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梦之破碎 -- 第15章 瑜琳

我看完这本《古镇年华》，更加搞不明白从前的自己，在我不同的记事本里写着不同的女孩，那么我是一个有多么色的男人啊。

我把《古镇年华》递给哥哥骆飞扬，说：“这个应该不是真的吧，出现一个又一个女生……”

“女生嘛，那是你的最爱，估计不会是假的。”他说完嘿嘿的笑，十足的憨夫相。

我也嘿嘿的笑，跟他一起当憨夫。

飞扬笑着说：“小时候我做什么你就跟着做什么，没想到现在还是这样。”

我说：“原来是这样的，那么我喜欢那么些女生估计也是和你学的。”

他摆摆手说：“当然不是，我是被女孩子追着，可是就是坚定了信念不和她们交往。”

“为什么？”

“因为我帅啊，太容易被追到就不值钱了！”

“可惜我不帅，”我说，“不然从前的我肯定有很多女朋友。”

“那是，你没有我帅也总是带女生回家，如果有我那么帅的话，早就因为太色被我们开除出这个家庭了。”

我想了想，说：“我现在知道了初三和大学的一些事情，但是高中的事情却不清楚，我想问高中的同学一些事情，但到我们家来的好像都是从崟庄来的朋友，对了，崟庄是哪儿。”

“晕，我还以为你早知道了，崟庄是我们老家。”

“我们家不是这儿吗，不是潮源镇吗？”

“潮源镇是我们这个县的县城，我们在小的时候就从崟庄搬到这里来，但这毕竟不是老家。”

我“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继续问：“你知道为什么没有高中的同学来找我吗？”

他说：“不知道，在你失忆前那段时间我们刚搬家，你的手机在案发现场变成了碎片，所以他们就算想联系也联系不到你了。”

“什么案发现场？”

“就是我们发现你的地方，找到你后你就失忆了。”

“你们不知道我失忆的原因？”

“就是这样。”

“那还骗我，说等我好点了再告诉我原因。”

“那是怕你想不开，再说了，你的身体也没有什么好不好的区别，再好一点也好不到哪去。不过现在看来你也没有什么想不开的了，所以我就说了好了。”

我想了一会儿，问他：“你有办法让我联系到高中同学吗？”

“上QQ。”

我指着电脑，说：“就是这几天你说是用来‘聊天’的那个吗？到我们家来的人总是看着电脑就喊‘帮我挂QQ的’。”

他说你记性真好，然后打开电脑，先点了一下桌面上的企鹅，输入一段数字和密码123456789之后登录。

我说这个QQ是我的吗？

他说不是，然后又点了一下企鹅图标，在下拉列表中找到一个号码，输入密码987654321,然后登录。

我说这个是了？

他说这个是的。

然后我就看到一大堆信息发来，每条信息上都标注着名字，我看到陈轩然发的信息，最上面的是“怎么还不来学校”？第二条是“哇，你失忆了！”接下去就是一大堆废话了。比如说“真的假的？”和“假的真的？”

另外还有一些信息上的名字我没见过，他们发来的基本上只有一句两句，比如“怎么给你打电话打不通”什么的。

哥哥说：“照我分析，发关于‘失忆’的人应该是你大学同学或者你我都认识的人——比如说从崟庄来的人——而且应该是已经不读书了的人。而说电话打不通什么的应该是初中和高中的同学，或者不知你从哪儿认识的朋友。”

他打开一个聊天框，说，你还会打字吗？

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舞动，屏幕上立时出现“事实上，骆飞扬是骆飞羽的弟弟”几个字。我说：“我会！”

他笑了起来，删掉这几个字，说，那你就在这里打上你的问题吧。

我舞动指尖，屏幕上飞快的闪出一段字：我是骆飞羽，你认识我吗？可以告诉我关于我在高中的一些事情吗？

打好后哥哥帮我发了出去，他说现在他们的头像基本上是灰的，表示他们现在没有上线，等以后上线了会回你话的——假如他不是那种讨厌你的人的话。

“假如他讨厌我怎么办？”

老哥的回答简单明了：“那么你也讨厌他，不要理他。”

我对QQ产生了深厚的兴趣，让飞扬教我。他立即摆下一张苦瓜脸，哀声叹气的，说，看来，你又得和我抢电脑了。

我在QQ名单里看到了金琪儿的名字，于是多此一问道：“你是琪儿？”

过了近一小时，才收到回讯，只有三个字：“你是谁？”

我说：“骆飞羽！”

这一次她回讯的速度加快了许多，只半个小时我就收到了信息：“还找我干嘛？”

难道我从前惹了她了？于是我说：“我们怎么了？”

不到十五分钟，她的信息过来了：“你说，瑜琳是不是被你害了的？”

我想起了那个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的女孩，她说“我是瑜琳”，我也想起了《古镇年华》中的我曾喜欢过的她，和她。

“她怎么了？”我问，也许能从琪儿的身上知道一些事情，从而找出失忆的症结所在。

才一分钟，她回话过来：“不要狡辩，我懒得理你！”

我说：“我好像喜欢你是吧？”

不到三十秒，她回话说：“不是。”

我说：“你怎么知道不是？”

她立即回道：“因为我有男朋友，你在曾说你不会喜欢有男朋友的女生，难道当时不是故意讲给我听的吗？”

我说：“我不知道当时为什么要说这些？”

“你不知道？”

“我什么都忘了。”

“你真会推卸责任。”

“我失忆了。”

“还装……”

“你讨厌我吗？”

“是的。”

“因为我喜欢你？”

“是的。”

“我只能猜出你讨厌我是因为我喜欢你，但是不知道我的喜欢错在哪里，告诉我为什么可以吗？”

“错在你对哪个漂亮的女孩都表示喜欢，而且里面还有我最好的朋友瑜琳。”

呆了半晌，我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了。

只见眼前又跳出一串字符：“你承认错误了吗？”

“我认错了，”我说：“我替从前的自己向你表示抱歉，虽然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我真的如你所说那么坏。”

“什么叫做不知道？”

“我说了，我失忆了。”

“别装……”

“你来我家找我，就能相信我了。”

“失忆了还会上网？”

“一时说不清，你过来，我希望你帮助我。”

停顿片刻，她说：“你没搬家吧?”

“你忘了我了是吗？”这漂亮的女孩看着我的眼睛，轻声问道。

我说，虽然忘了，但是还是知道一些。然后递上骆飞羽的巨著《古镇年华》，“这里面有好几次提到你，假如我想的没错的话，在初中毕业之后我们又见过面，而且你也应该知道我喜欢你了。”

“我确实知道你喜欢我，”她走向窗边，避开我的眼睛，继续说道：“可是你喜欢的不止我一个，你有一根花花肠子。”

我走到她身旁：“从前的我是不是不好？”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我说：“如果是的话，那我也就没有必要知道自己的从前了。”我开始乐观起来，“也许把从前的事都忘了，还是一件好事。”

“确实是好事。”琪儿呢喃着，眼神里流露出一丝颓废。

“我走了。”她忽然说道。

我一愣，看着她走向大门，才追了上去，拉住她：“有些问题想要知道，希望你能告诉我。”

“你不是愿意不想起从前吗？”

我笑道：“可是，忘记太多东西，生活也许会有麻烦，也许我会被人当作傻子。所以，我希望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可以吗？”

她没有说话。

我不加理会，直接问道：“瑜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说是我害了她？”

“她发生了车祸，”琪儿平视着前方，好像是在聆听别人的声音，“就在你面前发生。”

我展开了丰富的想像力：“她站在我的身边，然后我一生气，把她推到汽车前，是吗？”

“废话，当然不是，”她有些哭笑不得，鄙夷道：“你只会为了女孩把自己的命给丢了，哪有可能要了女孩的命。你个怜香惜玉的好男儿……”

我不满道：“你前面说我不是个好人嘛，不是好人做出这种事也不奇怪？”

她已满面红光了，可见笑得力量有多强大：“我什么时候说你不好了。”

我想了想，好像真没听她说我不好，在提到好不好这个问题时表示了沉默，全是我一个人在那里主观臆想。

我说：“不说这个了，把事情怎么回事说给我听吧。”

“什么事情？”

“关于瑜琳的事，你说车祸了，还是发生在我面前的。”

“我不知道，”她的表情又重返阴沉，仿佛雨后彩虹刚刚出现，大雨又跑回来肆意恣事了，“我只在后来知道那天雨很大，没有什么路人，也没有什么车，但是瑜琳偏偏就出了车祸，撞他的那辆车当时就跑了，所以谁也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当时是你抱着瑜琳来到医院，然后你就失踪了，电话也打不通。”

我说：“听我哥说我的电话在案发现场破了。”

她不解道：“什么案发现场？”

“就是我有记忆之前最后涉足的地方。”

她若有所悟般“哦”了一声，然后说：“意思是，瑜琳出事后，你也就失去记忆了。”

“我想也是如此。”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忙不迭的问她：“瑜琳怎么样了？”

琪儿说哭就哭，哽噎道：“变成植物人了，医生说可能再也不会醒过来。”

“只要她没有真正的死去，我一定会让她醒过来。”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是，就是这么说了。

我一直忘记问我哥一个问题：他们是在哪找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