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九、帝国大厦
九、帝国大厦
话说约翰局长看着秘书长，心中着急，可嘴上又实在无法诉说。
原来，化名“杰克”的苏格兰场特工，早已深深潜伏在“狂飙突击”的心脏，并且弄回来了无数可靠的情报。
更秘密的是：苏格兰场通过杰克与“狂飙突击”头子搭成了默契，即“狂飙突击”组织不对大英帝国本土进行恐怖活动，英帝国也不对“狂飙突击”进行打击和侦缉，并保证那些不幸落入苏格兰场法网的“狂飙突击”恐怖分子，以合法名义出狱，平安送出英国……
这可是大英帝国和苏格兰场继雌雄双体人研究后的又一绝对秘密，绝密到杰克单线直接与约翰局长联系；庞大的警务机构中，只有约翰局长一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别、身份和名字。
他匆忙瞟一下自己腕上的“百达翡丽”，明天下午？上帝，如果在此之间杰克不主动与约翰局长联系，那么这位超级特工就很可能在明天的警方的突袭中，被打死。
约翰局长知道美国警方历来的方式，对恐怖分子从不手软，能当场击毙的绝不留活口。
托特博士礼貌的告辞，忐忑不安的约翰局长微笑着将博士送到局本部大楼电梯旁，目送他上了一辆黑色“沃而沃”飞驰而去，才放下自己一直扬着的右胳膊肘儿。
很明显，杰克在劫难逃，而珍妮又没有按规定在指定的时间里，与自己联系，这原本是紧紧扣在一起的一环一环，到底出错在哪儿？约翰局长有些沮丧的跌坐在椅子上，下意识的盯住桌子上的电话机。
突然，电话机左下方的绿灯亮了并在闪动，约翰局长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扑向电话机，一拧话筒，将它紧巴巴的贴在自己耳根：“我是约翰局长，请讲，请讲。”
“零号报告，零号报告！”
啊，我的中尉，你可是到底来了！伯爵轻舒一口长气：“请讲，快！”
“我已按要求接近了A，并与她建立了较好的感情，目前，感情在发展中。请指示！”
约翰局长一阵狂喜，这么快？珍妮真是不负众望啊。即便，唉，即便是实在不幸失去了杰克，只要珍妮能顺利完成任务，也就是一个极大的宽慰和弥补。
“哦，谢谢中尉！那微型侦测器是怎么一回事儿？‘妹妹，你看’后面又接着怎样？”
“微型侦测器已失落无效，再报告一遍：微型侦测器已失落无效；A说了‘妹妹，你看’后，就睡觉了，无异常发现，无异常发现。报告完毕！请指示！”
约翰局长狐疑的盯盯那盏不停闪烁的小绿灯，就这些？没打埋伏吧？
不过，谍海无边，波浪翻腾，能在这短短的几天内，中尉就做到与目标接近，建立感情，已经是很不错的了。眼下，鼓舞士气，励以重赏要紧。
“好的，继续保持与目标的接近和发展，大英帝国和苏格兰场向你致敬！”
“为英国服务！”
“为英国服务！”
取下耳线重新塞进腕表后，珍妮抬起头，朝着里斯本灯红酒绿的夜空莞尔一笑：约翰局长，以后你就听我的汇报吧，我会让你听得喜孜孜的。
那边厢，浴室的灯光水一般泄出，一位阳刚健壮的小伙子裹着条雪白的薄毯，笑嘻嘻的走出，他边走边说：“梅花妹妹，你也去洗洗吧，我已给你放满了温水。”，随即将薄毯一扬：“这样行了吧？是个真正的男人吧？你看好了梅花妹妹，还不相信我能保护你吗？”
已有几周没接近过男色的珍妮，眼光落在他那雄性结实硕壮的胸肌和骄傲挺立的男根上，嘴里不由得发出一声轻吟：“姐姐，你真健壮，我都忘记了你原本是女孩儿了。”
“是吗？这可是你要看的，你不相信我能保护你嘛。”易容笑眯眯的回答：“这下该相信了吧？”，“不！”，“为什么？”，“现在你虽是男儿样男儿身，可没和我睡觉呀，我怎么能相信你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男人？”
易容一转身，待珍妮再回眸时，眼前依然一个是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清秀女孩儿。
“妹妹，你胡思乱想了。须知我们是亲姐妹，睡觉的事儿绝不会发生。快收拾收拾你的小提包吧，我们该上路了。”
“上路？去哪儿？”
“美国，纽约，曼哈顿第五大道350号，帝国大厦观景台。”
美国纽约市中心，高1250英尺、共102层的帝国大厦，傲然雄据在几千幢摩天大楼之中，装饰特别，造型独雅，是纽约市著名的旅游景点之一。
大厦内有6500扇窗户；1860阶台阶，安装了73部超高速电梯，速度高达每分钟427米。像一列列小火车穿行于玻璃壳轨道，将每天络绎不绝的参观人流，极速地从一层带至位于大楼1050英尺处（约320米）的观景平台，尽情欣赏纽约市全景。
又一个平平常常和平的下午。
沐浴在金黄色阳光里的帝国大厦，照例笑眯眯的迎接着一群群各种肤色各种语言各种穿着的参观者。笑声飞扬，脚步悠闲，人流漫过宽大的平街层，消失在一列列高速电梯里。
楼下15米地底深处，无数张屏幕上下滚动，无数张被拉近放大细化的脸庞，无数个脸部特征定格镜头和快速的翻动查勘，牵动着站在中央大屏幕前托特博士的心屝。
恐怖组织“狂飙突击”罪孽深重，给全球各国带来了巨大的破坏与死亡，今天，该是结束它罪恶的时候。为了今天，国际刑警组织费尽心思，耗了巨资，赔进无数条精英特工宝贵的生命。
“绝不能让它再从我的手中溜走！”博士在心中发誓：“先生们，你们该结束了。”
此前不久，博士刚获知少校的死讯。对于这位虽生性风流，却尽职尽责的助手，博士有着格外的喜爱。派他去暗中保护珍妮中尉，实则是自己千叮万嘱了少校，行动中如有可能，可取珍妮而代之。
就是说，如果珍妮真的找到了那个神秘的东方少女，少校就会毫不犹豫地干掉珍妮，带回少女……这无价之宝，就全归于国际刑警组织总部，不会与任何人分享。
“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博士请放心。”一旁的美国内政部长和纽约警察局长，异口同声的回答：“入了笼的鸟儿不会再飞走，这是在美国。”
秘书长瞅瞅颇有些自负的美国同僚，笑笑道：“当然，这是在美国。噢，我的上帝，这次但愿不会出大的差错。”
一旁的美国内政部长闻声瞅瞅身边的纽约警察局长，局长脸孔有些发红。
那是前年纽约警方与国际刑警对绰号“美人鱼”的联合行动中出的屁漏。真正的汪洋大盗“美人鱼”，面如女子，色白皎洁，行动敏捷，杀人越货，贩卖童妓，走私白粉，无恶不做，至少有三个年轻的警察倒在了他的枪口下。
好不容易终于围住了“美人鱼”，行动时，负责正面冲击的纽约警方，在冲上去最后与“美人鱼”对射时，居然枪械卡壳，差一点又被他溜之大吉……
“博士，部长，请放心，我们警方才全换了最新的枪械和子弹，精选了人员和枪手，以保证此次联合行动的绝对成功。”局长有些恼怒的说：“我已下令，在场的全部恐怖分子，一律就地击毙，格杀勿论！”
博士和部长欣然点头，面露笑意。
博士又俯下身子，仔细的盯着无数男人女人老人甚至孩子的脸孔，被徐徐拉近放大定格又淡化的镜头。
突然，他惊愕的张大了嘴巴，皱起了眉心：他竟然在人流中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蛋——英国苏格兰场的一流杀手，局座女秘书，美女中尉珍妮！
珍妮正和身旁一位英气勃勃的大男孩说着什么，男青年扬头大笑起来，博士瞧见了他一口雪白整齐的牙齿。
男孩儿拉拉珍妮，指指那些在玻璃壳轨道中高速奔驰的电梯，咕嘟着什么，珍妮一跳，扑在他身上，两人拍过来擂过去的，那般的亲热无邪，像极一对纽市大街上如过江之鲫的青春恋人。
托特紧盯住珍妮和她身边的朋友，脑子飞快地盘旋；该死的英国佬，该死的约翰局长，你不是没兴趣参加么？如今又派杀手来干什么？是想浑水摸鱼？还是另有所图？
他又瞅着那男孩儿，因为在博士眼里，总觉得那男孩儿面熟，眉睫眼睑笑靥，总感觉像自己记忆中的一个人。可到底像谁呢？情急间，一时又想不起来。
不过，那男孩儿的一头黑发和典型的亚洲人面孔，倒是让博士想起了那个正在迅速崛起的东方大国。这个国家不错，守诺言，重合作。这次重大的联合行动，国际刑警组织就通知了它参加配合。它的特工人员，也是十分厉害的。
看来，这大男孩是东方人了。珍妮怎么又和一个东方人搞在了一起？是秘密使命？博士不屑的耸耸肩，他不喜欢珍妮这类性事太开放的女子，就像他不喜欢她的那位古板缺欠幽默感又自以为是的英国上司一样。
“差十分二点。”警察局长有些紧张的提醒博士。
博士一弹手指头，示意调理员将中央视屏打开。只见超高清晰的中央视屏里，位于大楼1050英尺处（约320米）的观景平台上，人流如注，热闹非凡，饶你再是经验丰富，也很难在这些千篇一律的笑脸中，发现意外或是你真正感兴趣的人和事。
博士轻轻一挥手，视屏又转向观景台后面一排休息室。视屏中，间间休息室大开着房门，里面都是或坐或站或兴奋地议论着的各色人群……镜头一次次的被拉近放大定格细化，大家一一细细看过，无异常发现，部长和局长有些失望了。
“情报准确吗？”警察局长喏喏地表示了自己的怀疑。
博士没理他，鹰一样的眼睛死死盯住各房间，最后在209房间停止凝视不动了。
209房间，一群嘻皮士模样的年轻人，正有说有笑的弹着吉它唱歌，桌子上满是啤酒瓶和开了口的果汁箱；几个年轻女孩儿围在一块，笑哈哈的说着什么，又争论不休；簇簇鲜花堆放在休息室宽泛的角落……
博士细细地观察着，思考着，有汗珠慢慢渗出他斑白的额角。
蓦然，博士怒目圆睁，昂声命令：“全力突袭209房间，快！”
来不及细问，局长一扬报话机：“全体注意，行动开始！突袭观景台休息室209房间，房间人员一律就地击毙，格杀勿论！”
训练有素的警方人员立刻快速的疏散参观人流，与此同时，配备着高科技枪械的特工和警察，迅速包围了209房间。眼看陷于绝境的209房间已成瓮中之鳖，地下指挥部的所有人员，才舒了一口长气。
就在此时，指挥部忽然一片漆黑，电力中断；载满参观者的高速电梯，悬在半空中；一层至第86层的所有办公室，传出了惊愕人群绝望的喊叫；有人开始哭泣，有人不顾一切的攀窗跳楼，以为又是一个“9•11”的未日来临。
帝国大厦一片恐慌。
电灯忽然全亮了，一下又全熄灭。中央通话系统响起了冷冷的女音：“全体安静，注意了，我找托特博士说话。托特博士，你在吗？”
“我是，说吧。”博士接过局长递过报话机，咬紧牙关道：“行呵，大头目，真有你的。”，“博士过奖了！”女音听上去挺年轻的：“各为其旨吧，让你的全部人员放下武器散开，立即派一架阿帕奇一架747送我们离开，我们就保证不伤害无辜。”
对于“狂飙突击”的这位大头目，博士也只是听其音未见过其身，虽然知道她是德国柏林大学的大一女学生，她的丽照和简历，就收藏在国际刑警总部档案袋里，但是，从未像今天这样直接与这位恐怖分子的大头目，直接对话。
听，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敢谈条件，还想要武装到牙齿的阿帕奇直升战机？博士禁不住讥笑道：“大头目，你以为你提的条件可行吗？”
“当然可行，现在我的手上握着数千条生命，一小滴KKJ就全部解决了。”
“KKJ？”博士和内政部长、警察局长等一干人的脸，唰地全都变得惨白。
KKJ，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召集全球顶尖科学家研发出的新型消毒剂，原本是专为人类移居外星球时，在外星球上先行消毒施用，以查杀灭绝外星球细菌。
KKJ配方简单，无色无味，可它按照一定的数字比例组合，再加入一种神秘草汁后，就具有了目前地球上，任何核能都无法具有的威力。
更要命的是，KKJ使用更简单，只要随便将它往空气里一洒，药力即生效。
“你们的纲领不是向‘物质世界开战’吗？这些可都是无辜的人们呵。”博士一面和大头目周旋，一面示意警察局长赶快采取行动。局长明白他的意思，可数千条生命握在恐怖分子手中，怎样采取行动才能不伤及无辜？局长没把握，因而不敢下令。
“博士，你错了，他们的生命掌握在你的手中。”女音冷冷的说：“二十分钟内，我跨不上飞机，就让他们上西天吧。我断定，人群中有大量的犹太渣滓，正好一起全部最后解决，以实现我们伟大元首的光辉遗愿。”
帝国大厦内外，立刻响起了一片惨痛的哭声。
大头目毫无人性的冷血话，通过中央通话系统响彻大厦内外，每个人都听得清清
楚楚。
那些亲身感受过希特勒血腥杀戮劫后余生的人们，那些虽没经历过血腥年代却知道这沉痛往事的人们，仿佛一下感到自己正在狼狗刺刀和皮鞭的躯逐下，被赶往毒气室，禁不住毛骨悚然，全身发冷，失声嚎啕。
博士气极败坏的扔了报话机，朝着身边的警察局长咆哮如雷：“我的上帝，我的上帝。你干什么不行动？呆着等死吗？你这个白痴，我要送你上国际法庭。”
而位高权重的内政部长则白着脸，呆在一边潜心地祷告划着十字。
博士狠狠地咬紧牙关，扯着自个儿头发：看来，自己这次又打败了。这些冷酷的恐怖分子，说得出，做得出。博士想不通，年轻轻的心为什么这么殘忍无情啊？视生命为草芥，看鲜血如泼水，届时，真把那该死的KKJ凌空一洒……
博士不由得垂下眼帘，几千人的性命呵，还有庞大的一座纽约市，纽约市里的千百万人口，瞬时都要化为乌有。这个责任，谁敢负？谁负得起？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流失，指挥所里的人们个个像木乃伊呆坐着，万簌俱寂。
终于，博士将手伸向连接着白宫和五角大楼的红色话机，踌躇片刻，毅然一下拎起：“哈罗，总统先生，我是托特博士。”
“OK，我是摩尔总统，博士请讲。”
突然，从观景台上传来一阵激烈的枪声。
不一会儿，枪声停止，大厦内外骤然灯火通明。众人惊愕间，中央通话系统传来一个平静而清亮的声音：“我找托特博士。”
博士一下压断直线话机，扬头问：“不是二十分钟吗？时间还没到，你急什么？”
“我是东方国内公安部派来协助博士完成此次任务的易容中尉，托特博士，局面已被我们控制，恐怖分子已被全部击毙，危险解除了。”
哄，帝国大厦内外骤然一片欢腾，口哨声，欢呼声响遏行云。
警察局长一下倒在椅子上昏花过去；内政部长满面泪花，直呼我的上帝；唯有托特博士软软的跌坐在视屏着，喃喃的说：“谢谢，谢谢，谢谢东方的神秘之国。”
疲惫不堪和高度紧张的老人突然双手捂面，泪如泉涌，不能自禁。
明亮的玻璃壳轨道上，高速电梯在欢快地歌唱，帝国大厦恢复了勃勃生机。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