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青苹果 -- 第二十五章 打牌的序曲
李敖这个人，绝对是个奇人，阿辉认识这个人，是阿辉的运气，同样，李敖让阿辉捕捉到，这一样是李敖的运气。
两两相识本就偶然，如果彼此不珍惜，那只能够失之交臂。
阿辉把李敖的《李敖智慧书》推荐给汤圣东，汤圣东道：“这个家伙我不喜欢，不看！”
阿辉很失望。
汤圣东说李敖太狂了，阿辉不以为然。一个有学问的人，心里多多少少会狂妄的，你看狮子很凶猛，就因为它狂妄嚣张，如果它唯唯诺诺，它就被你吃掉了。
这里我要解释一下，因为我复读了两年，日记记的很乱，月份没有错，有时候年份错了，因为记的时候不是说每次年份都记录的，只是记了几月几日，所以说你看出年份混乱，千万不要沾沾自喜，以为看出什么门径，其实那个不重要，我说的东西才是重点。
一个人的一生，把握住重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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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05.23/10：07
由毛海炎、汤圣东、徐培根组成的打牌队伍在职高班宿舍摆开了阵势。
阿辉对汤圣东道：“汤圣东，又打牌啦，N年后你会后悔的，N大于二。”阿辉说话的时候，话语是真诚善意的，有大半的劝解口吻和小半的同学情谊。
唐圣东浅浅道：“我相信我是不会的，N趋向于正无穷，属于自然数。”
当夜他们打牌打得十一点还不过瘾，直到次日凌晨四点二十一分才彼此歇手。白天四人呼呼大睡。
翌日有新成员卢冰的加入，几个人同样打牌到隔天早上四点，直到早上06：58分，几个人还在呼呼大睡。
六月一日，在教室。
阿辉看见四个人在打牌，九个人在看，也就是说，54张牌，有18+8=26只眼睛在盯着看，不包括“四只眼”多出来的眼睛。
下午，陆炳林没有来，据说陆炳林是县中过来的，现在叫省靖中，到了第二天，他仍没来，他的姐姐跑来问陆老师，陆老师一皱眉，问大家，大家面面相觑，都不知道。
陆炳林其实也是一个怪人，像杨过，有个性的一个人。
第三天陆老师仍然没有看见陆炳林，他彻彻底底失踪了，他的家人脸色均是很糟糕，其实大家隐隐觉得他出去见朋友了，只是不知道他去见谁。阿辉远远见了他家人着急，感觉也很难受，陆炳林大概没有深深体会，家人对他的期盼和等待的心情是多么的强烈。
次日下午大雨不断，阴沉的天空出现暗黄色，随着来势汹汹的雨势过去，天空渐渐发白，继而变亮，亮的刺人的双眼。
此时的宿舍可以用四个词表示：湿漉漉、乱糟糟、臭烘烘、脏兮兮。
满地的纸牌失去往日耀目的光泽，一张张紧贴在黑乎乎的地上，上面还印着乱七八糟的鞋印。
垃圾早溢出簸箕，与各个桌脚、床脚和墙角的污物一起彼此呼应，将整个宿舍打扮得猪狗窝都不如。
地上有的东西桌上也能够找到，桌上有的东西在床上也不是就找不到，阿辉四下一看，桌上摆着脏梳子、破镜子，居然还有两个饭盆很无辜地在那。那梳子阿辉看了就想吐，那镜子居然也能够照出人来，那饭盆阿辉就算是死都不会用的。
大家的床上都潮得很，乱得很，一片狼藉，这个地方居然也能够住人，怪哉！不过很奇怪的是，阿辉在那里两年，从来没有在四周看见什么蟑螂老鼠之类，这个是比较奇怪的！难道这些狗彘不若的小东西也无法忍受那样恶劣的环境，谁又说的上来呢。
宿舍那样脏，那样乱其实是无可厚非的，在床上，在凳上，竟然有几条身影在晃动，一个个都赤条条的，光着膀子，还笑嘻嘻的，这场面即使你胸襟再怎么宽广，涵养再怎么好，冷不丁看见了都会后脊背产生一股恶寒，现在想起来的确是这样，阿辉终于了解到为什么陆老师每次到了宿舍前面门口都不会进来，只是用眼睛看看，连话都不说，反正他不大进来，看来他活到七八十岁还是有所惧的，那个宿舍也许永远是让他害怕的。估计只要他一进来，就要上呼吸道感染，就要全身一阵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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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三日放学后，曹伟、徐培根、陈楹和毛海炎自动作为主角打起了八十分晋级（八十分又称为“晋级”）。旁边还有汤圣东和徐炼作陪，一帮人由于人员太多，只好轮流参与，一边打，他们一边还要为谁下一轮出列和出席打牌而吵闹，嚷嚷得不可开交。
晚九点的时候，一个洪亮的声音在响：“胖子，打牌！”
宿舍里面的钢丝床立马“吱嘎吱嘎”呻吟不断，胖子大声应道：“马上来！”他扶着眼镜一骨碌从睡床上爬起来，对其余人等大叫道：“都起来，打牌！”
两声号令下去，徐培根、汤圣东都纷纷响应，一行三人排队出门，到隔壁食堂打牌去了。
学生宿舍隔壁有个大屋子，屋子四处都摆搭着旧木桌子，这些其实是早先做教室用的，现在没有那么多人上学，教室也荒废了，所以椅子全去掉，剩下桌子还叠放在四周，并且由于年代久远，桌子都发黑腐朽，到处都有点霉味。
屋子中间分别排着两张桌子，老旧的四仙桌子，桌上面各有两盏六十瓦的吊灯，这个在中午晚上就做了宿舍学生的饭桌，差不多所有的住宿生一起来到这里，刚好凑成两桌人。饭桌旁边是没有任何椅子的，因为大家吃饭都是端着碗站着吃的。那时候阿辉经常喝到豆腐花，这里的经常其实是有个概念，那年阿辉二十岁，那两年喝的豆腐花比其余十八年加起来喝的还要多。那时候还经常吃到鸡腿，一人一个，那鸡腿大得——唉，口水都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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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七号晚上十一点时许，徐炼来了，徐炼不是住宿生，他是走读生，但是他一个人在家自习效果很不好，所以经常到学校教室来自习。这天他十一点还没有走。
前面我已经说过，靖城高补班级那年只有两个班级，分别有三楼文科一个班二十几个人，二楼理科一个班四五十人。当时这两个班处在的位置并不属于靖城中学所在位置，而是在靖城中学附近，是该校租借靖江另一个职业学校的教室设立的。这职业学校四层楼房下面是个不太大的院子，中间种着一棵松树，里面四周平时学生的车子都停不下来，地方很小，大松树不远就是围墙，围墙上面一根根钢条红缨枪般朝上树立着，从外面看起来有点不大像学校。
该校晚上十一点小铁门一关人就无法出入了，但是住宿生有的是办法，有的出去玩，半夜爬墙回来，如果你不爬墙，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挪开宿舍后面的铁窗，从窗子钢条中间挤进来。那窗条本来人是挤不进来的，但是被他们别有用心地去掉一根后就能够进来了，这个东西一般人是不知道的，属于破坏公物性质，恶劣程度说起来可大可小，当时只是宿舍人员才知道而已。
阿辉记得有一次大家出去打游戏晚了，回来学校门早已经关了，蔡永胜当时提议从后窗口进去，可以不必爬墙，阿辉当时艺高人胆大，说你们从后面绕，我爬墙好了。
蔡永胜等人进去之后，没有看见阿辉回来，都感觉纳闷，因为爬墙回来虽然吃力，但是比他们要回来的快！几个人等到一局牌打了一半才看见阿辉一拐一拐地回来，而且还满头大汗。大家纷纷问怎么回事，阿辉说自己上厕所去了，脚蹲麻了。
其实那段时间阿辉根本没有去厕所，他一直被迫吊在墙头上。学校的墙头并不都是砖墙，有很大部分是由钢条往上戳着的部分组成，那些钢条前端就和红缨枪差不多，都是尖的。阿辉爬墙的时候，由于很久没有运动，刚爬到那个尖端处的时候右腿突然猛抽筋，因为右腿是用力的腿，一抽筋就没有了力气，阿辉又不能够掉下来，毕竟三米高掉下来不死也受伤，当时阿辉只好两手把住钢条悬挂在墙头上，慢慢等右腿抽完筋再说。等了大概五分钟，阿辉右腿才稍微有点力气。本来阿辉想再吊一会的，虽然手用力都有点麻木了，但是还可以支撑，哪知屋破偏逢连夜雨，街角忽然转出来两个拿手电的。
那时候拿手电的通常都是本地联防队的，阿辉当时吓了一大跳，这时被他们发现还不当贼给处理了，所以阿辉不顾一切爬了过去，一跃就下去了，半道跑的时候还别了脚。
这事告诉我们，不经常爬高的人千万别贸然爬高，否则摔下来你找不到人原谅，也无法原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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