6
救命,开微型货车代步,本小姐就成了车夫。 家里没有其它车。 冉冉撒娇:妈,要我上下班挤公交,在车厢里打桩,妳就忍心让女儿任由“咸猪手”非礼?
妳还怕咸猪手喔?身上穿的布愈来愈孤寒,诱人犯罪。妳妈钱囊拮据,没办法成全妳哈里。 那我回医院,杯葛妳。 娣莱哀求:多住两天,想想有没有其它办法? 就两天,总之要给我车。 翌晨,冉冉从健身室出来,邂逅遭遇巧合。一眼就看到崭新的“哈里”,老蹩推着它气喘如牛:他,总出故障,把它扔了。 冉冉走过去羡慕:老蹩,名品牌,不差嘛。 老蹩:不要这车,十多个转换机构加上开关搞到头晕,不会使用。我喜欢踏板的简单实用。冉冉,喜欢就先拿去用。 冉冉喜出望外:真的。不会食言? 坏的,不要高兴太早。水货不保质,我烦了。 我要了,推去修理。 冉冉推“哈里”出何府第别墅,就出了一身香汗:要是“变型金刚”我就成了超人,可惜。好的时候是机器,坏的时候就怄气。试试启动,引擎一阵轰鸣,竟然着了。 她转身跨骑,溜之大吉。 何府第别墅内的老蹩静候多时,听到了麽托引擎声,欣慰抓起电话:何老板,“哈里”已经给了冉冉。 何佛在电话里:要她办好证照。 老蹩:会替她办。你在那里?
老地方,和袁泰昌一起饮酒,你也来啦,一齐IN。 …… 何冉冉在家里只住了两日,骑着“哈里”回到第二病区,十分惹眼。那时路上最豪奢算是本田G125。哈里颇为希罕。 李森上前问候:何医生,早晨。 何冉冉:早。 李森献殷勤:帮妳抺车上腊? 不用,是新车。帮我推上台阶入医生办公室。 突然小花园一阵喧哗,好几个护士出来观察,以为又有病人打斗。原来是何柱国医生与病人玩“三公”(一种博弈游戏),输了瓹枱底,何柱国医生年轻有活力,与病人关系融洽,甚至同病人称兄道弟,并不像其它医生那般高居临下,让病人抬头至到颈椎疲劳。他的工作态度显然有违常规。何冉冉记得许庭美上业务课讲到,医生必需有一种君临天下的高贵气质,令到病人绝对崇拜和尊敬,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听从医生的指引,才会配合治疗,在办公楼大厅,明显挂4块金匾:
全国心理卫生主题教研组 中国精神卫生学会实验基地
华南精神病研究院
中美精神疾病合作研究所
每块都份量十足,不论是真或假!其目的只有一个,摆明在病人和家属,提高医院技术层次,令病人和家属尊崇信任,进而听从我们吩咐。砍柴不误磨刀工,做好这份工作,治病就事倍工半甚至水到渠成。 这是第2病区亦就是本病区,区长许庭美上课的某段发言。 又一阵喧哗,何柱国医生又输了,冉冉倒要看他最后怎样下台。 这个何柱国就甚为另类,引起她的兴趣:何柱国医生摆错牌了,这里就是一对KK。 讵料他这样回答:是妳搞错了,我叫何国柱,不要乱给我起名,父母不同意。 冉冉诧异:是吗,何国柱医生孝子贤孙,改名权利好像无需经过父母。?
对手之一的宋侃:在打牌,不插口,小心输了赖你。何国柱医生硬要做庄家,一输就是三,他至少要瓹6回枱底。 何国柱询问:何冉冉医生,找我有事? 没事,叫我“冉冉”好了,与你相比,只属小妹妹。 又一阵聒噪:何国柱医生,又输给三家,共要瓹9个圈。 何医生搭着冉冉:走,有事找妳。 宋侃等人那会放过:何医生食言了,讲话算口齿。 何医生掏出一包香烟:不要乱抢,搅断烟支了大家都没好处。 病人一哄而散。
在医生办公室,何医生:冉冉是实习医生,还没有办公枱,我这办公枱是旧了点,3个抽柜一个厣柜,我空出两个抽柜,让妳装笔记资料或者化妆品之类,这是靠右边抽柜锁匙,妳拿好。 哎呀,我就鸠占鹊巢了,谢过恩公。 哗,何冉冉愿做第三者?
何冉冉:不明,请赐教。 妳都讲鸠占鹊巢,又称恩公,还不是第三者?
哎哟,一不注意就成了第三者,这第二病区无处不陷井。 许庭美区长拿着病历进来:唉,病人陈穗青难搞了,本想过三日,他的伤会收敛,现在反而更肿了,何医生和宠医生都去看看,有何办法?
在监护室,病人陈穗青全头肿成个3号足球,眼睑涨到看不到眼缝,脸上能看到的只有像两瓣新奇士橙肉双唇,但显黑青,比何冉冉当天见到的伤惨烈得多。 何医生:转院,我们这里根本没有疗伤的药。 姓宠的女医生也问:通知家属了吗? 许区长:家属马上就到。宠医生,妳是女人比较细心,接这个病历。 宠医生没发一声,走出监护室,没接。 许区长又把病历塞何国柱:何医生是病区的中坚力量,这病历交给你。 何医生急急翻阅陈穗青病历:怎接呵?刘兴广怎搞的,外勤部简直无法无天,打成这样子,我不接,本人根本不会治疗肌肤创伤。也不会向家属解释。 医生们促手无策,退出监护室。 宋侃搀扶陈穗青小便,陈穗青眼睛无法睁开。 陈穗青回病床躺卧,宋侃用熠熟后去壳的鸡蛋为他碌脸,民间传说这样可以吸去伤患血瘀。 良久,一位家属模样的老媪进入,见到面目肿涨的病人惊叫:病人怎会这样?真是疯子堆。 显然,陈穗青是听到了熟谙:妈,是我呵。 老媪走近床前:你是谁?像个大头佛,连鼻眼也看不见。 陈穗青挬开宋侃的手叫:妈,我是穗青,陈穗青就是我哦。 老媪还是不敢相认:再问一次,你到底是谁?
陈穗青:妈你叫姞苦妹。 陈穗青的妈妈姞苦妹当即搂着儿子嚎啕大哭:该煨啰,谁打成这样哦,跟他拼了我这条老命,呜呜。 倒是陈穗青反过来安慰母亲:现在没事了,最痛的时候已经过去。 老媪哭得呼天抢地:还说不痛?儿子呀儿子,你不痛我心痛!
哭号引来一大班病人看热闹。
午饭前夕,陈穗青的哥连同堂兄抵达,为陈穗青照相留下创伤证据。 何冉冉又在听“握文”录音。许区长提示她录音机取好不要带到病区,万一机子被抢或摔碎,会被病人捡到金属片,那怕是锣丝,总之是金属就会很危险。 陈穗青哥哥及堂兄推门而入,许区长好像已有准备:陈穗青家属?请坐。 我不明,医院本来就是治病救人的,何故会反过来创伤病人? 许区长不紧不慢:请问贵姓? 我叫陈穗强,是陈穗青的哥,这事一定要水落石出,到底是谁的责任? 许区长马上解释:当时情况危急,陈穗青酗酒后到处打人,我们医院的外勤医务人员接到120转来的求助电话,才马出动,果然看到了陈穗青正在发病,外勤对他进行控制遭到攻击才还手的,但酒后的陈穗青不但不就犯,而且把外勤组长打伤了膝盖,缝了3针,所以才对陈穗青采取进一步控制行动,行动中对他的伤害在所难免。 陈穗强:我不同意这种说法,你们外勤6条大汉对一个手无寸的公民,实在是侵犯人身自由。 许区长:在请家属注意,陈穗青已经不是法定上的自然人,他是一个曾经被强制入院被治疗过的酒精中毒性精神病患者,他所具有的社会功能权和人身自由权已不复存在,而且正在发病,直接威胁着周边居民的生命和财产安全,我们的外勤人员纯属是控制这种危险因素的膨涨和发展,不存在侵犯人身自由的事情。 陈穗强对许区长的反击一时间讷语,良久。 提出:你们捉人前至少应该通知家属,我们家有电话并留在病历上。 许区长:当时情况危急,是众群报案,我们才出动,我们不知道陈穗青早有案底。你讲“捉人前要通知家属”,倒想反问,你们家属有没有做好监护工作,任由病人到处游走,病人的行动是要受到限制,家属监护工作没有到位。 陈穗强回答就迷糊了:病人有手脚,自然是要活动的,难道讲要把病人禁闭在家?
许区长教授:方法很简单:你们监护不了,送到医院来,由医院代你们监护。 医院也不能长期搞禁锢,病人总是有出院的时候。 陈穗青当时是发病期,不是康复期,加之是群众报案,我们医院能坐视不管?
许区长再次把包袱反弹回到陈穗强头上,陈穗强这下只有叹气:你们打成他这样,总要赔付医药费。 许区长很坚决:不可能,在控制陈穗青过程中,不是他被打伤,就会是我们的外勤医务人员被打伤,选择对病人的镇压是必由之路。 一直没有出声的堂兄插话:区长,你多次讲到是对病人陈穗青进行控制,从行为上讲“控制”与“打击”意义完全不同,控制不存在攻击,你们6个外勤完全可以把陈穗青按倒在地,而不是把他打成连母亲也无法辨认。 陈穗青附和:对呀,你们的外勤是存在行为上的蓄意伤害。 对话至此,许区长已经无言反驳,搪塞:这只是你们的解释。 陈穗青堂兄:走法律程序你们医院是输定的,无有必要拖时间嘛。 许区长突然补充:如果你们决定走法律途径,即是怀疑医院的做法不对,这样请你们马上带走病人,我们医院不再为陈穗青进行治疗和管理。我倒要看他怎样在家里和街道发疯发癫。 这绝对是对付家属的杀首锏,陈穗强和他的堂兄相对无言:陈穗青不在这里医病能何处医治?不能这样见死不救。 许区长见对手态度放软,也就和气起来:其实我省精神病院就此一家,你们还能到那里医治?出省医治?不现实,不要动不动就讲到法律法庭,多吓人喽,都坐下,大家商榷商榷。现在陈穗青被伤已经阿弥陀佛,要是他发起狂来,伤了他人,甚至于杀了人家,你们家属能否赔得起?这事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许区长吩咐:有劳新来的医生何冉冉小姐,打壸滚水,我有好茶。 陈穗强重申:我们亦不想把事搞大。 至此,医院的垄断地位起到绝杀作用。本直来理据在手的陈穗青家属,最终投降。 下午由医院出车,送陈穗青到省医院看头伤,许区长要求由四个外勤随车监护。 在车上,陈穗青从外勤的对话里听出了外勤组长刘兴广的鸭乸声:哥,就是这个人打我的,我认出他的声音。 哥哥陈穗强一改常态:你最好去死,连累家属连累街坊,不喝酒不发癫,人家会打你?讲你多少次戒酒,你把酒精当饭,喝得酩酊大醉连饭都食哽不下。 随后陈穗强拿一叠“青蟹”四个外勤和司机各派一张,刘兴广左手托着大钞,手指却不停弹着钞币,像是上面有灰尘。 陈穗强又在上面押上一张,5人共伍百。当然,陈穗青看不见,但看见又能怎样? 陈穗强是担心,弟弟要是在医院发病,可能就不是脸肿那样简单,断手断脚都有可能,这些狼心狗肺的外勤,必需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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