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 第一卷 -- 第五章

第五章

（一）“狼”来了

四月十日，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日子。

然而在北京西郊，中国国家反恐怖总局的大楼里，确是异常的紧张和繁忙。

凌晨三点，情报中心的通讯系统收到了“国际反恐怖组织”发来的加密电子邮件。

收件北京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反恐怖总局

发件国际反恐怖组织

绝密特急

国际反恐怖组织通报

1、根据情报汇总、分析表明，5名有中国血统（不明国籍）的国际恐怖分子近日分别从摩洛哥、巴黎、日内瓦、伊斯坦布尔等地飞往东亚、东南亚某地。据查，这些属于原名“世界末日大同盟”、现为“复仇世界大同盟”的国际恐怖分子精心策划了一个行动计划，目标直接指向中国。目的地和行动计划内容不详。”

2、恐怖分子身份、背景材料及两年前的照片

格里菲斯·海伦娜，中文姓名乔丽娜，女，36岁，该恐怖组织现任头目，曾多次策划并参加国际恐怖行动，阴险多谋，行踪诡秘。代号“母狼”

陈文龙，男，29岁，精通各种枪械的制造、改装和使用，多次参加国际恐怖行动。代号“火龙”

陈文虎，男，29岁，精通各种交通工具的维修和驾驶，多次参加国际恐怖行动。代号“飞虎”

艾利斯·马修斯，中文姓名孙长江，男，37岁，爆破专家，化学博士，多次参加国际恐怖活动

戴明珠，女，29岁，精通多国语言的电子信息专家，多次参加国际恐怖行动

以上5人均使用假护照，姓名不详

另：代号为“蝎子”哈罗德·泰勒的职业杀手，现年41岁，近日已从瑞士飞往东南亚地区，下落不明（此人为乔丽娜情夫，有二分之一华人血统，中文姓名不详。附两年前照片）

国家反恐怖总局情报处处长兼特勤处处长章铁林接到电话后，立即连夜赶到了总部。

在此之前，他的两个助手，外勤秦男、内勤林华已经等在那里。

章铁林看完解密后的电子邮件打印件，立即拨通了总局局长陆大川的电话。

一小时后，在陆大川的办公室里，紧急赶来的满头白发的总局局长陆大川仔仔细细的看了两遍通报打印件后，眉峰紧皱，神情异常的严峻。

“这就是说，不是危言耸听！狼，要来了”

“我认为是这样。”

章铁林脸色铁青，也是一脸的严峻。

“他们要干什么？”

“既然进行了精心策划，干什么，怎么干，什么时间干，他们有自己的时间表。”

“看来我们要面临严峻的挑战！”

“接到通报后，我已经和周边国家以及港澳地区相关部门取得了联系，它们大多也都接到了这份通报。”

陆大川再次看看手中的打印件，随后装进公文包，他要立刻赶往中南海，向中央和国务院领导汇报。

“复仇世界大同盟？我们的信息库有多少这个组织的资料？”

“这个组织目前有那些人组成，我们知道的很少，只知道这个组织的原名是‘世界末日大同盟’，它是‘伊斯兰原教旨主义大联盟’的一个分支。”

“来者不善！尽快找到他们！铁林同志，这事由你全权负责！”

“是，局长！”

送走紧急赶往中南海的局长，章铁林回到情报中心的大厅。

巨大的情报中心大厅里，占了一面墙的组合电视监控屏幕上分别显示着国内各主要机场、码头、海关、口岸、边防哨所等要害地点的人、车通行的实况监控画面。

一字排开的电脑前站立着数十名身穿特勤制服的工作人员。

秦男、林华和被紧急招来的“蓝剑特种部队”指挥官、特警中校王飞站在最前面，他们一个个神情严峻。

章铁林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人，严肃地下达了命令。

“从现在起，这间屋子进入紧急状态，首先大家要记住，在一定范围内我们拥有调动一切的权力。现在我布置任务：

“秦男，你立即向公安部、国家安全部、武警总部、海关总署主要首长通报情况，记住，仅仅是通报，你要告诉各位首长，情报内容属于特级机密，不得泄漏。这是一。

“第二，立即将恐怖分子和国际刺客的照片发往以上各部门，只发照片，不发文字，让他们以捉拿国际罪犯的名义向下属有关单位下达通缉令，严格排查所有入境的海外华人和有华人血统的外国人，发现疑犯，立即扣留。每隔四小时汇报排查情况。”

秦男正重的立正、敬礼：“是！”

“林华，你和你的内勤组必须每隔4小时和东亚、东南亚、南亚以及港澳地区相关部们取得联系，沟通情报。如有必要，可随时联系！”

林华正重的立正、敬礼：“是！”

“王飞，命令‘蓝剑部队’从现在起紧急待命，随时行动！

王飞正重的立正、敬礼：“是！”

章铁林再次扫视一遍众人：“最后，我强调一点，这件事大家必须严守机密，不得外泄！”

根据章铁林的部署，整个大厅立即进入紧张、忙碌的状态。

王飞立即赶回了“蓝剑特种部队”营地，部署两支各二十人的突击A、B分队，二十四小时轮流待命。

秦男和外勤组的几名特勤人员立即将“国际反恐怖组织”的通报和照片打印、复制数十份，送国务院、公安部、国家安全部、武警总部、海关总署等主要领导备查；将通报中六张照片单独复制到一个个U盘里，送往上述部门，由他们发送到所有下属相关部门。

林华和她的内勤组立即与东亚、东南亚、南亚以及港澳地区相关部门建立热线，确定联络时间和联络方法。

随后，赶回情报中心的陆大川根据中央、国务院领导的指示，下令接到紧急命令和电传照片的国内各主要机场、码头、海关、口岸、边防哨所等处所，于十一号早晨六时起开始大规模的排查行动。

但是，行动还是晚了。

当天上午，戴明珠和孙长江就已经到了云南的河口，他们是用伪造的“边民证”进入了中国国境。

原定于十一号抵达江城的“蝎子”夏雷雨也莫名其妙、鬼使神差的提前一天，于十号深夜，用假护照乘坐欧洲某航空公司的飞机来到了江城。

（二）“母狼行动”之一

四月的滇南山区，山青水秀，景色壮丽。

雨暂时停了，经过一连十几天绵绵春雨的冲洗，山更青，水更绿。

一辆白色中型丰田轿车在盘山公路上高速行驶着。

轿车的车门上印着蓝色的字：云南省河口市大发出租汽车公司。

戴明珠来过河口，了解河口的一些情况。

这辆车是她和孙长江用假“边民证”，花了三千元人民币租下的。

大发出租汽车公司电脑里的租车登记栏里写的是：河口至昆明。

行驶的中型丰田轿车内，司机乐哉悠哉的驾驶着汽车。

三千元一趟的长途，又只有两名乘客，轿车一驶出河口，驶上原始森林西侧的省级公路，他就一路不是抽着劣质的香烟，就是得意的哼着小曲。

他根本就不知道他是在一步步的奔向死亡之路。

中型轿车行到一个三岔路口，驶上路口左侧的一道山梁，前面是弯弯曲曲的盘山道。

公路两侧一侧是陡峭的山崖，一侧是深不见底的峡谷。

“停车！”

坐在司机座位旁边的戴明珠突然的喊道。

司机吃了一惊，急忙踩住剎车。

“出出了什么事？”

话没说完，坐在后座的孙长江就将一个尼龙绳套套到他的脖子上。

随着孙长江用力一勒，司机顿时毙命。

孙长江跳下车，将司机的尸体抛下峡谷。

随后，他坐到驾驶座上，中型轿车掉头驶回到三岔路口，驶入右侧紧贴着原始森林的公路。

这时的时间是十号的傍晚时分。

北京没有下雨。

也是傍晚时分，但已经是十一号的傍晚时分。

陆大川和章铁林被紧急招到中南海向国务院有关领导汇报部署和排查情况。

从早晨六点到现在，全国十几个小时大范围、大规模的排查虽然传来了大量的情报和信息，东亚、东南亚、南亚以及港澳地区也不时传来相关的情报和信息，但是经过情报中心内勤工作人员反复的核实、比对、再核实，没有一条是有价值的。

为此，国务院领导对反恐怖总局提出了严厉的批评和新的指示。

“国际反恐怖组织”的通报绝不是空穴来风！

中国不可能再是一片净土！

严格排查，一查到底，不留死角，堵死漏洞！

接受完批评、听完指示后，章铁林提出，不能只盯着今天早晨六点以后的全国统一行动，应该在继续排查的同时，全面排查从该时间以前二十四小时之内的信息，如果没有，再往排前查二十四小时。

虽然是浩如烟海工作量，在陆大川的强烈支持下，国务院领导接受了章铁林的提议，立即同意新的排查命令。

章铁林回到情报中心他的办公室，已经是十二号的凌晨一点。

自从十号凌晨四点他紧急来到情报中心，到现在已经快四十八个小时了。

在这期间他除了去了趟中南海，一直没离开过情报中心的大厅和他的办公室。

饿了和工作人员一样吃盒饭，光是“北京”牌的香烟他就抽光了将近一条。

他一口气喝了三杯饮水机里的冷水，用湿毛巾擦了一把脸，揉了揉因充血而发胀的两眼，又点然一支香烟，坐到沙发上开始思考这件事可能发生的严重后果。

章铁林今年就要满五十五岁了。

今年年初，陆大川向国务院主管领导提出，由他担任国家反恐怖总局的副局长，以弥补自组建以来一直空缺的副职。

他拒绝了。

陆大川找他谈过几次，他反复强调他已经快到了任职的年龄界限，还是不要再占位子，衷心希望能在情报处长兼特勤处长的位子上干到退休。

陆大川说服不了他，这件事只好暂时搁置。

国家反恐怖总局组建于“9·11”事件之后，之前他一直在公安部搞情报工作。

作为国家知名的情报专家之一，“9·11”事件发生以后，国际恐怖分子的活动日益猖獗，很多国家和地区不断遭到恐怖袭击，给遭受袭击的国家和地区造成了大量的财产损失和平民伤亡。

正象国务院领导说的，中国不会再是一块净土。

诚然，他对中国可能遭受国际恐怖分子袭击一说，始终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面对近年来国内频繁发生的“藏独”、“疆独”暴力事件，他对“国际反恐怖组织”发来的紧急通报，特别刚收到的“国际反恐怖组织”又发来的“三日前，国际恐怖分子孙长江、戴明珠以旅游者身份在东京出现，曾入住帝国大酒店，次日后下落不明”第二份通报，更是不敢掉以轻心。

国家反恐怖总局的情报中心就是由他提议，三年前由情报处的情报室升级为中心的，扩建了新的中心大厅，增加了大量的高尖端电子设备，当然还从公安、国安、武警和各大专门院校调进了一大批的专业人员和学有专长的毕业生以及在校研究生。

他的外勤助手秦男，就是正在国家某国际政治关系学院学习的在校博士生。

情报中心扩编后，在他的主导下，立即和世界上很多国家建立了国际反恐怖情报交换机制，并与很多国家的反恐怖机构经过反复协调，由“国际反恐怖组织”主持建立了全球反恐怖情报交换平台，定期汇总、通报列入“黑名单”的国际恐怖组织和恐怖分子的活动情况，共同打击和遏制恐怖事件的的发生。

突然，内勤助手林华拿着一纸通报撞进他的办公室。

紧接着外勤助手秦男也冲了进来。

林华一进门还未站稳脚就开口报告。

“处长，发现代号‘蝎子’的职业刺客！”

“在哪？！”章铁林猛得从沙发上站起身。

“江城，十号夜里十一点下了欧洲来的一架飞机”

“林华，你立即报告局长！秦男，立即命令806，准备起飞！”

不等林华说完，章铁林拿起茶几上的公事包冲出了办公室。

秦男迅速拿下衣帽架上章铁林的制服、帽子快步跟了出去。

林华也快步跟了出去。

（三）“蝎子”与两名国内“准组织成员”

“蝎子”夏雷雨不愧为赫赫有名的国际职业刺客。

他对自己的行踪和隐藏自己的身份总是放在首位。

此时，“蝎子”夏雷雨正和苏克舒舒服服的躺在距离江城一百多公里之外的“农家乐”的农家草房子里香甜的睡着觉。

“蝎子”夏雷雨是故意提前一天来到江城的，这一点他连乔丽娜都没有告诉。

乔丽娜在巴黎与他小聚一天后就登上了飞往香港的飞机，他第二天就化装启程飞到了印度的孟买，十号又乘坐一家某欧洲航空公司的航班，于当晚十一点就到了江城。

走出机场通道后，他先到外币兑换处兑换了两千欧元的人民币，然后走进一个卫生间，用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将自己的面貌变成参加“省亲会”时的夏雷雨，并专程乘坐出租车到火车站，将自己的行李存到“行包寄存处”。

然后，他提着一只随身的手提袋，又乘坐出租车来到五星级江城大酒店，冠冕堂皇的住进了一个单人房间。

他本来可以马上和今天不出乘的苏克联系，或者到他的某个亲友家小住，但他都没有这样做，他要在酒店休息两天，他需要调整时差，将自己的身体状况恢复到最佳状态。

他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九点才起床。

在酒店的餐厅吃完早餐后，突然他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一向处处谨慎的他立即预感到有什么事情可能要发生。

于是，他不慌不忙的退了房，提着他的手提袋、冒着时大时小的绵绵春雨走进了一条小巷的深处，找到一家下午才开始营业的咖啡馆，敲开门走了进去。

坐在咖啡馆里，他一边喝着劣质的速溶咖啡，一边用他在江城大酒店商务中心购买的一次性手机他打通了堂弟夏雷声的电话。

此时的夏雷声已经按照乔丽娜的命令，提前两天到了云南北部的那个名叫“二十里店”的山区小镇，住进了火车站旁的小旅馆里。

夏雷声今年三十一岁，比他堂哥“蝎子”夏雷雨小十岁。

他结过婚，妻子因为他嗜赌、不要家与他离了婚，带着两岁的女儿回了东北的老家。

因为赌博老婆与他离婚，这事他没少挨单位领导和包乘组司机长的批。

但是，他从未因为这事懊悔过。

他是个赌徒，与人在麻将牌桌上分高下、争输赢，在他的心目中永远是第一位的，什么家庭、妻子、女儿，他从来就没有放在心上。

与妻子离婚后不久就发生了他和苏克打通牌“赢钱”的事，在那以后的一连几天他很郁闷，又很无奈。

就在这时，乔丽娜和戴明珠出现了，他在美色和金钱加上堂哥的“命令”下，成了乔丽娜的“准组织成员”。

自从他和乔丽娜度过了那个疯狂之夜，乔丽娜和戴明珠走后，他立即就辞去了电力机务段的副司机工作。

他坚信他堂哥和乔丽娜他们制定的“母狼行动”一定会成功，他们一定会带着他和“得”到的黄金远走高飞，到国外享受花天酒地的生活。

随后，他就将他“得”到的一万五千美元拿到黑市，换了十一万五千人民币，经过讨价还价，用了一共五千人民币了结了他和苏克打通牌的“官司”。

随后，他用了两周的时间到汽车驾驶学校学习驾驶汽车，并拿到了驾驶执照。

再、再、再随后，他又在会开车的苏克帮助下，到旧车交易市场买了一辆八成新的吉普车。

两天前，他开着吉普车，带着梦想和死亡，按照乔丽娜的命令来到“二十里店”，等候接应从河口最先进入中国国境的戴明珠和孙长江。

“哥，你好啊，我已经到二十里店两天了，你什么时候到江城的？你一路上顺利吧？”

接到堂哥的电话，夏雷声有些欣喜若狂。

“我还没到江城，还在香港，明后天动身。”

狡猾的“蝎子”夏雷雨再一次说了谎话。

“哥，他们俩到底什么时候到啊？不是说十号吗？”

“他们十号入境，十一号要先办事，最迟十二号晚上，就是明天晚上赶到到你那里，你耐心等着吧。”

“那好。我说哥，你到了江城一定要再给我打电话”

“不！我不会再给你打电话了，把我这个手机号忘掉！

与堂弟通完电话，“蝎子”夏雷雨又开始拨打苏克的手机，手机关机。

于是，他停止了拨打。

他知道，按照六天一个轮次的出乘，苏克昨天刚完成一次乘务，包乘组要在第二天的上午召开例会，总结上一次乘务的工作，布置下一次乘务的有关事宜，然后他们休息三天半，十五号开始新的出乘。

他已经喝了五杯咖啡，抽了两只小号的雪茄，浓烈的烟草味让正在做咖啡馆清洁工作的保洁员非常的不满。

于是，他掏出一张一百元的人民币递给保洁员，当作提前付的小费，请她再来一杯咖啡，并告诉她外边的雨下大了，他没带雨具，他的朋友要在十二点以后才能来，请多多包涵。

保洁员收了小费立即满面笑容的告诉他，没关系，他愿呆多久就到多久，反正下午两点咖啡馆才开始营业。

正象“蝎子”夏雷雨知道的，苏克正在乘务员公寓的会议室开会。

早晨起床后，他发现手机没电了，匆忙中插上充电器就去了会议室。

经过了和戴明珠那个令他终生难忘的一个下午和半个夜晚的“人生快乐”之后，他和夏雷声一样得了钱，又“占”了人，变成了“准组织成员”。

从那以后，他和夏雷声一样再也没打牌。

他也将“得”到的五千美元到黑市，换成了三万五千人民币。

在和夏雷声一人出了一半的钱，了结了打通牌的“官司”后，他回了家，自己留了两千块钱，将其余的两万零五百块交给了因一直伺候生病的母亲没有出车的父亲，然后开走了停在家门口很久的出租车。

这些天来，他除了出乘就是开着父亲的出租车在老城区拉客人。

他道不是为了挣钱，而是打发不再打牌的寂寞。

对于“母狼行动”，他的想法开始和夏雷声不一样。

乔丽娜和戴明珠走后，他反反复复考虑了好几天，开始总觉得这事有点吓人，夏雷声的堂哥和乔丽娜、戴明珠这些人的背景深不可测。行动成功了好说，如果不成功，弄不好会鸡飞蛋打，说不定还要搭上性命。

后来，在夏雷声的反复鼓动下，他终于还是下了决心。

他也是个赌徒，他相信赌场上要赢就得敢于冒险，一副烂牌不到最后是分不出输赢的，很多时候往往是山穷水尽时，突然柳暗花明。

他时刻记着他那天说过的话：不是上天堂，就是下地狱。

输赢在此一拼。

于是，他一直盼着四月十五号的到来，每天都将日历牌上的数字用红笔涂红。

几天前他接到了乔丽娜给她下达的行动命令，要他在十六号凌晨，在那个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看到列车外面三支红色的手电筒灯光后，立即拉下乘务员专用车厢的紧急制动阀，然后打开车厢的门，引导她们登上列车。

今天是“蝎子”夏雷雨到达的日子。

开完包乘组的例会，苏克三步并作两步回到了他的房间，急忙打开了手机，

几分钟后，“蝎子”夏雷雨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大哥，不好意思，刚散会”

“你的手机一直关机。”

“我手机充电呢，你住在哪？我去看你”

“我现在六合咖啡馆。”

“你怎么在那个破地方？”

“你听我说，我不能住在城里，你得给我找个僻静的地方。”

“那好，正好我这几天休息，咱们到乡下去。”

“好，你快点过来。”

二十分钟后，苏克开着那辆他父亲的出租车来到了咖啡馆。

他们在咖啡馆附近的小吃店吃了顿简单的午饭，苏克开着出租车，带着“蝎子”夏雷雨先到了一家摄影器材专营店，购买了照相机、胶卷、三脚架和摄影师常背的那种背包，然后驶离了第二天将要开始大搜捕的市区和郊区，躲进了一百多公里之外的“农家乐”小院。